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的話還沒說完,後面的車子陸陸續續殺到,譁啦譁啦的聲響,一輛輛麵包車的車門開啟,杜飛手下的人一個個跳下車來,有的提著鋼管,有的拿著砍刀,凶神惡煞的,迅速衝上來將我和謝七包圍。
只片刻間,就已經將我們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水洩不通。
我環視四周,只見四面八方全是杜飛的人,心知今天要脫身非常難,哪怕謝七再能打,也不可能一挑幾十。
謝七看到我有危險,立刻想上前,將我護在身後,我連忙向謝七打了一個眼色,讓謝七別衝動,想辦法去通知智哥等人,面上卻是裝作一副頂天立地的樣子,掃視四周,冷笑道:“飛哥真看得起我啊,對付我陳小羽,需要喊這麼多人嗎?”
杜飛冷笑道:“耍嘴皮子沒用,今天你必須跟我走一趟,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巴有多硬,說不說實話。”
也許杜飛在試探我,想嚇我讓我說出實話,他自己也不肯定,可即便是我真沒有殺韓賓,落在他手裡,只怕也沒有好日子過。
這點我很清楚,所以我只能想辦法保住謝七,讓謝七去通知智哥等人,才有機會逃過一劫。
當下傲然道:“韓賓根本不是我殺的,你找錯人了,如果你要報復,行,我陳小羽一人做事一人當,所有事情和我兄弟無關,我跟你們走,你別為難他。”
杜飛冷笑道:“陳小羽,別以為老子是傻子,你想讓他去報信我不知道,再說了,前天他也在場,什麼與他無關?都跟我走一趟吧。”
謝七當場大怒,上前一步,傲然道:“誰敢上來試試。”眼中兇光畢露,雖然面對杜飛的數十人,但氣勢絲毫未減,這點膽色,卻又是讓我不得不服。
但今天光有膽色是沒用的,杜飛準備充足,根本不可能給我們機會。
他呵呵一笑,忽地往腰間一摸,拔出一把手槍,咔咔地將子彈上膛,用槍指著謝七,森然道:“謝七,你說是你的腿快,還是老子的子彈快?”
謝七叫道:“有種你就開槍!”
杜飛冷笑一聲,往前一步,將槍口頂在謝七腦門上,點了點,說:“你他麼嚇唬我啊?去打聽打聽,我杜飛什麼人!”
我生怕謝七真激怒了杜飛,出什麼事情,那就後悔莫及了,急忙叫道:“好,杜飛,我們跟你走!”
杜飛得意笑道:“早這樣乖,不就省得老子浪費這麼多口水?”說完手一揮,喝道:“將他們帶上車!”
杜飛的小弟立刻衝了上來,一個抓住我的左手,一個抓住我的右手,另外一個用刀抵在我的後腰,帶著我往第一輛車走去。
謝七也同樣被杜飛的人控制著往後面一輛車走去。
我比謝七先帶上車,看到謝七從車邊走過,立刻向謝七打眼色示意謝七找機會逃走。
如果不出我的預料,杜飛必然和我同車,親自看著我,沒有杜飛坐鎮,謝七逃跑成功的可能性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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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杜飛的兇殘,落在他手裡,不管韓賓的事情我承不承認,光憑一千點恩怨,就絕對沒有好下場,輕則斷手斷腳,重則帶到荒郊野外,殺了我都有可能。
我意識到了,智哥說的兇險,這一條路雖然可以讓你風光無限,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名噪一時,但也有可能讓你跨進監獄,下半輩子在牢裡度過,更有可能讓你橫屍街頭。
現在二中還沒放學,學校外面根本沒什麼人,所以這一幕也沒什麼人看到。
麵包車在原地掉頭,隨即往杜飛的大本營駛去。
杜飛隸屬青衣社虎堂,雖然還不是堂主,可已經到了準堂主級別,手下人強馬壯,控制著和平路、玉陽東路、玉陽南路、開發大道、子午東路等一大片地盤,手下小弟不包括學生就有好幾百,勢力之大,幾乎可以和一個堂口相提並論,實際上在虎堂,杜飛也擁有極高的話語權,就連青衣社虎堂堂主都得禮讓三分。
我們被杜飛帶著進入和平路,便在和平路路口,謝七在後面的車子,忽然發難,一肘狠狠撞擊在旁邊一個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的杜飛小弟的臉上,跟著一把將那杜飛小弟手中的砍刀奪了過來,其他同車的杜飛小弟紛紛爆喝,拔刀要砍謝七。
謝七一刀架在被他奪刀的杜飛小弟脖子上,暴喝道:“都別動,否則我殺了他!”
