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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山首相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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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黑夜籠罩著日本,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人民都沒有落到如此徹底的失敗。如果日本有朝一日將從這堆灰燼之中,從1945年8月14日這一天留給它的一切中獲得新生活的話,那將是另一個日本

法國人施賴貝爾在日本宣佈無條件接受投降的那一天,寫下了這略帶苦澀的字眼。

日本首相小山田鍵這幾天的情緒有些反常。原來,他每一天的習慣是6點0分準時起床,練一回劍術,然後喝一杯北海道綠茶,再看看一大摞東京主要報紙雜志的今日頭條。

今天,是首相的女兒小山惠子把父親給喚醒來的,小山首相似乎睡得意味憂盡。小山惠子有些疑惑了,父親以前不是這樣的,但她知道,昨天晚上,父親書房裡的燈徹夜都是亮著的。

小山惠子把一把鋥亮的日本風格的劍遞給父親,小山田鍵首相輕輕搖了搖手說,“惠子,今天不練劍了,你給我泡一杯綠茶吧。”

“嘿。”惠子答應著,趕緊轉過身來給父親泡了一杯北海道綠茶。

當女兒把綠茶遞給父親時,首相關切地問小山惠子,“惠子,行李都準備好了嗎?”

小山惠子快活地回答說,“準備好了。爸,實話告訴你吧。我現在的一顆心呀,早已經飛到北京了。”

小山惠子早在一個星期前,預定好了去北京的機票。小山田鍵首相不久前才知道,女兒惠子是在網路上認識了一個中國男朋友的。小山田鍵首相的妻子早在6年前因為心臟病突發去世了。小山首相覺得自己也失去了某種持以為生的精神寄託,一度情緒非常消沉。幸好女兒惠子善解人意,馬上從東京大學搬到首相官邸來了。這樣,小山首相一顆寂寞的心得到了許多的安慰。但是,女兒的婚事老是讓首相為之操心。小山惠子都已經歲了,高不成,低不就的擇偶觀念讓她邁入了大齡剩女的行列。

小山田鍵首相看過女兒中國男朋友的照片,是一位書生氣十足的男人。對此,小山田鍵首相只能同女兒握手並恭喜了。

“嗯,不錯,人長得挺秀氣的。你瞭解他嗎?他是做什麼的?”小山田鍵首相關切地詢問女兒惠子。

“怎麼說呢?我覺得他做什麼並不重要,只要我們真心相愛。”小山惠子滿臉是掩飾不住的幸福。

“我是有些不放心,他會去機場接你嗎?畢竟,你是第一次到中國的。”小山田鍵首相非常心細地詢問了一些路途的細節問題。

“嗨,怎麼說好呢?我是自作主張去北京的。爸,我想帶給他一個驚喜。”小山惠子用略帶羞澀的口吻回答父親。

“喔,是這樣呀?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妥,萬一你們聯絡不上呢。我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在中國丟失。”首相小山田鍵覺得女兒做事有些魯莽了。

“爸,您就儘管放心嘛。惠子我又不是一個小女孩,不會把自己給弄丟的。再說了,如果有困難,我會在北京給您老人家打求救電話的,誰讓我有這個特權的,我的父親可是日本國的首相閣下呀。”惠子開始孩子一般對父親撒嬌了。

小山田鍵首相說,“惠子,你的話倒是提醒了我。要不,你到了北京,給河野叔叔打個電話吧。他一定會關照你在北京的衣食住行的。”小山田鍵首相所說的河野叔叔,是日本國駐華大使河野良平,河野良平是小時內首相的大學同學,兩人的私下關係也非常不錯,女兒惠子對他也相當熟悉。說著,小山田鍵首相低下頭,掏出鋼筆來給女兒寫下了河野良平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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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惠子把寫有電話號碼的小紙條藏在小皮包夾子裡,對小山首相說,“爸爸,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才會去找河野叔叔的。我總不能一到北京就打電話告訴河野叔叔,惠子是到北京來找男朋友來的嘛。這會讓惠子很難堪的。”

本來,小山田鍵還想說出自己的擔心。自己身為日本國的內閣總理大臣,目前的日中兩國關係又是麻煩多多的。日本首相的女兒找了個中國夫婿,一定是一個世界性的轟動新聞的。但是,為了不掃女兒的興,小山首相只好把本應該說出來的話留在肚子裡頭了。其實,小山首相在心裡有一個小小的算盤:讓惠子去中國見見她的男朋友,談談戀愛,練練兵一回,也不是沒有好處的。眼下的特殊情形,讓惠子保持一定程度上的秘密狀態,倒不失是一個好辦法。或許,她這一次的中國之行不一定能談出什麼名堂來,那麼,便可以讓惠子的中國北京之行成為一個永遠的秘密了。

