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竟如此護著她,哦,我明白了,她是你的小女友吧?”
“看他如此勇敢,就給他個特大號的獎勵好了,把他捆起來,讓他看看我們是如何關照他的小女友的。”
“你們敢,你們敢!”拉斐爾叫喊著,除了阿露蒂娜,只剩兩名因受傷無法起身的同伴。
阿露蒂娜拖著兩名同伴,好不容易以把他們拖到樹旁,“不要死,會沒事的。”
拉斐爾則舉劍護著他們。
想這世上怎會有公平,孩子們為能生存奮死抵抗,可對敵人來說只是遊戲,他們步步緊逼。
阿露蒂娜的舉動引得敵人鬨笑,拉斐爾的抵抗就更被他們認定為愚蠢。
“拉斐爾,你還在等什麼,你想見阿露蒂娜受他們欺凌不成?”受傷的同伴連抬起手臂都難,“快啊,沒時間了,快啊!”
“拉斐爾不忍心就由我來,阿露蒂娜,對不起,忍著點兒,欠你的我會以下地獄的方式償還。”另一名同伴的傷勢稍輕,抽出匕首來,“你要怕就閉上眼睛。”
阿露蒂娜坐於地上,微笑著望著這名同伴,“我不怕,我要睜著雙眼,我想再最後看看你們。”
“住手。”拉斐爾打落同伴的匕首,同伴失聲痛哭,“我不想的,但必須這樣,知道嗎,必須這樣!”
“小子,你是明智的,我們很中意你的小女友,不要傷害她,我們會讓你看一出好戲的,或許也會讓你加入的。”
“以他的年紀能行嗎,我表示懷疑。”敵人開著令人作嘔的玩笑,鬨笑再次響起。
拉斐爾儘可能地平穩住呼吸,“還不到時候,阿露蒂娜,相信我,他們期待發生的絕不會發生,你會死於我的劍下。”
拉斐爾瞪視敵人,“那就試試你們是否有這個本事。”
“我看你站都站不穩了,還要跟我們打?好啊,老子陪你,你們都別動,小孩子不聽話就該被教訓。”
拉斐爾望著同伴的屍體,“我會記住的,哪怕下地獄也不會忘記,是啊,就算下地獄我仍會回來,哪怕化為惡鬼也要為我的同伴報仇。”
“行啊,隨便你說什麼,我來了哦,你打算如何打敗我呢?”
“以我手中的劍。”
拉斐爾直面他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拉斐爾殺死了他的對手,“還有誰,站出來!”
“要不我們一起上?”
“這就怕了?竟被小孩子嚇住,我去,看我不取他小命。”
敵人仍當這是遊戲,他們不會為同伴的死難過,反倒覺得開心,不必跟更多的人分享即將到手的女孩子了。
“快著些,再要拖延那些女孩子就真的逃了。”
“急什麼,很快就結束了。”
拉斐爾又接連殺掉兩個對手,敵人變得惱火了,不再進行一對一的遊戲,他們蜂擁而上,拉斐爾把劍抵到阿露蒂娜的脖子上,“對不起,我無法做得更好,別怕,我很快就來找你。”
“拉斐爾,下手吧。”
“阿露蒂娜。”
“我好像理解了米海爾大人所說的痛快了,不要哭好嗎,要我幫你擦去淚水嗎?”
“請閉上眼睛。”
阿露蒂娜乖乖聽話,她變得安靜了,這片將埋葬她的密林也變得安靜了。
時間流逝得好慢,有異常的響動,阿露蒂娜不在乎,直到一聲渾厚的號角響起,阿露蒂娜睜開雙眼,她看到了此生都不會忘記的景象,來伯特回來了,他身後跟著逃走的那些女孩子,她們很是狼狽,但她們也都手持利刃。
“看,是來伯特!”
“來伯特?”拉斐爾被突然響起的號角聲嚇了一跳,“來伯特回來了?還有女孩子們,為什麼?”
“看他們身後,看啊!”阿露蒂娜歡呼著,“拉斐爾,快看他們身後!”
阿露蒂娜看到一面旗幟,旗幟下是一隊滿身血汙的武士,他們的眼中閃爍著仇恨,指揮他們的正是米海爾。
米海爾凝視戰場,凝視被他選中但已戰死的孩子,“請舉起你們的劍,為了我們的孩子,請舉起你們的劍!”
武士吶喊著,他們的吶喊像席捲而來的海嘯,“為了我們的孩子,舉起手中的劍!”
“一個不留,聽到了嗎,一個不留!”米海爾率先衝殺過來。
“一個不留!”武士隨著米海爾一起衝殺。
“米海爾大人?”拉斐爾跌坐地上,“米海爾大人來救我們了,看到了嗎,米海爾大人來救我們了……”
“你還活著,我的好兄弟,你還活著!”來伯特抱住拉斐爾,“真沒想到我們還能再相見,你還好嗎,傷得重不重?”
“基拉爾、衛幕、跟我衝鋒,狠狠地殺,達因、加雷恩,救助孩子們,快!”米海爾指揮著戰鬥,他的喊聲透著嘶啞,他的眼中閃爍血光。
“來伯特,你也受傷了。”
“別提了,前頭還有敵人,我帶著女孩子們沒命地逃,就在我覺得沒有希望時,女孩子們將要遭受凌辱時,米海爾大人趕到了。”來伯特說得輕鬆,但他的傷勢也很重,“好在女孩子們沒事,要不然哪有臉見你,可留下的同伴……”來伯特再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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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你竟也會哭,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你們……”來伯特望著同伴的屍體,“同伴們……”
“阿露蒂娜,”艾爾嘉迪絲搖搖晃晃地到了阿露蒂娜身邊,“為何跑回來,還要跟我說奇怪的話。”
“艾爾嘉迪絲?”阿露蒂娜微笑著,“覺得痛快嗎?”
“不覺得,壓根兒就不覺得!”艾爾嘉迪絲很是狼狽,可以想見在分開的這段時間也經歷了兇險,“虧你還活著,真有你的。”
“怎不見塞西莉亞,她還好嗎?”
“有同伴照顧她,我就想著你會不會有事。”
“米海爾大人也一定經歷了艱苦的戰鬥,他的戰袍上都是血跡,但他回來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想讓我信任一個人很難,但我願意嘗試。”
“我覺得痛快,非常非常痛快,”阿露蒂娜伸出手來,“拉斐爾,你也想像來伯特那樣痛哭嗎,哭吧,我的英雄,我不會笑話你的。”
拉斐爾低下頭去,“半點兒都不想。”
阿露蒂娜抱著雙膝,把臉蛋兒埋進臂彎,“活著真好,活著就會有希望。
“阿露蒂娜,對不起。”
“艾爾嘉迪絲,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我說我們都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