杜飛的小弟們紛紛被喝住,手中的砍刀舉在半空,卻因為同伴被謝七挾持,僵硬地停了下來。
謝七隨即爆喝:“停車,馬上給我停車!”
前面開車的杜飛小弟立刻叫道:“謝七,你是跑不了的,我勸你……”
“老子要你停車,是不是要他死?”
謝七再次爆喝,手中的刀輕輕一拉,被控制的杜飛小弟的脖子上立刻被割出了一條血淋淋的口子,鮮血翻湧,傷口觸目驚心。
那被控制的小弟嚇得魂飛魄散,大叫道:“聽他的話停車!”
前面開車的杜飛小弟只得非常不爽地將車停靠在路邊。
車子方才一停穩,謝七就挾持著人質開啟車門跳下車子,後面車子看到前面的狀況紛紛停靠路邊,一個個跳下車,提著刀衝謝七大叫,威脅謝七放人。
謝七挾持著人質往後退了幾步,看了看四周,眼中忽然爆射殺機,架在杜飛小弟脖子上的刀一收,再一下狠狠捅進人質的後腰,再一腳,將人質踹了出去,轉身拔腿就跑。
杜飛的人紛紛大怒,提著刀在後面追趕,一邊追,一邊大罵,同時有人打電話給前面的車子裡的杜飛,告訴杜飛後面發生的情況。
我和杜飛同車,聽到杜飛小弟打電話彙報的聲音,心中終於松了一口氣,謝七總算成功逃脫,在進入杜飛的地盤的時候,要不然一旦進入杜飛的腹地,難度只會更大。
杜飛聽到小弟的彙報,登時雷霆大怒,張口就罵:“我草你麼的,你們都是飯桶啊,這麼多人看一個人都看不住,幹什麼吃的?”
彙報的小弟被罵得狗血淋頭,可也不敢吱聲。
杜飛隨即氣急敗壞地對前面開車的小弟道:“掉頭,回去看看。”
前面的開車小弟恭敬地答應道:“是,飛哥。”迅速撥動方向盤,駕駛車子原路返回。
開了沒多久,就看到前面的路邊一個人躺在地上,周圍都是血,一大群杜飛的小弟圍在周圍,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看到我們坐的車子,杜飛的小弟們立刻轉身紛紛打招呼:“飛哥……”
聲音此起彼伏,綿延不絕。
杜飛的實力在此刻展現無疑。
杜飛吩咐同車的幾個小弟看著我,陰沉著臉,下了車,走進人群,檢視了一下地上的小弟的傷勢,說:“怎麼回事?怎麼會被他跑了?”
小弟們面面相覷,都是不敢搭腔。
杜飛大怒,暴喝道:“老子問你們話呢,啞巴了?”
一個與謝七同車的小弟支支吾吾地說:“飛……飛哥,車子開到這兒,謝七忽然發難,將小許的刀奪了過去,用刀架在小許的脖子上威脅我們,我們也不敢動手啊。下了車子,謝七那家夥太歹毒了,直接給了小許一刀,轉身就跑了。”
“跑了?怎麼會讓他跑了?你們不會追啊?”
杜飛氣急敗壞地罵道,至少同車有六七個人,個個都帶了傢伙,但卻看不住一個謝七,簡直把他的肺都快氣炸了。
那小弟支支吾吾地說:“已經有人追上去了,不過謝七那家夥跑得很快,希望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