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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盜墓賊冒犯黃陵,鬥白影圓夢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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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我多想,我沿著臺階繼續向橋山之巔前行,不一會便來到了“漢武仙台”處,“漢武仙台”為明嘉靖年間所立,落款為“池南唐琦書”,此臺為黃土夯築而成,始建於元封元年。據《史記?封禪書》記載,漢武帝劉徹“北巡朔方,勒兵十餘萬還,祭黃帝冢橋山”。據後人相傳,當年漢武帝令甲士修築這座“祈仙台”時,漢武帝命令士兵一人一擔土,一夜之間在橋山巔,黃帝陵墓的對面,修起了一座九轉"祈仙台"。

第二天旭日東昇,漢武帝下令十八萬大軍,列隊橋山、馬家山、印台山,宮樂四起,士兵個個俯首肅立。漢武帝卸下征戰的盔甲,掛在一棵柏樹上,一人獨步走向"祈仙台",一來向黃帝顯戰功,二來向黃帝禱告自己也想長生不老,和黃帝一樣,將來成仙,乘龍昇天。致祭完畢,當天領兵返回長安。這就是千百年來人們傳講的"十八萬大軍祭黃陵"的故事。

他修築的"祈仙台",掛過盔甲的柏樹,都留給後世人攀登懷古,更有謠言“登臺一次,增壽一年”之說,為千年黃帝陵披上了更為神秘的霧莎。

穿過“漢武仙台”,便可以看見隱藏在古柏之下的黃帝陵了,此刻不知為何,我的心情無比激動,正要動身走過去,突然隱隱約約聽到了有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如此深夜,竟然有人在黃帝陵前私語,此事必有蹊蹺,於是我輕輕一閃,躍至古柏之上,仔細的聽著周圍的一切。

不一會兒,那竊竊私語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我這才聽清楚,一個操著河南口音老漢說道:“恁弄啥嘞?”

一年輕的聲音愣愣的回答道:“哞,俺看看這能行不?”

老漢的叫道:“恁個兒欣球,俺們再等會兒,看看還有人來麼兒?”

年輕人繼續問道:“阿伯子,夜個兒恁不是說這裡頭有好寶貝兒麼?可這黑更半夜的俺怕的慌兒!”

只聽撲通一聲,那老漢狠狠的踢了一腳罵道:“恁個不中用的欣球,還能幹點啥?恁不想娶婆姨了?恁不想生娃娃了?”

那年輕人揉著疼痛處叫道:“俺咋個不想了,要不然俺能和恁來這兒?”

說話的聲音很大,老漢急忙捂住了年輕人的嘴,低聲罵道:“恁不能低點聲,怕別個聽不見咋的兒?”

年輕人悶哼一聲就再也不出聲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藏在暗處的是兩個盜墓的小毛賊,今天你們碰上我算是你們倒黴,我可不會讓你們驚擾了黃帝陵的清淨。

此時,只見兩雙賊溜溜的眼睛在黑暗中東張西望,觀望了半天後,那個年輕人拿出藏在身後的鋤頭,掄起鋤頭就要開挖,我早已摘了四五根松針握於掌間,只要你敢動,我立刻讓你動彈不得。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年輕人掄起鋤頭的瞬間,我手中的松針已蓄勢待發,突然,一個白影從那年輕人眼前飄過,我立刻收回松針,心想如此黑夜,這裡也有高手存在?那年輕人嚇得臉色傻白,兩腿發軟不停的在打著哆嗦,那老漢剛才一直觀察周圍,沒注意到白衣人的經過。

老漢回頭看見年輕人半天沒動靜,氣的低聲罵道:“恁個不中用的欣球,還沒開始就嚇成龜兒子了?”

那老漢又在後面重重的踢了兩下,半晌那年輕人才緩過神來,帶著哭腔說道:“鬼……鬼……有鬼……”

年輕人撲通一聲癱倒在地。

老漢立即雙手握在腰間,機靈的四周張望,看樣子應該是個摸金倒鬥的老手,聽見盜墓最忌諱的東西也是臨危不亂,半天沒有動靜,那年輕人嚇得癱在地上一句話說不出來。老漢觀看了一會,沒有什麼異常,又踢了那年輕人兩腳說道:“恁個婆姨崩想要了,不中用的傢伙!”

