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前來搭救陸宛君的,正是高老闆的兒子高銘。
他因為臉頰莫名其妙腫脹,所以這兩天一直呆在家裡,幾乎不外出。
今天由於想出去透透氣,所以用布矇住臉,準備去書局買點筆墨紙硯。
不想在路上見著了高榮,才得知了陸宛君被人擄走的事,便急急趕了過來。
至於原定男主角李曜,這會兒正被幾個乞丐給纏住了,怎麼也無法脫身。
雖然他武功不弱,輕輕鬆鬆便能把這些人打趴,但他還是沒有動手。
因為他在路上遇到一個沒飯吃的老頭兒,心生憐憫,便順手給了他一塊銀子。
見他出手這麼大方,原本懶洋洋躺在路邊的其他乞丐們,也紛紛圍了過來,求他行行好。
這乞討的人裡有老頭老太,還有五六歲的小童,甚至還有孕婦,所以把李曜給難住了。
李曜身上沒有多餘的錢,便說後邊再過來。但那些人擔心他一去不回,根本就不肯讓他離開,就這麼團團圍住他。
那情形,彷佛是一塊甜絲絲的糖果,沾上了一群嗡嗡嗡的蒼蠅。
……
想著那個壯漢出手勇勐,三兩下便把有武功的高榮給打趴。但身為書生的高銘卻這麼快把壯漢給收拾了,陸宛君又有些疑惑。
“哦,可能是我剛剛過來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我,加上也沒有防備,所以才被我打倒了。”高銘這樣解釋。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都沒有出大力氣,只是隨便打了兩下,對方便被他給打跑了。
“謝謝你,高大哥。”
不管如何,陸宛君還是很感謝高銘能夠不顧自身安危,單槍匹馬過來救她。
“不用謝,換作是任何人,也會出手相救的。”對上陸宛君的眼眸,高銘又覺得心兒好像小鹿在亂跳。
“陸姑娘,我們快回去吧。萬一那人帶著同夥折返回來,那就糟糕了。”
陸宛君一邊點頭,一邊活動活動筋骨,慶幸自己沒有事。
等他們回到原地的時候,陸錦春已經醒了,正準備趕過來這邊。
見陸宛君沒事,驚魂未定的他才漸漸安心。要是真有個好歹,他肯定會內疚而死。
“高公子,這一次實在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因為你出手相救,宛君可能就遭到了歹人的毒手。”
陸錦春說著,便向高銘使了個大禮,發自內心地感謝他的大恩。
“陸公子,你太見外了。咱們又不是外人,就別來這些虛禮了。只要陸姑娘沒事,哪怕我受點傷也無所謂。”
聽到這,陸宛君一臉緊張:“什麼,高公子你受傷了?”
高銘本來就沒事,之所以“哪怕受傷也無所謂”,無非是想凸顯一下自己的仗義和勇敢。
發現陸宛君如此緊張自己,私心作祟的他心裡有點小激動,於是便產生了小九九。
“沒事沒事,一點小事而已,不足掛齒。”他故作鎮定地說。
“高公子,你哪裡受傷了?要不要緊,還是快些去看看大夫吧?”陸宛君以為高銘受傷了,因此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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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只是被對方揍了一拳,頭有點暈,胸口有些悶,走路沒力氣而已。”高銘特別享受對方的關心,於是又厚著臉皮說道。
而且,為了體現自己身體是真的不適,高銘身形一晃,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就要摔倒。
陸宛君和陸錦春很有默契,立馬一左一右攙扶住他,便囑咐他小心點。
等李曜甩掉那一群可憐的乞丐,匆匆趕到時,正好撞見陸宛君緊緊攙扶著高銘,並側首對他說著什麼,臉上全是感激和關心。
而按照原計劃,應該享受這個待遇的人,是他李曜才對。
該死,黑石好不容易安排了一出英雄救美,他也做好了俘虜陸宛君芳心的準備。不想,就這麼被高銘這個狗東西給截胡了。
“世子?你怎麼在這裡?你方不方便搭把手,幫我們扶下高公子回馬車?”陸錦春見著李曜後,激動萬分地喊道。
畢竟這裡距離馬車還有一段路,他現在頭昏腦脹,還是有些不舒服。
而陸宛君則因為先前精神高度緊張,陡然放鬆後,走路有些不利索。
“嗯,你們鬆手,我來吧。”
李曜示意陸錦春和陸宛君鬆手,然後直接攔腰一抱,輕輕鬆鬆地抱著高銘往馬車走去。
看了看身形頎長的李曜,再了看被他抱在懷裡的高銘,陸宛君瞬間被那芝蘭玉樹、衣袂飄飄的背影給迷倒了,並腦補出了一幕男男深戀的畫面。
“高公子,我的侍衛精曉醫術,一會兒我讓他給你治傷。”
李曜把高銘放下馬車後,面無表情地說道。
為了避免他受傷,按照黑石的計劃,那個事先收買的劫匪只有捱打的份,怎麼也不會出手傷人。
而且,那人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在高銘出現後,對方也只會把高銘認作他,然後好好配合地演戲,絕對不會下重手。
所以可想而知,高銘並沒有受傷,全都是裝的。至於為什麼他要裝傷,答桉顯然易見。
果然,跟著上了馬車的陸宛君見高銘面露痛苦之色,又擔憂不已地關心起來。
“高公子,你有沒有傷著骨頭?你這樣坐著痛不痛?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高銘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柔聲勸慰道:“陸姑娘,你別擔心,我沒有大礙。”
但他越是這麼說,陸宛君卻越是擔心,一直關切地噓寒問暖。
徹底看不下去的李曜立刻找了個藉口,便匆匆下了馬車,離開了這裡。
“主子,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咱們陸姑娘呢?”黑石見李曜雙手負於身後,面色冰冷地走過來,不覺有些疑惑。
再看李曜的表情不對勁,黑石又產生了聯想:“主子,你這是怎麼了?該不會是你們露出了破綻,陸姑娘對你產生了懷疑,然後……”
李曜搖頭:“不,我路上被幾個乞丐纏住了,等我趕過去的時候,高銘已經出現在她的身邊。”
“高銘?那個豬頭不是在家呆著呢?怎麼會出現在那裡?”黑石感覺有些不妙。
李曜的心情極其苦悶,以至於聲音也低沉了不少:“這個我也不知道,總而言之,你苦心籌謀一番,卻為他人作了嫁衣。高銘白撿了一個大便宜,這會兒正在詐傷喊痛,所以陸宛君對他感激涕零。”
黑石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李曜受傷的心靈,只好說自己後邊會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扭轉形勢。
李曜微微昂著下巴,不爽地說道:“你一會兒就過去那邊,直接當著陸宛君的面拆穿高銘的真面目,就說他連皮毛傷也沒有,全身上下沒一點事。”
“啊?就這麼突兀說出來的話,貌似有些不合適吧。”黑石覺得自己要是那麼說了,高銘肯定會狡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