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大人，我們的殭屍棲姬損失大半！殘餘的部隊還在被深海圍攻中！估計，堅持不了多久了。”
“混蛋！”
懷特一巴掌扇在副官的臉上，五官憤怒到扭曲的地步：“廢物！你長的腦子被狗吃了麼？為什麼不指揮殭屍棲姬進行攻擊？讓她們自己去只是去送死，還有，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早點報告！非要等兵都打沒了才來說，你是故意的麼？！”
“萬，萬分抱歉，懷特大人。”
“廢物，把剩下的殭屍棲姬全都投放出去！我要親自指揮。”
“是。”
“滾。”
副官捂著臉頰走出了房間，懷特喝了一口紅酒，平復了下心情，看向了那邊的顯示器，稍不留神就出了這麼大的問題，實在是有損他的成績，接下來的行動指揮就由他自己來吧。
“殭屍棲姬的數量還有不少，這次全部派出去進攻艦娘，肯定能取得不小的收穫吧，深海那邊......以後有的是機會。
房門外，副官陰沉著臉，他有些受夠了，之前他向懷特請示過，讓懷特親自指揮殭屍棲姬，懷特一臉微笑地把這個任務交給了自己，本來以為是一個收到賞識的機會，到頭來竟是如此。
副官跟了懷特很多年了，一直幫他忙這忙那，很多事情都是他暗地裡幫懷特解決的，雖然平時也少受懷特的責罵，但是好歹也能撈到不少油水，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但是凡事最害怕比較，里斯是首領派過來視察工作的，來到這艘軍艦上之後，一直在船艙裡待著，平時也只有副官在送飯的時候會和里斯交流一下。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比起懷特那種用的時候對你熱情，不用的時候管你死活的態度，里斯雖然沉默寡言，但卻對於事情和任務有著充分把控，哪怕是單獨在船艙裡，里斯也能把懷特的表現和目前的戰局猜個基本，這一點讓副官很是佩服。
“我要再去找那位里斯先生一趟，有些事情必須要問一下他。”
副官嘀咕了幾句，左右看看沒人，派了一個士兵去完成懷特交給他的任務，他自己卻走進了里斯的船艙，不知道去和里斯商量什麼去了。
就在軍艦裡面的人到處忙碌，為了各種事情焦頭爛額的時候，軍艦的外面，一層淡淡的黑霧慢慢升起，由於軍艦本來就在黑霧範圍的邊緣，這一現象並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觀測大人，就是那艘軍艦。”
“有人類的臭味，還有腐爛的臭味。”觀測棲姬抽了抽鼻子，瞳孔慢慢變得赤紅：“你們膽子真大，竟然在pachina大人的領地上放出這麼多臭味，罪無可赦。”
“觀測大人，要進攻麼？”
“不，圍起來，慢慢地，我要讓他們痛苦，絕望地死去。”
“是......”
深海收到命令，紛紛潛入水中，隱去了自己的身形，從四面八方接近著火種的軍艦，漸漸地，黑霧更濃了。
“里斯大人，和您的交談真的是一場愉悅的享受。”
“副官先生，我倒是很羨慕你的，能為懷特先生做事，這次的計劃執行好了，懷特先生會受到很多嘉獎，你也可以從中得到不少獎勵吧。”
“呵，獎勵。”副官冷笑一聲，沒有搭腔。
“難不成沒有？不會吧。”里斯抬了抬頭，“很是疑惑”地問道：“長官收到嘉獎，也是手下士兵的功勞，應得的嘉獎肯定不能少了。”
副官聽了撇過頭去，搖晃著腦袋：“有，怎麼會沒有，他會給我發一張獎狀，給我們一枚粗製濫造的徽章，再加上口頭表揚！”
“沒了？”
“昂，沒了。”
“物質獎勵呢？首領對於屬下的物質獎勵還是很看重的，各級長官必須拿出收到嘉獎的百分之三十分給屬下，這是火種的規矩，懷特他敢不遵守？”
“哈，切，他？遵守個屁！”副官壓低了聲音，恨恨地罵了一句：“嘉獎全被他扣下了，還百分之三十，給手下百分之三就不錯了，我和我的那些同僚，要麼有把柄在懷特手裡，要不就是沒別的地方可去，不然我們會跟著他？”
