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開始變薄了。”魯本說道：“你說的那地方到底到了沒有？”
“應該快了……”墨菲斯托的語氣不是特別確定。
“我們到底要去哪兒？”澤蘭娜也出聲問道。冥界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現亡靈，想找一個能作為據點的地方可不容易。
“我的四騎士之一，戰爭。”墨菲斯托終於不再賣關子：“我的早期作品，因為造型過於中二，心理過於變態，讓我扔到了這兒征服冥界，理論上來講它應該打下了一大片地盤。”
“之前還有一個？”澤蘭娜也一愣：“吉娜不是第一個嗎？”
吉娜，也就是死亡，被墨菲斯托救回來的靈魂受損的小女孩。
“當然不是，”墨菲斯托搖頭道：“而且她前面也不止有一個，她是老三，她前面還有戰爭和饑荒。”
“饑荒是什麼時候做出來的？”澤蘭娜驚訝道。
歷史上墨菲斯托也是有自己的四騎士的，如果沒有澤蘭娜的話，饑荒應該在三百年後誕生，死亡更是會拖到兩千年後。
也就是說現在兩個騎士的誕生都是她時間旅行影響的結果。
死亡的誕生澤蘭娜是全程參與並知曉的，但饑荒？它是什麼做出來的？
“秘密。”墨菲斯托搖頭晃腦的說道。
“屬於你的亡靈你還不知道它的具體位置？”魯本驚訝道。
“創造它的時候我還沒學會靈魂契約，”墨菲斯托搖頭道：“不然直接透過它定位傳送了，現在只能透過留在它身上的鎖環大致感知它的方向……等等，我們好像走過了。”
“走過了？”
“對，回去一點兒……又過了，你開那麼快幹什麼？算了，還是先下去吧，應該就在附近了。”
魯本控制著飛行器在空中盤旋了一個圈，然後一頭扎進了黑雲之中。
冥界阻擋陽光的“月汐雲”並不僅僅是雨雲或者煙霧，它是冥界中所有亡靈對陽光的厭惡，在秘境的特殊環境下實質化後的東西，不是純粹的物質，和聖化的物體類似。
除了對生命體本身的劇毒和強烈的腐蝕性意外，還有著極強的遮蔽效果。穿過特殊的雲層，飛行器自帶的各種掃描器也能排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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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飛行器噗的一聲從雲層中穿出來，魯本正要開啟各種儀器，墨菲斯托就點了點頭：“找到了。我說怎麼方位那麼難辨別。這孩子進入駐紮模式了。”
魯本這才發現，那是一片由根根巨型骨刺形成的一座森林。
“這些是你的‘戰爭’召喚出來的？”魯本驚訝道。
“呃……沒什麼意外的話，這應該就是戰爭本體。”墨菲斯托仔細瞅了一下骨林，最終確定其中的骨刺都是三稜錐造型：“嗯是的，他的本體。”
“本體？”魯本驚訝道：“這麼巨大？”
墨菲斯托的語氣也有些不確定：“我剛把它捏出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墨菲斯托回憶了一下：“我改變了魂火中誕生骨骼的部分再加上它又沒有固定的形態，可以任意對骨骼塑形……”
正常情況下，魂火是能漸漸長出骨質的要知道生靈只有靈魂會在神明的禁咒的效果下被扯到冥界，沒有這個特性冥界成千上萬的骸骨根本不會出現。只是這是一個較為緩慢的過程，而且誕生骨質形態還會受到死者生前形象的限制。
但“戰爭”因為特殊的靈魂結構，產生骨骼的速度非常迅速，再加上它是被墨菲斯托憑空捏出來的，壓根沒有固定形象，以一人之力催生出一片骨林也不是不可能。
“這麼看的話，它的骨質增生有點兒嚴重啊，這排小骨刺長得。”墨菲斯托搓著澤蘭娜下巴說道。
就在這時，澤蘭娜猛地打了一個寒顫，澤蘭娜拿回了身體的控制權：“魯本，立刻拉昇！不對！停！千萬別輕舉妄動！”
這時也不光澤蘭娜發現了倪端，魯本、剛從拓展空間中走出來的卡米洛、索妮塔都感到了渾身戰慄。
此時的骨林中原本筆直朝向正上方的尖刺，都轉移方向，尖頭直指眾人乘坐的飛行器，一整片森林，以飛行器正下方的尖刺為中心，構成一個美麗卻無比危險的“花陣”。
可以預見，只要飛行器稍有一些異動，這些骨刺就會彈射出來。
墨菲斯托當即大怒：“這傢伙，以為稍微有點兒能耐了就不認自己親爹了！”
眾人：……
無論什麼時候，看著墨菲斯托頂著澤蘭娜的臉說這種話都感覺違和感十足。
“沒有簽訂靈魂契約就是靠不住！”魔劍身上的鎖鏈鈴鈴響著著，四騎士之所以能夠擁有超出尋常亡靈和怪物的能力，主要原因就是它們特殊的靈魂構造。
而墨菲斯托可不是那種長時間鑽研靈魂的奧術師，它可找不出能夠在強大的同時還能保持穩定的靈魂結構，四騎士之所以能一直維持狀態主要還是因為墨菲斯托的縛魂鎖永久鎖住了它們的靈魂狀態。
一旦墨菲斯托撤除了扣在它們靈魂上的鎖環，它們的靈魂便會進入極度不穩定的狀態，不管是劣化成普通亡靈，還是徹底消散，總而言之都是不不可能維持現在的狀態了。
“有沒有可能它壓根就不知道飛行器中有墨菲斯托呢？”莫莫忽然說道。
眾人一愣。
水滴飛行器本來就是偵察機，隱蔽效果極強，因為掛載了一個額外的拓展空間，被“戰爭”捕捉到的蹤跡還算正常。但要說能看到飛行器中的眾人，就不太可能了。
“有道理。”墨菲斯托聽罷將鎖鏈收了回去，澤蘭娜將墨菲斯托握緊，黑色的煙霧立刻籠罩在她身上：“魯本，開啟艙門。”
當澤蘭娜在飛行器下方的亮相之後，原本顫抖著，蓄勢待發的尖刺陡然一鬆，接著部分尖刺接連橫倒地上。
倒下和直立的尖刺竟是構成了一個簡單的笑臉。
“嘖嘖，還算這小子有點兒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