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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另一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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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三人匆匆跑入甬道,肯尼洛斯之靈體外火焰的光芒,將漆黑的通道照得一片大亮。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大出索爾和潔西卡的意料,這時他們也只能見步走步了,因此兩人都一臉凝重。

在快到達底部的平臺時,肯尼洛斯之靈抬手一晃,空氣中傳來咯啦啦一陣輕響,保護的結界已被解除。

同時,冒險者公會夢寐以求都想要開啟的那扇門,也緩緩在三人面前開啟。

“進去吧。”回頭對兩人看了一眼,肯尼洛斯之靈當先進入門內。

索爾和潔西卡互相看看,便也毅然跟了進去。隨後那道大門自動合攏,通道中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就在踏過門的剎那,索爾只覺自己的身體像被什麼扯了一下,腦中短暫的一“空”,緊跟著當他恢復視覺的時候,立刻被所見震得目瞪口呆。

同時,緊跟著他走入的潔西卡,也帶著同樣的表情望著前方。

擺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座廣闊至幾乎無邊的大廳。因光線昏暗的原因,索爾只能看到頭頂數十米的地方,跟著便是一團濃郁的黑暗。而大廳四周的能見度隱約有數百米,然而同樣看不到一點邊際。

但僅從那股沉寂威嚴的氣勢,就能感覺到這個地方大得不尋常。

而他們進入的那扇門,就在大廳一角的石壁下,就像一塊玻璃上貼了一顆小芝麻,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這…這裡就是肯尼洛斯的遺蹟?”望著眼前大得異乎尋常的空間,索爾一時震撼得無以復加。

潔西卡則忍不住道:“不對勁,就算那條通道很長,也不至於有這麼深,地下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空間?”

肯尼洛斯之靈讚賞的看了她一眼:“你觀察得很仔細,事實上,這兒已經不在那片森林的地下了。”

“你說什麼?那我們在哪裡?”索爾大吃一驚。

肯尼洛斯之靈指指身後的大門:“我們的文明,在空間魔法方面也有一些成就。其實剛剛我們在透過這扇門的同時,就已經離開森林,來到了這裡。”

“你是說,那扇門是一個傳送陣?”索爾一下反應過來。

看來森林中的遺蹟根本就是個幌子,肯尼洛斯真正的遺蹟,其實是在別的地方。難怪冒險者公會幾乎把那處遺蹟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這時,肯尼洛斯之靈緩緩升上半空,隨著她的升高,體外火焰的光芒稍稍驅散頭頂的黑暗,但光團過處,幽暗又重新籠罩每一個地方,看起來有種出奇的神秘氛圍。

當升至十餘米高處時,肯尼洛斯之靈於半空一頓,同時以肅穆的語氣高聲吟誦著:“我乃這裡的守護者,肯尼洛斯歷代的英靈們,請將偉大的遺蹟展現在我們的面前吧。”

話音未落,就像是開啟某種機關般,一股柔和的光芒開始充斥整個大廳,驅走黑暗,照亮每一個地方。

而同時,索爾和潔西卡的眼睛,也隨著光線漸亮而逐漸睜大。

如果說,剛剛因為黑暗只能窺其一斑,只能從感覺上來感受這裡的偉大的話。

那麼,此刻隨著光線漸漸變亮,兩人就直接受到了一次視覺的震撼。

這個大廳,竟比想象中還要大得多!

以目測的話,大廳高度足足有數千米,儘管光線良好,也僅能望到頂端一點模糊的影子。

而大廳的四周,則完全是大到沒邊了,儘管索爾用盡目力,也無法看到其界限在哪裡。

如此廣闊的空間,實難想象究竟在地下多深的地方,而當初修建這裡的工程量,更是讓人咋舌不已。

僅僅是這第一眼的觀感,就讓人徹底感受到了數千年前,那個叫肯尼洛斯的文明的偉大。

而如果僅僅是大的話,還不足以讓索爾和潔西卡驚愕至此。事實上整個空間內部,還有無數讓人瞠目結舌的東西。

巨龍!比真正的巨龍還要大上數倍的巨龍石雕,被擺放在大廳中,它們姿態各異,但都栩栩如生,咋一看去就像真的龍族被凍結在生前那一刻。

這些石雕擺放得非常凌亂,有的已經破碎坍塌,地上到處是殘破的肢體碎石,就如同一堆棋盤上被攪亂的棋子。

而在大廳四壁,凡是看得見的地方,同樣有無數巨大的浮雕,除了龍,還有很多認得或不認得的古怪魔獸。它們就像是被活生生石化後,再硬行嵌入石頭中一樣,在半空張牙舞爪,猙獰的瞪視著下方的空間。

