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偉忙了一天，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家，發現兩個小的正在廚房裡忙活。
他問過賀建邦，得知賀建軍今天突然鬧起“罷工”來了，既不做飯，也不搭理弟弟妹妹。
賀偉心裡憋著火氣，拍門喊道：“軍子，你在屋裡幹啥呢？”
等了半晌，聽到裡頭傳來賀建軍的聲音：“爸，我們家遭賊了。”
賀偉大驚：“什麼？什麼東西丟了？”
賀建軍拉開門，讓賀偉看到他一片狼藉的房間：“爸，我這些天賺到的錢全被偷了。”
“是誰？”賀偉黑著臉，他心裡有了猜測，因此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賀建軍沒說他的懷疑對象是葉雯婷，事實上他說了也沒用，畢竟他找不到任何的證據。
“我沒有證據。”
賀偉接著問：“少了什麼東西？”
賀建軍垂著頭，腳尖摩挲著地板：“錢和票我都可以不要。但是那塊黃色的亮晶晶的石頭，那是我給夏夏準備的禮物。”
那黃色的石頭是他用十斤大米跟人換來的，金燦燦的，很漂亮，像極了盛夏燦爛的笑容。
賀偉深深地看了眼長子：“我會幫你找回來。”
賀建軍沒吱聲，他不指望賀偉能把他丟的錢財找回來。
賀偉進廚房問兩個小的：“建邦，你有沒有進過你大哥的房間？”
賀建邦不答反問：“爸，大哥怎麼了？”
見他不回答，賀偉拉下臉：“你先告訴我，今天你和軍紅進過你大哥的房間嗎？
賀建邦被賀偉噴薄而出的怒氣，嚇得縮了縮腦袋：“沒有。”
賀軍紅緊緊靠著她哥，眼裡滿是對賀偉的驚懼，她很怕發怒的爸爸，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賀偉察覺到倆孩子對他的驚懼，緩和了語氣：“你媽呢？她有沒有進去過？”
賀建邦使勁地搖頭：“我不知道。爸，我真的不知道。”
見小兒子快要嚇哭了，賀偉深吸一口氣：“建邦，只要你說實話，爸不會打你，也不會罵你。”
許是賀偉的保證起了作用，賀建邦的口齒清晰了不少：“爸，我說的都是實話。”
賀偉繼續問：“那你和軍紅有出過門嗎？”
賀建邦隱約意識到危險，支支吾吾：“沒，有。”
“到底是沒有，還是有？說清楚。”
賀建邦緊張地揪住衣角，“有。媽媽說她要做家務，沒空陪我們，讓我帶妹妹出去玩。”
“好了，我知道了。”賀偉安撫地分別摸了下兩個孩子的頭，旋即轉身離開廚房，在賀建軍房門停留片刻：“軍子，去做飯。”
賀建軍拉住賀偉的衣袖，仰頭看他：“爸，你能帶我一起去嗎？”
知道長子的意圖，賀偉搖頭拒絕：“軍子，我和你弟弟妹妹餓了，等著你做飯。”
賀建軍看向賀偉的眼神和先前不太一樣：“爸，如果實在要不回來，那就算了吧。我會想辦法再找到一塊更好的。”
賀偉注意到長子的眼神變化，像是泡在溫泉裡，整個人暖乎乎的。
“好，爸記住了。快去做飯吧。”
賀偉說到做到，等到賀建軍做好飯菜，他也拿著賀建軍的那塊黃色石頭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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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賀偉囑咐道：“你明天待在家裡，哪裡都不要去。”
“嗯。”賀建軍兜裡揣著他最珍視的黃色石頭，有禮物送給夏夏了，出不出去不要緊了。
賀偉等兩個小的睡著之後，過來找賀建軍：“軍子，你沒什麼要問爸爸的嗎？”
賀建軍毫不遲疑地回答：“沒有。”沒什麼好問的。
賀偉替他掖好被角，起身離開。
賀偉關上門之前，賀建軍叫住他：“爸，你能幫我買把結實的鎖頭嗎？”
賀偉嗓音暗啞：“不用什麼換鎖頭，葉雯婷以後不會再進我們家。”
“爸，我沒怪你。”
賀偉啞聲回答：“嗯，爸知道。”
-葉家-
陳大英抄起雞毛撣子，一下接一下狠狠抽打著葉雯婷：“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蠢的女兒？就你這蠢貨，丟盡了我們老葉家的臉！”
葉雯婷想躲開，前後都有人擋著道，她無處可躲，被打得嗷嗷叫。
葉家大兒媳看著打得差不多了，趕忙出聲阻攔：“媽，你歇會兒吧。小姑她知道錯了，你再打下去，萬一把人打壞了怎麼辦？”打得葉雯婷以後不能生娃怎麼辦？
陳大英被賀偉當眾落了臉，沒膽量找他出氣，一腔怒火全撒在葉雯婷的身上。
她這大兒媳婦嘴上說著漂亮話，實際上站得遠遠的，生怕被波及。
聽到大兒媳的聲音，陳大英的怒火更甚，咬牙切齒地揮舞著雞毛撣子，“我教訓我自己的閨女，幹你什麼事兒？再多嘴，老孃連你一塊打！”
她說著話，人真的就往大兒媳這邊走過來了，葉雯婷再蠢笨，那也是她陳大英肚子裡生出來的。
這大兒媳婦是外人，打個外人出氣，陳大英不心疼！
大兒媳婦看著氣得臉色青白交加的陳大英，正氣勢洶洶地朝她走過來，她趕忙躲在她男人的身後。
“媽，你消消氣啊。”
大兒子攔在他媳婦跟前，強笑著勸說陳大英，真不怪他媳婦往他身後躲，連他這親兒子看著他媽都怕得慌。
陳大英看親兒子護著外人，而不站在她這親孃這邊，怒火更甚：“你閃開！別以為你擋著那小賤人，老孃就收拾不了她！”
大兒子更加不敢讓開了，誰的媳婦誰心疼，陪伴他後半輩子的不是他親孃，而是他媳婦啊。
“媽，媽，你有話好好說啊。都是一家人，動什麼手啊。”
陳大英怒火滔天，雞毛撣子狠狠地打在大兒子身上：“你不讓是吧？連你老孃的話都不聽了是吧？以後就別認我這個媽！”
躲在丈夫身後的大兒媳婦心疼了，她咬了咬牙出來，“媽，你打吧。”
陳大英愣了下，隨即狠狠抽了大兒媳婦幾下，正準備繼續打，忽然聽到大兒媳婦說：“媽，我這有門好親事。小姑嫁過去，保管不愁吃穿。”
陳大英果然停了手，狐疑地打量著大兒媳婦：“什麼好親事？你哪來的好親事？”
沒等大兒媳婦開口，大兒子站出來：“媽，這親事不是我媳婦找來的，而是有人找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