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在擴散,霧牆不再保持停滯的狀態,像村子方向快速擴散。
黎露一行人的行進速度也很快,可還是被隨後而來的霧吞沒。
“大家小心,這時候千萬不能走散。”黎露停了下來,“都能看到我嗎?”
達因取出火把來,當他把火把點燃,所起作用微乎其微,“黎露,霧牆散開了,是不是說明那道門已經開了?”
“還是棋差一招,我們只當霧牆是通往現實的門,現在看來霧才是。”
“你又說奇怪話了,霧又怎會是門呢,到處都是霧,霧牆已變作霧海了。”塞西莉亞緊挨著黎露,懷中還抱著瑟瑟發抖的莫妮卡,“霧要真是通往現實的道路,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我們已經被霧包圍了,也不見回去,還差什麼呢,黎露,快想啊,還差什麼必要條件,如何才能回到現實去?”
黎露抱著蕾蒂不放,“會想到辦法的,還有誰,來伯特呢,你在哪?”
“我在這兒,你們呢,你們在哪兒?”聽聲音來伯特在不遠處,“什麼都看不到,你們倒是把火把點了啊,也好讓我看到你們。”
“站在原地別動,達因,火把在你那裡吧?”
“火光太微弱了,眼看著也要被霧吞沒了。”
達因就在距離黎露兩三米的位置,隨著霧氣的湧動,達因若隱若現。
“火把也不行嗎?來伯特,別動,萬一走錯了方向,你會找不到我們的。”
“誰在我身邊?”來伯特抽出佩劍來,“羅比,是你們嗎,不回答我可動手了啊,黎露,你們幾個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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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就差你了。”
“艾薇兒,是你嗎,羅比,我可警告你啊,再不出聲我真動手了啊!”來伯特的警告沒得到任何回應。
“艾薇兒,你在搞什麼鬼,還有你的那些跟班兒都在哪兒!”黎露很是氣惱。
“不回應就是沒在身邊。”塞西莉亞抽出佩劍來,“我的真實,我需要你。”塞西莉亞的佩劍燃燒起來,無奈的是,她的火焰也無法提供光亮,“來伯特,不必再問,誰敢靠近出手就是。”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管了,不是你們就好!”來伯特揮出佩劍,卡察一聲,有東西倒在腳邊,來伯特低下頭來,“可別真砍中了羅比他們,倒不是他們不該死,但也不想為他們招惹麻煩。”
來伯特見腳下躺著亡靈。
“黎露,小心,霧裡有亡靈,我剛殺了一個,塞西莉亞,尤其是你,別怕啊,我立刻就回你身邊。”
“別動,我命令你別動!”黎露很是氣惱,“霧能扭曲我們的聲音,會產生距離和方向的誤判,留在原地,至少讓我們知道你還在!”
“到了此時你倒比拉斐爾更謹慎,或許是好事呢,走著走著就回到現實也說不定。”
“想美事吧,如能證實真有亡靈藉助霧氣闖入現實反倒更可怕。”
“你是擔心現實中的同伴嗎?”
“如果只有死亡才能穿過霧抵達現實呢?”黎露說出她的顧慮,“好啦,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原以為切斷通往霧牆的道路就能幫同伴減輕負擔,誰想霧牆竟散了開來,火把沒用,塞西莉亞的火劍也沒用,我們需要光,能穿透霧氣的光!”
“蕾蒂,再等等,黎露或許能想到辦法。”
“尹莉雅,你說什麼?”黎露警覺起來,“你是在提醒蕾蒂嗎?”黎露剛低下頭來,蕾蒂消失了,黎露嚇得呼喊:“蕾蒂,你去哪兒了,回來啊!”
“媽媽別怕,我就在這兒啊。”蕾蒂化為光團磨蹭著黎露的面頰,“我就在這裡,我覺得我能為媽媽指引方向。”
蕾蒂的光穿透了霧,雖不是很遠,三十米之內能看清了,霧變得透明了。
“黎露,幸好聽你的了,我還以為你們在相反方向呢。”來伯特回到同伴身邊,“蕾蒂,你真了不起,多虧你。”來伯特四下裡張望,“艾薇兒那夥人不見了,該死,他們是迷路了嗎,還是有能在霧氣裡視物的本事?”
“應該是被艾薇兒他們扔下了,好在有蕾蒂,謝謝你。”塞西莉亞伸出手來,輕輕的碰了碰蕾蒂,“你真厲害,連火焰都無法戰勝的霧也必須在你的光亮面前屈服。”
“能幫到大家簡直太開心了,雖照不出多遠,但我會努力的。”
達因帶著尹莉雅回到黎露身邊,“誰都不缺了吧?”
“你們又知道什麼?”黎露生氣了,“蕾蒂,媽媽命令你變回來,再變回女孩子該有的模樣,聽到沒有,這是命令。”
“你怎麼了,蕾蒂只是想幫我們。”來伯特仍大咧咧地笑著。
“你擔心蕾蒂沒有錯,但我覺得不會有危險啊。”
黎露壓根兒就不想搭理來伯特,“塞西莉亞,你不知道,蕾蒂這樣做是有危險的,在荒原時,我就差點失去蕾蒂,我不能失去蕾蒂。”黎露懇求著蕾蒂,“乖孩子,媽媽是本事不濟,但媽媽的這幾位同伴都是有本事的,就算看不清路又怎樣,乖,快變回來,回媽媽懷裡來。”
“媽媽,你就不要擔心了,我的希望多到用不完,更何況啊,我也不用跟亡靈交手啊,有塞西莉亞姐姐,有來伯特、達因大叔,我只是負責照亮,消耗不了多少希望的。”
“你們說什麼呢?什麼消耗不了多少希望,蕾蒂這樣做很危險嗎?”
“我可不是什麼大叔,叫我哥哥。”
“來伯特,你閉嘴,黎露,告訴我,蕾蒂這樣做很危險嗎?”
“蕾蒂,我可也厲害著呢,塞西莉亞姐姐,放我下來,我不僅能保護自己,更能保護你們。”
“你是想吹響號角啊,還沒到危急的時候,老老實實在姐姐懷裡待著。”
“蕾蒂是以消耗希望為代價幫我們穿透濃霧,希望耗盡蕾蒂就會消失,明白嗎,我說的是永遠消失,不少孩子為救我已消失於荒原,絕不能再失去蕾蒂。”
“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呢,”塞西莉亞貼了過來,“蕾蒂所需的希望就像我們的體力,體力可以恢復,希望也能,只要別超出限制。“
“塞西莉亞姐姐,是這樣的,媽媽就是太小瞧我了,我都有些生氣了。”
“希望是吧,有關現在的,還是有關未來的,需要多少姐姐這裡有。”
“我也有。”達因有些小激動,“黎露,蕾蒂很了不起。”
“還有我,別的不敢說,希望要多少有多少。”來伯特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