0分鐘後,小山惠子乘坐的車子行駛在前往東京羽田國際機場的高速公路上了。由於每一天都起床早,小山田鍵首相有0分鐘在家裡處理內務的時間。這個時候,他一邊喝著茶,一邊藉機把昨天晚上一夜胡思亂想一團糟的事情在自己的腦子裡過濾了一遍。

小山田鍵首相記得國際間有人曾經說,“日本是一個犯有嚴重憂患意識的國家。”此話不假,小山田鍵還在上初中的時候,就看過了《國家改造案原理大綱》。19世紀的日本人北一輝在他的《國家改造案原理大綱》中寫到:日本是“散慄般”大小的島嶼,數年之後即便土地有多大的豐收,日本也無法吃飽飯。所以,必須奪取中國的滿蒙,蘇聯的西伯利亞和英屬的澳州等地。

當時,小小年紀的他就對歷史老師田中談了自己的看法:日本需要西伯利亞廣袤的土地作為自己的生存空間。並認為,當年日本如果不是選擇進入中國,而是直接出兵澳洲,那麼,日本的歷史一定會重新書寫。

從此,田中老師對這個瘦弱,不起眼的同學刮目相看了。並預言說,“他若一朝成為大器,必定是一個創造日本歷史的風雲人物。”

當小田和鍵是一個年青的國會議員時,便贊同美國人本尼?迪克特在他的《刀與菊》裡所描寫到的觀點:他們迫切要求在世界上贏得尊敬,於是力求與這些國家並立。由於資源缺乏,技術落後,他們不能不採取比古代暴君希律王更加毒辣的手段。

對於美國人幾乎詛咒般的刻薄,小山和鍵不以為然。想起美國人在佔領北美大陸時,對印地安土族毫無人性的血腥大屠殺。小山和鍵忍不住熱血沸騰,他很希望自己能夠生活在那一個年代,挽弓搭箭朝屠殺者射去仇恨的一支利箭。

事實上,美國人欲想凌駕在日本人頭上的野心早在戰後就非常明顯了。四十年代中期,美國政府發表了《日本投降後初期美國對日本政策》,其中根本的一條是:確保日本今後不再成為美國的威脅。

當時的陸軍部長羅亞爾坦陳:新的對日佔領政策目標是,要使日本在今後對付可能在遠東發生的新的極權主義的威脅方面,充分起到強有力的,穩定的防波堤作用。

遏制專家凱南也說,“在日本,我們可以幹的事情已經不多了。”

戰敗後,日本人臥薪嚐膽,埋頭苦幹。在短短的的幾十年裡,經濟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有了一定的本錢之後,日本人開始嘗試著由一個“經濟大國”向“政治大國”邁進的道路上。其修飾用語是“追求普通國家”的權利,所突破的關鍵是軍事領域的戰敗體系。

這以後,日本人同鄰國的矛盾激化了,特別是同中國的吵吵鬧鬧成了家常便飯。中日之間的釣魚島問題更是尖銳化。

小山田鍵早在大學時代就傾向於贊同石田松根的觀點。

南京大屠殺的組織者石田松根對他的朋友這樣過,“我到前線(指中國),並不是和敵人打仗,而是抱著哥哥安撫弟弟的心情。”在給他家人的信中寫到,“日中之間的戰爭,一直是‘亞洲家庭’之間的兄弟般的爭鬥。這些天來,我始終相信,這種鬥爭是中國人反躬自省的辦法。我們這樣做不是因為恨他們。相反是因為我們太愛他們。就好像在家裡,一般來說,做哥哥的必須忍受弟弟所有的壞行為。但是,為了弟弟行為得當,做哥哥的有時也要懲罰弟弟。”

對此,中國的國家總書記白天浩在人民大會堂接見日本的小山首相時,曾經反駁說,“中國和日本是父子關系。日本是一個叛逆的,不聽話的壞孩子。中國是一個寬厚,善良的父親。打狗看主人,中國人民看不慣美國人騎在日本人民身上作威作福。把日本人民從美國強大的武力管制體制下解救出來,徹底打碎美國強加給日本人民的殖民枷鎖是當前中國外交首要考慮的事情。可以這樣說,這一件事情一直讓我寢食難安。毛主席教導我們:“中國應當對人類有較大的貢獻!”讓日本重新作為一個正常的國家,中國有義不容辭的義務。我們有共同的文化背景,東方傳統的儒家文化思想可以讓我們彼此變得融洽,易於相處。”

據說,當時的日本政府代表團人員聞言一個個目瞪口呆。小山首相也是心潮澎湃的。他的手掌心甚至都攥出汗來。在釣魚臺國賓館的首相房間,圍滿了前來探詢首相口氣的日本政府代表團成員。都有人握緊拳頭,高呼口號,“日中友好,共建大東亞共榮圈!”

