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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一切都只是卑劣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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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送隊就要進村了,作為光之聖女的我即將祝福那個十惡不赦的囚徒,為的是能讓他心懷懺悔踏上惡魔島,多麼諷刺啊,本該被徹底消滅,無論肉體還是靈魂都該被毀滅的存在卻能得到代表著神明的我的祝福,真正需要拯救的卻被殘忍拋棄。

所以,在我的這顆殘缺的心裡並沒有神明的存在,但仍要扮演令我作嘔的角色,沒錯,就讓我最後一次行使神明的權力。

衣服近在遲尺,悄無聲息地躺在露易絲身邊,好冷,露易絲微微抖著,現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冷,她得在最後時刻保持清醒。

我是容器,需要以慾望填補容器,只有這樣才能召喚躲藏於黑暗,並期望掙脫黑暗的惡魔,好在這裡是聖光村,從不缺少慾望。

有我在又怎會缺少慾望,慾望就藏在每一個人的心中,他們對我有著慾望,恨不得立刻佔有我。

夏基亞,你帶給我的是被屈辱淹沒的希望,更有著強加於我的透著瘋狂的疼痛,我仍視你為唯一的有資格佔有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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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基亞,你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你讓索多辛苦建立起的假借神明之名的帝國轟然倒掉。

夏基亞,你不僅殺死索多,還包括追隨索多,更與索多一起佔有我的惡棍,所有的一切都在烈焰中焚燬,而你,就在第一次直面我時,就在我已做好跳入火海的準備時,被你緊擁在懷裡。

你的佔有沒有虛偽的過場,沒有為安撫我的謊言,更不想以我換取,你說了,你只想得到我。

就這樣,在燃燒的烈焰中我也在你的懷中燃燒,在被你佔有之前我已被走馬燈一般的男人佔有過無數次,但那一次卻像我的第一次,你讓我覺得又重回女人的身份,你真的當我是女人。

多麼可笑,強加於我的是傷害,我卻迎著烈焰隨你起舞。

我認定你與曾佔有我的那些男人不同。

說到索多真是卑劣,卑劣得連生而為人的尊嚴及底線都沒有,他是我的合法擁有者,為給他的帝國添磚加瓦,我不得不遊走於權勢,從一個貴族到另一個貴族,只要他們給索多提供便利,索多便毫不猶豫地交出我,就這樣,名為光之聖女的我連最為卑賤的女人都不如,可我依然是光之聖女。

雄偉的建築拔地而起,那個不起眼的小村子變成了惡魔的巢穴,別管真對神明有著虔誠,還是想借神明之名給自己鍍金,瘋狂的信徒,無論他們信奉什麼,從四面八方湧來。

其中不乏出身名門的女人,當然是以侍奉我為由。

我相信這些女人中不都是自願,她們中也一定有與我相似的,我的猜測被現實證實。

我是用以換取利益的工具,大多貴族女人也是,她們有著崇高的地位,但終究只是女人,在眾人眼中虔誠的、聖潔的,為服侍我而來的貴婦到了晚上就換了一副面孔。

虔誠的貴族老爺更是聚集於此,以令人作嘔的方式向神明敬獻所謂的忠誠,說到底他們只忠誠於慾望,這是只屬於他們的秘密,除了他們自己沒人知道。

每天都在重複,被這座邪惡建築禁錮的生靈又在以自欺的方式醉生夢死。

男人歡暢著,女人迎合著,他們索取著、佔有著、付出著,男人透過交換,包括他們的妻子、女兒,甚至母親,女人則心甘情願地充當被交換的工具,這是一場鬧劇,得有人將其毀滅才行。

而我,永遠是這場鬧劇中的主角,面對男人的貪婪,面對女人的嫉妒,撕掉偽裝又有誰當我是光之聖女,包括我在內,都是被慾望裹挾的鬼,無一例外。

得有誰毀掉這一切。

烈焰突然降臨,本該歡暢的人們在烈焰中化為灰盡,禁錮我的魔窟也轟然倒掉,我迎來了又一個主人,叫夏基亞的惡魔。

夏基亞有著黑色的短髮,他的目光是冷峻的,他的容貌像刀斧噼砍出的,他是英俊的,也是可怕的,還有他的強壯體魄。

夏基亞知道我的過去,卻沒厭惡我的骯髒,我倒沒為此心生感激,我是瞭解男人的,他們從不嫌自己髒,也不嫌女人髒,這大概是男人唯一的優點了。

我在亂想些什麼,竟怕夏基亞嫌我髒,他只是又一個佔有我的男人。

“你可以偷走我,為何搶奪我,你簡直想與世界為敵。”

“我之所以存在就是要與世界為敵。”

“你真的來自地獄?”

