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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需支付代價的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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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的故事,我不是什麼貴婦,我只是在男人手中輾轉的商品,當他們需要似我這樣的女人排解無聊會想到我,當他們想以似我這樣的女人宣洩會想到我,無論他們在我身上或心裡留下怎樣的傷痕,只要支付金錢就毫無愧疚,沒錯,我是骯髒的,我的故事也是我的人生,露易絲,對不起,我的存在讓你失望了。”

來拉覺得冷,刺骨的冷,多希望能有誰抱抱她,好冷,冷得止不住地抖,她面前就只有露易絲,多渴望露易絲能抱抱她,“不配,骯髒,不配。”來拉處於崩潰的邊緣,這一次是最為徹底的一次,不只是懺悔,簡直是把心掏了出來,來拉後悔嗎,似她這樣的女人連後悔的資格都沒有,沒得選,這就是生活,聽起來多像弱者的哀嚎。

“來拉老師。”露易絲微笑著,她的微笑像陽光照進來拉的靈魂深處,就算那裡充斥著地獄的顏色,卻被露易絲點亮。

要問露易絲真的聽懂了嗎,或許吧,要問露易絲的心中真的沒起波瀾嗎,或許吧,露易絲的承諾沒變,來拉就只是來拉,不管有著怎樣的過去。

“來拉老師,我能抱抱你嗎,我想抱抱你,我覺得你冷,但你不是,我需要你的溫暖,看見了嗎,火在燃燒,卻不知是什麼在火中燃燒,會是我們嗎?來拉老師,我好怕,怕失去你,怕沒有你的庇護,怕沒有你的陪伴,怕失去我唯一的母親,來拉老師,請抱抱我,就像抱您的孩子。”

“我的露易絲,如果可以我真想成為你的母親,我會把所得統統給你,我會以生命澆灌你的人生,沒錯,火在燃燒,我同樣不知道是什麼在火中燃燒,對不起,我的露易絲,真的對不起。”

“您是因為不想抱我才說對不起?”

“怎麼會,我是為過去說對不起,我無法成為更好的自己,過去的已經過去,再無法改變,所以我才要向你道歉,為不是更好的我,為強加於你的羞辱。”

“怎麼會,您已足夠好了,不能更好了,我需要您,我的母親。”

來拉終於明白了,就在她苦苦尋找心靈支撐時,露易絲同樣在尋找,“我真的可以抱你,像母親一樣抱你?”

“我只需要母親的懷抱,只有您才能賜予,所以請抱抱我好嗎,當我是您的孩子。”露易絲依然能聽到來拉於昨晚的哭泣,露易絲的心很痛,“您拯救了我,是我在火中燃燒,哪怕我就要被燒為灰盡,不會忘的。”

“我的露易絲,你拯救了我,聽到了嗎,是你拯救了我。”來拉將露易絲抱進懷裡,“我的孩子,直到生命走向消亡,我會以我所能掌控的方式保護你、陪伴你,如果可以真希望能化為天使的雙翼,帶你逃離這裡,看啊,天空多麼的美啊,那裡一定有自由,如有機會就去尋找。”

“天空有自由?好,我會找到屬於我們的自由。”

“去尋找你的自由,我已經有你了,不再需要自由了。”

露易絲眺望天空,依舊空蕩蕩的,就像她的心,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她的記憶幾乎被來拉填滿,除了那個帶給她衝擊的男人,就只剩來拉了,或許來拉比那個男人更為重要。

那個男人是毒藥,來拉是解藥。

來拉對露易絲有著超出常識的忠誠,她信守承諾,就連邁進死亡也是為露易絲,她沒有食言,以微薄之力保護著她的女兒。

露易絲的心海在翻騰,就快了,再過不久就不必等待了,死亡在臨近,解脫也在臨近,是啊,只有死亡才算解脫,就快了,露易絲不斷接近能讓她蛻變的目標,她的人生不該被禁錮,從一個村子到另一個村子,從一個男人手裡轉到另一個男人手裡,他們從不在乎露易絲想要什麼,他們只在乎自己想要什麼,露易絲是他們不願割捨的玩物,甚至想一直玩下去。

露易絲望著禁錮她的聖光村,這個清晨註定不平凡。

“我的母親。”露易絲保持著微笑,沒誰能看出她的難過,為著來拉,露易絲的心在流血,“就快了,您說只有地獄才肯收留您的靈魂,那麼好,我也要去地獄的,我猜那個男人也在地獄,就讓我們在地獄重逢,到那時我依然是您的女兒,我的母親,讓您久等了,在我毀掉想毀掉的一切之後我會去地獄找您,再做您的女兒,與您在地獄漫步,我想那時的地獄也一定是美的。”

“露易絲!”年輕男子歡呼,“可找到你了,抱歉,起來晚了,怎麼了,你在想什麼?”

