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隨即帶著我到了東來閣門外，三皇子走上前，敲了敲門，對裡面通報道：“父皇，陳小羽來了。”
“讓他進來，咳咳咳！”
姬耀說了幾句話就咳嗽起來，看來狀況真的非常糟糕。
三皇子隨即推開了門，我走進了東來閣，這個我曾經也來過好幾次的地方。
一走進東來閣，立刻聞到一股刺鼻的藥味，讓我感覺不舒服，裡面的燈光也很暗，看來姬耀現在不喜歡刺眼的光芒。
往東來閣的大床上看去，只見皇后正在旁邊伺候姬耀。
皇后回頭往我看來，眼中盡是殺人般的光芒。
大皇子是她的兒子，可是卻死在我的手裡，剛開始可能還覺得大皇子意圖弒父篡位，是罪有應得，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我的恨意也便漸漸滋生起來。
姬耀已經病得不成樣子，看起來臉上沒有半點血色，那種蒼老和衰弱，哪裡還有半分天啟至尊的風采？
昔日的姬耀，很是霸道，一心想要廢除四大異姓王，將所有的權力收歸皇室，將皇室帶向前所未有的巔峰，但他的理想只是實現了一小半，他就已經因為病痛，而快要不行了。
“見過陛下，皇后。”
我雖然是星耀的定國公，代表星耀，但級別上的差異還在，所以先主動打了招呼。
姬耀咳嗽幾聲，說：“扶我坐起來。”
皇后扶著姬耀坐起，姬耀又是咳嗽幾聲，說：“走過來一點，我現在說話很費力。”
我說：“好，陛下。”隨即走到姬耀的床邊。
姬耀上下打量我，說：“陳小羽，你離開天啟多久了？”
我說：“快兩年了吧。”
姬耀說：“時間過得真快啊，好像一眨眼就過去了。”
我說：“是感覺很快。”
姬耀說：“聽說你在星耀混得很不錯，都當了國公了。”
我說：“還行吧，也算機緣巧合，離開天啟到星耀實在是沒有辦法，但沒想到居然蒙星耀皇帝和鹿原公器重，派了一個差事給我，索性辦得還不錯。”
姬耀說：“是很不錯啊，星耀數百年的心頭大患，漠南都讓你給解決了。”
我說：“運氣的成分居多。”
姬耀說：“你還會謙虛了？”
我說：“其實我一直都很謙虛。”
姬耀笑了笑，隨即又是咳嗽起來，這次咳嗽得比較嚴重，咳了一會兒，竟然咳出一口血出來，皇后緊張無比，連忙說：“陛下，要不你休息吧，有什麼話改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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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耀強行壓住，說：“沒事，說幾句話還要不了我的命。”說完抬眼再次往我看來，但目光卻不再像之前的那麼黯淡無神，變得有些銳利，盯著我，說：“陳小羽，問你一個問題，你跟我說實話。”
我說：“陛下請問。”
姬耀說：“你恨過我嗎？”說著目光變得比之前又銳利了少許，可能這也已經是他的全身之力了吧。
皇后也抬眼往我看來，目光灼灼。
我看了看姬耀，笑了一聲，說：“我如果說我不恨陛下，陛下只怕也不會信。沒錯，我確實恨過你，在你解除我的南院統領的職務，宣佈永遠不再錄用，將我逼到星耀的時候。”
“大膽！陳小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皇后當場不悅，怒喝道。
姬耀卻是止住了皇后，說：“讓他繼續說。”
我說道：“我自出生以來，每一步都不容易，從小遠離鎮南王府，沒享受過鎮南王府帶給我的絲毫好處，但我二伯犯了錯，卻讓我也要幫他背鍋，我心裡說實話一直很不甘。但我不信命，我完全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地爬到了鐵獅衛南院統領的位置，可陛下一句話就讓我什麼都沒了。”
皇后忍不住譏笑道：“那你還覺得你冤枉了。”
我說道：“我沒說我冤枉，只是覺得陛下的處罰也太重了吧，只是因為打了您的兒子，你就讓我徹底萬劫不復，永無翻身之日？”
姬耀說：“看來你對我的怨念確實很大，陳小羽，你就沒因為鎮南王府的事情恨過我？”
我說：“我對鎮南王府沒什麼感情，他們從來不承認我，我又何必為他們自尋煩惱？”
姬耀說：“倒有點像你的作風。再問你一個事，鎮南王府的赤炎令在哪兒啊，是不是你爺爺給了你？”
我心中一震，面上卻是呵呵笑道：“陛下，我要有赤炎令，還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姬耀說：“真不在你那兒？”
我說：“聽說赤炎令是號令赤炎軍十三營的令牌，是鎮南王府的根本，我爺爺怎麼可能會給我？當年大皇子不是也查過嗎？”
姬耀點了點頭，說：“你這次為什麼而來？”
我說：“為了兩國的談判啊。”
姬耀說：“這些話也就哄哄那些沒腦子的人，你覺得我會信？”
我笑道：“不管陛下信不信，我確實是為了談判而來，談判有了結果，我會立刻返回星耀。”
姬耀點了點頭，說：“行，記住你的話，你下去吧。”說完揮了揮手，示意我可以退下了。
我當即退出了東來閣，感覺後心出了冷汗。
和姬耀一席話，壓力還是蠻大的，雖然有大使和定國公的護身符護身，可姬耀畢竟是天啟皇帝，如果他真不惜一切代價，要殺了我，我也真的沒什麼辦法。
三皇子看我出來，迎上來說：“我父皇跟你說了什麼？”
我說：“三皇子可以去問你父皇啊，他肯定會告訴你。”
……
在我出了東來閣後，皇后就不禁氣憤地道：“這個陳小羽也太囂張了，看他那說話的語氣神態，完全不把陛下放在眼裡啊。”
姬耀說：“現在他已經入了星耀國籍，有星耀保護，如果不是這次來了天啟，我還真拿他沒什麼辦法。”
“陛下，我覺得這個陳小羽這次回來不簡單，總感覺他是來復仇的，你當年將他免職，他也承認了一直懷恨在心。”
皇后說。
姬耀說：“婦人之見，如果陳小羽只是記恨那次的事情，那他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我擔心的是，星耀那邊又想搞小動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