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一腳把她踢翻。之前的空氣中的甜香消散，12號站在邊上，臉色很難看，地上的張五斗還昏著。
金三格手裡拿著棒棒糖倒在地上，肚子上一個黑印，臉上還全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切，用爛的催眠術，拿根棒棒糖假裝你手指，以為我會上當？”我鄙視道。
金三格要是硬橋硬馬地跟我打，或許還有機會，用上了催眠泡泡，要論催眠，師承傑克的我說豐城第二，那就沒人敢說第一。
12號說：“你真的不吃？”
“不吃，打死我都不吃。”我異常堅定。
“真的嗎？原本還想和你一起分享的能力。”2號拿了棒棒糖，轉身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
“你剛才說什麼？”
“真的嗎？”
“後面那句。”
“原本還想和你一起分享能力的。”
“能力也能分享？”
“對啊，要不那群小屁孩幹嗎整天纏著我，要吃我的棒棒糖。”
12號說出這句話讓我有了不好的聯想，很邪惡，隨即我精神又回到了原位，繼續逼問道：“吃了棒棒糖就能有你的能力？”
“對。”12號點頭，“我就是一邊吃棒棒糖，一面跑步，摔到地上，然後就有的。”
這話要是換一個人說，我一定一巴掌扇過去，騙人也找個好一點的理由，可是在地底看到光門出現那一幕，我也只能信了。
“所以，你要不要吃？嘗一嘗？”12號帶著微笑，再次伸出手。
那個棒棒糖幾經波折，終於還是完好地呈現在我眼前。
我有點鬆動，擁有12號那種堪稱不死的能力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種巨大誘惑。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12號這麼積極主動地推銷自己的能力，還要拿出來分享，為什麼選我？
我總覺得有點陰謀的意味在裡面。
“不用了，謝謝，你走吧。還有以後不要回來叫我殺你。”
我把12號推出房門。
金三格也跟著出去。我終於長出一口氣，這時背後傳來一聲大叫：“三千萬！”
張五斗終於醒過來，看到我，還沉浸在之前的三千萬中，看到我，又衝過來。
我一拳反打，正中他的大臉，張五斗暈了過去。這個見錢眼開的傢伙暈了才好。
接下來的三天內，我每天都在想著那個棒棒糖，每次都要花大力氣才能把棒棒糖的事給忘掉，反覆提醒自己那個能力拿來也沒什麼用，而且有極大的可能是12號的陷阱，就是12號和張五斗一起聯手做的也有可能。
以張五斗那家夥的尿性，別說三千萬了，就是一百塊都能讓他把我賣了。
豐城這段日子反而平靜了下來。沒有之前轟隆響聲，曾有人過去看過，發現什麼自來水廠的惡魔都已經不見了。估計都已經縮到了地下通道裡。
在見識過地下那麼多惡魔後，我再也不敢下去，別的不說，只要是異鳥多來幾頭，我就支持不住，除非我有12號的穿越之門，那種變態的無傷重生技能。
惡魔退去，並沒有給豐城帶來平靜，爭端反而多了起來。
以12號為首的的精城機業開始制霸全城，宣佈在惡魔之戰中損壞的民房所有權，而張五斗也不甘示弱，強調新成立的古道古靈在對抗惡魔之災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也享有同等權力。
而雙方爭奪的重點就在電視大樓上。
惡魔們進攻電視大樓，並沒有毀壞裡面的設施，大部份還可以使用，不過裡面的人逃得逃、死得死，最後只剩下古道古靈的人活著。
張五斗宣佈主權也無可厚非，好歹以前還在裡面當過租客。
可是12號也跳出來的，要奪走電視大樓我就搞不懂了，他那個精城什麼業的公司名字聽起來就不知道是做機車的，還是搞生物醫藥的，為什麼會對一幢大樓感興趣。
豐城裡其他大樓還多的是，為什麼一定要奪這一幢。
我原本以為只要12號一提那三千萬債的事，張五斗一定會退縮，把這幢樓低債交出去。
結果張五斗意外硬氣，說什麼也不肯退步，金三格差點就要動手了，張五斗只管往我身後一躲。
要不是我還要在古道古靈呆著，真想把這個賤貨扔出去。
“你知道他為什麼叫12號嗎？”
張五斗突然問我。
我搖了搖頭，“不是假名嗎？”
“不是，12號就是他的真名。”張五斗說了。
“天底有哪個家長會給自己兒子取這樣的名字。”我有些好奇。從12號出現後，我就開始查找有關這個人的資訊，結果在網上什麼也沒找到，甚至連他的真名也沒有。
照理說這樣一個人富可敵國的人就算個人信息沒有，他的公司和相關資產的資訊也一定有，可我透過古道古靈的傳媒關系網查了個底朝天，還是什麼都沒有。
這就奇怪了。有關這事，我還特意問過李小岸，問她哪裡可以查到12號的戶籍資料。
李小岸說公安聯網電腦就可以查，只要有相應的許可權就行。
這個許可權不高，有的時候就是給實習生操作都有。而且密碼八百年不換，管理人員員都懶得換，換了之後，自己辦公室的座機號碼都要打爆，每天都是問密碼的人，說一遍還不夠，要重複好幾次，才會記下來。
所以李小岸雖然不在警局工作，但是只要能進去碰到電腦，就能幫我查出來。
我拜託李小岸去查一下。
結果李小岸帶回來的訊息是查無此人。
當然不是用12號的名字查詢，那天在地底的時候，雖然沒有訊號，無法直播，可是我的手機一直在錄象，也把12號的臉錄進去了。
李小岸用截圖截下來圖上傳上去，做了一次人臉掃描對比。
結果沒有一個匹配的資料。
李小岸看我一臉不快，安慰道：“也許因為還是孩子，所以很難匹配，從他爸爸這裡入手更快一點。”
“問題是我們要知道他爸爸是誰才行。”
“豐城就這幾家富人，查一下就知道了，等我訊息。”
李小岸又激起了以前破案的興致，把追查12號真實身份當成了任務，這樣也好，我們兩個人談公事的時候，關係就沒那麼尷尬，只要靜下來，無話好說的時候，又變回了之前的氣氛。
我很想趁機改善下和李小岸的關係，張五斗那家夥最近急於奪回大樓，給我安排了不少工作，我忙的焦頭爛額，又要和12號派過來的律師談判。
事實上我也很想吐槽這點。
惡魔們還沒完全退去，都還縮在那個地底通道裡，大家們怎麼都是一副抗戰勝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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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律師團是什麼鬼？都什麼世道了，還律師？
惡魔之災的時候，連警察都不見了，還律師？在這個秩序崩壞的城市裡，你跟我講律師？
“陳先生，這是我們客戶的委託書，我們全權負責豐城電視大樓所有權一案，這是我方的合理要求，請看一下。”
我接過厚厚的一疊資料，光是放到手上，就覺得沉甸甸，不花幾天的時間根本就看不完。
我隨意翻了幾頁，什麼債權分拆，前提置換，外加股權轉讓，以及各種法律文，看得我想吐，再看一眼對面的西裝筆挺的七人律師團，再回頭看看我邊上打瞌睡的張五斗，我就覺得悲從中來，頭一次覺得力量也無用武之處。
不由地有點懷念起惡魔入侵秩序崩壞的那段時期，就算碰上危險也能用拘魂鏈解決，現在難道叫我用拘魂鏈把這幾個律師穿成烤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