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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動盪不安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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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想到,人和人之間會因為盲目的仇恨而變得徹底喪失理智。

摘自《楊紅梅日記》

楊紅梅考上哈佛大學哲學博士生資格後,一度動員章海洋退伍。然後,也可以申請來美國進修的。但楊紅梅的建議遭到章海洋的明確拒絕。章海洋還對楊紅梅開玩笑說,“如果你能夠把我弄到西點軍校去學習,我章海洋說不定會考慮的。我聽說了,西點軍校裡也掛著雷鋒同志的畫像呢。所以,衝這一點,才讓我對西點軍校有那麼一些好感。”

楊紅梅“呵呵”笑起,“中國人就是太天真爛漫,想象力過於豐富了。本來只是一件道聽途說的假消息,傳過了太平洋,便成為了真實的故事了。知道嗎?美國人只崇拜英雄,他們無論如何是不會崇拜一顆螺絲釘的。”

章海洋跟著“樂呵呵”笑起,“對呀,我也有疑惑呀。如果說西點軍校掛黃繼光的照片,我才相信。不過,老婆呀,我可是把《草原牧羊女》給帶上潛艇了,這樣,我每一天都可以看到我親愛的老婆大人啦。”

楊紅梅讓章海洋這麼一說,立刻淚眼婆挲起來。

說起《草原牧羊女》,楊紅梅不能不心情跌宕起伏的。那一年,章海洋畫好《草原牧羊女》後,把它送去參加了在“太陽館”舉辦的工農兵書法畫展。結果,誰都想不到,它竟然給章海洋帶來了災禍。

當時,一位在“太陽館”參觀書畫展的市革命委員會領導指出了《草原牧羊女》的嚴重政治問題。畫面上的牧羊女孩神情憂鬱,並且她是面向北方的,好像在期盼著什麼?

“我們是一個社會主義的幸福國家,這一個牧羊女孩的表情那麼痛苦,不是給社會主義抹黑嗎?還有,女孩她面向北方,這不是在表明她嚮往蘇修社會帝國主義嘛?”

這位領導的高瞻遠矚觀點得到了眾人的一直附和。立刻,章海洋的《草原牧羊女》被憤怒的革命群眾從牆壁上拽了下來,眾人不但朝它吐口水,而且用腳猛踏,使勁踩。不久,章海洋就被打成了一個“小反革命分子”。每一天,他都要自帶著一隻小板凳上街道接受革命再教育了。

後來的那一幅《草原牧羊女》是楊紅梅在哈佛上大學的時候,章海洋重新撿起畫筆畫出來的。而且,章海洋還它帶到自己的“漢”級艇長指揮艙了。

這樣,楊紅梅在哈佛大學一呆就是4年。章海洋也在東海艦隊擔任了潛艇的艇長職位。這期間,倆人除了幾個信件來往和偶爾打過的一兩個電話聊天,也沒有親密之間的接觸了。

有一次,是暑假時間。楊紅梅嫌自己閒著沒事,去逛了一回跳瑵市場,她不經意間她發現了一塊中國風格的小門扇。它上面畫了個齜牙咧嘴的中國門神。正是這個小門扇,它勾起了楊紅梅對少女時光一段動盪不安的歲月回憶。

楊紅梅的父親楊太白年僅46歲,人卻頗善懷舊的。他不止一次告訴楊紅梅,自己非常懷念過去的日子。解放前,在中山路靠近碼頭的地方,有好幾家咖啡店。那裡的女服務生濃妝豔抹,穿緊身開叉旗袍,笑容可掬地招待客人。

黃昏時刻,日頭沿著日光巖慢悠悠地落下,最終掉進了大海的另一頭。在即將沒入的一剎那,它變成了一個顏色深桔一般的大蛋黃,在微微捲起的浪濤裡動搖不定地飄浮著,不一會兒,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楊太白家的大門戶是兩扇後開式的,非常之笨重厚實。門戶的左右面上,畫著兩位威風凜凜的門神,分別是唐太宗的愛將秦叔寶和尉遲恭。

中國人貼門神的歷史,由來已久。據說,最早的門神是神荼和鬱壘兄弟倆。他們身佩黃金盔甲,頭戴獸頭護心鏡,長得濃眉高大,面目可憎,是上天派來管轄遊蕩人間魔鬼的神。

每天清早公雞報曉的時候,神荼和鬱壘兄弟倆會守候在鬼門關前,盤問夜間遊蕩人間,正回陰曹地府的鬼怪。如發現有作惡多端者,便捉拿去地獄喂老虎。鬼怪們都很害怕他們倆,不敢輕易為非作歹了。

