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整個寧海縣萬籟俱寂,所有人都沉浸在夢鄉中。
突然,幾道尖叫聲打破了這份寧靜,驚擾了不少人的好夢。
陸宛君睡得正香,卻被楊氏給叫醒。
“宛君,大事不好了,住在海邊附近的工人告訴我們,我們的廠房著火了。”
聽到廠房著火,陸宛君睡意全無,瞬間就清醒了。
那裡可是有七八間房子呀,不久前才花費人力、時間和金錢進行了改建。
而且,那庫房裡還有上百斤已然曬制好的海產品乾貨,以及不少半成品。
如果大火把所有東西都燒沒了,也意味著她們前段時間的努力都白費了。
她立馬下床,急急衝出了房間。而陸家其他人也已經醒了,正準備出門。
“娘,你在家帶好寶林,我們過去看看能不能把火給撲滅。”陸宛君現在只祈禱火勢不要太大,這樣她們還能挽救一下。
由於陸家的牛車已經賣了,所以陸知秋直接去衙門旁邊,準備使用李曜一行人的馬車。
等他們以最快速度趕到廠房那邊,才發現那裡已經成為了火苗的海洋。瘋狂的火舌貪婪地吞噬著一切,不放過每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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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秋看到這一幕,心底咯噔一下。這火勢太大了,別說他們無法衝過去滅火。就算把火給滅了,估計裡頭的東西也沒用了。
“為什麼?為什麼?”陸錦春看著那熊熊燃燒的火苗,不住地搖頭。
他從來沒有如此用心地對待一件事,他以為他們全家的努力會得到回報。沒想到,上天卻給他們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
而備受打擊的陸修年,看著所有的心血都被這大火給燒燬了。一急之下,竟然失控地吐血。
“爹,你別激動。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就算大火把我們的一切都燒了,我們還可以從頭再來。”陸宛君見他面如死灰。慌忙勸慰。
陸知秋更是急急攙扶住他:“爹,你先冷靜冷靜,不要想太多。我們都還在呢,還可以重新開始。”
但是,陸修年對於如今的事業,傾注了大量的心血。眼看什麼都沒了,他怎麼能不激動。
……
因為外邊的動靜不小,所以李曜等人也被驚醒了。
聽到馬車駛離的聲音後,大家立刻起來,想看看外邊發生了什麼事。
黑石來到衙門旁邊的馬廄一看,發現他們的馬車不見了。而陸家所住的地方,也傳來了悽慘的哭聲。
“主子,好像是陸家出事了。”黑石急急告知李曜。
“那還不快過去看看?”李曜說完。便率先往陸家人的住處走去。
等他們來到之後,才發現家裡只剩下正在痛哭的楊氏,以及一臉懵的陸寶林。
黑石連忙問道:“陸夫人,你們這是怎麼了?其他人呢?”
“廠房那邊著火了,據說火勢很大,大家都過去了。”楊氏想著工人描述的話,哭得更厲害了。
“主子,現在更深露重,你先回房休息吧,我過去那邊看看是什麼情況。”黑石說完,便準備離去。
“不,我也過去看看。”李曜搖頭,並沒有聽從黑石的話。
“可是,這裡距離海邊還有一段距離,我們的馬車又被他們駛走了,得走著過去。”黑石再道。
李曜沒有接話,卻示意青木回屋把兩盞燈籠給帶上。
荊俊並沒有徹底清醒,現在還很睏乏。本來他想回去繼續睡覺的,但見李曜要過去海邊,也只好打消了睡覺的念頭。
“哎哎哎,你們別走那麼快呀,我快跟不上你們了。”荊俊見李曜主僕三人走得飛快,立馬喊道。
荊俊沒有武功,又沒有徹底睡醒,加上現在還是大晚上,不過才走了一會兒,他便氣喘吁吁。
還沒來到海邊,他們便發現那一小片天空被映紅了。等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那片火海有多麼可怕。
所有的房子都在燃燒著,無一倖免。而不遠處的陸修年幾人,正悲傷地看著那一幕。
在他們身邊,還有一些住在附近的漁民,正對著火海小聲討論著。
“陸大人,你這是怎麼了?”黑石瞧見陸修年的衣襟上有血,連忙問道。
陸宛君眼眶微紅:“我爹剛剛大受刺激,急血攻心,還差點暈厥過去。”
“這好端端,為什麼會突然著火呢?”黑石跟著又問。
“有人蓄意縱火,想把我們的一切給毀了。”陸宛君的聲音很平靜,似乎並沒有動怒。
看著她那紅通通的眼睛,來不及梳理的髮絲,以及單薄的睡衣,李曜沒來由地覺得一陣心疼。
陸修年一言不發,他在思索著,為什麼那些人要縱火燒燬他的信念和希望?為什麼上天要對他這麼殘忍?
越想越不平,越想越懷疑人生,劇烈地咳嗽兩聲後,一口鮮血就這麼噴了出來。下一刻,他整個人綿軟無力地倒了下去。
“爹。”陸錦春和陸知秋撕心裂肺地大喊,並一左一右攙扶著他,不讓他倒下。
擔心陸修年有事,所以兄弟二人忙抱著他前往馬車上休息。可兄弟二人到底是讀書人,力氣有限,抱起來有些吃力。
黑石見狀,完全不用李曜吩咐,便立馬跑過去幫忙。
陸宛君眼淚簌簌直下,怎麼也止不住。雖然她剛剛一直在勸陸修年不要氣餒,她們還可以從頭再來。
可這不是說菜炒湖了,重新炒一回這麼簡單。想要重新開始,並不是易事。
李曜見陸宛君無聲地流淚,想要做點什麼,可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讓他沒想到的是,荊俊走到了陸宛君面前,神情認真地看著她。
“這廠房燒了就燒了,重新蓋回來就是了。我知道你們缺錢,不用擔心,這錢我出了。”
彷佛沒聽清一樣,淚眼朦朧的陸宛君微微抬頭,疑惑地看著荊俊。
荊俊見她表情有些呆愣,又重複了一遍:“我說,你們重新建廠房的錢,我荊俊出了,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