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張五斗連忙點頭。
張五斗雖然不是盛氣凌人型，不過平時的作風也都是一副懶洋洋的大爺作派，很少見他有這種謙卑樣子。
我不禁好奇起這個女人的來頭。
“好，豐城發生了這種亂子，我們也要幫上一把，要不他們跑到這裡來，就麻煩了。”女人微微一蹙眉，又低頭批起公文。
她蹙眉的動作很是輕微，眉尖往內擠一下，兩三道豎痕生成，若不是細看，馬上就會漏過去，落入我眼裡，卻添了一種小女人的風味，我看得呆了，眼珠子直勾勾落在她身上，她又抬起頭，問：“你看什麼？”
張五斗忙站起來，生怕我說錯什麼話，解釋道：“沒事，沒事，我這兄弟沒怎麼見過美女，第一次看見王總監，嘿嘿嘿——”
我沒有轉移自己的目光，還是盯著那個叫王總監的女人看。
那個女人的眉毛皺了起來，也冷冷地瞪回來：“要用攝影棚可以，不過有個條件。”
張五斗大喜，說：“什麼條件？”
他沒料到王總監沒生氣，反而主動提出條件，只要有條件就好說。怕得就是這個女人不跟我們談。
我也有點驚訝，剛才那麼看她不是有意，即便如此，她也不生氣，忍耐力當真是好。
我之所以看她，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她長得很好看，不是那種明星模特的漂亮，而是一種很獨特的機械美，明明臉上的線條都是圓潤的，為什麼給人的感覺好像皮膚下藏了鋼筋水泥一樣。
“幫我抓一頭惡魔回來，活的。”
張五斗和我對視了一眼，都看出對方眼裡的震驚。
張五斗在震驚什麼我不知道，他雖然和王總監的交情沒有他吹起來的那麼好聽，但是肯定比我瞭解得多。
這個女人居然知道惡魔的事。
發生在豐城的那場騷亂不知由於什麼原因，直到現在還沒有傳出去，即便是我透過直播，把惡魔殺人的畫面放出去後，也只被網友當成一種拍攝節目，反而誇獎我們的特效好。
也許是豐城獨有的催眠效果，也能透過電波催眠，集體洗腦的緣故。
王總監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她也知道惡魔的存在。
這樣，我反而松了一口氣，有了王總監的幫忙，兩城聯手，聯合起來的實力應該就已經超過了那群惡魔吧？
“不行。”張五斗搖頭。
我愣了一下，這麼好的條件，是增進雙方友誼的機會，張五斗居然不答應，他的腦袋是不是進水了？
張五斗臉上的神色格外堅定，好像抓一隻惡魔過來是多難的事一樣，我看不下去，插嘴道：“為什麼不行？”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張五斗抓起我的手，就往外面拉：“走。”
我甩開張五斗的手，說：“王總監，可以，我們可以給你抓一隻活的惡魔過來，不過能不能讓我們先進去錄節目？”
王總監臉色一沉，目光在我和張五斗身上打轉，最後才說：“你們兩個人，到底誰作主？”
“我作主！”我和張五斗異口同聲道。
“好，我不管你們誰作主，我只要一頭活的惡魔過來，惡魔進來，你們就可以進攝影棚了。”
王總監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我們可以出去了。
張五斗和我出去，“為什麼不答應？”我問。
“惡魔絕對不能到勝城來。””張五斗一臉嚴肅。
“對啊，所以我要抓一頭過來，給他們做研究啊。”我搞不懂張五斗的腦迴路，難得在勝城碰到一個懂行的，連惡魔之戰的形勢都不用分析，直接叫我們抓一頭惡魔過來，難不成還是為了晚上熬湯嗎？張五斗他是個人英雄主義爆棚嗎？只想著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解決問題嗎？要是這樣，當初超級戰士的計劃他就應該自己上去才對。
“你不懂，你以為她是要研究惡魔呢？”
“難不成是吃嗎？”我都快吼出來了。
我們兩人爭論的聲音大了一些，走廊上的人紛紛側目。