當然,這一次接見的談話在日本政府代表團的強烈要求之下,中日雙方都沒有對外發表。

不過,在東京的政界,私下裡,有許多議論:認為日本即將出現“脫歐入亞”的國家新苗頭。日本的右翼分子則公開把小山田鍵首相歸類為“親華派”。

這會兒,小山首相把自己的心思重新回到石井松根的日中兩國關係論來。這位帝國軍人的話讓西方人覺得莫名其妙。當然,從東亞人的角度來講,這話有一些狡詐,但卻是有一定的緣由的。

對此,小山田鍵說出他自己的觀點,“如果日本不能佔領西伯利亞,就應該鼓勵中國人得到它。同樣,基於投桃報李的道理,中國應該支援日本對澳洲的佔領。”

在中國古代的一個美麗傳說裡,秦始皇時代,他聽從了方士的建議,派遣了000名童男童女到遠在蓬萊的仙人島去採集長生不老仙藥。結果,這000名童男童女如黃鶴樓一般一去不復還了。後來,傳來的訊息:他們到了日本,繁衍後代,才有了今天的大和民族。所以,今天日本人的服裝、文字、建築、宗教信仰等許多習俗同中國相近。

不可否認,中華文明對日本的重大影響。所以,那一位侵華戰爭中的日本帝國將軍,絞盡腦汁找出了許多不是可以容易說服別人的理由來為自己國家的侵略行為辯護。

有趣的是,當中國人示好地說,“中國和日本是同文同種,一衣帶水的友好鄰邦時。”小山田鍵首相的另一位大學同學,東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並不贊同所謂的“一衣帶水和同文同種。”他並且固執己見說,“這是文化上的霸權主義。因為我們民族只用漢字無法表達感情,我們才獨自創造了兩種假名。”

當時,只是一名普通國會議員的小山田鍵聽了以後都覺得難為情。

為此,小山田鍵曾經私下同他有過交通。小山田鍵直截了當地反駁說,“如果因為現今日本同中國政治理念不同而否認中國文化對日本的巨大影響力,是自欺欺人的行為。”

石原慎太郎也不客氣地響應說,“我非常討厭中國人一點都沒有戰勝國的風度。他們一再敲打日本的做法讓我忍無可忍。而且,我的脾氣很壞,我向來不喜歡嗟來之食。”

小山田鍵一眼便瞧出了石原慎太郎的固執己見,微笑著說,“我覺得,你目前的心態可以用得了便宜還賣乖來形容。你要知道,我們現在的經濟發展發展,完全是得益於對中國的巨大貿易順差。”

當時,石原慎太郎是臉紅耳赤的。

日本戰敗後不久,國家對戰爭的罪行有一定的反省。也才有了所謂的“一億人總懺悔”之說。

80年代初,日本把科教書把所有的“侵略”字眼改為“進入”或“進出”。並稱日本尋找“侵略中國”的“九一八事件”是“爆炸南滿鐵路的區域性地方”。把“全民侵略”改為“全面進攻”。“南京大屠殺”是由於“中國軍隊的激烈抵抗,日軍蒙受重大損失“。然後又把濫殺無辜的“三光”政策改為“抗日運動的展開,逼使日本保證治安”。等等言論讓中國人很不歡顏。中國人據此認為日本人不誠實了。

外相谷野一敏就公然聲稱,“世界史就是一部侵略史,戰爭史.必須糾正那種認為只有日本進行侵略的錯誤看法。”小山田鍵首相對自己的內閣閣僚閉著眼睛說瞎話的言論在一定程度上感到相當的難堪了。

70年代末,日本前首相三木武夫在“八一五終戰紀念日”參拜了靖國神社。基於輿論的壓力,他以個人身份參拜。這位日本首相開了一個惡例。以後,有好幾位的日本首相先後參拜了靖國神社。小山的前任的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竟然率領180多位的國會議員招搖一般公開崇拜靖國神社。從而招致中國人的強烈譴責和抨擊。加上釣魚島爭執,日中兩國關係陷入了水火不相容的困難境地。