同時在大廳石壁更高一層的地方,就像蜂窩一般開鑿出無數大大小小的洞穴,這些洞穴有的敞開,有的則大門緊閉,還有的甚至被光芒,火焰等結界封閉,一眼看去閃閃爍爍,怕不有上萬之多。

而在這四壁的石穴之間,則由無數縱橫交錯,紛繁復雜的石橋凌空相連。這些石橋交叉相跨,連通一個又一個石穴,有的跨度甚至達到驚人的十餘公裡,就如同在半空交織出無數張細密複雜的蜘蛛網。

總之,這裡的一切都讓索爾和潔西卡震驚不已。這是一個他們在夢中也無法企及的偉大所在,甚至索爾在自己的那個時代,也沒聽過有可與之相較的地方。

也只有真真切切的身處這個空間時,才會明白自己的渺小與微不足道。

“好了,我們去我一直沉睡著的地方吧。”肯尼洛斯之靈飄至兩人頭頂。

看了看頭上高廣的空間,索爾苦笑道:“怎麼去?”

這才想起兩人不會飛,肯尼洛斯之靈想了想,隨手向一旁的石壁招了招。

隨著一陣咯喀的微響,一隻嵌在石頭裡,只露出半身的古怪魔獸石雕,就像活過來般,用爪子撐著石壁,開始向外掙扎。

片刻,隨著轟的一聲巨響,巨大的石像一躍而下,就那麼蹲伏在索爾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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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地面的顫動晃得連搖幾下,索爾嚇得退開幾步:“這、這東西是活的?”

肯尼洛斯之靈眼中露出驕傲的神情:“這裡所有的石像都經過秘法加固,就算7級魔法也休想傷它們分毫。如果沒有我領路的話,就算是龍族進入,也別想活著出去。”

看看那些比真正的龍還要大上數倍的石雕,索爾毫不猶豫的相信了她的話。

很快,索爾和潔西卡爬上石像冰冷的背部,巨大的石頭魔獸振翅一躍,居然不可思議的飛上半空,帶著兩人向那些縱橫的石橋飛去。

當飛近了索爾才發現,這裡上部空間的範圍比想象中還要大,別看石橋縱橫交錯,似乎排得很密集的樣子。事實上,各座石橋之間隔得相當遠,就算是龍也能無礙的飛行其間。

在肯尼洛斯之靈的帶領下,石像揹著兩人一直向上,在無數交錯的石橋和洞穴間飛掠而過,隨後來到了最頂端。

這裡只有一座橫跨東西的巨大石橋,一頭連在石壁上,另一頭則一直延伸到遠處,看不到盡頭究竟在哪裡。而在其下,無數石橋排布得就像織網一樣,給人一種巨大的視覺衝擊力。

石像降落在橋上,肯尼洛斯之靈對兩人道:“跟我來吧。”

在她的帶領下,兩人沿著石橋向對面的石壁走去。這座橋寬度足有數十米,又厚又大,若是離得遠了,人走在上面根本看不出來。

這時,索爾已越來越對這個神秘的遺蹟咋舌了。

十分鐘後,三人來到石橋盡頭,然而那裡除了一片石壁,什麼也沒有。

面對索爾驚訝的目光,肯尼洛斯之靈徑直飄前,隨著她的接近,石壁突然像撩開的簾子般,自動分開一個洞穴。

向兩人打個跟上來的手勢,她便飄了進去。

已經到了這裡,索爾和潔西卡自然沒有不進去的道理。兩人很快走過去,分別一先一後進入洞中。

而就在踏進洞口的同時,索爾再次感到了先前進門時,身體那種“撕扯”的感覺。

比起外面,這個洞就小得多了,但還是足有一個籃球館那麼大。此刻,肯尼洛斯之靈正漂浮在半空,靜靜的望著四周。

洞穴裡,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根漏斗形,直接連通上下的奇異石柱。石柱呈半透明的紅色晶體狀,外表如鱗片般有一塊塊晶體的凸起,下端則浸在一口圓形的池塘裡,池塘中沒有水,而是一些索爾從沒見過的,淡藍色的透明黏液。

另外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石柱中心有一團淡黃色的光團,像心臟一般緩緩的鼓縮著。

此外除了一些較小的石雕,牆上的浮雕繪飾等東西,洞中便再無他物。

拍拍還有一點眩暈的腦袋,索爾問道:“剛剛也是一個傳送陣嗎?”

