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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啟程之前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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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爾背著手望向窗外,芙蕾雅敲門進來,“主人,您找我?”

米海爾沒有轉身,“冰雪已經消融,一年中最溫暖的時節就要到來了,不得不感嘆時間過得真快。”

“主人,您有點兒怪,別嚇我,要是得了病還是及時吃藥。”

“我怎麼發現很難跟你聊正經事呢。”米海爾轉回身來,表情嚴肅。

芙蕾雅見狀稍稍收斂,“哪敢,就算正經不起來也是主人教的。”

“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芙蕾雅難掩激動,“就差您的一聲命令了。”

“我要能命令你就好了,難怪都說女大不中留,你也別高興太早,此行也只是找人幫你帶信,又不能真的到了島上,好在得到確切訊息,艾布拉姆還活著,我真是服了這傢伙。”

“艾布拉姆大人不會讓我失望。”芙蕾雅激動得說話都有些磕磕絆絆。

“我說了你也別高興太早,我不反對你視艾布拉姆為人生目標,以艾布拉姆的人品也的確能對你形成約束,督促你成為更好的自己,但要說情感層面,從一開始艾布拉姆就沒當你是女人,這十年間你們又都有著不同的人生,要知道人是會被環境改變的,別急著反駁,我對艾布拉姆是心懷感激的,我能有你這麼個優秀的女兒,既離不開我和瑪莉亞的教導,也離不開艾布拉姆的偶像作用,是啊,我對他是感激的,但又不想我的乖女兒因為他受到傷害。”

“艾布拉姆大人不會讓我失望的,”芙蕾雅瞪圓雙眼,“主人,您剛剛說什麼,您當我是女兒?”

“要不然呢,你覺得只憑奴隸的身份,你的這十年又會怎樣,小傻瓜,整天只想著艾布拉姆,卻不會花心思關注你的老父親。”

芙蕾雅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瑪莉亞推門進來,“怎麼樣,都跟孩子說了?”瑪莉亞見米海爾和芙蕾雅都不說話便笑了,她太瞭解她的丈夫和她的女兒了,這兩個傢伙簡直像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玩笑話可以說,荒唐話可以說,等說正經話就都不好意思了。

“芙蕾雅,米海爾說了,你可以像長大了的鳥兒般飛離你的家,但也有條件。”

“這裡是我的家?”

“不是你的家又會是誰的家?”瑪莉亞揉捏著芙蕾雅的耳朵,“家裡有你的父親母親,還有你的妹妹。”就像被傳喚般,莫妮卡也笑嘻嘻地進來了,一下子抱住芙蕾雅,更用她的臉蛋子蹭芙蕾雅的胳膊,“這就是米海爾開出的條件,可以去追尋你的夢,但在離開之前要先把這份證明簽了。”

瑪莉亞把兩份證明遞給芙蕾雅,“這一份是還你自由身的證明,無需簽字,你已經不是奴隸了,而是自由人,這一份得你簽字才行。”

“主人,您想收我為養女?”芙蕾雅簡直不敢相信,捏著證明的手止不住地顫抖,“您願意收我為養女?”

“再好好看看,這裡是你的名字。”瑪莉亞也有些激動,“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看看你的名字。”

“芙蕾雅.蘭薩姆?”

“沒錯,芙蕾雅.蘭薩姆,你願意嗎,成為我們的女兒,擁有這個家族的姓氏,再沒誰能區分我們,因為我們是家人,永遠都是。”瑪莉亞落下淚來,“知道媽媽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我的孩子,你願意嗎?”

“你擁有了羽翼,你即將追逐你的夢想,就在你將要離家時,我不想你以奴隸的身份,只是自由人的身份還不夠,你將代表我,更代表這個家族,我不知道這個家族這個姓氏能否為你遮擋風雨,但我希望能藉此讓你挺直腰桿,你的背後有我們。”米海爾極少說此種話,沒辦法,他也有些激動,“我的女兒,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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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莫妮卡.蘭薩姆,你是芙蕾雅.蘭薩姆,姐姐,你願意嗎?”

芙蕾雅蹲了下來緊緊抱住莫妮卡,“我願意,但又覺得這樣的我不配,主人已經給了我太多,還有瑪莉亞老師,還有莫妮卡你,我真的值得你們為我這樣做嗎,我怕我會讓你們失望。”

“還記得嗎,就在你跟艾布拉姆分別時,你希望艾布拉姆握緊手中的劍別放下,你就要去追逐你的夢想了,你就要試著獨自面對這個世界了,我希望你的手裡也能有一把劍,這把劍別人給不了,這把劍只有我才能給你,這把劍既包括蘭薩姆這個姓氏,也包括我們對你的信任,站起身來,正視我,芙蕾雅,你敢接受我的這把劍嗎?”