於是自己拿起鋤頭準備自己動手。剛才,我也確實看到一隻白影飄過,只不過速度太快,我也沒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可惜這老漢不信邪,非要對著幹,就要輪下鋤頭的剎那,那白影再一次從老漢面前飄過,老漢這會可算是看清楚了,立刻怔在了原地,手上的鋤頭桄榔一聲掉在地上。好在老漢身經百戰的人,只是遲疑了一會便迅速從腰間掏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握在手中,我遠遠的都能聞到一股騷味,應該是傳說中的“黑驢蹄子”沒錯。

老漢緊緊的握住黑驢蹄子,目不轉睛的盯著四周,可那白影就再也不出現了。剛才那白影第二次出現,我依舊沒有看清楚為何物,難道這橋山上真有世外高人不成?這輕飄來去自如的輕功,別說是當今武林,就算回望古代,也是不可能有人達到的境界。當然,除了神仙和鬼魂,實打實的武功還真沒有如此境界者。

正當我思索間,那白影無聲無息的飄到了老者背後,老者卻絲毫沒有察覺,我躲在樹叢中這才看的清清楚楚,那白影披頭散髮,看不清面目,衣服在夜風中晃動著,似乎沒有皮囊一般。

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究竟是人是鬼?

這時,只聽那年輕人“哇”的一聲大叫起來,那老漢猛然回頭卻和白衣人面面相視,老漢嚇得立刻癱倒在地,趴在地上叫道:“俺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求大仙繞過俺們……求大仙繞過俺們……”言語已經語無倫次,根本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手中的黑驢蹄子早已散落一地、

那白影低沉的說道:“此乃聖境,休得騷擾,汝敢再犯,有來無回!”

那老漢慌忙拉起一旁的癱瘓青年,連滾帶爬,磕頭作揖的逃了出去。

我的心裡這才放下來,沒想到這千年的黃陵竟然有人守護,難怪歷經千年,卻儲存的如此完好。

而此時,我還以為白影早就離去,沒想到,那白影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盯著我所藏身的古柏,一動不動,目不轉睛。我心裡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看的發慌,自從我來到此處一直未動聲色,那白影是如何得知我的所在,難道他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我把手中的松針緊了緊,時刻準備著迎接白影的襲擊。白影還是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盯著我,我如今藏於這古柏之中已毫無意義,不如下去探個究竟。我輕輕一踩樹枝,落在了白影前面的幾丈之外,那白影依舊發擋面容,看不清楚。

“你是何人?”我和白影幾乎同時問出了這句話,白影也有點驚訝。

估計他是覺得剛才的一幕,如若換做旁人,定是嚇得不輕,而我現在還能泰然自若的問出問題,顯然是吃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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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不假思索的說道:“深夜祭拜之人!”

那白影疑惑的看著我,還是用他那低沉的聲音說道:“深夜至此,何談祭拜,非偷即盜!”

我苦笑不已,這話從何說起,我來到這裡確實是來祭拜黃帝的英靈和尋找女將軍的線索。我的這一笑卻沒想到激怒了白影,白影一閃瞬間消失於黑夜中,我知大事不好,還沒來得及思考,已覺得背後一雙冰冷的雙掌向我襲來,陰寒刺骨,我半點不敢懈怠,白影不管他是人是鬼,如此功夫已經是出神入化,非常人所能達到,就連我都沒有把握是否可以打贏他。

我迅速施展全部功力向後退去,白影接連進攻不斷。

此間,我已感到自己處於下風,白影的移動速度實在太快,真的也就是只有神仙所為。

我奮力施展龍騰四海躍於空中,白影那鋒利的爪子已將我的衣服劃開了一道口子,還好我躲得快,沒能傷及到肌膚。而後我在空中施展了一招流星四射,用內力將白影遏制在我的有效控制範圍內。此番交手,我已是敗下陣來,若讓他貼近身來,那我小命都難得保全,白影被我的掌力震得後退幾步便穩穩的站住,此時我已落在白影三四丈之外。

白影對我這突入而來的一掌顯然有些大驚失措,沒想到世間還有人有如此的功力者,那種驚訝的表情流露不已。

我被白影劃破的衣服在風中呼呼作響,女將軍送給我的那塊玉佩已露出半截出來。

只見白影突然盯住玉佩,腳下一動一閃便來到我身邊,閃電取出玉佩飄到我的身後,這一連串的動作我看都沒看清楚,生平遇到最大的對手就出現在眼前。白影搶過玉佩仔細的觀看了好久,似乎沒有再動手的意思。

我則按耐不住,女將軍交給我的信物怎能如此讓他人搶走,我就要施展功力拼命躲回玉佩,誰知那白影伸出手來阻攔了我,一雙沒有血肉的白骨在月光下格外顯眼,那鋒利的指甲閃閃發亮,看的我心裡直發麻。

白影接著說道:“此玉佩你從何而來?你和商王武丁是何關係?”