“實話跟您說吧里斯先生，我在他手底下，如果不撈油水的話，就憑我的那點工資和獎金，我在內陸的老婆和兩個孩子就得吃糠咽菜，連學都上不起。”副官喝了一口咖啡，咬了咬牙：“里斯先生，說了這麼多，其實我就是想問，您和首領到底準備幹什麼？我看得出，懷特先生這幾天精神有些不正常，他太急於立功了，說到底，這次的計劃就不應該讓他來執行，必須要由一個理智，顧全大局的人來做才對。”
“哦？為什麼會這麼想？”里斯也來了興趣，這個副官讓他有些意外，本來里斯只是把副官當作一顆棋子，瞭解一下懷特的情況，但現在看來，這個副官還有點本事。
“火種的殭屍棲姬，雖然厲害而且量產，但是對於艦娘和深海裡面那種超規格級別的就是一團廢渣，甚至是正常的艦娘和深海部隊，也能透過戰術殲滅大量殭屍棲姬，所以殭屍棲姬不能當做強攻的武器。”
“繼續說。”
“殭屍棲姬應該作為暗殺的武器，在深海和艦娘兩敗俱傷的時候，一鼓作氣用數量和魚群吞沒那兩方。但是即便是這樣，也要掌握好一個度，我們可以對深海下死手，但是不能對艦娘下死手，更不能把對面的領軍人物，譬如黎塞留、密蘇里還有皇家方舟她們作為目標。現在世界的局勢本來就是深海佔據上風，哪怕她們沉睡，她們拉幫結夥，大局還是不變的，所以一旦把艦娘的高層擊殺，那人類和艦娘就斷了一條臂膀，人類的未來將永無光明！”
“啪啪啪~~”
“很好，這位副官先生，我承認我小看你了，你的大局關要比懷特強上太多。”里斯由衷地讚歎，沒想到火種一個普通的文職人員竟有如此見識，“這位先生，請問你的名字。”
“您叫我傑裡克就好。”
“好的，傑裡克，說出你的目的吧，你不會沒理由地賣弄你的思維。”
“里斯先生，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傑裡克凝視著里斯的眼睛：“如果您要對懷特下手，還請饒過其他人，我知道火種內部貪汙撈錢的罪名很重，我和我的同僚都是被逼的，還請您給我們一個機會。”
“好，我給你們機會，但是你們也要有所表示。”
“明白，如果您能保下我們，別的我不敢保，這艘軍艦裡的一切就是您的了。”
“等價交換，我保你們的命，你們奉上忠誠。”
“是的，懷特的舊部，不聽話的，我會幫您處理掉他們。”
“很好，現在回你的崗位，一切等這次任務結束再說。”
“是！”傑裡克敬了個軍禮，恭敬地退了出去。里斯笑了笑，沒想到整天待在船艙裡也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倒也不壞就是了，點點頭，里斯倒了一杯咖啡，滿意地喝了一口。
“哐當！”
里斯右手摸向腰間的手槍，凝視一看，居然是傑裡克，什麼意思？
“里斯先生，不好了！我們，我們被深海包圍了！！！”
“什麼？！多少？”
“至少，至少有兩千！”
“冷靜，我們還剩多少殭屍棲姬？”
“不到四百。”
“懷特呢？”
“在指揮室。”
“帶我去。”
“是！”
里斯穿上軍裝，跟著傑裡克離開了房間，大步流星地走向了指揮室，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容許他再保持沉默了，再讓懷特為所欲為下去，自己也可能會死在這裡。兩人穿過走廊，透過船艙壁上的玻璃，里斯看到軍艦的外面已經完全被黑霧籠罩，這已經不是輕輕鬆鬆解決的事情了，船上的人都很慌亂，這個時候應該穩定軍心才是，懷特那個傢伙，爛泥扶不上牆。
“怎麼回事！偵測組你們的眼睛瞎了麼？！深海到眼前了才彙報！”
“抱歉長官，深海在我們的探測範圍之外就已經組好了陣型，等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廢物！留你們何用？！給我把所有的殭屍棲姬都投放出去，突圍！”
“長官，從哪個方向突圍？”
“我怎麼知道！給我看看哪個方向的深海最少？！”
“數量，都很多的.....”
