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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講妙玉結局大揭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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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講末尾,我提出來跟大家共同探討一個問題,就是在八十回以後,作者究竟將會怎樣寫到妙玉?如果說高鶚的續書對妙玉完全是歪曲,那麼不歪曲地去想像一下,曹雪芹會怎樣寫妙玉?

由於《紅樓夢》八十回之後的文稿在流傳過程中不幸散失,所以我們對於妙玉在《紅樓夢》八十回之後到底會有怎樣的結局,確實是不得而知。但是根據前八十回的文字,我們還是可以探究出一些關於妙玉結局的線索。

妙玉在八十回以後,將充分體現出她在賈寶玉一生當中的重要作用,這是我透過對太虛幻境四仙姑命名的分析,以及對那支《世難容》曲的探討,已經明確了的。那麼,她將起什麼樣的重要作用呢?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再把前八十回裡面妙玉的第二次正式出場探究一番。妙玉在前八十回裡面是兩次正面出場:一次就是在第四十一回,品茶那回;第二次就是第七十六回,她二次亮相。

第七十六回的主要角色還不是妙玉,主要的角色是林黛玉和史湘雲。兩個人在凹晶館聯詩,聯到最後,出現了兩句非常有名的句子,大家都記得,一句是“寒塘渡鶴影”,一句是“冷月葬花魂”。當然有人要跟我討論了,應該是“冷月葬詩魂”吧?在通行本裡面都寫成是“冷月葬詩魂”,但是在版本學的討論當中,我個人是站在“冷月葬花魂”這一邊的,認為“花魂”才是曹雪芹的原筆。很多古本都很明確地寫的是“冷月葬花魂”,而“花魂”這個詞彙,在《紅樓夢》裡面是多次出現過的,比如第二十六回末尾,寫林黛玉哭,把宿鳥都忒楞楞驚飛了,於是作者寫道:真是花魂默默無情緒,鳥夢痴痴何處驚;林黛玉吟的葬花吟裡,一連有好幾句使用了“花魂”這個語彙:“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請注意,“花魂”和“鳥魂”構成了一組相對應的概念,這也和“寒塘渡鶴影”對榫啊,“鶴影”不也就是“鳥魂”麼?關於這個,這裡且不再深說,因為我們現在主要是講妙玉。史湘雲和林黛玉這兩個句子非常好,想必許多讀者讀到這兩句時,心裡都會湧動著難以言說的心緒,心想她們下面該怎麼聯句啊,這兩句出來,真是絕唱,比它們更好,難了!作者下筆很聰明,他也就沒再往下寫林、史二位聯句,他寫的是,就在林、史二位停下來,相對感嘆的時候,一語未了,只見欄外山石後轉出一個人來,妙玉就突然出現了。妙玉出來以後,就說你們聯詩聯到這個地步,就暫時別聯下去了,然後妙玉就把她們帶到了櫳翠庵裡面。妙玉自己興致很高,就說我現在要把你們這個聯詩續完,我一口氣要把它續完,最後妙玉果然就把這個詩續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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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續詩之前,妙玉說了幾句話,這個話很要緊,請注意妙玉的話語。妙玉說,“如今收拾,到底還該歸到本來面目上去。”這句話含義很深,表面上是說現在我把這個詩做一個了結,“收拾”就是說你們已經聯了二十二韻了,我要把它做一個了結,續成三十五韻,使它完整、清爽。“到底還該歸到本來面目上去”,你不是吟月嗎?表面上她是說,我要翻回來切題,但是另外一層意思是說什麼呢?就是說做人跟作詩是一樣的,或者說作詩跟做人是一樣的,到頭來,人應該保持自己的本來面目。這是妙玉一生的追求,就是我的性格我不遮掩,我的性格的稜角我不磨去,我要生活在自己的本來的性情裡面,我要以真面目示人。因此曹雪芹透過這句話,實際上是從深層次啟發我們讀者,讓我們知道妙玉身上有值得學習的東西,那就是她那種要求保持一種本真狀態的人生追求,這是很了不起的,在任何時代,任何社會環境下,都很了不起。這話還有另外一個層次的意蘊,也預示著八十回以後,作者的總體追求,就是“到底還該歸到本來面目上去”“質本潔來還潔去”。我們都知道《石頭記》開篇就是有一塊大石頭,它下界經歷一番之後,最後還要回到青埂峰下,還要回到它本來的位置上去,所以曹雪芹的語言確實都是內涵很豐富的,層次很豐富的。然後妙玉還接著說,“若只管丟了真情真景,且去搜奇撿怪”,當然她這是半句話,下面還有半句,但咱們先說這半句。實際上曹雪芹透過妙玉這個話就再一次宣佈了他自己的寫作原則。在前面那麼多講我一直堅持了一個看法,就是《紅樓夢》它是帶有自敘性、自傳性這種特點的小說,它的人物有生活原型,它的事件有事件原型,甚至於它裡面的物件有物件原型,它很多細節有細節原型,它裡面很多話語是作者親耳聽見過的,從生活當中擷取來的。在這裡他透過妙玉準備續詩,在提筆前說的一番話,再一次宣佈了這樣一個美學原則,就是不能丟了真情真景,不能夠去搜奇撿怪。但是妙玉的後半句話更值得玩味,也有個別的紅學家、紅學研究者,注意到這後半句話當中的奇怪語氣,請注意,後半句怎麼說呢?還得接著前半句話,後半句話才說得順,說“一則失了咱們的閨閣面目,二則也與題目無涉了”。這“二則”咱們先不討論,咱們說這“一則”。有人就說曹雪芹怎麼這麼寫呢?她是一個尼姑啊!你帶髮修行,你是在櫳翠庵裡面,每天坐蒲團,要唸經的,要做功課的,對不對?你怎麼能夠去和林黛玉、史湘雲站在一個立場上,說咱們都有閨閣面目,都是閨閣女子呢?你那禪房跟閨閣,是性質完全不同的兩種空間啊!你自己以前不也常用檻內、檻外那樣的概念,把兩種空間區別得清清楚楚嗎?怎麼現在會這麼說話呢?明白為什麼有的人提出這個問題了吧?她這句話怪怪的,有人就覺得這話不應該由妙玉說出來,黛玉和湘雲這麼說可以理解,說咱們是閨閣女子,咱們不能失了咱們閨閣面目,但你妙玉怎麼會忽然說出“不能失了咱們閨閣面目”呢?我個人認為,曹雪芹這樣寫,他是有用意的。他就告訴你妙玉這個人,她確實是“不合時宜”。她人在庵中,卻心有情愛,她愛的並不是賈寶玉,她愛某一個王孫公子,她始終認為自己是閨閣中人,她不認為自己因為種種原因成為了這樣一個尼姑,就必須去遵守那些佛教的清規戒律。她就認為自己是一個閨閣當中有尊嚴的女子,她享有俗世的所有女子應該享有的權益,這就是妙玉,她就這麼說話。這是值得我們注意的妙玉的語言,言為心聲,妙玉的內心世界,由此可見一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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