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是王塵的無奈之舉。他必須在其他人心裡留下一個印象——他王塵是楊導師弟子。
發喪只是一個手段!
而另一個,王塵則是可以透過此來敲詐那些前來弔喪之人。
若是給諸多幫助不計回報,並且不會被嚇跑的,那定然不是仇人。
王塵的事情,相信已經傳了出去。他是一個禍患,相信其他人都不想與他有什麼交集。
有些人礙於面子必須來弔喪,但又不敢停留過久。王塵向他們伸手要東西,他們自然是匆匆留下些東西就走,不敢過多停留。
這些人,王塵不會深交。
這,就是一石二鳥!
“還有六天時間,其他人也肯定會來。那個劉老頭就一定得來,不然他也撐不住那些流言蜚語啊。”皇笑生分析道。
北院輩分最大的前輩離世了,作為北院的劉副院長,他怎麼說也要前來弔喪。不然他可會被他人抨擊,尤其是一些想要對付他之人。
王塵吐出一口氣:“他若是真來了,恐怕還會有些爭端。”
如今這楊府唯一的戰鬥力就是他與小雷。小雷儘管堪比靈胎境後期修者,但很顯然,二人的戰鬥力在高手如雲的北院,完全不夠看。
尤其是在他的仇家面前~~~
“現在,單單是我為自己造勢名聲還不夠,得快些讓這令牌上寫著我的名字。”
王塵把玩著手中的一枚白玉令牌,眉頭緊皺。
這白玉令牌,是高階導師徒弟的身份象徵。別的核心學子都有高階導師幫他們烙印名字於中,但王塵的便宜師尊已經死了。
他沒有核心學子令牌證明自己身份,定然會成為被仇人針對的藉口。
手中這枚白玉令牌是他從楊導師身上找到的。
據宮道老人告知,它為楊導師以前一個弟子所屬,不過那弟子過早夭折。楊導師為此悲憤交加,滿心痛苦,隨後便不再收取徒弟。
這白玉令牌也一直帶在身上。
這令牌上寫著:北院楊正恩——玖!
王塵摩挲著那“玖”字,喃喃道:“這字型上充滿著楊導師的氣息。我若強行改動,肯定會被發現端倪。”
“王小子你要改這個字?”皇笑生問道。
“是啊。”王塵回答。
“我說你拿著這白玉令牌一整天了,到底想幹啥呢。”皇笑生隨意道:“改個字而已,你交給我嘛,我有辦法。”
王塵面色一喜,問道:“真的假的?要留下導師本人的氣息喔。”
“那有何難?”皇笑生回答,“這楊老頭能夠留下自己濃厚的氣息,乃是他用自己的靈魂力量結合陣法刻下的字。要改變這字和保留原本的氣息,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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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話說你要改這字怎麼不早說?”
王塵:“~~~”
他為這“玖”字糾結了一天,合著能夠解決這問題的人就在自己體內呢。
當時皇笑生沒有在意這令牌,而他也沒有透露這方面的意願,倒是白白浪費了時間。
“大概要多久可以搞定?”王塵問道。
“不消多久,只需改動陣法力量流向便可。稍等一下~~~”皇笑生催動靈魂力量,將王塵手中的白玉令牌召入靈種果核,研究起來。
王塵還待說話,突然聽見靈堂門口僕人大叫:“北院劉院長,前來弔喪!”
來了!
王塵面色一肅,身子站起,未曾前往迎接。
“師叔!”劉副院長進入靈堂,“噗通”一聲跪在棺槨面前,神情悲愴:“你怎麼就這麼離開了我們呢?”
劉副院長悲慟不已,但他身後跟隨的人卻個個面色淡然,好似與己無關。
其中,楊工也在,此時後者身上的傷勢已好,眼睛斜暼著王塵,神色倨傲。
白天他還被王塵教訓,現在這模樣,就像是有主人撐腰的狗一般。
王塵心頭冷笑:這架勢,絕不是來弔喪這麼簡單~~~
“師尊生前唸叨,要與劉副院長把酒言歡,可惜,已沒機會了。”
儘管知道對方來之不善,但王塵一樣做戲做全套,悲傷道:“師尊他老人家生前清貧,留下這家徒四壁的府邸。身為徒兒的我,不知如何讓老人家走得安詳啊!”
“小王八蛋,少在這裡假惺惺!”見王塵這般,楊工怒叱。
“閉嘴!”劉副院長呵斥:“這是楊導師靈堂,我前來弔唁,不想擾老人家清淨!”
他說這話未曾指向任何人,他口中罵的這個人是誰,大有計較。
王塵目光微微一凝,不再開口言語。
這劉副院長顯然是看出了自己的打算,至於王塵想敲詐他一筆,恐怕是不可能了。
他緩緩站起身子,臉上表情恢復平靜,變臉之快,令人咂舌。
他退至一邊,目不斜視道:“楊工,你是楊師叔的嫡親,我命你為他守靈,送他老人家最後一程吧。”
楊工肥胖的身子彎下,極盡謙卑:“是!”
