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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諱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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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卻兒女情長,暫時忘記情感的困擾,楚門重新振作起來,回到了自己缺席已久的工作崗位,京都大學實驗樓。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隱約聽到裡面傳來“噼裡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這讓楚門感到一陣驚訝,想到會不會是鳩佔鵲巢,下意識的抬頭看看門上“楚教授”的牌子,似乎並沒有更換。

猶豫片刻,還是敲響了房門。

然而,讓楚門感到詫異的是,房間內赫然是被他早就忘到爪哇國的秘術兼助理—瓊斯小姐“。。。是你!。。。對不起!我以為。。。你不會來這裡,幫你收拾完房間,順便在這裡歇了一會,希望不會影響你的情緒。。。”房門開啟,看到門外西裝革履的楚門,瓊斯小姐扶了扶金絲眼鏡,尷尬的解釋道。

“不用客氣,怎麼著咱們也是同事,不介意的話,坐下聊聊!對了,你。。。最近一直在上班嗎?”楚門淡然說道。

“也沒有,剛來兩天!”

“。。。前一陣子有事,沒有前去弔唁老首長,不知道。。。”提起老首長的離去,楚門感到有些慚愧。

“不用了,那不過是一個儀式而已,上面要求低調處理,幾天前就已經安排完畢!這裡面的東西,是他生前託人轉交給你的信物,你有空看看!”瓊斯隨手從桌子下取出一個厚厚的塑封牛皮袋子交給楚門,似乎她早就預料到楚門會來到這裡,而提前準備好了。

“。。。留給我的?!”楚門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對,留給你的!而且是林仙兒讓我交給你的,具體是什麼東西,沒有人知道!”瓊斯肯定的說道。

“仙兒給你的?!我知道了,謝謝!”楚門鄭重的接過牛皮袋子,放在自己的隨身攜帶的電腦包裡,勉強可以塞進去。

“那個。。。這裡的研究,你是不是。。。不打算繼續下去了?”看到楚門沒有立馬開啟資料,意外之餘,瓊斯有些遲疑的問道。

“你為什麼這樣問,你認為我會放棄嗎?我忘了。。。貌似我們現在還沒有正式開始研究工作!”

“對於你的能力和決心,我絲毫不懷疑!不過,從我最近查閱到的資料和統計結果來看,我覺得在研究方向上你最好還是重新考慮一下,之前制定的研究範疇太過於籠統,已經不屬於一般的系統工程,也絕對不是靠一二個組織,或者幾個學科領域聯合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我倒是建議你把精力放在某一個專一的區域,譬如現在比較流行的智慧搜索引擎,或者說你熟悉的黑客攻擊方面,如果你能夠在這些領域,有針對性的開發一些高智能程式的話,我想效果要比你研究開發所謂的機器人或者通用智腦方面更好一些!”

“黑客攻擊?!你怎麼會想到研究這個。。。該不會是林仙兒給你提的建議吧?”楚門不動聲色的問道。

“你。。。你說的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什麼叫林仙兒提的建議?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你多心啦!”瓊斯極力掩飾道。

然而,她到底不是習慣說謊演戲的人,說話間露出的,閃爍不安的眼神早就將她心中的秘密暴露無疑。

“那你有沒有問她,我們研究這種黑客攻擊技術,讓誰來給我們買單呢?”

“誰來買單?這個我到沒有問過。。。不,不是沒有問過。。。你。。。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狡詐,我好像在你面前什麼秘密都藏不住!”瓊斯沮喪的感嘆道,感覺在對方面前耍心機,有些自不量力了。

“你太善良了,我不怪你!不過,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讓別人牽著鼻子走路,既然上面希望我研究這方面,那就讓他們直接和我談好了,何必在背後耍這種小伎倆,莫非還等著我去求他們買單不成!哼。。。”

“那。。。那你是什麼意思?”瓊斯怯怯的問道。

“這事情你不用管了,研究研究再說,急什麼?”

“研究研究?!”瓊斯詫異的看著楚門,似乎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也學會打官腔了,還研究研究再說!

“你不用多說,我也不管你之前站在什麼立場上,但如果你決定跟著我幹的話,就一定要站在我的立場上考慮問題!我不是要賭什麼氣,或者故意跟上面過不去,我這是為我們留一條後路!