“我在地獄潛伏得夠久了,直到被某人召喚,我自由了,你知道何為自由嗎,好好看看眼前,毀滅想毀滅的,再看看你,佔有想佔有的。”

“你簡直就像沒碰過女人,地獄沒有女人嗎?”

“地獄從不缺少女人,各種各樣的女人,卻沒有揹負神聖之名的女人,我的此次人世之旅將以你為終點。”

“為什麼是我。”

“為向召喚我的人宣戰,但我覺得終要失敗的。”夏基亞眼中有著愚蠢,就像得不到心愛玩具的孩子所表現出的任性。

不重要了,至少我也得到片刻自由,小村子變了顏色,如果之前有代表神明的光明,現在就是代表地獄的黑暗。

唯一沒變的是村中又再建起雄偉的建築,對地獄有著嚮往的人在此聚集,非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我只屬於夏基亞,他沒像索多那樣視我為可供交換的工具。

短暫的時光成為永不磨滅的記憶,只屬於一人,只為一人而活,這大概是上天賜予女人的最好禮物,哪怕我的擁有者是惡魔。

可笑的是這一切也只是夢幻,輕輕觸碰便要化為碎片,勇者卡茲登場了,帶著他的同伴征討讓世界為之顫抖的惡魔夏基亞。

夏基亞將要戰敗時死死地抱著我的雙肩,他的笑好殘忍,“別怪我不能繼續佔有你,我是魔鬼,如果世上真存在拯救,拯救你的也不該是我,為能感謝你的陪伴,我可以送你禮物,一個魔咒,一個能讓惡魔重現人間的魔咒,是這個魔咒召喚並創造了此刻的我,我相信你也能召喚出與我相似的存在,我就要重返地獄了,而你,將繼續留存於屬於你的地獄。”

“為什麼不帶我走?”

“不要問我為什麼,露易絲,如靈魂不滅我會記得你。”

“就只是欺騙。”

“我有承諾過什麼嗎?”

“你竟從未想過真的擁有我。”

“你竟從未想過能從惡魔手裡得到什麼。我沒詛咒你就算對你憐憫了,記住這個魔咒,我知道你的心裡藏著恨,你的身邊又不缺少慾望,你得學著利用這一切。”

“我不需要你,再不需要了!”

夏基亞輕聲說出了魔咒。

“我說我不再需要你了!”

“勇者卡茲需要,他會需要的,你是他的戰利品。”

“你說什麼,你是說勇者卡茲與你並無不同?”

“想知道真相嗎,正是勇者卡茲召喚了我,沒有惡魔也就不會有勇者。”

我笑了,原來真相總是透著諷刺,而我被捲入諷刺無法掙脫。

“你明白了,這很好,我不是不想戰勝勇者卡茲,我是他召喚出的,你覺得他會召喚出無法戰勝的惡魔嗎,不會的,我的失敗是註定的,但我也努力過,甚至想一直擁有你,很抱歉,我就要返回地獄了,好好看著我的最後戰鬥吧。”

“那就殺了我!”

“你以為地獄就能善待你?除了讓自己強大,沒誰能真的保護你。”夏基亞凝視露易絲,“很抱歉。”

“你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殺了索多,殺了索多的追隨者,視我為所有物都只是你的遊戲?”

“你是光之聖女,卡茲拯救了你,就像王子拯救公主的童話,而我,只是就該被殺的配角。”

我跪倒在地,不是向神明禱告,而是詛咒這個世界。

夏基亞戰鬥到最後一刻,,他在被殺的剎那望著我,似在說著什麼,是對不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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