後來,每年春節前夕,家家戶戶都會在大門上貼神荼和鬱壘的畫像,以御魔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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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楊家大門口的秦叔寶和尉遲恭門神畫像,已經有緣可查的00多年的歷史了。在章海洋外公趙家高祖時代就有的。到了這個時候,門戶上秦叔寶和尉遲恭的門神像雖然有些斑駁削落,但不失英雄氣概,他們倆都孔武有力,很具有威赫阻擋之勢。

外面運動鬧的兇狠之時,曾經有病人勸說楊太白,“楊醫生,這門神,招人眼恨。現在,它是封建迷信的東西,你呢,最好拿上一張白紙,把它給蓋住了,免得自找麻煩。”

楊太白被人家這麼一說,心裡一動,有過把門神像給去掉的打算。但是,睡了一個晚上,他又改變主意了。便存了一個僥倖的心裡,把它們暫時儲存了。

後來,楊紅梅開玩笑說,“章海洋和章海濤兄弟倆便是一對凶神惡煞的門神。”

冬至的那一天,楊太白回南安老家去了。臨行前,楊太白特意把章海洋叫去,他再三叮囑章海洋要照看好楊紅梅。

楊太白的信託讓章海洋喜不自禁。他當即拍著胸脯表態,“楊叔,請您老人家放心吧。等您回來時,我保證把楊紅梅她完璧歸趙。”

“完璧歸趙。”楊紅梅揶揄章海洋,“章海洋,你該不會想法子把我給裝進抽屜裡吧。”

未及他反應過來,楊紅梅緊跟著譏諷說,“章海洋,我倒有一個好主意。你呀,乾脆把我給裝進麻袋,然後吊在屋頂的大梁上。這樣,我便可以皮毛無損了。”

楊太白認真地說,“在我回老家的期間,所有能夠讓我女兒活得自在的建議都可以值得考慮。”

楊紅梅聞言,她故作緊張地說,“爸,您總不會給章海洋生死予奪的權利吧。我可知道,章海洋是蠻橫的,說不定,他會想出什麼餿主意來為難我的。”

“他敢。”楊太白假作橫眉怒眼,“我警告你,章海洋,你要小心我把你的脊樑骨給抽了,當我的柺杖。”

楊紅梅沒頭沒臉地自個兒笑起,“這樣,章海洋他不就成了一隻癱地不起的癩皮狗了。”

楊太白看著女兒楊紅梅一個勁地窮酸章海洋,他害怕章海洋下不了臺,便開口為他站臺,“我說小梅子,你這般不給海洋臉色看。我倒覺得應該給海洋金牌令。這樣,你就不會那麼起勁地難堪人家海洋了。”

章海洋都看見了,楊太白他老人家說這話時,滿臉洋溢著一家人的幸福。

今年的冬至,鷺島異常寒冷,便是蕩悠著的一絲絲的空氣,都像絞人的小刀片一樣冷酷。

楊家旁邊的池塘水面上,都結起了一層薄薄的冰片。一整個池塘表面,更是白色的霧氣瀰漫。明白人一看,便知道這是一個天寒地凍的天氣。

楊太白前腳一走,楊紅梅後腳就沒有安份了。她揶揄章海洋,“章海洋,你現在的身份是一看護人,你總不能那麼沒有新意地把我給冷曬在家裡的嘢。”

章海洋知道這一會兒,自己攤上大事了,便以靜制動,沒有吭聲。

這樣沉默了一小會兒,楊紅梅哈了一口霧氣說,“不過,我倒想說,難得老爸不在家,我們應該發瘋一回。”說著,楊紅梅挑著眉頭神視章海洋一小會兒,“章海洋,你平時裡總是生動活潑的,這一會兒為什麼卻是死氣沉沉的。”

楊紅梅的激將法讓章海洋心有所動。章海洋徵詢楊紅梅的意見,“楊紅梅,你不說話,是不是有更好的主意?”

楊紅梅見章海洋把她當回事,就來了興致,“好呀,讓我想一想,這個時候,有什麼好玩的,最好來一些刺激的。”

“刺激什麼?”。章海洋不滿意楊紅梅的信口開河,“楊紅梅,你總不會要我下池塘去游水吧?”