這一問把我僵在原地,此件信物的秘密只有我和女將軍知道,這白影是如何得知?他既然知道此物的來歷,定是知道那公子隗的下落,不妨打聽一下。

我收回功力鎮靜下來說道:“此乃商朝皇后託付於我,命我尋找一人!”

那白影拿著玉佩仰天長嘯,我這才看見白影的臉龐,我驚得半天沒回過神來,這哪裡是人的臉,這完全就是一張沒有血肉,沒有皮膚,一個說著人話的骷髏頭,而且無數的蟲子在骷髏間爬進爬出,場面恐怖至極。

那白影鎮定下來,看見我如是驚訝,便整理好頭髮,無奈的說道:“公子,切莫害怕,我苦苦再次等候千年,終於等來了,終於等來了……”

我壓抑住心中的恐懼問道:“莫非公子便是鬼方國王子隗?”

白影鄭重的點了點頭。

此刻,我一顆恐懼的心和那受人於命的託付才慢慢的放下心來。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將遇見女將軍之事完完整整一字不漏的告訴了白影,白影聽後悶不吱聲,身體卻不停的在哪裡發抖。我瞭解他此刻的心情,人最怕的就是沒有希望,而他們竟然是四五千年都沒有希望,這是何等的意志才能堅持到現在?

從生至死,死而不棄,棄而無忘,直到此刻,我才深深感受到什麼叫做“靈魂不滅,愛情不息”的道理。他們如此忠貞不渝的愛情,千年迴盪的思念,定會感天動地,終成眷屬。過了好大一會,白影終於冷靜下來。

而如今,我也是滿腦的疑問,白影看著我滿臉狐疑,然後說道:“公子有事儘管問,我定當知無不言!”

我縷了縷思緒問道:“公子為何會身在此處?”

白影嘆息了一聲說道:“當年我被歹人用計擒住,然而後被巫師施了毒齋,當時就已經神志不清,隱隱約約中只模糊的感覺到他們把我運到到了某個地方,然後關了起來,不久身體毒蠱蔓延,全身血肉皆被百蟲吞噬而盡。

按常理,人無血肉,必死無疑,根本不可能還留有任何東西,更別說記憶了。可是我的被巫師做了古法,就算死了,變成鬼魂,也不能投胎轉世,只能受盡百蟲蝕骨之痛和分別相思之苦。當然要做到這些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人大不過天,需要讓靈魂囚禁就必須在天下找到一處陰陽混沌之地。而普天之下,放眼望去,混沌之地也只有黃帝御龍昇天之處了。

我被關在黃帝陵的半山腰上,每夜都會痛不欲生,那種撕心裂肺的嚎叫讓我的嗓音慢慢的變得沙啞。不知過了多少年,有天晚上雷雨交加,電閃雷鳴,我更加的疼痛難忍,這時黃帝陵上空出現一團烏雲越來越大,不一會從中飛出一條黃龍,黃龍背上馱著一個人,後來我才知道,那人便是黃帝!”

我聽著這些簡直大跌眼鏡,這怎麼可能,你要說你看見個怪獸或許我還相信,你竟然說你見到了遠古時期的黃帝,這怎麼可能?這點打死我也不信。

白影看我如此不相信,有點著急的說道:“你見我無血無肉也如常人一般能可思考、能行走、會武功如此等等,你還有什麼不相信?世間之事根本就沒有不可能之說,你不明白的,只能說明你的見聞和知識沒有達到或是不瞭解另一個世界的罷了,我們所學的往往是我們自己範疇內認為正確的東西,如果出了這個範疇,一切皆不成立,一切皆有可能,所以有些事情是不能用我們固有的眼光去看待的!”

