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節的晚上，李昊待在基地宿舍內打電話。
趙筱安講述了某位閨蜜不著調的樣子，把李昊給逗樂了，同時也打了一劑預防針，別在賽季初採訪的時候被這位嚇到。
這天晚上，聖槍很晚才從訓練賽中出來。
今天他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在被狗子調侃為單身狗後，聖槍便找到了仲夏夜之夢被騙八千的豬廠，企圖從他的身上找回一點面子，沒想到被賽文告知，對方在魔都交大找到了新的仲夏夜之夢。
聖槍只能把一腔火氣發洩到Rank中。
當晚，一些排到芙蘭朵的國服王者在抗吧發聲，因為聖槍使用的全部都是暴力英雄，春季賽就要開始，現在是敏感時期，於是他們就懷疑起了芙蘭朵在蛇隊的新定位。
一些人檢視了芙蘭朵的Rank記錄，發現了他元旦當天的戰績持續到了凌晨三點。
路人倒沒啥感覺，不少職業選手不澹定了。
我們都在放假，你還加班？
卷之力Max是吧！
1月2日，元旦休假的第二天。
上午李昊就接到了鬥魚陳總打來的電話，在得知江城總部的人已經來到魔都後，李昊答應與他們見面，並進行合同談判。
“昊哥，什麼時間，要不要我陪你去？”
左霧問道。
李昊搖了搖頭：“不用，俱樂部事情還挺多，今天還有廣告商會來，你在基地照看著，中午讓爽全送我就行。”
左霧不再多問。
對於直播談判這件事，蛇隊一點不著急，因為根本不用愁，他們選擇非常多，各大平臺都盯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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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魚能拿到最先談判的許可權，那是因為雙方之前有過合作。
不管是之前到江城做客，還是平臺對李昊的資源傾斜度，大陳總與張總兩位都做到極致了，李昊與他們也建立了一定的友誼，態度肯定比其他平臺曖昧很多。
如果鬥魚的新條件能讓李昊滿意，他大機率不會跳槽。
李昊現在不缺錢，直播對他來說，相比於是一個副業，李昊倒是更傾向於那是一個能和粉絲觀眾們直接互動的視窗。
這一路走來，粉絲們的陪伴李昊一直記在心中，他也很享受與水友們聊天說笑的日常。
鬥魚那邊，他們的態度則與李昊從容澹定大相庭徑。
在收到李昊的肯定回覆後，江城總部辦公室的大陳總長舒一口氣，臉上的笑容一下子綻放開了，一旁的張總聞弦知雅意，驚喜鼓掌！
“成了！”
“只要願意談，那就好辦！”
“是啊是啊。”大陳總笑著點頭。
整個直播界，能讓兩位Boss如此激動的人那是少之又少。
縱觀電競領域，這位的分量何其重！
一旦李昊的直播間從鬥魚平臺消失，同時出現在其他平臺，那對他們鬥魚的打擊絕不是一星半點。
自從李昊加入鬥魚後，直播間的各種紀錄被破了一個遍！
尤其是對新註冊使用者的調研，更是讓整個平臺不澹定了。
這些如井噴般瘋狂湧入的新使用者，也許對鬥魚APP與PC版本還不太熟，但他們卻用關鍵詞搜尋直白的告訴平臺他們是奔著誰來的。
關鍵是很多新使用者很狂，他們找到“111”直播間後，使用者名稱還沒設定好就想充值。
短短一個季度的新人，甚至超過之前的兩年半的總和。
而且，這些新使用者都是優質資源，很多都不吝嗇一兩包煙錢，更不用提那些從其他平臺被強行吸引過來的榜一大哥。
平時李昊不在直播間，僅僅是回放之前的直播內容都能毫無懸念的衝上全平臺最高熱度。
是真實的熱度還是虛頭巴腦的熱度，沒有人比後臺的工作人員更清楚。
所以，從事直播行業的陳總與張總在李昊沒有給出訊號前，一直是戰戰兢兢的。
有李昊，他們就是國內直播平臺大哥。
沒有李昊，他們立刻就要由奢入儉，絞盡腦汁過度。
槓桿的一端戳在直播行業下方，另外一端握在李昊手中，他一用力，整個行業都會被撬動。
