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起身往後面走去,不一會時間端來一個碗,遞給寒星說:“喝吧。”
寒星撲通一下跪地,雙手接碗,念道:“阿彌陀佛!老前輩再造之思,寒星永世不忘!”
“快起來,別酸溜溜的,喝過後趕緊調息。”
喝了龜血,經過半柱香時間的運功,他眉心上的一點黑漸漸消失了。
東海漁翁說:“好了,袪毒成功了。”
寒星躬身說:“全靠老前輩的恩賜。”
東海漁翁望著這小子越望越舒服,無論是脾氣,還是氣質,都與自己年輕時一模一樣。
他心想:這老瘋子給我送一個活寶來了。
“孩子,你是否知道我與半悟的賭約?”
“賭約?我不知道。”
“那是五年前的賭約。”
“什麼樣的賭約?”
這時,萍萍把香噴噴的菜一樣樣地擺來了。老頭指著萍萍說:“這是我孫女孟萍。”
苗寒星起身向小姑娘抱拳道:“苗寒星見過姑娘。”
小姑娘還個萬福禮道:“人如期名,真夠讓人寒心的。”
老頭聽了望著孫女:“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爺爺,這不怪我,只怪他爹為他起了這個名字。”小姑娘說完,就咯咯咯地笑開了。
苗寒星聽姑娘這麼說,突然響起了紅花,因為紅花綠葉倆人當初也是什麼說的。
他喃喃自語道:“花兒,我的毒袪了,可是你在哪兒?”
見到寒星突然掉眼淚了,萍萍趕緊說:“我是和你鬧的玩得。”
寒星知道自己失態了,趕緊抹掉眼淚說:“不好意思,你的話讓我想起護送我出海的花兒了,他與我初識時,也是說了這句話。”
紅花與寒星之間的事,寒星前面講述過,見他這麼鍾情,孟萍的心怦然一動:這真是一個好男人。
東海漁翁嘆口氣道:“孩子,斯人已去,但,我們的生活要繼續。來,吃飯。”
說到吃飯,寒星真的餓了。他臉一紅說:“我,我就不客氣了。
於是,他毫不客氣地吃喝起來。
吃完飯之後,稍事休息,老頭起身說:“孩子,隨老夫到屋後來,現在就傳給你乾坤掌。”
“現在?”
“你不必多問,傳完功再說!”
“老前輩,如有差遣請吩咐,不必用武功作為交換條件。”
“別廢話了。”
寒星已經知道這老頭也是犟脾氣,他只好隨著出來。
到了屋後,他才知道這兒就是他迷路的那遍竹林的東邊。
老頭站定身形,開始口述手劃地講述乾坤掌的秘訣。
一柱香之後,老頭問:“記住了沒有?”
“晚輩記住了!”
“好,現在就開始練習,以你的天賦,一夜時間應該練成了。老夫明天早晨來驗收。”東海漁翁說完就自回屋去了。
看了老人的背影,寒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他心中暗想:“世上還有這麼強行傳功的人?”
苗寒星也是個武迷,當及什麼也不想,開始了聚精會神地練功,這一練就是二個多時辰,居然全部熟悉了。
他心中自語道:“再練一遍,我就打坐過夜算了。”
隨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氣從丹田起,執行了一個大周天,“天心合一”,乾坤掌隨之打出。
就在這時,孟萍端著夜霄走來,寒星淘醉於練功之中渾然不覺,猛然一掌擊出。
“啊”的一聲驚叫,令寒星心肝頓裂,連忙疾步上前,萍萍姑娘已經摔倒在地。
“孟小姐!”見小姑娘一動也不動,他嚇得魂飛魄散了。
這時,東海漁翁來了,輕聲說:“你練你的吧,她沒事。”
“老……老前輩,我真……真該死,失手……”苗寒星嚇哭了。
老頭搖搖頭說:“孩子,沒事。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熟練掌握了這麼技藝,出乎老夫意料,繼續練。!”
東海漁翁抱起孫女回屋,邊走邊說:“瘋半悟真有眼力。”
由於失手擊傷了孟萍,他的心是十五個吊桶七土八下,勉強練了幾遍,只得盤坐在一塊石頭上運氣調息了。
等他從坐息中醒來,睜眼一看,天已經亮了。
忽然,他發現人家祖孫二人正在不遠之處盯視著自己,尤其是那小姑娘紅著臉,微笑著望著自己。
他連忙過去向東海漁翁行了一禮,然後躬身一揖,歉意地說道:“在下失手誤傷了孟小姐,十分愧疚。”
孟萍笑了笑道:“別這樣,你看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嗎?”
老頭也笑道:“不要貧酸了。你倆以後要互相幫扶,乾脆就以兄妹相稱吧!“
孟萍麗容一紅,偷偷地瞥了帥哥一眼,朝他使了個萬福,嬌滴滴地稱道:“大哥!”緩緩低下頭去,撥弄著裙帶,芳心之中,升起了一絲綺念。
苗寒星心中一蕩,十分恭謹地回了聲:“萍妹妹好!”