“艾布拉姆大人說過,我或許能從您這裡得到更多的希望,我會握緊您賜予我的這把劍,再不放下。”

米海爾大笑,“看到沒,我的女兒長大了,可以獨擋一面了,那就別放下,芙蕾雅.蘭薩姆,追逐你的幸福去吧,但得先把字籤了。”

芙蕾雅顫抖著在證明書上簽字,“主人……”

“傻孩子,你該改口了。”瑪莉亞開心的不行,哪怕米海爾說了肉麻的話。

“芙蕾雅.蘭薩姆。”米海爾說出芙蕾雅的全名。

“父親。”芙蕾雅單膝跪地,“父親!”

“還有我,喊我媽媽,我已經等了太久了。”瑪莉亞和莫妮卡都抱著芙蕾雅不放手。

“母親。”

瑪莉亞搖頭,“不對,重來。”

“媽……媽媽……”芙蕾雅幾乎昏厥,原來幸福降臨也會讓人感到痛苦,等一家人的情緒都穩定了,芙蕾雅才說:“父親,我明天才出發,更何況此次出去也只是尋人幫我帶信,很快就回來了,可聽父親的話倒像不想我回來了。”

米海爾氣得不行,“你是我的女兒,哪怕此行並不算遙遠,很快就能回來,但你是我的女兒,你以為我就捨得,艾布拉姆算什麼東西,就憑他救過你就值得你這樣,那我呢,好吃好喝的養著你,費盡心力地教著你,還毫無底線地慣著你,你覺得我能平衡嗎?”

“看到沒,這就是來自父親的嫉妒。”

芙蕾雅笑著說,“父親就是父親,任誰都替代不了,永遠。”

“丈夫未必是丈夫,就算結了婚也有可能離,這才是關鍵。”米海爾簡直要被嫉妒吞噬了。

“我也要去!”莫妮卡發了一聲喊,“既然很快就能回來,也不是很遠,我也要去,我要跟姐姐一起去,我還沒離開過領地呢,爸爸,我也是長大的鳥兒,我也要飛出去。”

“傻孩子,你還太小,你不能。”瑪莉亞被莫妮卡的提議嚇到了。

“莫妮卡,聽話,姐姐很快就回來,乖乖在家等。”芙蕾雅想得就多了,莫妮卡可是米海爾的親女兒,米海爾真的敢把親女兒交給她照顧?

米海爾似笑非笑,“現在好了,輪到我的兩個女兒反過來考驗我了,莫妮卡,你能答應我無論沿途發生了什麼都聽姐姐的話嗎?”

“我最崇拜姐姐,也最聽姐姐的,所有人都知道。”

“我是知道的,要不你也不會把芙蕾雅的壞毛病都學了去,你得試著給出鄭重的承諾。”

“米海爾,你竟答應了?”瑪莉亞簡直不敢相信,“你就任由你的兩個女兒胡鬧?芙蕾雅,我還是說實話吧,我覺得你到現在還沒忘艾布拉姆就是胡鬧。”

“瑪莉亞,你不總抱怨因為她倆很難跟我二人世界嗎?”

“我沒有!”瑪莉亞怕她的兩個女兒不信又再強調,“你說謊!”

“好啦,真當我毫無準備啊,我已給老朋友寫了信,芙蕾雅每到一處都有人照顧,沒事的,你我在這個年紀時不也四處闖蕩了嗎,芙蕾雅,我還有個要求,我從士兵中選出十個最勇敢也最忠誠的,你要帶上他們。”

“父親,您真允許莫妮卡跟我一起?”

“這也只是開始,我會把更多的家庭責任推給你,好啦,你幫莫妮卡準備準備,吃的用的都多帶些。”

芙蕾雅深呼一口氣,“聽父親的,莫妮卡,走,姐姐幫你準備旅行的必要之物。”芙蕾雅帶莫妮卡離開了,遠遠的還能聽到莫妮卡的歡呼。

“米海爾,我該重新定義你了,你總能讓我驚訝,希望這一次不會演變成驚嚇。”

“你是我的女人,再然後才是她們的母親,有些事你得試著放手才行,好啦,請相信我,沒事的。”

芙蕾雅暗暗下定決心,就算將來真把自己交給艾布拉姆,這裡才是她的家,她的家裡有著值得她守護的家人,忠誠與責任在芙蕾雅心裡生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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