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建國今兒個沒啥事做,他就領著鐵柱逛了一圈校園,幫助兒子熟悉新環境。
鐵柱唧唧喳喳地說了賀大寶他們的新課本是用紙包了書皮,還說盛夏給他們都買了鉛筆、橡皮和本子。
賀建國這才想起來,孩子入學要備上這些東西,他連忙帶著鐵柱在學校找小賣部。小賣部裡的東西賣得比供銷社貴幾分錢。
鐵柱瞧見了就攔著不讓他爹買,“爹,你回家的時候去供銷社給我買吧?我今天不用也行的。”
賀建國聽了這話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你這孩子,你是大老爺們,哪能在意那幾分錢?你是覺得你我爹掙不來這幾分錢嗎?”
鐵柱立馬搖頭,“當然不是啊。我爹這麼厲害的人。”
賀建國趁機教導兒子,“行了,你別跟我耍嘴皮子,我是忘了給你準備這些東西,咱們先在這裡買一份應應急,待會兒我去供銷社給你買更多更好的。咱們大老爺們不能省這點小錢。光會省錢是沒有出路的,你要想法子掙錢。”
他知道他媳婦過慣了苦日子,這也捨不得,那也捨不得,以致於影響到了鐵柱的消費觀念。實際上,他們家沒那麼困難,不至於連買筆和本子的錢都掏不出來。
賀建國很少會插手管鐵柱,他覺得“男主外女主內”,如果鐵柱不是做的很過分,他都不怎麼管的。
現在看來,他不能老是撂挑子不幹,兒子年紀漸長,他這當爹的應該好好教教他該怎麼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鐵柱聽了他爹的話,似懂非懂的,他爹一向很少跟他說這些話,所以他將賀建國的話一字不落地全記在腦海中。
他尋思著回去問問盛夏,看她是怎麼說的。
賀建國給鐵柱買了本子,見小賣部有賣吃的,又問人家價錢,看價錢合適,給兒子買了幾樣。
臨走前,賀建國留了些錢:“兒子,這錢是給你。你這年紀的孩子餓得快,這學校離家又遠,你餓了就拿這錢買吃的。”
鐵柱都感動壞了,他頭一次知道他爹對他這麼好:“爹,那你再給我一毛錢,大寶二寶的份也要買。”
“行!”賀建國沒有意見,很爽快地掏了一毛錢給他,叮囑他中午放學後在校門口等著他過來接。
鐵柱說他認得路,不用過來接他。
賀建國揉揉他的腦袋:“傻小子,爹就接你這麼一回。下次你再來爹過來,爹也沒空。”
鐵柱淚眼汪汪地送別了他爹離開,沒過多久見到了盛夏和賀大寶三兄妹,他噠噠地跑過去:“嬸子,大寶二寶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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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看這孩子比往常燦爛了許多的笑容,心頭微動,“鐵柱,我剛剛看到你爹了。你們爺倆來得挺早啊。”
鐵柱立馬把他和他爹的對話,說給盛夏聽,還不忘問她:“嬸子,你說我爹說得對不對啊?”
盛夏儘量簡化了語言說給他聽,“對啊,咋不對呢?你看看啊,你的同學們個個都有鉛筆和本子,就你沒有。你要眼巴巴地看著他們,你爹哪捨得你這樣?再說了,多花幾分錢,你爹就給你把東西置辦齊全了,你和你爹都不用為此浪費時間。要我說,這幾分錢花得值。”
鐵柱心滿意足地笑了,他不再覺得他爹亂花錢了,回去他也能把這些話跟他娘說。
叮囑了三個小男孩幾句,盛夏帶著牽掛和不捨離開了公社小學,揹著小閨女去了供銷社,她想給閨女買點裝飾品。
沒了三個哥哥在家陪她玩,賀寶珠覺得挺寂寞的,百無聊賴地看著螞蟻搬家。
盛夏忙完了家裡的活,對小閨女說道:“寶珠,娘待會兒要去地裡幹活。你要是不想去,我送你去你鐵柱哥哥家。”
賀寶珠跑過來,大聲說道:“我要跟著娘。”
盛夏沒反對,回屋裡找了小帽子給小閨女戴上,“娘待會兒要在地裡待很久,你就在旁邊玩,餓了渴了就喊娘,記住了嗎?”
賀寶珠挺興奮的,她很久沒跟盛夏下地幹活了,基本上都是跟著她三個哥哥一起行動。
盛夏的空間裡有一些農作物的種子,其中就有水稻種子,她曾經學習過農學的相關知識,還曾做過實驗。
她這次是將水稻種子跟時下沒有培育過的種子一道混種,之前用水泡過谷種,種子都發芽了。
天漸漸回暖,盛夏準備在她們家的自留地進行試驗,撒下了谷種,等待著它們生根發芽。
盛夏做活一向細緻,再加上這些谷種都挺脆弱的,她儘可能地避免讓這些種子受損,用時還挺長的。
賀寶珠在一旁玩得不亦樂乎,娘就在她的不遠處,附近也沒什麼危險,大可以放心玩。
忙活了一個早上,盛夏邊做活邊照料小閨女,消耗了她不少精力。
早上的任務做完了,盛夏洗了手將小閨女牽回家,準備做午飯。
到了家裡,盛夏將門一關,隨便賀寶珠怎麼玩。
盛夏在灶房裡做飯,賀寶珠在玩膩了她那些玩具,跑去牆角看螞蟻搬家。
天知道她那麼點大的孩子,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耐性,蹲在那裡看螞蟻搬家,能看上十分鐘。
“娘,寶珠,我們回來啦!”
賀二寶人沒進門,歡快的聲音先傳進來了。
“二哥!”賀寶珠起身太快,她的腿發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賀大寶開了門進來,發現妹妹呆呆地坐在地上,眼淚要掉不掉的,立馬衝過來:“寶珠,你咋了?”
小姑娘哭唧唧,“屁股疼,腿也疼。”
賀大寶問了才知道,這傻妞幹了啥傻事,哭笑不得。
盛夏送孩子去公社小學的路上,見到了賀建國,他就跟她說了中午負責把仨孩子接回來的事。
倆兒子有人幫忙接回家,盛夏很放心地在家裡忙活午飯,聽到倆兒子回來了,連忙從灶房裡出來,見自家閨女哭唧唧的。
問了大兒子知道小閨女幹了啥傻事,盛夏樂不可支,她很想笑,但為了照顧小閨女的自尊心,她忍得很辛苦。
哄好了嬌氣的小閨女,盛夏問倆兒子,“大寶二寶,你們在學校過得咋樣?老師和同學們對你們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