王塵目光閃動:果真,這劉副院長是來攪亂他計劃的。
把守靈任務交給楊工,那王塵又算什麼?這意思,不就是縱楊工針對王塵麼。
“師尊生前向來不齒楊工為人,若讓他送別,我恐師尊不樂意。”王塵開口道。
“住口,這裡哪輪得到你說話,你算哪根蔥?”有人撐腰的楊工忘記忘記被王塵狠打的教訓,兇狠道。
王塵絲毫不懼:“死者為大,我為師尊考慮,你若不服,儘管來啊!”
顯然未曾想到王塵在劉副院長在場情況下還如此強硬,楊工氣場怯了怯。
“口口聲聲師尊師尊,小輩,你這般說,楊師叔知道嗎?”劉副院長淡淡地暼了王塵一眼,道。
他可是清楚的,王塵還未進楊府見著人,楊導師就去世了。
哪來師徒一說?
“就是!”楊工有人撐腰,囂張罵道:“小王八蛋,老頭子根本沒收你為徒,你不要在此胡言亂語!”
“誰說我不是師尊的弟子?”王塵回應道:“新生兩千小輩,加上今日學宮四院前來之人,都知我是楊導師弟子。”
“不信,你大可問他們。”
“呵。”楊工冷笑:“什麼新生兩千,什麼四院之人?我不知道,我沒見著,反正你與我楊府無關,趕緊滾,不然就休怪我動手了!”
趕走王塵,是劉副院長給他的任務。
院長親自陪他來這一趟,身為走狗,他怎能不盡力?
但他太低估王塵了,即使有劉副院長在此,王塵一樣毫無懼色:“我是師尊弟子,要為他老人家守靈七天,這七天時間,誰也不能趕我走!”
“小子,你口口聲聲說師尊。老頭子可沒收過你,別在這裡做戲了。”楊工惡狠狠道:
“別以為我不敢動手!”
“我是師尊弟子,這是不爭的事實。”王塵面無
表情回答。
“呵!”楊工冷笑,眼珠子一轉,道:“既然你說是老頭子的弟子,那你有老頭子弟子的身份令牌麼?”
“學宮規定,必須手持學生令牌才為學宮學生。而身為核心學子,是有著高階導師親自為之打造的學生令牌的。”
他欺近一步,輕蔑道:“你有嗎?”
王塵不言。
“沒有是吧?那你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滾?”
一邊,劉副院長眼觀鼻鼻觀心,對此視而不見。這種事,他來做難免惹人笑話,但讓楊工來做,他便可置身事外。
若他不在,王塵早就動手將楊工打一頓丟了出去。但他在此,王塵不敢輕易動手,以免給他製造出手的機會。
畢竟,他以“解決無理爭端”的理由便可以毫無顧忌地對王塵出手。
王塵不敢給他這個機會!
“沒有核心學子令牌,說明你根本不是老頭子的弟子。”
見王塵不言語,楊工以為對方被自己壓住了,不由得意起來,更加來勁兒了:“小子,你是哪裡來的?敢混進我北院,欺騙導師?”
他伸出肥胖的手掌,高高揚起:“敢冒充高階導師的弟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看來今日不給你點教訓是無法讓你長記xin了。”
想起王塵下午給他的巴掌,他心頭的怒火就更甚幾分。
而現在,他終於可以還給王塵了!
可他的手掌正要打在王塵臉上時,突然一道身影閃電般襲來,狠狠撞擊在他肥胖的身上。
“啊!”楊工慘叫一聲,身子飛出大門口,狠狠地摔在地上。
小雷站在王塵面前,露出獠牙,兇狠地盯著眾人。
“小小畜生,竟敢傷人?”劉副院長冷叱,似有動手之意。
“劉副院長,就許你的狗咬人,不許我的狼撞人了?”王塵摸著小雷的頭,笑道。
“你~~~”劉副院長噎住,眉頭一挑,卻是不再說話。
他在等王塵動手,王塵也在等他動手。
誰先動手,誰的道理便不在。
王塵做戲做了一天,基本上學宮有十多個導師都認為王塵是楊導師的弟子。
至於這種欺負學生落人口舌之事,他不能做。
或者說,不是現在做。
“這是師尊靈堂,我不願你們再擾他老人家清淨,請吧。”王塵下了逐客令。
“王塵,你根本不是老頭子的弟子,少在這裡胡言亂語。”楊工從地上爬起,小跑進來,狠狠道:“該滾蛋的人是你!”
“誰說我不是師尊的弟子?”王塵叫道:“全學宮的人都知道,我乃這一屆核心學子之一,拜師楊導師門下。”
“我不管什麼他們知不知道。我只認核心學子令牌,你有令牌嗎?”楊工知道王塵沒有核心學子令牌,一口咬著此事不放:
“你沒有老頭子給你的核心學子令牌,那你便不是他的弟子。”
“我才是楊府的主人,才是老頭子的嫡親,這靈,得我來守!至於你,身為楊府主人,我有必要清理一下!”
在他身後,劉副院長帶來的人緩緩聚攏,很顯然只需楊工一聲令下,這些人就會動手。
“不就是核心學子令牌麼?我又不是沒有!”王塵回答道。
“你有學生令牌?”楊工問了聲,轉而笑了起來,全身的肥肉都在顫動:“笑死我了,你有核心學子令牌?你若是有,我他 媽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