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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拿起我們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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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驗室轟然倒掉,艾布拉姆拉著芙蕾雅的小手望著熊熊燃燒的火焰,艾布拉姆的同伴都面帶微笑。

接下來將要發生的幾乎被所有人掩蓋,不約而同的,就像聯起手來埋葬共有的醜惡。

艾布拉姆面前不只有熊熊燃燒的火焰,還有將要吞噬他的密密麻麻的士兵,為首的將領衝艾布拉姆呼喊:“艾布拉姆,你知罪嗎!”

艾布拉姆輕聲跟芙蕾雅說,“不要怕,等戰鬥打響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不要停下,也不要回頭,從現在開始發生的一切都與你無關。”

“艾布拉姆大人?”

“很抱歉,不能把有關你的拯救進行下去,該怪誰呢。”艾布拉姆輕輕的推了推芙蕾雅,“別傻站著,讓我知道你能跑多快。”

“他們不是您的同伴嗎?”

“同伴?我的同伴就剩這麼多了。”艾布拉姆指了指他的勇士,“只剩他們了,你看到的那些士兵不是我的同伴。”

“不是同伴?難道是敵人?”

“曾經的同伴,現在的敵人。”

“艾布拉姆,放下你的劍,以你的屈服洗去你的罪過,聽到沒有,命令你的人放下手中的劍,你的抵抗毫無意義。”

“芙蕾雅,跑起來,聽話。”

“不,我要留下來,跟您一起!”芙蕾雅倔強地抓起小樹枝,“我要與您一起!”

“傻孩子,你活著我們就活著,這是艾布拉姆大人想說的話。”

“沒錯,總得有人替我們活著,孩子,感謝你,如果可以請記住有關我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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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布拉姆大人,他們不會放過我們,下令吧。”

“艾布拉姆大人,因為您,我才能痛快的活著,更憑手中的劍捍衛我所堅信的正義。”

“艾布拉姆大人,您相信人是有靈魂的嗎,您相信靈魂是不滅的嗎,所以,哪怕變為鬼魂,我依然是您的兵,哪怕下地獄,為了您賜予我的正義,我也會闖出地獄繼續追隨您。”

“孩子,離開這裡,為了艾布拉姆大人,也為了我們,你或許會成為有關我們的故事的講述者。”

莫妮卡追隨著芙蕾雅和艾布拉姆,與他們一起面對即將衝殺過來的士兵,一面面旗幟在風中飄揚,旗幟上有著各個家族的紋章。

莫妮卡見艾布拉姆的陣營中有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他的臉上還殘留著稚嫩,手中卻也有一面旗幟,旗幟上有一頭咆孝的雄獅。

他還年輕,他不該出現在戰場上,但他已被殘忍的現實錘鍊成勇士。

年輕人高舉著屬於他們的旗幟,“這是最後的最後了,芙蕾雅,不要辜負艾布拉姆大人,也不要背離我們的期望,既然死亡終要降臨,也只屬於我們。”

艾布拉姆把最後的微笑給予芙蕾雅,站在他的這支殘破的小隊的前頭,“你們是想以卑鄙踐踏我們,想讓我們消失並非難以做到,請高舉你們的劍。”

“艾布拉姆,你瘋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始終知道,我更知道今天該是最後了。”

“艾布拉姆,我最後問一次,你可知罪。”

“是啊,的確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同伴們信任我,卻最終為我走向死亡,我是有罪的。”

“艾布拉姆,你還想頑抗嗎,好好看看你身邊,你的人就快死光了,沒剩多少了,只要認罪,等著你們的未必是死亡。”

“我們的尊嚴呢,我們的尊嚴又在哪裡!”年輕人叫喊著:“寧願死也不允許任何人踐踏我們的尊嚴。”

莫妮卡不知道年輕人的名字,卻覺得自己像極了這個年輕人,莫妮卡握緊短劍,她也想加入戰鬥,為了艾布拉姆。

“你們的尊嚴?沒記錯的話,連同艾布拉姆都來自那個可笑的小村子,能獲得士兵的身份,能為大人們征戰就算抬舉你們了,這就是天大的恩賜,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還有你的那面旗幟,上頭繡的是獅子嗎,能告訴我誰是那頭獅子嗎,艾布拉姆或是你們?”

“住口,”年輕人把旗杆扎進土堆,“住口,”年輕人取出號角,“你不瞭解我們。”

“我需要瞭解你們嗎?我只需知道你們犯下何種罪過就足夠了。”

“我們的存在已成為你們成就偉業的阻礙,我知道等著我的是什麼,我也知道等著我的同伴的是什麼。”

“艾布拉姆,你是在質疑大人們的慈悲嗎?放下武器,不會有事的。”

“前提呢?”

“認罪,承認你們犯下的罪,看啊,試驗室被你們毀掉了,不只是試驗室,你們犯下了太多的罪,但請相信我,大人們會寬恕你們的,只要認罪,你們還能活著。”

“試驗室剛被焚燬你們就出現了,別跟我說這是巧合,你們早有準備。”

“真是夠了,沒完沒了,你是艾布拉姆,不是該死的婆娘!”

“艾布拉姆大人,下令吧。”

“對不起,是我拖累了大家。”

“艾布拉姆大人,收起您的對不起,沒有您,我們就還是被踐踏的存在,就連我們的家鄉也未必會存續到現在,打出生我就不知道何為尊嚴,為能活著不僅要在權貴面前恪守令我作嘔的謙卑,更恨不得舔他們的腳趾,就為能活著,就只為活著,直到您站了出來,是您帶領我們直面壓榨我們的權貴。”

“都過去了,我做的也不過是跟那些權貴達成交易,我帶領你們成為他們手中的劍,拿你們的命換來的也只是被推遲的毀滅。”

“不,除了這些還有尊嚴,我們不曾體會到的尊嚴,我們是權貴的劍沒錯,因為您,我們無愧於手中的劍,就像今天,我們斬斷了潛藏的邪惡。”

艾布拉姆高聲呼喊:“說出你們的本意,我會根據你們的本意做出最後的決斷!”

“只要屈服,只要認罪,只要讓世人知道你的罪行,我們可以考慮讓那個小村子繼續存在,我們也會考慮讓你的同伴繼續存在。”

“那就拿起手中的劍吧,到了此時我們已做了所能做的一切,就讓人生的最後時刻為了自己,就拿起手中的劍吧,還留在家鄉的親人哪怕真當我們是罪犯,哪怕為降臨到他們頭上的苦難而痛恨我們,拿起手中的劍吧,這一刻就讓我們為了自己,戰到最後一刻,以我們的血,更以我們的生命捍衛我們想捍衛的!”艾布拉姆的同伴呼喊著:“我們或許是自私的,但請握緊能夠戰死的機會,為了我們所信仰的,為了我們所相信的,為了始終與我們一起的艾布拉姆大人!”

“那就拿起我們的劍吧,哪怕面對的是無法戰勝的敵人,以我們的生命向敵人宣告,沒有誰有審判我們的資格,沒有誰能認定我們有罪!”

“那就拿起我們的劍吧,這將是我們的最後一戰,不要留下悔恨,哪怕不被人所知!”

年輕人吹響號角。

艾布拉姆與同伴向敵陣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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