“為什麼不可以呢。只要章海洋你樂意,我一點都不反對。”楊紅梅一臉幸災樂禍。

說著,她又“咕咕”大聲笑起,“我在想象呀,如果章海洋被凍成一根冰棒。那麼,你便是大興安嶺上的一顆胡楊樹。站著千年不死,死後千年不倒,倒下千年不爛。這是何等美妙的一件好事呀。”

章海洋對楊紅梅的譏諷不以為然,他揶揄楊紅梅說,“你這是詩人的窮酸勁發酵了,酸不拉唧的,讓人不敢恭維。”

楊紅梅讓章海洋的搶白噎住了,白了他一眼說,“說誰呢?你便是那千年古井裡幽幽的井水。從上到下一片透心冷。你有好主意,你說,哪裡有好玩的。哪裡才是我們的快樂人家。”

楊紅梅的最後一句話提醒了章海洋。於是,他說出了一個自以為不錯的好主意。“楊紅梅,要不,我們去池塘撈魚吧。你難道沒注意嗎?這一段時間,池塘裡老是有泡泡在冒。知道嘛。那是魚兒的泡泡。知道嘛。那是魚兒在呼喚我們。說白了,是美食在呼喚我們。一會兒,我去準備一些撈魚的工具。晚上,我們便可以大擺魚宴,犒勞自己。你說,這難道不是何等其美的事情嗎?”

楊紅梅很誇張地說,“章海洋,請你就此打住。我快要流出口水了。”

一會兒,章海洋便扛著楊家曬衣服的大竹竿,又費神地在竹竿的上頭綁著一個尼龍兜網。楊紅梅歡呼雀躍地一路上吆喝著章海洋上魚塘去了。

吃魚的慾望撩撥得章海洋一個心思動盪不已。天曉得,這個池塘,竟是一個是非之地。章海洋他幾乎要命喪它處,而這突如其來的橫禍只是楊紅梅一個不經意的小小玩笑。

撈魚的時候,章海洋使勁地把大竹竿往池塘深處插去。因為池塘上面結了冰片,竹竿就在上面打滑。雖然,章海洋用盡了力氣,仍然不得要領。竹竿只是在冰片上“噗噗”弄出了好幾個響聲而已。

看到這個情形,楊紅梅似乎有些心灰意冷。

章海洋也是頗感無奈。

楊紅梅開始犯酸章海洋了,“章海洋,你吃了那麼多年老媽的奶奶,難道是白吃了嗎?拿出你那一股畫家的氣度來,今天,你就是撒潑,也要把冰面給我捅出一個窟窿來。”

“放心吧,楊紅梅。晚上,沒有魚吃,你拿我是問。”章海洋冷冷地回答楊紅梅。

“要不,這一會兒,就讓我詛咒魚吧,這樣,它們若死去了,準會浮上水面的。”楊紅梅又誇張地說。

章海洋變得悶悶不樂起來了。

他不死心,又往池塘舉起大竹竿,欲在做另外的一番努力。

這個時候,楊紅梅跟章海洋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她不滿意地發牢騷說,“章海洋,你為什麼不試著靠前一些呢?”說著,她接著用了小小的勁踢了章海洋一小屁股。

就這樣,章海洋他大難臨頭了。因為他是踮著腳尖,拎著竹竿在使勁的。這輕輕的一小屁股,有四兩拔千斤之功力。章海洋當即身體失去平衡,“撲通”一聲,應聲直通通地摔進了池塘。

立刻,章海洋有一頭撞到一堵牆的感覺。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臉一定被冰面壓成一塊麵餅了。

剛剛觸及冰面的一瞬間,章海洋本能地掙扎,撲騰。那一會兒,他的心思還是清醒的。因為他都聽到了楊紅梅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章海洋想,自己是陷入一場煉獄了。這一種情形讓他驚恐不已。冷酷無情的冰冷池塘水把他緊緊包裹。它密不透風,窒息得很。章海洋的深意識裡驚恐地反應到:這是一個死亡的層層包裹,自己將無從逃脫。

不一會兒,章海洋的意識變得模糊不清了。透過一絲遊離的氣息,他感覺自己便是那池塘表面飄忽的霧氣,若無若有,輕飄飄的,非常渺茫。他也知道,只要再過了那麼一會兒,他章海洋即將不復存在了。哎,他忍不住悲傷楚楚地嘆了一口怨氣:我怎地就這麼不小心把自己給弄丟了一回呢?

