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瀟瀟嬌嗔地打了陸紹淮肩膀一下,“你說什麼呢。”
鄭楚陽也很是敷衍地說:“別亂說。”
陸紹淮鄙視地看了一眼鄭楚陽,隨後對沉瀟瀟說:“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會照顧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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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瀟瀟說:“那我走了,有事給我電話。”
“我送送你。”陸紹淮在後面,跟著她出去了。
送走了沉瀟瀟,他很快就回來了,看到躺在沙發上的鄭楚陽悠哉遊哉地,問:“傷口不疼啊?”
“疼。”鄭楚陽說著,用手摸了一下,但又笑著說:“不過,一想到瀟瀟對我的關心和緊張,已經抵消掉了疼。”
陸紹淮坐在他對面,拿起茶几上的藥看了看,說:“你這傷得不重,沒斷手斷腳,生活都能自理。”
“你什麼意思?”鄭楚陽好笑地問:“我沒斷手斷腳,你就不打算照顧我了嗎?”
陸紹淮把藥盒扔回到茶几上,身子往沙發裡一靠,翹著二郎腿,說:“你說對了,我真是不想照顧你。”
鄭楚陽也不在意,說:“我這也不用照顧什麼,你要有事,你就去忙。”
陸紹淮戲謔地看著他,問:“傷心了?是不是心裡特難受,覺得錯付了?”
“滾蛋!”鄭楚陽把頭底下的抱枕扔了過去。
陸紹淮懷裡抱著抱枕,說:“哥們兒這是給你創造條件呢!”
“什麼條件?”他斜著眼問。
陸紹淮說:“楚陽,現在老天都在幫你呢,你為了瀟瀟的事受傷,她心裡過意不去,又很心疼。我在這照顧你什麼啊,得讓她來才是啊,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和好還不是指日可待的。”
鄭楚陽聽完,眼睛發亮,一下子從沙發上坐起來了,“那她能來嗎?那我這生活能自理,她來也沒什麼用啊。”
陸紹淮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他,無語道:“楚陽,你就不能動動腦子的嘛?你現在能自理,不代表明天就能自理。”
他說完,又起身去了廚房,邊走邊說:“我剛才要煮面來著,你們回來給我打斷了。我先去煮面。你要不要吃?”
“帶我一份兒吧。”鄭楚陽若有所思,心裡琢磨著怎麼才能讓自己“不能自理”。
突然,陸紹淮在廚房叫他,“你來一下!”
“怎麼了?”鄭楚陽邊問著,起身朝廚房去。
陸紹淮站在爐灶前,低頭看著上面奶鍋裡煮著的沸水,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
“啥事?”鄭楚陽站到旁邊問。
陸紹淮看著他,雙手抓住他的雙手,一邊說著:“兄弟,對不住了,忍著點!”一邊,手紮紮實實地貼在了奶鍋兩邊。
“啊——”鄭楚陽被燙得嗷的一聲,掙開了手。
整個手掌火紅火紅的,一看就很疼。
“這就是你想的辦法?”鄭楚陽立即開啟水龍頭,想要進行冷處理。
陸紹淮一下又關上了水龍頭,“你幹什麼?你想生活自理啊?”
鄭楚陽一愣,剛才開啟水龍頭純粹是本能反應,現在經他這麼一提醒,反應了過來。
他攤開兩手——此時手指有的地方起了水泡,問:“那現在怎麼辦?”
陸紹淮說:“我現在就走,等我出去給瀟瀟打電話,就說我家裡突然有事,得回去,讓她過來。你到時就在她面前裝可憐,知道了嗎?”
“行吧。”鄭楚陽有點心虛地說:“怎麼感覺像是在騙她呢,這樣不好吧?”
“楚陽,這不是騙,是你們和好的加速器。你在她面前裝得痛苦,脆弱一些,她看了,心軟就跟你和好了。”陸紹淮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加油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鄭楚陽看著他離開了,回到沙發坐著,低頭看著手指上水靈靈的大水泡。或許,紹淮說的是對的,有了單獨的相處,感情才會慢慢癒合。
沒多一會兒,沉瀟瀟就把電話給他打來了。
“喂,瀟瀟。”他接起來前,還故意練了一下聲音,使之聽上去有些憔悴。
沉瀟瀟在電話裡焦急地說:“剛紹淮給我打電話,說你被燙傷了,他還有事回家了。你怎麼樣啊?我現在過去,家裡有沒有燙傷膏?”
這次,鄭楚陽長了個心眼,說:“我都不讓他給你打電話,沒啥大事,用冷水衝了衝。”
“起泡了沒有?誒呀,行了,先不說了,我買藥過去吧。”沉瀟瀟說完就要結束通話電話。
“你怎麼來啊?你別來了,我沒事。”鄭楚陽突然想起來沒人能送她。
沉瀟瀟說:“你別管了,掛了吧。”
鄭楚陽看著沉瀟瀟如此緊張,心裡又高興,又過意不去,矛盾糾結得讓他坐立不安。
半個多小時後,門鈴響,沉瀟瀟到。
鄭楚陽手掌被燙得火辣辣的疼,什麼都不敢碰,更不能開門。
他隔著門說:“瀟瀟,你按密碼吧,我手機號後四位。”
門外傳來按密碼的聲音,門“噠”的一聲開了。
沉瀟瀟手裡提著個方便袋,一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他通紅的手掌以及手指上的水泡。
“怎麼燙的呀?”沉瀟瀟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手掌,皺著眉問。
鄭楚陽眼珠轉了轉,“就那什麼,我煮麵條嗎,鍋溢位來了,我又來了個電話,一著急,想先把鍋端下來,就燙成這樣了。”
自我感覺漏洞百出的話,希望她不要起疑。他在心裡默默地說。
沉瀟瀟放下他的手,眼睛緊緊地看著他,下一秒,埋怨地說:“你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毛躁呢?”
“是,我毛躁了。”鄭楚陽附和道。
沉瀟瀟換了鞋進屋,說:“來,我先給你把藥膏上上。”
兩人坐在沙發上,沉瀟瀟拿出藥膏,手裡拿著棉籤一點點地塗在手上。
“燙傷要是疼起來,可比你那額頭上的傷來得都要疼。”
沉瀟瀟說著,塗到手指上的泡的時候,她輕輕的拿指尖蘸著藥膏,小心翼翼地,一點點地塗抹在上面,之後又吹了吹。
“疼不疼?”她抬頭問。
“不疼。”鄭楚陽火辣辣的手,被這一吹,感覺涼爽舒服了很多呢。
沉瀟瀟給他上好了藥,又簡單地包紮了一下,收拾好藥,說:“你還沒吃飯呢吧?我也餓了,冰箱裡有什麼?我做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