“總之我不答應！”張五斗斬釘截鐵道。
我只能自己一人出來，惡魔我是一定要抓的，只有攝影棚開放，我們才能錄節目，才能放出去收集陰氣，而且我還想看看王總監她們的態度，勝城裡的那些潛伏起來的異能者，是如何看待這場混戰的。
能把他們爭取過來，我們的勝算就大了幾分，同樣身為人類，她們一定會答應的吧。
不過現在的我不可能跑回豐城去抓一頭惡魔來，再小的惡魔也有兩三個人那麼大，我就算綁了，一個人也沒辦法運回來，張五斗那個賤人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不肯出手幫忙，對了！
我眼睛一亮，一個人對著空氣揮拳，有那個地方，應該可以抓一頭回來，而且來去方便，就是不知道那頭鳥會不會太大。邊上的行人被我嚇了一跳，繞著我走開，走過去的時候，還不斷地回頭看我。
我收斂了動作，找了個小巷，小巷裡只有一個藍色的大垃圾筒，不過裡面沒有太多垃圾，看來這個地方偏僻到連垃圾都懶得扔過來。
只是該怎麼去呢？我一頭撞向牆壁，咚的一聲，頭沒事，人暈乎乎的，牆上都嗑出一個洞來。
我的力氣太大，腦殼太硬，恐怕就算撞上一堵鐵牆，也不會危及到性命，所以那道白光不會出現吧。
我出去買了把刀，又回到巷子裡，猶豫了半天，心一狠，一刀抹向自己脖子，脖子上的痛感還沒傳來，那道白光出現了，融入我的脖子裡，然後我整個身體飄了起來，再睜開眼時，又聞到了那熟悉的腐臭味，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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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那個大狗的屍骨已經散落一地，邊上都是凌亂的腳印，我離開的這段日子，不知道什麼怪物進來過。
我往外走去，剛走到洞口，大叫一聲，天空中一個黑點迅速變大，衝下來。
我一個後滾，躲回洞口。
長長的鳥喙像是子彈一樣射進來，擦著我的身體過去，皮膚上一陣火辣辣地疼。
我射出鎖魂鏈，將鳥喙牢牢綁住，自己脖子一挺，往那個尖嘴上撞。
白光再閃一聲怪叫，那只鳥和我一起站在巷子裡。
鳥喙被綁住，發不出聲音，這只鳥穿越後，身形也小了一半，看上去就是稍大的鵝，撲騰著翅膀，我把它夾在腋下，往王總監的辦公室去。
這時已經是晚上了，到了7樓,只有王總監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我走進去，放下大鵝，王總監抬起頭來，看著那只不斷撲騰的大鵝，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只是太快了，快得我只看到微翹的嘴角，她就收了起來。
“很好，你可以去用攝影棚了，裡面的裝置和工作人員都聽你指揮。”王總監遞來一張卡片。
我收入手中，還有點恍惚，這麼快就好了？這沒說什麼？其他什麼條件都不用？
我正要走，又停了下來，“你準備怎麼——”
話未說完，王總監張開了嘴，張得很大，剛開始我還以她要吐痰，著實把我嚇了一跳，結果她的喉頭只是發出一陣乾咳的響聲，半天沒見什麼液體射出來。
不過她的嘴倒是越來越大的，大到連我都也發覺不正常了。
就像是蛇嘴一樣，上下嘴唇已經拉開到可以直接看到裡面的喉管，上嘴唇掀起，更是把臉都遮住了。
一條腥紅的舌頭射出，纏在異鳥身上，異鳥慘叫一聲，瘋狂擺動，兩隻翅膀還未張開，已然變成灰色的渣土掉了下去，散落一地。
一道紅光充斥著王總監的臉面，一閃而過，王總監閉上了嘴，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還抿了抿嘴，似是滿意異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