不知道是不是李山的繪畫功夫實在太差，努力了大半個晚上，竟然依然沒有將那傳送陣畫出來。
“不對啊，這線我是往直著畫的啊，怎麼畫著畫著就歪了呢？”
李山在沙盤上單獨畫了一條直線，那線很直，直的就算放大十倍也挑不出毛病。
接著李山又花了一個圓，雖然相比那條直線相比，這道圓略微有些不完美，但是已經很圓了。
李山可以確認，自己的繪畫功夫絕對沒問題。
但是問題是，他畫不好傳送陣。
那幾條線明明就在那，該直的地方直，該彎的地方彎都很清晰。
但是一連起來畫，就會莫名其妙的變了樣子。
不能照著將符陣畫出來，李山決定閉著眼睛冥思苦想。
然而卻發現，他的腦袋中竟然不記得那符陣到底是何般模樣了。
第二日，李山將自己遇到的問題遞交了上去。
餐桌上，卡爾夫正在為手中的雞腿努力著，莉莉世界小心的喝著雞湯，這頓飯是李山準備的，所以充滿了中國特色。
“老師，我遇到的那個問題到底是怎麼回事？”
卡爾夫吃的滿嘴是油，吧唧著嘴，“陣法是豈是那般簡單，那可是能讓天地明白的語言。”
“總結說，就是你遇到知見障，這個過程每一個初學者都會遇到，所以需要你自己領悟。”
李山苦著臉，昨夜聽到小白龍的提醒後，他對陳爽的境遇便擔心了起來。
“老師，我想去城外看看那骷髏。”
卡爾夫終於把手中的雞腿消滅乾淨。
“今天恐怕不行。”卡爾夫用方巾擦了擦嘴，接著說道：“今日矮人地下城臨時關閉，聽說矮人正在往外運些什麼東西。”
李山聽言一愣，早上出門買菜的時候，李山便發現食材的價格上漲了，因此推測很可能是矮人正在將大量的食物運往落日山脈。
用餐完畢，卡爾夫哼著小曲回他的藤椅上休息，莉莉繼續在書房看書，只有李山在勤奮的打掃著。
買菜做飯收拾家務伺候上門買衣服的婦人，此時無論從什麼角度看，李山都是一位勤勞的小姑娘。
“老師，打個商量行不？”
正在卡爾夫準備將店門開啟迎客的時候，李山小心翼翼的說道：“老師，能不能給我換一個樣子，我這樣子真的很不方便，時間長了我都要忘記自己是男是女了。”
卡爾夫出乎意料的點了下頭，給李山出主意道：“你去外面抓一個流浪兒，然後殺了把他的頭髮多帶回來點就行。”
卡爾夫說的風輕雲淡，殺一個人在他嘴中彷彿殺一隻雞一般的簡單。
李山不忍，在他受過的教育中，沒有比生命更加寶貴的東西了。
“老師，只要借來對方的頭髮就行，為什麼非要殺人？”
卡爾夫放下了打算開門的手，反身看著李山，才突然想到自己的徒弟手中還沒見過血，還沒認識世界的殘酷。
“變成另一個人的樣子的確只需要一根頭髮一滴血就行，然而你需要的是對方的身份，全部的身份。”
“這世界沒有兩片一樣的葉子，自然就沒有兩個完全一樣的人，你要變成他，當然就只能把對方殺了。”
“難道你還想把他抓回來，關在籠子裡？”
李山沒有跟卡爾夫繼續爭持，道理他還是懂的，但是他依然無法做到因為這種理由便輕賤別人的生命。
這一天香兒奈的店鋪有些冷清，也許那些人都去給友人送行了吧。
閒來無事，李山又想起自己的知見障。
手指下意識的便在凳子上畫起陣法來。
卡爾夫望眼欲穿的盯著門外，見真的沒有人來後，又見李山著了魔般手指走哪畫哪，便把店門關上了。
“既然符陣不是給常人看的，就不要用常人的手段啦，這種道理都想不通，你師姐當初只是看了一眼，便將傳送陣畫了出來。”
不用常人的手段？精神力！
李山醍醐灌頂，連忙把精神力發散出去。
去感受羊皮紙上的法陣，那原本生澀難明的線條終於清晰了起來。
掏出一塊石板，手中的刻刀揮舞，只是片刻便把那符陣花了出來。
卡爾夫接過李山畫的符陣，嘟囔道：“這不是畫的挺好的嘛。”
“召喚一隻骷髏試試。”
看著手中的石板，李山險些熱淚盈眶，困擾他一晚上的問題竟然就這般解決了。
想到自己馬上就能召喚一隻完全聽自己指揮的僕人，李山的心又激動了起來。
我要教他掃地，教他做飯，教他收拾碗筷。
想到困擾他的家務都將有人代勞，李山情不自禁的搓了搓手。
這個習慣是跟阿爾法學的。
將魔力輸入到石板上，石板上的法陣大放光明，李山只覺得自己的意識飛了起來，在他的眼前也多了一片魂火組成的海洋。
就是你了。
李山將意識探入其中一團魂火中。
隨後香兒奈店鋪裡多了一隻小骷髏。
那是一個身高和矮人相仿的小家夥。
但是李山很滿意，因為它身上的零件是那般的齊全，身上也沒有被時空之門砍掉的切痕。
李山意念一動，嘗試讓小骷髏去給他倒水。
這種事卡爾夫在李山面前演示過，卡爾夫召喚的骷髏很容易便為兩人倒滿了水，而且動作優雅，所以李山也想試試。
小骷髏顫顫悠悠的走到水壺面前，李山很滿意，接著讓它把水壺拿起來。
小骷髏的動作很慢，看起來好像極其認真，最少李山是這樣認為的。
甚至李山還覺得小骷髏慢悠悠的步伐是那般的穩健。
卡爾夫張著嘴沒有發表評論在一邊看著。
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滯。
莉莉也在看向這裡，那彷彿麻將中白板的臉，竟然也多了一抹期待。
李山的小骷髏，顫顫悠悠的提起了水壺，接著又顫顫悠悠的倒出了一滴水。
接著第二滴，第三滴，小骷髏的手每抖一下，從茶壺中就會流出一滴水，很準確，沒有出哪怕一丁點的錯。
李山興奮極了，他看著從茶壺中流出來的水滴，感覺每一滴水都是那般的可愛。
那般的晶瑩剔透，簡直就是上帝賜予人類最寶貴的寶物。
李山就這樣看著小骷髏一滴一滴的把茶杯倒滿。
他很享受這個過程，接下來是第二杯，然後第三杯。
當卡爾夫接到小骷髏恭恭敬敬端過來的水，那在水壺中還滾燙的水，早就透心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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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在卡爾夫震驚的眼神中，李山帶著小骷髏進了廚房。
“難道你小師弟要用這傢伙切菜做飯？”情不自禁的卡爾夫打了個寒顫。
莉莉眼中的冷漠也被震驚取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