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可夢裡那過分清晰的事件真的就是假的了嗎？
趙曉燕有些不信，“那個，今天幾號？”
“你真燒糊塗？”林娟一手摸著她的額頭一面疑惑的。
“十一月十五，怎麼了嗎？”危紅蘭答，“陽曆？農曆？今年是那一年？”
“二零零一年陽曆十二月十四，農曆十一月十五。”雖然不明白趙曉燕為什麼要這麼問，但危紅蘭還是認真的回答著她。
‘陽曆十二月十四，陰曆十一月十五。’不知為何趙曉燕松了口氣，閉上眼睛，夢中的記憶慢慢開啟，也許夢中的事件太過深刻，就在她閉上眼睛的剎那間，就出現這樣一幕，一位中年男子渾身被拋出車外渾身是血的躺在孤零零的地上；一幕是在冰冷孤寂的病房中用白布遮蓋著一位嘴唇蒼白半臉凹凸的中年男子；一幕是在掛滿白布的家裡一眾叔伯在為搶她的家，家人的哭泣，親戚的冷眼旁觀，還有孤零零的躺在院子中間的棺材。
再次睜眼，一抹狠戾閃過，‘零一年十二月十五，陰曆十一月十六’這是夢中改變全家的時間。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會再讓夢中的一切再次重現。
為此，決定賭一把的趙曉燕眼中閃過狠戾就對著門口大喊，“大夫，大夫，快幫我把針拔了。”
“你發生什麼神經！”被突來的喊聲驚嚇住的兩人，異口同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此時還在回想夢裡的一切而焦急回家的趙曉燕那裡還顧不上回答她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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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一位年約二十六七的女子連忙跑來，“藥打完了？”
“沒……。”林娟後面的話還沒完就被曉燕急忙打斷，“大夫，快幫我把針拔了。”
“這藥還有半瓶吶……。”女大夫遲疑。
“我要拔針，等會我還有急事吶！救命的急事！”女大夫的磨嘰，讓趙曉燕實在是受不了的吼道。
但因為高燒，身體虛弱聲音嘶啞的她，就算使勁全身力氣，效果還是不明顯。
趙曉燕的堅持讓女大夫有些為難，而危紅蘭，林娟也過來勸阻的，“曉燕啊，你這燒還沒退吶，再這藥還有半瓶，不打完是不可惜了嗎？”
“對啊，要知道這半瓶藥水也是錢吶，而且還是五十元錢!”知道曉燕有鐵公雞性質的危紅蘭也附和著。
“你們不幫我拔，我自己來。”話還沒完，另一只手就已經向著扎針的手背揭去。
“嘶。”
所有人都驚呆了。
血。
以極快的速度順著趙曉燕的手面低在地上。
“你幹什麼！”危紅蘭趕忙上前按著趙曉燕的右手，吼道，“你瘋了，還是傻了？”
“你別管，我還有急事要做。”完一把就把危紅蘭推開的趙曉燕就要下床。
身體的不適讓身體極弱的趙曉燕，踉蹌一怔，險些站不穩當。
“我你逞什麼能，身體還沒好就亂嘚瑟。”我讓你嘚瑟，這下好了，不嘚瑟了吧，雖然危紅蘭嘴上如此抱怨，但她還是心的扶著趙曉燕。
當然，今天的她之所以會如此忍讓，完全是看在她趙曉燕身體不適的份上，要不然……。
“我沒事，蘭，娟，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稍站片刻，等適應了身體的不適後，趙曉燕一手捂著冒血的手，踉踉蹌蹌的迅速的跑了出去。
出了醫務室，趙曉燕先回宿舍拿了錢，託了同宿舍的同學和老師請了假，為了趕時間，曉燕坐上了平常都不捨的座的汽車。
“媽，我爸吶？”半個時候後，急忙趕到家的她氣還沒喘勻就連忙對著餵豬的媽媽問。
“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正在餵豬的胡蘭英看著突然回家氣喘吁吁的曉燕意外的問。
“媽，我爸吶！”焦急的趙曉燕此刻那裡還有時間去顧忌母親的疑惑。
“去你三叔家了！”
“我三叔家？”趙曉燕驚愕，今天不是十二月十五，陰曆十一月十六啊，還是她記錯了？還是那只是一個夢？
“對啊，你三叔找你爸商量事情。”曉燕的皺眉讓胡蘭英很疑惑，“那個，曉燕，你找你爸有事？”
陷入回憶的趙曉燕沒有聽見胡蘭英的話，蹲坐在地上的她使勁回憶著夢裡的一切。
不對，如果是夢，那些太過真實了吧！
夢中的爸爸也是因為三叔的勸，才會放下家裡即將生產的幾頭母豬，去幫三叔拉那些掙不了幾個錢的樹木出了車禍，三叔更是對爸爸的車禍推卸責任。在父親屍骨還沒下葬，在親戚們的冷眼旁觀他們家就遭受到平常和父親稱兄道弟的叔伯們的哄搶。
大弟，二弟也在家庭，精神，學業等一些列的精神壓力之下沉默頹廢，尤其是弟鑫銘更是……。
一樁樁一件件，如快進的電影，一幀一楨的在她眼前迅速流過。
不行，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管那夢是不是真的，她都要阻止。
想明白過來的她，立刻起身就有往外跑。
胡蘭英看著女兒那跌跌撞撞的步伐，搖頭，心裡滿是疑惑的她雖然她很想問些什麼，但女兒的腳步是在太快，“這孩子，今天這是怎麼了？”納悶的她，又看了一眼沒有人影的門口低語道。
等趙曉燕跑到三叔趙玉海家，爸爸趙玉明正從他家出來，“曉燕，你怎麼回來了！”
“爸……”撲在趙玉明的懷裡，想著夢裡那發生的一切，趙曉燕嚎啕大哭。
趙曉燕的哭泣，讓趙玉明束手無策。
等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淚，“曉燕，告訴爸爸，誰欺負我女兒了，爸爸幫你去找他！”
“沒，爸，你來三叔家有什麼事情！”千萬不要如我夢裡夢到的一樣。
“哦，沒事。”趙玉明的隨口敷衍讓趙曉燕不滿，“爸，您告訴我好不好，三叔找你到底有什麼事情。”
被搖晃厲害的趙玉明無法，“你三叔讓我明天去幫他拉樹……”
話音還沒完，“不許去！”就被趙曉燕就強勢的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