新上任的小山田鍵首相一開始便明確表示,個人在位其間是不會去參拜靖國神社的。所以,小山田鍵首相也遭至了國內極右翼分子的極端辱罵和攻擊。

德國前領導人施密特對日本人躲躲閃閃的不磊落行為頗為擔心,他曾經對日本直言不諱指出,“日本似乎在亞洲逐漸孤立。我所會見的所有亞洲領導人,都不認為日本是朋友。由於日本認為不對他人的侵略和暴行表示道歉就可以過關,又給它要在鄰國建立信任的努力增加了不必要的困難。”

中國人對日本人的言不由衷甚為惱火,他們經歷過在日本帝國軍隊的鐵蹄橫掃亞洲的時候,裕仁天皇竟然自稱是,“為和平而苦惱的天皇。”

小山田鍵首相認為,從明治維新到戰敗投降,日本對於當時的中國國民所施加的屈辱是難以形容的。給中國造成的物質損失是當時日本無法賠償的。如果當時中國讓日本承擔戰爭責任而付給中國鉅額賠償,則可斷言,無論如何也不會達到今天日本之迅速復興,這一歷史必須承認。

小山田鍵首相不止一次在國會發表演說,“日本的中心角色不應該扮演美國在遠東不沉的航空母艦,也不應該是美國在亞洲的主要軍事夥伴,不宜有心在亞洲區域爭雄。”

但事實上,日本人似乎很樂意為美國人做一些事情。隨著《美日安保條約》和《美日防衛合作新指標》的簽署,日本再也沒有安下心來,他們在謀求軍事力量擴充套件方面費了不盡心思。

90年代日本眾議院透過新日美防衛合作指標的三個相關法案,《周邊事態法》、《自衛隊法正法案》和《新日美防衛合作指標相關法案》。它們強調只要日本認為“周邊事態”對日本的和平和安全構成重要影響,就全力與美國合作。

隨後日本參議院正式透過國旗國歌法,把象徵日本侵略亞洲歷史的“日之丸”和“君之氏”作為國旗和國歌。

不久,日本舉國上下一片要對0世紀進行“總決算”的聲音。這一切都有理由讓他的亞洲鄰國感到極度擔憂。

讓中國人不能容忍的是日本人想對臺灣橫插一腳。這種行為嚴重挫傷了中國人的民族自尊心。

日本人的所謂“周邊有事”更有包括臺灣的意思。應該說,中國在這個原則立場上的鬥爭是不夠堅定的。比如在中日建交時,本應該明確要求日本人在建交公報上寫明臺灣是中國的一部分。關鍵的時候,中國人的和稀泥心態又上來了。一貫以立場堅定而著稱的鄧小平,也在敏感的中日釣魚島紛爭當中有了無謂的退卻。鄧小平說,“尖閣列島,我們叫釣魚島,這個名字我們叫法不同。我們這一代人缺少智慧,談這個問題達不成一致意見。下一代比我們聰明,一定都會找到彼此都能接受的辦法。可以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細心的日本人一下子看透了:中國人不想因為釣魚島同自己鬧翻臉。其實,那個時候,中國人無論在氣勢和道義上都大大勝過日本人一籌。只不過由於他們“寬容”老毛病作崇,以至又留下後患無窮的爭執給她的子孫後代了。

不但如此,1年前,在華盛頓舉行的美日兩國國防部長和外交部長參加的所謂“加會談”最終敲定的《在日美軍再編最終報告》明確指出:未來8年,美日將共同建設聯合司令部。制定共同作戰計劃書,共同調整軍力配置和共享軍事基地等方式,完成美日軍事“一體化”。

緊接著的美日首腦會晤,當時的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直接向美國總統布什提出了全面修訂“日美聯合作戰計劃”及應急“臺海突發衝突”等具體方案。實際上,這一次,日本人是真正觸及了中國的痛處。修訂日美聯合作戰計劃,它不但為日本自衛隊力量松下了綁繩,更進一步鞏固了日美軍事同盟關係,對中國造成了巨大的直接威脅。明確地把臺灣問題寫入其內容,無疑增加了美日軍事力量對臺海事態的威懾能量,對中國來說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而且,讓小山田鍵首相感到寢食不安的是:中國對日本日益甚囂塵上的對華不友好態度早已忍無可忍了。釣魚島問題就是一根日中戰爭的導火索,只是不知道哪一天會點燃。不久前,小山田鍵特意把中國擴大空降第17集團軍的訊息通報了美國總統布萊恩,體現了小山首相的極度擔心。小山首相在心裡深處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接下去的日子,日益強大而變得更有自信心的中國人可能對日本採取一些過激的不理智行為了。

想到這裡,小山田鍵的心裡有一些懊惱:剛才,自己應該果斷出手阻止女兒惠子的荒唐中國北京之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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