露易絲仍保持著微笑,“我在想這又是一個無比美妙的清晨,陽光是溫暖的,天空是遼闊的,村中的人們是和善的,而你,約瑟夫,你則是一如既往地歡快。”

約瑟夫傻傻地笑著,“沒錯,一如既往,不會變,永遠不會變。”

“怎麼,你不希望發生改變嗎?”露易絲凝視著約瑟夫,這個年輕的男子,其實該說他是稚氣未脫的孩子,他是英俊的,還時常透著傻氣,世間的醜惡似與他無緣,也不怪他,誰讓他有一位了不起的父親,就是這座村莊的主人,更是露易絲的擁有者,偉大的勇者卡茲的忠誠同伴白魔法師卡爾瑪。

“你想改變嗎?”約瑟夫很是不解,他所認為的幸福就是這樣,可倚靠的父親、寧靜的村莊,還有美麗的露易絲,約瑟夫不想改變,如果可以他希望時間能在此刻停滯。

“那就不要改變好了。”

“好姐姐,你想改變什麼?”

“什麼都不要改變,這總行了吧?”

“不對,你正想著某種改變,好姐姐,是誰惹你不開心了?”約瑟夫最怕露易絲不開心,但又想不明白,露易絲為何會不開心呢。

“非要問我想改變什麼,我只希望你不再是大孩子,而是勇敢的武士,我需要你的保護,約瑟夫,不要驚訝,終有一天我是要你來保護的。”

“原來是這樣,”約瑟夫無比驕傲,“沒錯,父親年紀大了,他也說過再過不久就會為你選更適合的守護者,我覺得只有我才適合,露易絲,我發誓,為保護你我願付出一切,甚至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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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輕易許諾,你食言不會失去什麼,我心裡卻會多出沉甸甸的失落。”

約瑟夫有著這個年紀的大男孩都會有的幼稚,他又怎會想到露易絲同樣視他為死敵,約瑟夫想要證明自己,很是急迫,便在露易絲面前單膝跪地,“我的露易絲,我的好姐姐,以我的姓氏、我的血、我的榮譽起誓,我會以生命為代價守護你。”

露易絲笑了,只有她自己知道笑裡摻雜著殘忍,“約瑟夫,你好幼稚,你壓根不知道守護的真正含義,卡爾瑪並沒告訴你全部。”

約瑟夫跪地不起,“守護就只是守護,需要忠誠與勇敢,我從不缺少這些。”

露易絲保持著微笑,想得到所謂的守護也得支付代價才行,她已經忘了卡爾瑪從她身上榨取多少快樂了,卡爾瑪的這位繼承者卻一無所知,如果知道了呢,約瑟夫會不會刻意忽視她被卡爾瑪佔有這一事實,繼續卡爾瑪的故事?

“我的露易絲,你在想什麼,請不要質疑,我永遠都是忠誠的約瑟夫,我只忠誠於你。”

露易絲明白,約瑟夫是想得到她。

“露易絲。”約瑟夫眼中滿是渴求。

露易絲莊重地伸出手來,“請記住你的承諾,不要忘記。”

“不會。”約瑟夫捧著露易絲的手輕吻,“不會的,永遠。”

“不要輕視永遠,在永遠面前只有少數人能做到問心無愧。”

“我的心只為你跳動,除非死亡讓我變作屍體。”

芙蕾雅踏上征程,她的路都已被米海爾鋪墊順暢,她的征程是愉悅的,更因為莫妮卡的陪伴,讓她感受到信任的重量。

莫妮卡對她的姐姐只有崇拜,雖然淘氣但也很聽話。

陸昱也開始了屬於他的征程,這是任誰都無法替代的,該他承受的逃不過躲不開,路上的折磨自然不會少,那位至高無上的大人又怎會輕易放過他呢。

離悟始終沒有出現,陸昱卻覺得離悟就在身邊。

離悟當然不會遠離他的主人,但也的確不會輕易出現,哪怕陸昱所遭受的折磨也在他心裡留下傷痕,離悟狠了心,只有這樣陸昱才能成長,他所敬愛的主人應該變得更好,他痛苦著並期待著。

聖光村將上演第一次相遇,之後應該會有更多的相遇。

相遇的地點會變,相遇的人也各有不同,但這些終將被世界拋棄的流放之人會在惡魔島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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