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無計可施的陸家人,因為道路不通的事而愁眉不展。但在這位好心人的出手相救下,總算安心了不少。
“先生,能不能幫我二哥看下鼻子?他當時摔了一跤,流了很多鼻血,差不多整根鼻樑都腫了。”陸宛君又急切地問道。
對方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陸知秋的鼻子,並詢問他有什麼感覺。
“放心吧,鼻樑並沒有斷,只是磕傷得有些重而已。鼻子內部在撞擊之下,才會出現出血和腫脹,過幾天就會沒事了。”
“這幾天儘量不要去碰它,也不用上藥,讓它自然痊癒即可。對了,記得忌下口,飲食要保持清澹,不要吃辛辣刺激之物。”
“好,謝謝你。”陸知秋得知鼻子真的沒事,心中的大石才徹底放下。
既然不急著趕路,陸家人自然也不像先前那麼擔憂了,幾人或坐或站,倒也清閒。
時間一晃而過,又過去了半個時辰。
“爹,我看這兩邊的山體看著挺安全的,應該不會有問題,要不我們嘗試著走過去吧。”陸錦春突然開口說道。
“畢竟這裡荒無人煙,現在天色早,倒還沒什麼。萬一天黑了,我們一家該怎麼辦,該不會直接在這荒野中過夜吧?”
“再萬一,要是又突然下大雨,我們一家肯定會更加狼狽的。我們繼續在這裡等候,純粹是浪費時間,沒有一點意義。”
雖然陸錦春有點囉嗦,但他的話也有點道理,因此陸修年又有些猶豫了。
但陸宛君無意間看到李曜的馬車時,突然又聯想到了一件事,一件很容易被人忽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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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從她們家剛過來這邊到現在,李曜的馬車上只有一個侍衛。
但她清清楚楚地記得,她們家的牛車被站在坑裡時,李曜的兩個侍衛都過來幫忙。
那麼,為什麼現在只剩一個侍衛呢?難道另一個侍衛去了搬救兵?
一想到這,陸宛君立刻變得興奮起來。不錯,李曜的身份不低,他自然不可能親自抬腿走過這一片泥濘。
而且,昨天進入客棧時,看到那髒亂舊的桌子後,李曜的表情十分嫌棄,足以表明此人十分愛整潔。
更何況來到這裡這麼久,所有人都下過車,唯獨李曜從頭到尾都坐在馬車車廂裡,甚至沒有出來小便過。
想了想,她又低聲把自己的想法告知陸修年,讓他分析一下自己的猜想對不對。
陸修年聽後,也覺得十分有可能。畢竟這條官道至關重要,要是就此無法通行,肯定會給來往路人造成諸多不便。
想到這,陸修年漸漸安心,並示意家人不必驚慌,興許不久之後,李曜的人便會把這條路上的障礙清理掉。
但另外兩輛馬車上的人,卻越來越焦躁了。尤其是那個中年男人,一直喋喋不休地唾罵著天災,說再這麼耽擱下去,他爹肯定會受不了的。
“爹,要不這樣吧,我們乾脆棄車前行。你只管自己走就行了,我揹著祖父慢慢走過去。”那位年輕的大夫想了想,開口說道。
陸宛君特別感激對方出手救治自己的母親,看了看那隨時都有可能滑坡的山體,她還是主動走了過來。
“先生,你先別著急,我有兩句話想和你說。”陸宛君走到對方旁邊,刻意壓低了聲音。
“什麼?你說坐在那輛馬車裡的人是瑞王世子?”得知這個大新聞後,年輕大夫的表情十分驚詫。
“對,雖然我也不確定會不會有人過來把這條路清理乾淨,但是瑞王世子的一名侍衛已經離開了許久。興許再過一會兒,他的侍衛便會派人過來。”陸宛君這般說道。
“好,那就再等等吧。畢竟我祖父年紀大了,我也不想冒險衝過去,省得有什麼閃失。”年輕的大夫說著,又下意識看了看那輛硃紅色的豪華馬車。
自從接骨並敷藥後,楊氏的手果真沒那麼痛了。擔心她不舒服,陸修年扶著她躺在板車上,還特意從箱子裡拿出兩件衣裳,給她做枕頭,以及墊手。
陸錦春和陸知秋時不時瞟向李曜那邊,祈禱著他的侍衛能快些派人過來,這樣他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世子,陸修年的兩個兒子老是偷偷看這邊。”見到對方的舉動後,盡忠職守的侍衛立馬稟報道。
“別理他們。”李曜雖然在看書,但也留意到了那兩個傢伙的異常。
等了好一會兒的陸宛君,並沒有等到李曜侍衛帶救兵回來,反而等到了新一波的泥石流。
突然之間,道路右邊的山坡上傳來了巨響,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距離。
黃褐色的泥土,大如腦袋的山石,五六米高的大樹。此刻就像是流水一樣,從遠處或高處傾洩而下,轟隆隆地向下移動。
看到那粗如碗口的樹幹,就如同輕飄飄的竹竿一樣,從山上飛洩而下,砸在了本來雜亂不堪的路面,陸修年心裡立刻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再見到不遠處的淤泥漿竟然開始流動,並往這邊湧過來,他立馬大聲喊話,讓所有人快些離開此地。
略微猶豫了一下,他又來到李曜的馬車前,簡明扼要地說明了他的懷疑,讓李曜即刻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