肯尼洛斯之靈點點頭:“被你發現了,這裡確實在另一個地方。為的是就算外面被完全破壞,也不會影響到這兒。因為,這裡才是遺蹟的中心。”

說著,她向對面的石柱一指:“它叫‘父晶’,就是我和宿體一直沉睡的地方,它儲存著整個文明最重要的知識,控制龍的秘密,就在其中。”

剛剛一路行來,索爾已經感受到這個遺蹟的宏大和巧妙,可以說若沒肯尼洛斯之靈領路的話,用強根本不可能到達這兒。

那麼,本該在這兒安靜沉睡的她和瑪琳,是怎麼被帶到外界去的呢?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肯尼洛斯之靈笑了笑:“我也一直很費解,不過既然已經決定封閉遺蹟,那麼再想也是無益。走吧,希望能如我所願再造一個新的宿體,把她還給你們。”

這才是三人來的目的,索爾和潔西卡緊張的點點頭,隨她來到池塘邊。

漂浮在池塘上空,靜默片刻,肯尼洛斯之靈開始吟唱一連串難懂的咒文,隨著她如同音樂般的念唱,一直平靜無波的藍色粘液,開始緩緩鼓盪起來。

同時,一股柔和的藍光從池塘中射出,映照整個洞穴,連索爾和潔西卡身上也變得藍幽幽一片。

唸誦完成後,肯尼洛斯之靈伸出一根手指,用指甲割破指尖,隨後一滴殷紅的鮮血墜入閃閃發亮的池塘。

血珠與藍色的粘液接觸,立刻被吸入其中。在透明純淨的的粘液中,那一滴圓潤的紅色份外醒目。

肯尼洛斯之靈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整個人降入池塘,那些粘液就像有生命般,立刻沿著她的身體攀附於上,把她裹住。

隨後,透明的粘液顏色逐漸加深,最後變得像一塊厚厚的藍色天鵝絨,徹底遮擋了索爾和潔西卡的視線。

兩人也不知道這究竟意味著什麼,只好緊張的在外等待著。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就在索爾忍不住想伸手過去摸摸的時候,池塘中的粘液突然譁的一聲大響,就像潮水般急蕩起來。

“我靠,究竟怎麼回事?”索爾嚇得連忙後退。

“快看,它的顏色又變淺了。”潔西卡突然道。

果然,池中的粘液顏色開始逐漸變淺,很快就恢復了本來的半透明。同時,肯尼洛斯之靈也緩緩飄了起來。

她體外的白色火焰減弱很多,只剩薄薄的一層貼在身上,整個人看起來倒沒太大變化。只是索爾覺得,現在的她,似乎像瑪琳多了一些。

“怎麼樣了?”潔西卡關切的問道。

肯尼洛斯之靈點點頭:“成功了,比想象中要順利。我的分身已經被父晶接納,現在正在逐步成型。”

索爾和潔西卡順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赫然看到那根晶體中心,鼓動的黃色光芒中,隱隱顯出一個嬰兒的人形。

“那就是你的新宿體?”索爾驚訝的道,才短短幾分鐘,這基因再造的技術真牛啊。

肯尼洛斯之靈點點頭:“對,也可以說是另一個瑪琳。但遺蹟的守護者只能有一個,為了讓父晶接納它,我融入了一半魂靈。不過隨著宿體成長,那一半魂靈支撐不了多久,所以我們必須在父晶發現它是分身以前,將我全部融入。”

“那還有多久?”索爾問道。

“三個…頂多不超過五個小時。”肯尼洛斯之靈想了想,回答道。

“那還有時間,現在趕快去把艾蕾貝娜搞定吧。”索爾連忙道。

肯尼洛斯之靈點點頭,三人正要離開,她突又迴轉,從父晶上取下一小塊晶體,這才跟索爾和潔西卡離開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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