看到兩個孩子這樣,老頭心滿意足了,他說:“星兒,你施展一下,讓我看看你學透了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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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苗寒星轉身就是一掌擊出,只見一道勁風呼嘯而出。
“轟隆隆!”一聲巨響,十多丈之外的一遍竹林上空飄飛著無數斷竹和沙石。
東海漁翁驚呼道:“奇材!奇蹟!老夫窮及百年的絕技,竟然被你幾個時辰就攻破了。可惜,你已有師承了。”
“晚輩永遠不會忘記爺爺傳功之恩。”
“星兒,半悟是否還對你說了什麼?”
“哦,他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山宇關不住,踏塵了前因。”
東海漁翁遙望天海之際初升的紅日,有些激動地說:“半悟再入江湖,我豈能龜宿?”
看著兩小不解的眼神,老頭說:“回屋吃早飯,然後我有話對你們說。”
吃飯之際,老頭說:“今天你就回大陸,我讓萍萍划船送你。”
寒星說:“爺爺,您之前說什麼賭……”
“哦,我正要說這事。”
老頭說道:“你可曾聽說過幾十年前武林有三怪?”
“晚輩叔叔曾經說過,幾十年前華夏武林有‘雙怪一奇’”
“你知道那三人是誰嗎?”
“雙怪就是您和半悟師祖,一奇就是王屋仙翁。”
老頭子說道:“十年前,雙怪一奇在黃山會聚,三個人在此相互印證武學,經歷了六個晝夜的激戰,我和半悟全都落敗了。”
寒星驚呼一聲:“這麼厲害?”
“我們二人落敗之後,與王屋仙翁相約十年後再聚黃山。”
“十年後你們去了嗎?”
“去了,仍然敗了。”老頭苦笑道:“咱們三人又約了十年。”
“現在距約期還有五年?”
“不錯,我與半悟下後,各自分手隱修。”
“爺爺,為什麼您們不敵一奇呢?”
“這就叫八外有人,天外有天。況且當時老夫的乾坤掌確實不如現在的威力,兩次敗的心甘口服。半悟傳給你的三招中當時只有滾地刀乃他師傳的,而‘凌空拂穴’是第一次黃山會後研究出來的。”
寒星問道:“那麼五年後,你們還去會聚嗎?”
“哈哈哈!”東海漁翁笑道:“都百歲以上了,誰還會去爭強好勝?”
“那,您現在告知晚輩是?”
“告訴你這事,當然有原因了。”
“晚輩洗耳恭聽!”
“五年前,半悟來島上,說王屋仙翁感覺老了沒有爭勝的慾望了,他建議咱三人各自派弟子參加。”
“仙翁弟子是誰?”
“他一生只收唯一傳人。”
“他的傳人是誰?”
“目前不得而知,只說五年後黃山見。”
“老夫與半悟生從未收徒,五年前我們約定物色一人,各授絕藝,然後代我們赴約!”
苗寒星笑道:“原來你們傳授絕學的用意就是在此!“
“不錯,包括龜血,都是造就你的方法。”
“龜血?那不是祛毒的嗎?”
“哈哈,半悟已經去除了你身上的絕大部分毒,剩餘的那一小部分,只要你受強大的外力,咳血而出,餘毒就清了。”
“原來我是被瘋子嚇到島上來的?”
東海漁翁笑得老眼掛淚,道:“沒有他這麼嚇,你怎可能一吃嫩草,二吸魚血,三喝龜血?這三次奇緣所獲,才取長了你的功力大升,現在你的內功修為已經不低於老夫了。”
“那瘋和尚真滑頭。”寒星也笑道:“爺爺傳藝恩同再造,星兒將以所學除魔滅妖,造福武林。黃山赴約一事,星兒隨時聽候通知。”
“好!屆時爺爺我肯定重出江湖……”
正在這時,孟萍進屋說:“爺爺,船已經準備好了。”
“好,你送他離島吧。”
苗寒星背好行囊和配劍,撲通同跪下,大禮三拜。
老頭眼含熱淚拉起他,說:“人在做,天在看,多做善事,不能作惡。”
“爺爺放心,星兒隨時聽候宣召!”
苗寒星依依不捨地離開了茅屋,來到海邊船上,寒星對萍兒說道:“有勞妹妹了。”
“別酸啦,坐好了,我要開船了。”
“砰”的一聲,孟萍往岸邊一拍掌,小船頓時像脫弦之箭似的駛向大海中間。
寒心好奇地看著孟萍就這樣左一掌右一掌,小船在浩瀚的大海中一路向西疾行。
隨著船兒進入大海深處,他突然想起了紅花,如今自己所求得遂,而伊人何處,已成一了人間天上,他臉上不禁流下兩行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