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輪椅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墓碑。
不一會兒，他開口說道：“走吧。”
輪椅後的王浩聞言就推著楚凌轉身離開，同時有些奇怪地問道：“你這才來就走了？”
“跟他們又不熟，一共加起來也沒見過幾次面，要看多久？”楚凌手撐著腦袋，臉色平淡地說。
王浩低下頭看了楚凌一眼，隨即抬起頭來：“一開始我覺得你是一個為了同伴敢於犧牲自己的人，可有時候又覺得你的感情有些過於冷漠了，真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楚凌看著前方，沉默良久，這才開口道：“是啊，我也想知道。”
冷漠嗎？或許是吧，他從小就是這樣，無論自己是什麼心情，都不會把它表現在臉上。
有時，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感情淡漠得不像是個人，這種感覺讓他內心充滿了恐懼。於是，為了融入群體，他開始強迫自己露出虛假的笑容。可這根本無法代表他心中的情緒，而是大腦在思考過後所自我操控出來的虛偽。
就像在那個樹林裡，從未殺過人的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把刀插進別人的胸膛，到現在卻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理負擔。
楚凌突然反應過來，剛才的墓碑裡似乎少了一個人的名字，他急忙抬頭問道：“鄭旭呢？”
“他沒死，但是一直昏迷不醒，目前還是植物人狀態。”王浩說著嘆了口氣，“付出了這麼多條人命，卻連別人的衣角都沒抓到。”
“沒抓到？什麼意思？”楚凌有些奇怪。
王浩聳了聳肩：“你才醒來不久，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據說是‘界王’隊伍之中還藏有一個精神操控的異能者，他控制了混在其中的林殤老師，讓其傳送假的情報，就是為了將我們這群學員全部滅掉，以示警告。”
“那洛曦他們去的那個位置根本就沒有人？”楚凌手抵著下巴，眉頭微皺。
“不，那裡有人，而且擺好了一個巨大的陷阱等著他們，和我們這邊一樣，他們也中計了。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對老師們的目的只是拖延，對我們的目的卻是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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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洛曦好不容易擺脫陷阱時，對方的主力全都已經跑光了吧？”
王浩點了點頭說：“是啊，不過這事已經升級了，之後就交給專業的執行成員們處理。”
楚凌沒有說話，一直沉默不語。
直到回到病房內，他躺在床上，腦海中還迴盪著王浩說的話。
最終，他嘆了口氣說：“所以說，我們究竟做到了什麼？”
......
又在病床上休養了三天，楚凌終於開始進行康復訓練，為出院做著準備。
他這次並沒有運用異能去強化自己的自愈能力，而是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默默地養傷，雖然他的傷早已經恢復。可是楚凌比起身體的虛弱，心靈上的疲憊更甚，他需要休息。
站在康復室裡，楚凌微微有些吃驚地踮了踮腳。
身體好輕，彷彿一躍就可以直衝雲霄。
這種感覺，楚凌只在之前全身強化的時候才感受過。而現在，他根本就沒有使用異能！
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牆上的落地窗，康復室外，韓玉正站在觀察室裡看著他。
低下頭，他嘗試著邁出了一步，並不如何困難，隨即他又接著走出一步。雖然感覺身體有些飄，但是楚凌還是很快適應了下來。
他圍著房間走了幾圈，發現毫無問題後，這才走到單槓器材前，做起了引體向上。
一口氣做了50個，楚凌驚奇的發現，他的呼吸竟然沒有絲毫的變化！
以往做引體向上，即使做到了50個也是累得不行。而現在，他的呼吸節奏都沒有絲毫的紊亂。
又抬頭看了下落地窗，韓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在了，估計是看到楚凌恢復得不錯，放下了心來。
趁著這個機會，楚凌急忙跑向拳擊沙袋，重心下沉，深吸了一口氣，猛地一拳打出。
“嘭！”
拳頭帶著無匹的勁道砸向沙袋，只聽一聲悶響。沙袋竟然直直地飛了出去，撞在了牆壁上，一個大洞出現在沙袋中央，其中的膽包就這樣直接掉了出來。
楚凌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緩緩地攤開了自己的手掌，不可思議地說道：“見鬼了。”
這力量絲毫不比他受傷前的全身強化弱啊，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受個傷身體反而還變強了？這是什麼原理？之前被洛曦救回來那次，也沒發現有這種變化啊。
不信邪的，楚凌雙腿微曲，向上猛地一跳，腦袋竟然直接撞在了天花板上。
他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仰頭看著頭頂處被他撞出的凹槽，楚凌有些發呆。
這他媽可有5、6米高啊，自己這一跳竟然還將天花板給撞變形了？
不過楚凌馬上就冷靜了下來，開始對自己現在的身體能力進行著各項資料的收集。
經過多次的實驗，楚凌幾乎可以確定，自己現在不用異能時的身體能力就已經達到了之前全身強化時的資料。而在這種情況下，再進行全身強化......楚凌沒敢嘗試。
當韓玉來到康復室時，看見那倒在牆角破沙袋，微微有些吃驚。
不待她開口，楚凌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韓姐，我剛才試了試自己的異能，結果......額，嘿嘿，抱歉。”
韓玉見狀，風情萬種地白了他一眼說：“你小子，都告訴你不要用異能的。你之前連續多次高強度的使用異能進行戰鬥，再不給身體恢復和緩衝的話，出了什麼事，後果自負啊。”
“知道了，反正也快放假了，就當我回去之前的最後一次。謝謝韓姐。”楚凌雙手作揖道。
兩天後，楚凌換上一件黑色長袖T恤，外面再披一件羽絨服，和照顧自己這麼多天的韓玉打過招呼，就走出了醫院。
吐出一口濁氣，算算時間，差不多也快到寒假了，終於可以回家了。
“喲，你小子終於出院了。”
楚凌聞言看去，笑著說：“不容易啊，天天睡病床上，差點兒沒把我給憋死。”
劉梓豪上前給了楚凌一個熊抱，這才說道：“我他媽還以為你要與世長辭了呢，沒想到你運氣不錯。”
“是啊，真是不錯。好不容易活下來了，你不請我搞一頓？”
劉梓豪哈哈一笑：“早就準備好了，走，今晚我請你吃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