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來到劇組，衛舟找到成鴻傑，先是安撫了一下他，然後問起了劉涵的事情。
成鴻傑是老演員了，對於指導新人也有經驗，所以衛舟一直讓他帶劉涵，自己帶周行。
“我已經盡力了，本來前幾天已經好了不少，但是這兩天因為網上的事，他心裡憋著事，今天早上一來，更是情緒低落，問了他的助理才知道，昨天有一大堆人給他發了私信，全是一些……不好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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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鴻傑指了指劉涵的保姆車，也是頗為頭疼。
他演了半輩子戲了，很多事情都在劇組見過，類似這次的事情也不是沒有，但可惜劉涵演技不行不說，心理素質也不行，這樣搞下去就是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
成鴻傑壓低聲音：“能不能把這小子換了？”
衛舟將萬松的顧慮講了一下，成鴻傑也是理解的點點頭。
“但是你看現在這情況，想要他配合拍攝都難，更不要說拍出高質量的片段來。”
衛舟也有些無奈，萬松千算萬算，卻是漏算了劉涵的性格。
成鴻傑捏了捏鼻樑，要是以他年輕時候的脾氣，早就將這小子踢出去了，現在卻是更為顧念大局。
“先試試吧，不行再做打算。”
衛舟微微點頭，走到車邊，好說歹說，這才將劉涵勸下車。
“對付那些罵你、看不起你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正面回擊，用你的表現打他們的臉。”
面對衛舟的鼓勵，劉涵耷拉著腦袋，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衛舟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有些惱火，但是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劉涵現在再受點打擊，那也不用演了，自己就完全崩潰了。
其實他也知道劉涵就算保證他的狀態，甚至超常發揮，大部分觀眾帶著有色眼鏡看人的情況下，他也得不到什麼認同。
但是，做好總比不做強，做好還有可能贏得認可，不做那肯定是不可能贏得認可。
“先來拍一段試試。”
劇組迅速運轉起來，即便受到網上輿論的影響，但是這個劇組的專業性毋庸置疑。
只是到了正式拍攝的時候，或許是之前衛舟的話，讓劉涵拼命想要證明自己，結果導致的就是，本來還演得像模像樣的平常面趙澤，最後卻因為用力過猛，演得像一個智障。
衛舟怒火蹭蹭的往上冒，只是他還尚有一絲理智，硬是忍下來了。
“鴻傑你去教一教他，我去透透氣。”
成鴻傑見衛舟不斷深呼吸的模樣，答應下來。
“之前你不是演的好好的嗎？就像之前那樣就好了，不要那麼用力，放鬆一點。”
在成鴻傑的再三強調下，劉涵的表現好了一些，但是要拿去網上跟別人掰扯，那就是給別人上好的證據。
一天下來，劉涵也察覺到了衛舟與成鴻傑的不耐，於是心態又崩了。
成鴻傑有些發愁：“這怎麼搞？”
本來對他來說，這部電影與以往出演的那些電影沒什麼兩樣，卻沒想到出品公司不幹人事，惹出這麼多麻煩，還要他來擦屁股。
“你跟我一起去找萬松吧，再這樣下去劇組的人心都散了，還拍個屁！”
衛舟將手中抽了一半的煙扔在地上踩滅，終於下定了決心。
“滾特麼的排片，有你在還能沒有排片？投資不夠再拉就是了，有你在還怕拉不到投資？”
成鴻傑鄭重的點點頭：“看來只能這樣了。”
這樣做無疑是在打萬松的臉，打出品公司的臉，但是他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再這樣弄下去，這部片子就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兩人都不是磨嘰的人，立刻找上了萬松。
萬松見兩人氣勢洶洶的樣子，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對兩人來的目的有所猜測。
“你們怎麼這個時候一起過來了，來，先坐下，有什麼事慢慢說。”
成鴻傑一屁股坐下，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萬製片，其實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將劉涵換了吧。”
“怎麼忽然要換劉涵？是不是他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我這就讓他給你賠禮道歉。”
萬松剛穩住王總，自然不願意將劉涵換了，那不是讓他裡外不是嗎？
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假裝自己不知道那些事情，同時也是隱晦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成鴻傑在娛樂圈打滾幾十年，哪裡聽不出來萬松的意思，只是他既然下定了決心，那萬松也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從進組到現在，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從選角到拍攝，都讓成鴻傑鬧心，他現在只想要心情舒暢一點。
“我就直接跟你說吧，要麼換人，要麼我走，沒有第二個選擇，我已經夠給你們面子了，但是你們卻把我的容忍當軟弱。”
不等萬松說話，衛舟也開口了：“這些個操蛋的事你要是不解決了，那這電影也沒法拍了，你先想好再說，這件事沒有轉圜的餘地。”
成鴻傑與衛舟的話無疑是逼宮之舉，但萬松不管心裡是什麼想法，都只能陪著笑臉，要是這兩位真的走了，那這個專案就真的完蛋了，造成的損失他可負不起責任。
“你們兩位稍安勿躁，我需要跟公司那邊溝通一下，必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其實公司那邊會有什麼樣的決定，萬松很清楚，但是至少得保留表面上的一點顏面。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回去等訊息了。”
“你們慢走。”
目送著兩人離開，萬松重重的吐了口氣，然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這件事要是鬧到公司去，萬松自己肯定會受到批評，甚至還要面對王總的責難。
“唉，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到底魄力不及以前了。”
萬松雖然對衛舟兩人的舉動有些不爽，但是他也明白，若是他在兩人的位置上，也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如今的情況，公司的責難是免不了了，但是王總那邊可以操作一下，讓自己的責任小一些。
“本來還想替你劉涵擺平風波，但是你自己不爭氣，那就不要怪我也推你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