“砰！”
一聲槍響，里斯在指揮室門前停住了，身後的傑裡克想要說什麼，但是被里斯制止了。
“要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把所有的殭屍棲姬放出去，防守！”
“不，不突圍了麼？”
“突圍？呵呵，我正愁沒有取得什麼成果，這些深海是送上門的素材，給我打起精神，軍艦上的武器都給我準備好，先防守再反攻，我要殲滅這些深海！”
“可，可是.....”
“你要違背我的命令？！”
“不，不敢！”
“那就去做！”
里斯掏出槍，示意傑裡克打開門，後者點點頭，一把推開了指揮室的房門。
“傑裡克！你滾去哪裡了！不知道.......”
“砰！”
一聲槍響，懷特難以置信地僵在原地，左胸傳來的痛楚讓他恢復了些許意識，“里斯，你.......”
“砰！砰！砰！砰！”
最後一槍，正中腦門，懷特瞪大了眼睛，緩緩地倒在地上，再也沒了氣息。
“我是首領派過來的特別指揮官，里斯，懷特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狂妄自大，損失火種秘密武器無數，在決策時發生重大錯誤，並，在調查時發現懷特貪汙、私刑的罪證，判其死刑立即執行。現在，由我來指揮這艘軍艦上的一切事務，副官傑裡克升任副指揮，你們有什麼問題麼？”
“......”
指揮室裡沒有聲音，所有人還處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根本沒人回答里斯的問題，傑裡克見狀，走向前拍了拍手：“里斯長官是首領派來的人，也是現在這裡的最高指揮官，我同意歸附里斯長官，願意服從命令的人就是里斯長官的部下，和懷特再無瓜葛，你們的意思呢？”
“......”
“一切聽從長官的吩咐！”
“我也是，聽從吩咐！”
“長官，請下命令吧，我們不想死在這裡！”
里斯向傑裡克點點頭，走到了指揮臺前，看了看周圍深海的分佈情況，正如剛才說的，深海把四面八方都圍起來了，情勢十分嚴峻。
“各位，聽我的命令，我就能帶你們活下去，知道麼？”
“是！”
“很好，現在還有有多少殭屍棲姬？我要準確數字。”
“三百八十九只，二十只護衛在軍艦周圍，剩下的都是種子狀態，軍艦裡有足夠的深海屍體，足夠轉化成殭屍棲姬。”
“很好，轉化一百只，強攻西面，半小時後返回。”
“是。”
所有人都沒有問為什麼，現在能指望的人也就是里斯了，你難道還想讓這些文職人員指揮軍隊？別開玩笑了。
“觀測大人，他們派出士兵朝西邊去了。”
“數量呢？”
“一百只殭屍棲姬。”
“軍艦沒動，人類是想幹什麼呢？讓東面的人擋住殭屍棲姬，剩下的不要輕舉妄動，我要看看人類在搞什麼鬼。”
“是。”
半小時後，進攻西路的殭屍棲姬返回了軍艦，殺敵數不清楚，但是折損了二十三只殭屍棲姬。幾分鐘後，殭屍棲姬大軍又向北面進攻，損失二十八只。
“長官，您的目的是什麼？”
“如此規模的深海，定然有指揮者，深海弱肉強食，指揮者所在的地方，深海戰鬥必然強大，這個計劃雖然有風險，但是也是沒有辦法的是事情。更何況，深海對人類和艦娘還是很好奇的，也存在一些深海想要看看人類和艦娘的戰術，希望我們遇到的深海指揮官是個好奇心強烈的深海吧。”
“原來如此......不過長官的計劃應該會很管用的，畢竟深海一直都沒有進攻。”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再看看吧。”
“報告，進攻東面的殭屍棲姬回來了，折損六十三只。”
“全體聽令！”
“是！”
“釋放所有殭屍棲姬，集中起來向西北邊突圍！”
“是！”
火種的軍艦迅速掉頭，周圍的殭屍棲姬數量劇增，五十只殭屍棲姬開路，朝著西北方全速突圍。
“觀測大人，人類向西北突圍了。”
“我知道了，之前的都是試探麼，學到了，留下一百人跟我回去，其他所有的深海去追擊吧，意思意思就行了，算是我給的學費吧。”
“是，我知道了。”
“等等，還是讓追擊的深海全力以赴吧，但如果碰到人類和艦娘的大部隊，立刻撤退。”
“是。”
觀測棲姬隱入了黑霧，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人類，真是有意思的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