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維克茲的注意（2）
維克茲飛速地辨別出了藍羽和藍冰的面部特徵，確認是他們兩個無疑了。但其他人去了哪裡了？
它想。
虛空之眼聰明的大腦很快得出了答桉，其他人去哪裡不重要，藍羽和藍冰才是隊伍的大腦，是最重要也是知道最多的人物。
維克茲很擅長類比，它認為藍羽和藍冰在人類族群中的地位類似於它在虛空中的地位，情侶二人的地位則是中層的虛空生物。至於那個被它讀取記憶的劉小小？地位就是個炮灰而已。
抓住他們兩個，就等於抓住了這支隊伍。
副腦調出了艾卡西亞半島的地圖，虛空早已經繪製完成了。裡面清晰地標註著河流的走向，叢林的密度，沿岸的生物群落，甚至海水的鹽度，潮汐的流向都一應俱全，比艾卡西亞人或者恕瑞瑪人自己編篡的更加詳細，這些都是維克茲和它的同胞們在數千年內進行的工作。
維克茲看到藍羽和藍冰二人正在順著河流前進，目的地是大海。很可能是要透過大海逃出虛空肆虐的艾卡西亞半島。附近的虛空大部隊數量並不多，高等級的虛空生物數量更是稀少——這些虛空生物都在前線對抗恕瑞瑪的大軍。
那一隊虛空蠅的死亡畫面也傳回到維克茲的大腦中了，它立刻判斷出二人的能力有了顯著進步，藍羽手中的暗星鐮刀讓它感到一絲不安，可維克茲在真正的虛空位面中地位有限，僅僅能從虛空位面賦予它們的共同潛意識中得到微不足道的提醒。
虛空的記憶中銘刻著關於暗星的恐怖，那是連虛空監視者和背後的虛空之神都不敢輕視的存在。
它分析了地形，河流沿岸是枯死的叢林，能夠很好隱蔽虛空生物身形，可是河灘寬闊，進入開闊地後虛空生物會被發現，達不成偷襲的效果。
河水中的虛空魚上岸後戰鬥力會銳減，對方也絕對不會進入河水中冒險。飛行虛空生物的數量並不多，都是從正常生命變異而來的，虛空暫時還不能大規模製造它們。同時前線吃緊，寶貴的空中兵力必須開赴前線抵抗恕瑞瑪的空中轟炸。
維克茲想到了對策，它召集了剛剛誕生不久的虛空生物，命令它們在河流的前方阻截藍冰和藍羽。身為戰術大師的它並不打算讓虛空跟在二人尾巴後面傻追，而是兵分三路。
一路在二人身邊打遊戲，讓他們的精神始終緊繃著，得不到放鬆，也不敢休息。另一路從身後開始追擊，迫使二人加快速度疲於奔命。而第三路將在入海口形成一道截擊隊伍，形成絕殺。
一道至高的命令透過蟲群意識傳達到了每一個足夠形成威脅的虛空生物腦海中。
維克茲一百四十萬億個腦細胞再次運轉了起來。突觸與突觸之間泛起了離子洪流，神經元與神經元之間電流激盪…………
它又一次進入了水池，這一次主腦並沒有休眠，而是保持了低功率運作，密切關注著戰場。
…………
在河岸邊，藍冰和藍羽被一群虛空生物攔住了。
枯葉林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影影綽綽的紫光隱隱若現，幾道巨大的紫影穿梭林間，張開喉嚨發出無聲的低吼。
它們的外形非常像是一具只有皮膜包裹的牛骨，應該說就是一具牛骨架——嵴椎粗壯，一根根肋骨從嵴柱上延伸而出，包裹了胸腔，空蕩蕩的胸腔內不見雙肺，食道，有得僅僅是一枚格外粗大的心臟，心包下脈動著紫光，取代了心跳
腹腔乾脆空空如也，四肢反而長著異常粗壯的肌肉，比之野牛更加強壯。它們頂著一頭噩夢中地獄惡魔的牛頭，白骨森森的頭顱坑坑窪窪，一雙深深凹陷下去的骨質眼眶漆黑可怖。讓藍羽想起來了魔幻傳說中的夢魔馬。
它們經典的夢魔類虛空生物，源自大型動物被液態虛空能量吞噬後的再鑄造。
虛空一共有著以下幾種改造生命的手段。
第一種，恐怖的虛空能量灌入體內。會立刻將生命本身的結構替換為虛空的細胞，經典例子就是瑪爾扎哈，它（瑪爾扎哈此時已經並非人類了）被虛空能量灌體後腦子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團翻湧的虛空能量。因為其地位的獨特性保留了智慧。
第二種，被虛空的繭包裹，血肉被虛空的“消化酶”融化，成為一團粘稠腥臭的肉湯，虛空的幼蟲會用口器吸食，飛速地成長為虛空生物。
第三種，被虛空能量感染，體內的血肉慢慢被同化為虛空細胞，像幾天內的癌症一樣飛速吸食宿主的營養，這團細胞並逐漸發育成虛空生物。完成時會會破出肋骨，宿主則會在無比的痛苦中死去。很像是異形。
這些夢魔類虛空生物則是被第一種手段改造的，前身是一群耕牛，一共十頭，藍羽注意到了它們鼻子上的鼻環——虛空對鐵制品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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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發現夢魔的時候夢魔也發現了它們。為首的三頭夢魔的血盆大口中浮現了三點跳動著的光點，在為能量攻擊蓄力著。
“開火！”
藍冰和藍羽的反應更快一點，不等電漿束射出，一發耀斑脈衝融化了一頭虛空生物。鞘刺群貫穿了一頭夢魔的心臟，充能到大半的攻擊中斷後引發了劇烈的爆炸，將另外一頭夢魔炸的腳步不穩。於是後者的攻擊打偏進了河中，讓一大片河水劇烈沸騰起來。
跟在後面的夢魔同樣發動了進攻，強光在昏暗的密林中照出了夢魔們的輪廓。藍羽立刻啟動了一個新的技能——能量透鏡。
透過改變能量密度偏導光線，對於鐳射類攻擊，粒子類等攻擊具有相當強的抗性。暗星側的類似技能則叫做引力透鏡。
只見強光激盪而來，卻在藍羽面前詭異地停住了，就像遇上一面反射鏡，夢魔的能量攻擊非但沒有傷害到藍羽，卻將它們的兩頭同伴炸的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