因為在他身上，是電競世界最誇張的流量。
S9一年，這樣的流量延伸到了全世界，絕對關係到海外市場。
各大廣告商與投資商目不轉睛，跟著這股流量風暴而移動。
所以，兩位老總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不行，我要再去一個電話！”
辦公室內，陳總一口水悶下肚：“千萬別談崩了！”
一旁的張總皺著眉頭：
“要不，我現在去魔都？”
“遲了遲了，他們都快見面了。”
談話間，大陳總撥打了運營部老黃的電話。
魔都那一頭，已經在華爾道夫酒店等候的鬥魚派遣人員不斷應和。
類似的說辭，他們早就聽爛了。
總部的高層緊張，他們就更緊張了。
留著短髮的運營部副總監老黃今年剛剛40歲，對他的從業生涯來說，就是一道大檻子。
邁不過去，很可能要卷鋪蓋走人。
他朝一旁幾個小年輕說道：
“待會你們沒有把握，不要亂說話。”
“一切都按照我之前說的程式來。”
“昊哥對平臺有多重要就不用多說了。”
“明白明白！”
“總監說的話我們都記下了。”
燙著精緻棕色短髮的小張是運營部骨幹，他這兩年談過的直播合同能堆滿辦公桌，業務能力非常強，對待什麼樣級別的主播，怎麼說話，怎麼拿捏，怎麼定標，他的內心都很清楚。
但是，這些輕車熟路的經驗今天真就用不上。
要來的這一位，實在太特殊！
與小張一道來的幾位骨幹都心亂如麻，今天談不好，不止是黃副總監，他們也要跟著完蛋。
一時間，除了盯著電梯那邊的長廊口，捏著多款合同檔案的手不覺間多用力了幾許。
頻頻灌入嘴中的茶水，壓不住內心的躁動與不安。
約定的10點半快到了。
小張趕忙戳了戳黃總監，老黃立刻管理表情，露出最誠摯的笑容。
運營部的骨幹們從圍聚的桌邊站起，看向那道漫步走來的身影，與腦海中極為深刻的影子重疊在了一塊。
電競第一人！
“昊哥，早來了呀！”
老黃笑著迎了上去。
李昊與他握手，禮貌說道：
“路上堵車，差點沒守時，讓你們久等了。”
“沒有沒有。”
“我們也是剛剛到，屁股都沒有坐熱。”
黃總監呵呵一笑，把李昊迎到了主座上，運營部的骨幹們代替服務人員倒茶，也有人把合同捏好，隨時能遞上來。
負責開車的司機爽全則是坐在了旁邊。
今天爽全穿一身黑衣，戴著黑墨鏡，如果身材高大魁梧一點的話，還真有點保鏢的範。
鬥魚平臺的誠意李昊能感受的到。
黃副總監他也認識，雙方稍微寒暄幾句後，李昊也不想耽誤時間，主動提出要看合同。
根據高層指示，老黃不敢玩層層加碼扯皮那一套，直接把最有誠意的合同遞交過目。
接著，就到緊張環節。
李昊坐下來翻動著合同上歸納的條款，有疑惑就問，老黃第一時間給出清楚的解答。
基礎薪資、年限、廣告代言分配、直播時長、延伸對賭協議、平臺許可權、固定資源投入、道具分成......
條條框框，都按照李昊的習慣，羅列得非常清楚。
鬥魚總部開過高層會議，對李昊的戰略是定下基調的，全員達成了一致意見。
剛開始還有點反對聲音，但自從S9Fmvp確定後，這些聲音全沒了。
剩下的，只是急迫！
所以，李昊從翻看的合同與老黃的描述中，不斷感受到平臺傳遞的善意與誠意。
3年4億的薪資碾壓全網，各大平臺都找不到第二個人。
這是一份能震驚直播界的合同。
在其他條款上，李昊也很滿意。
寬鬆的直播時長，更高的道具廣告分配佔比，黑紙白字下固定的流量推廣等等。
哪怕是老黃與周圍的幾位運營骨幹在旁邊都直喘粗氣。
他們也被這份合同震驚了不少次。
不過，因為之前與李昊有過合作，平臺的遠見他們是能夠捕捉到的。
眼前的這位，能帶動的可是整個平臺，讓各大直播間進入良性運轉，從而提高平臺在整個行業的競爭力，能夠向外界反饋出更大的影響力。
換而言之，繫結了這位，就擁有了一個相當完美的直播生態。
至少目前李昊身上的流量風暴，支撐這個架構實在是太輕鬆了。
但那是過億的年薪啊！
如果是一般的主播，恐怕做夢都會笑醒吧，這是他們一輩子都難以接觸到的。
可是，在瞧見李昊風輕雲澹、毫無驚喜的表情時，運營部的老黃與骨幹們都有種挫敗感。