我說的後路。。。你懂嗎?其實,之前我也不是很懂!凡事給自己留條後路,這句話是老首長生前留給我的最後忠告,是他讓我明白了這個為人處世的道理。尤其和上層政府打交道,無異於伴君如伴虎,不留條後路。。。嘿嘿。。。”楚門一陣苦笑,不願意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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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的意思。。。沒想到,他會給你說這樣的話,真是出乎意料!”瓊斯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從老首長給我留信物來看,我估計老首長在遇害前已經預感到有人會對他不利,你和老首長處了這麼久,不知道你有什麼發現沒有?或者說,你認為是什麼人會對他下此毒手!”楚門試探著問道。

“這件事情你不要多問,也不要多管!如果老首長想告訴你,他自會在信中給你說清楚,相反如果他不想讓你知道,那就是他不想讓你涉入此事,即便是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的!”瓊斯堅定地說道。

“是嗎?難道你不想為老首長報仇嗎?難道你不覺得老首長可能是因為你的事情而遭到對方迫害的嗎?”

“你。。。”楚門的話語讓瓊斯豁然變色,震驚之餘幾乎說不出話來,尤其是看著楚門咄咄逼人的眼神,不安的支吾道:“。。。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咱們改天再聊好了!”

“隨便!不過,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要將這件事的責任推到你身上。我只是想透過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從而挖出殺手背後的幕後元兇,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楚門滿臉漠視的表情,對瓊斯的態度絲毫沒有放在眼裡。

“可是。。。連上面對這件事情都諱莫如深,你又何必趟這趟混水呢!”瓊斯不解的看著楚門,不安的神色形之於外。

“呵呵。。。諱莫如深?!你看的很準,上面如此低調處理,就是不想將事態擴大,波及到更多的人,造成更大的混亂。而正因為這樣我才要查清楚,到底是什麼人可以讓上面如此顧忌畏懼,不敢輕舉妄動,甚至不得不犧牲老首長的生命作為代價,換取暫時的穩定局勢,這豈不是姑息養奸,縱容兇手更加肆無忌憚的為非作歹嗎!”楚門苦笑兩聲,儘量平息自己胸中的壓抑悲憤之情。

或許,老首長的死,讓他想起了當前楚家遭遇迫害,母親被逼跳河的悲劇,如果說政府在那個時侯便可以挺身而出,除惡揚善,伸展正義的話,似乎形勢應該不是現在這樣的糟糕局面才對。

瓊斯託辭離去,面對楚門的眼神,她無法再保持心神的穩定,如果不儘快離開的話,她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走吧。。。都走吧!讓我來扮演這個瘋狂的角色好了!”看著瓊斯離開,楚門重重的關上了房門,喃喃自語中狠狠的撕開老人留下的塑封檔案袋,卻被裡面露出的資料看的一陣頭大。

檔案袋內,一封信,一個厚厚的有些破舊的筆記本手稿,一疊已經發黃卻儲存完整的手繪資料地圖!

看著一堆莫名其妙的陳年舊物,楚門不得已,還是在第一時間開啟了書信,希望能看個明白。

書信很簡單,然而裡面的內容卻讓楚門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瓊斯居然是老首長的外孫女,一個自始至終都不願意叫對方一聲“姥爺”的外孫女,如此的關係讓楚門著實一陣吃驚,隱約間也明白了為什麼對方在聽到自己要為老人報仇時,會出現那樣激動的神色。

從信中,楚門方才知道,敢情老人的女兒是一位資深考古學家,後來在家人的反對下嫁給一個貌似流浪漢的探險愛好者,因為兩人同樣痴迷於對古樓蘭文明的探索,而在生下瓊斯的第二年,便結伴再次趕赴大漠深處,不料就此一去不復返,杳無音信。

就這樣,瓊斯從小就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其心中的苦悶、壓抑、怨恨可想而知,尤其是對待老人,雖然嘴裡沒有什麼怨恨,但在懂事後,卻壓根就沒有叫過對方一聲“姥爺”,無疑用行動默默的表達著她對家人強烈的不滿情緒。

信已經看完,除了提及瓊斯的身世和託付之意,以及說明留下的手稿地圖都是瓊斯父母的遺物後,對於楚門想知道的任何資訊都沒有提示隻言片語,似乎真像瓊斯先前說的,老人壓根就無意於楚門替他報仇什麼的。

鬱悶的把書信塞進信封,眼神落在那一張張手繪的地圖上,不禁為上一代人對事業理想的痴迷執著所折服,或許以楚門眼光看來,這樣為事業為理想而甘願付出生命代價的人,才是最值得尊敬的人,只不過現實似乎對瓊斯很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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