我見白影如此堅定,我就暫且去相信他說的話。

那白影繼續說道:“此人從黃龍下來,站在橋山頂端四周觀望了片刻隨口念道:

孤聞夜夜聲,似夢又如景,

日日繞雲間,夜夜驚繁星。

今朝訪人間,方得其中緣,

願為君所動,醉酒解憂愁。

黃帝說話聲如洪鐘,言語間都覺得整個山在晃動。

我知事情有了轉機,便大聲的說出事情的緣由,黃帝聽後,甚是感動,隨即便滴下了一滴眼淚,瞬間匯聚成一條河流繞著橋山而去。

白影說出的這句話我又一次愣在原地。

沮河不是傳說皇帝離去,百姓的眼淚匯聚而成的嗎?現在白影卻說是黃帝因感而流淚所成,這到底哪個說的是真實的,我一時也不知其所以然。我稍微冷靜了一下思緒,想想也是,傳說畢竟是傳說,你傳我,我傳他,傳了這幾千年了,難免會失去原本的意思。

眼淚匯聚成河流,那得多少人?幾十萬還是幾百萬?以當時社會發展的狀況,不可能有那麼多人,所以傳說根本站不住腳,而黃帝自古以來就是天帝之一,神自然有神的力量,豈是一般凡人所能瞭解,而白影可以說是當年唯一的見證人,說的這些話至少比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說要可信一點。

這些想法在我腦海一閃而過,白影遲疑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黃帝念我情真意切,願助我完成心願,可黃帝畢竟是仙,不會輕易干涉人間的事情,解鈴還須繫鈴人,世上事當由世上人來解決。

黃帝然後說的大概意思是:世間種種,有因必有果,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追尋自己的愛情,就要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可世事就是如此,不可能千年如一,萬年不變,總是在不斷的發展演變,所以你必須等待千年之後的人來化解這段姻緣。黃帝讓我作為橋山的守護山神,長期居住橋山在此等候,我便在此一方面等待機緣,一方面守護者黃帝陵的神聖。”

我好奇的問道:“那黃帝後來呢?”

白影搖搖頭說道:“那夜,我二人對飲喝得酩酊大醉,早上醒來之時已不見黃帝蹤影。自那次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看見過黃帝。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只能在此靜靜等待我的有緣人來了結這千年姻緣,而今天,我終於等到你了,我終於可以和我的愛人長相廝守了!”

聽完這些,我的心裡也是一陣酸楚,一陣感動,一陣欣慰。此事能如此了結,可謂是皆大歡喜,可這付出幾千年的代價讓人真的不寒而慄。我見這件事情已圓滿結束,我的使命業已完成,天色也已經很晚了,是時候回去和吳叔他們一起,免得他們擔心。

便對白影說道:“既然事情已經解決,玉佩你已經拿到,我就此告辭了!”

白影顫抖著滿心感激的說道:“恩公,多謝再造之恩!來世定當全力相報!”

我趕忙攔住就要下跪的白影說道:“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謝莫提口,就此別過,願你和你的愛人可以永世不分離!”

白影重重的點點頭。

我隨即轉身離開,可還沒走出去幾步,白影卻喊住了我,急忙過來說道:“恩公之德,今生無以回報,剛才和恩公交手之時,發現恩公的武功已是天下少有,在下有幸當年蒙黃帝賜教學得七招軒轅神劍,今恩公不棄,我傳授於你,也好讓此門劍法能流傳於世造福百姓。”

我一聽,趕緊連連推辭,舉手之勞而已,萬萬不能受如此大恩,誰知我還沒來得及勸說,白影已飄到我身邊,一隻冰冷的手已搭在我背後說道:“此乃軒轅神劍心法,我且傳於你,那七招劍法我已刻在巨石上你銘記於心即可!”

話音剛落,一股寒流瞬間侵入心脈,片刻身體就如被凍僵一般,白影在我身邊念著一些晦澀難懂的古文,我是一知半解,暫且不去管它,先記住再說。

半柱香後,白影收回掌力,手順勢在巨石上一劃,巨石上立刻顯示出了劍招。我湊上前去仔細觀看,可是看來看去這些劍招都是普通至極,沒有什麼異常之處!我疑惑的看著白影,

白影說道:“此七招劍法,無名無姓,看似簡單尋常,可我參悟了千年之久,也只不過領悟了其中三四分而已,招數雖少,但加上獨門心法,劍招精妙變化無窮無盡,你自己慢慢去領會,學會與否,皆看你的造化!”

我認真的點點頭,將石頭上的劍招全部刻在我的腦海中。

過了些許時間,白影問道:“可曾全部記住?”

我點了點頭。

白影一掌過去,巨石瞬間炸成碎石撒於滿地,然後說道:“從此,世間再無此劍招!”

我謝過白影,祭拜過黃帝之後便匆匆的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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