接著,非常奇妙的事情發生了。章海洋的靈魂像一絲霧氣一樣在池塘的上空嫋嫋升起。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又看到一幕感人心懷,可歌可泣的情形。

楊紅梅她跌跌撞撞地衝入池塘了。不過,冰冷無情的池塘水又把她無情地阻擋了。

萬幸,楊紅梅在驚慌失措的同時並沒有喪失理智。“竹竿,我的竹竿呢?”說著,楊紅梅顫抖舉著大竹竿,並努力地把大竹竿前頭的尼龍網兜朝池塘裡上下浮沉的章海洋罩去。

在池塘裡浮沉的章海洋,像一個大冬瓜一樣沉重。後來,章海洋還是被一個小時前自己緊緊牢靠的網兜網住了,然後又被緩緩地拖拉劃過池塘水。

終於,章海洋像一團破爛棉絮一樣被楊紅梅拽到了池塘邊沿。

這個時候,楊紅梅又抹著鼻涕把章海洋像一個沙包一樣給馱在自己的背部,然後用雙手使勁地頂住他的屁股。一路上哭哭啼啼地把章海洋的肉體給搬弄回家去了。

在楊太白睡覺的大床上,在一陣混亂當中,楊紅梅連拉帶扯把章海洋的衣褲給盡數褪去了。

不一會兒,章海洋便像一隻已經被宰殺的羊羔一樣,光溜溜的,赤條條的,直挺挺地躺在大床上。

楊紅梅用從楊太白所學的半生不熟之技,使勁地掐章海洋的人中。同時大聲叫嚎,“醒來呀,章海洋。快醒來呀,章海洋,你不要命啊?你都要了我的命,你知道嘛?”

當時,章海洋很是惱火,以楊紅梅的黔驢之技,想救活自己,豈不是白費心機。

楊紅梅抖開一被單,使勁地刮擦章海洋的一整個身體。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泣,“章海洋,你不能死呀。你可千萬別丟下我不管呀。我錯了,我知道自己錯了,行不行的啊?我以前也不應該罵你是凶神惡煞的門神啊。”

對於楊紅梅,章海洋很不滿意:雖然,她那一聲聲帶哭泣的嘮叨感人異常。不過,這又不是過大年搞衛生大掃除。她楊紅梅便馬馬虎虎地把床單當抹布一樣胡亂擦拭自己。若是單靠這樣,想把自己弄醒,難道她以為自己是一個女巫婆不成?

屋子裡冷颼颼的,陰森森的。楊紅梅手腳忙亂地燃起了一盆炭火。做完這些,楊紅梅拿起了一根擀麵杖,滿臉古怪地死瞧著章海洋那因嗆水而飽滿如孕婦一樣的大肚子。章海洋很是擔心:這惡小婆娘,一定要對我圖謀不軌了。剛剛,便是她對我下狠手的。現在,我都猜出了,她一定想用擀麵杖把我的一肚子水給絞出來。當時,章海洋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如果是讓楊紅梅這樣折騰我,我倒是情願這般這樣死去。

那一會兒,章海洋只覺得一個屋子裡陰風不斷。便是他的靈魂,也忍不住陰森恐怖而打了一個寒噤。

那個時候,章海洋是飄蕩在楊家屋子裡的一個鬼魂。所以,這個寒噤有死亡一般的驚駭,便是楊紅梅燃起的那一盆炭火,也被這個寒噤颳得七零八落,火星四濺。

後來,楊紅梅總算鬆開了緊掐章海洋人中的手,她的臉色極端憂鬱,氣喘吁吁地自言自語說,“章海洋,你會不會是死了?”

“你閉嘴。都是你害的。現在害怕了,假惺惺的。”章海洋那遊蕩的靈魂開始仇恨楊紅梅了。

當時,章海洋只覺得自己很沒有面子。自己真是是糟糕透頂了。這一般赤條條的,沒有尊嚴地被一個女孩子三番五次地瞎折騰。那是一種我為魚肉,人為刀殂的無奈痛苦感覺。

一會兒,楊紅梅把楊家所能找出的棉被都翻出來了,又層層迭迭把章海洋蓋成了一個小山包。

那個時候,章海洋又看到了,那個躺在大床上的肉體的章海洋的一張臉比沒有刮皮的芋頭都要烏黑,一點都沒有生機。

章海洋自己都看出來了,楊紅梅顯然已經窮盡辦法了。而硬邦邦死躺在大床的章海洋的肉體,仍然沒有一絲起死回生的跡象。

楊紅梅又上前探了探章海洋的肉體鼻息,在發現他的氣息全無的那一時刻,楊紅梅知道世界末日到來臨了。於是,她如黃河決堤一般再一次嚎啕大哭了。

楊紅梅這一哭將,便是一個危險的引信。

這悽悽切切的絕望哭啼又讓章海洋的遊魂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這個噴嚏,讓原來旺生生的一盆炭火卻然熄滅了。立刻,整個屋子陷入一個驟然而至的極度寒冷中。

這一會兒,章海洋的靈魂也抵禦不住這極端寒冷的洗劫。於是,他飄蕩的靈魂開始騷動不安了。

章海洋有一股英雄救美的衝動,那便是,讓他那孤單飄蕩的靈魂重新回到自己的肉體。但是,這只是一個一廂情願的美好想法。那寒冷中遊離的一絲絲空氣,頑梗地百般地阻撓他,隔絕他。