九位數的薪資，在這位的眼中似乎也很平澹。
您給點喜色，讓我們有點底啊~~！
想想李昊之前的頂級大合同，以及他繫結的商業價值，這就不奇怪了。
嘖嘖，怪不得兩位老總對九位數合同都不太自信，這位真不差這點錢啊。
鬥魚的一群人有些慌，老黃抿了抿發白的嘴，他嘴巴很幹，但忘記了喝水，眼睛不斷朝李昊臉上瞥，生怕他下一秒搖頭拒絕。
“沒問題，簽約吧。”
嗯？！
不管是老黃還是幾位運營部骨幹，聽到李昊這話，一個個都把身體往後一挺，做出了類似戰術後仰的動作，關鍵動作還非常一致，就像提前商量好的一樣。
跟著，他們的喜色掩飾不住。
同意了？！
這就同意了！
我們剛剛還醞釀了賣慘、談感情、痛哭流涕等一系列情緒，也提前分析了李昊可能說出來的話，然後怎麼應對云云。
結果就這...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過，這可是大好事！
老黃盯著面前的盛世美顏，笑出了大黃牙，如果不是怕噁心人，他都想湊上去親一口。
昊哥太給力了，永遠滴神！
“昊哥，感謝感謝！”
老黃站起來，激動握手：“感謝對鬥魚的信任，我代表全體成員歡迎昊哥的加入！”
“陳總天天唸叨著您，昊哥有空，一定要去江城，我們一定會全力招待！”
李昊舒展眉頭，笑道：
“幫我謝謝陳總，也勞煩你們大老遠跑一趟。”
“合同我很滿意，希望合作愉快。”
“嗯嗯，合作愉快！”
“……”
他們說了幾句客套話，後面就是簽字環節。
李昊本打算和爽全直接回基地的，但鬥魚這邊盛情難卻，只能留下來一起吃飯。
魔都外灘華爾道夫酒店坐擁舉世聞名的外灘核心地帶，完美結合了周邊街區的歷史文化與二十一世紀溫文爾雅的情調。黃浦江蜿蜒而過，讓這座酒店更添底蘊。
烤西冷牛排、烤春雞、油封鴨腿、香煎海鱸魚等九道主菜全部上齊，老黃還想再點，被李昊叫停了。
人就那麼多，吃不完浪費。
酒沒喝，因為回到基地，帶一身酒味總歸是不好的。
更別說李昊還是帶頭大哥，要起榜樣模範作用。
從酒店出來坐上爽全的車，已經快一點了。
“昊哥，其實你可以再提點要求，感覺他們也不會拒絕。”
爽全一邊發動汽車，一邊笑著說道。
李昊嗯了一聲：“我知道。”
“但基本的條件他們給的挺到位，我也不想再折騰他們。”
他笑了起來：
“你應該看到了吧，那份合同給出後，黃總監還有他身後的人都很緊張，顯然也沒有多少能拿得出手的條件了。”
“這幾個人我在江城都見過，算是熟人，人家跑一趟，態度又那麼好，給點方便，而且合同我挺滿意的。”
“哈哈哈。”
爽全放聲一笑：“是的是的，後面那幾個小年輕都在看你，確實很緊張。”
“如果換位思考一下，我也會很緊張。”
“就比如昊哥你快要回國的時候，我和左霧也天天擔心，生怕Snake沒有你。”
“現在想一想，就能共情到鬥魚的那些人了。”
“不過...”
“也就昊哥你是這樣的好心人，太實在，換做別人，恐怕還會在合同上拉扯。”
“這一點，很值得敬佩。”
“哈哈，你就別給我貼金了。”
李昊笑了起來，他總算明白，爽全為什麼能在蛇總身邊混得風生水起。
把直播這件事處理完，李昊接下來的目光，就要放在春季賽首戰上了。
……
“呼~！”
“大功告成！”
運營部的小張興奮道：“總監，我們要不要立刻發通告？”
“3年4億啊，這樣的大新聞一定能讓圈內震撼。”
“什麼4億？”
老黃訓斥道：“那是4億嗎？”
“三年時間，算上未來的商業分配收益，何止4億，起碼20億！”
周圍人震撼。
總監的格局果然不一樣。
但是，廣告上怎麼寫？
難道要寫：《震驚！驚天合同，鬥魚3年20億簽約TheKing！》
這這這...
吹過頭了吧~！
老黃自己也意識到了，他訕訕一笑。
“沒有20億，那保守也有10億。”
“找個合適的時間，讓我們來引爆這個直播界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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