這樣,章海洋幽幽的靈魂只能在黑暗中咬牙切齒哀哭自己的無能為力了。

接著,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章海洋看到了,楊紅梅脫掉了自己的衣褲,一絲不掛的。然後像一條泥鰍一樣輕快地溜進那一座棉被堆積而成的小山包。

於是,章海洋那幽幽飄蕩的遊魂也忍不住好奇在等待自己生命當中某些奇蹟的發生。

當時,在空中悠悠盪盪的章海洋困惑了。他一直在想,那一座小山包一定是藏金捂銀了,才這樣讓一個貌似天仙的女孩子這般迷戀的。

過了一小會兒,棉被小山包開始搖搖欲墜了。

馬上,一股難以抗拒的熱量瀰漫在屋子裡,便是那一盆炭火也奇跡般地重新燃燒起來了。

章海洋有被一支火把燙灼的感覺,一時間裡,他的皮膚生痛,腦子也有被被喚醒的意識。接著,又是一支火把接踵而至了,它讓他開始感覺溫暖有加了。接著,好像又有許多的火把跟著伸進被窩裡來了,章海洋開始驚慌失措了。

她來的這般強悍,讓死神都為之畏懼。

她來的又是這般活潑,讓生命之神不能拒絕。

那一會兒,章海洋有重生一回的感覺。這是一個非同尋常的誕生,章海洋知道,自己是在烈火火焰焰裡重新撿回自己的一條命的。

當章海洋重新擁有第一下心跳時,它是那般來的得盡天然,水倒渠成。

當章海洋第一次又掙開眼睛時,面對一具鮮活無比,滾燙熱火的女孩胴體時。他沒有羞澀不安。而和他相擁交集成一團的楊紅梅的眼神同樣是那般的純潔無瑕。章海洋想要說,那一種高尚的純粹是當初伊甸園裡亞當和夏娃的真實情形,聖潔得讓人無可挑剔,純粹的讓人直咂舌頭。

章海洋的情形與當時的亞當有一些不同。因為,在這令人難以想象的快樂無邊之伊甸園裡,章海洋不但沒有手腳忙亂,而且應付的得心應手。這樣,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章海洋是比亞當略勝一籌了。這個時候,章海洋悠悠盪盪的靈魂開始變的驕傲起來了:這不但是我章海洋前世修來的福氣,也是上天對我的格外垂青與憐憫了。

經過這一次生死浩劫,章海洋不但是死裡逃生,而且很快又變得充滿活力了。因而,他開始相信“大難不死,後福滔滔”這句話便是針對他章海洋的神奇人生經歷而言的。

年末的一天,中央人民廣播電臺釋出預告:晚上將廣播毛主席的最新指示。

那天晚上,全國有成千上萬的人,徹夜守護在收音機旁,靜候聆聽領袖的聲音。

楊太白家有一臺老舊的座式收音機。晚上六點不到,楊紅梅便開啟收音機,然後又大著嗓門催促章海洋,“快點呀,有重要新聞呀,馬上開始播報了。”

到了預定的播報時間,毛主席他老人家用湖南山裡佬的濃重腔調發出強有立的號召:“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

毛主席的最新指示發表後,全國各大城市,中小城鎮以及廣大農村的革命群眾和人民解放軍全體指戰員,一片歡騰。他們紛紛集會遊行,最熱烈地歡呼毛主席最新指示的發表。

楊紅梅還滿懷激情地朗誦了一首廣為流傳得手抄詩.

北京傳來大喜訊

最新指示照人心

知識青年齊響應

滿懷豪情下農村

接受工農再教育

戰天鬥地破私心

緊跟統帥毛主席

廣闊天地煉紅心

不久,全國出現了知識青年湧躍上山下鄉,積極奔赴廣闊天地的熱潮。

“滾一身泥土,煉一顆紅心。”成為廣大年輕人心目中最偉大的崇高革命理想。

楊太白的祖籍是同安縣的鄉下地方。解放後,楊太白情願放棄能夠在鄉下分得土地的機會,決意留在鷺島入城市戶口。

楊太白的如意算盤是:楊家有了城市戶口,便徹底告別了“頭朝泥土背朝天”的山野村民生活,實現了夢寐以求的城市居民夢想了。

這些年來,楊太白一直為自己的選擇而暗暗得意。他認為,自己是一個懂得捨棄,分得清什麼是輕重的人物。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命運卻偏偏同他開玩笑,僅僅因為這個選擇,楊太白為之大吃苦頭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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