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警司，距離我們最近的高鐵治安隊向我們發來求援，我們快趕過去吧！”
女警接到最新的情報，向李清霖說道。
然而李清霖目光不變，注視著這燈紅酒綠的街頭。
“不。”李清霖拒絕道。
李清霖的腦海中，一張古月區的地圖詳細的勾勒了出來。
靈氣復甦之後，的確沒有人同時復甦萬鈞和夜遊的能力。
但在這個世上，總有那麼一小撮人，從小經受嚴厲而殘酷的訓練，苦學擒拿殺人之術，身體素質遠超常人。
甚至不弱於，十鈞層次的復甦者。
李清霖，便是這麼一小撮人。
而且，他同時還是一位夜遊人。
這次邪教徒的進攻越是凌厲兇猛，便證明他們越‘虛弱’。
他們在虛張聲勢，用這種手段轉移警方的注意力。
邪教徒出現的地方，在李清霖腦海中標示了出來。
就如同螞蟻經過沙盤，會留下一個個足跡。
這些地方都是人群聚集的地方，但同時似乎又具備一些不同的地方。
“飛蛾之主……釋放心靈的罪孽，得到純淨的靈魂，在火焰中超脫……火苗，火苗……純淨的靈魂和火苗……”
李清霖忽然睜開了眼睛，道，
“第三實驗學校！”
………………
第三實驗學校內。
躲過打著瞌睡的門衛，陸離一邊走，一邊消化著手中的飛蛾。
“再來十多隻，我好像就能突破了……”
在半個月的辛勤耕耘下，陸離現在發現自己的精神力量似乎達到了某個瓶頸。
每當他將第六識集中在某一點的時候，那個點就給他一種靈活的感覺。
似乎只要他再使使勁，就能撬動這個點。
“入境、第六識、念動……”
在陸離的推演中，夜遊人的這條進階之路，應該沒什麼問題。
當然具體細節因人而異，畢竟陸離是簡單粗暴的靠吞食邪靈來增長精神力量，其他夜遊人暫時只能被動的透過靈氣復甦來增強。
甚至還沒有出現一套行之有效的‘功法’。
不過道路的終點都是一樣的，區別只是有的步行、有的騎單車，還有的開方程式賽車。
而像陸離這樣的，道路都搬到了他家。
“在第六識階段，除了精神力量外放勘查環境的作用外，還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導其他生命體的精神狀態，比如致幻、催眠、恐嚇。”
在這些日子，陸離也逐漸挖掘出了第六識的更多應用。
為自己又要苟又要浪的偉大事業添磚加瓦。
所以那位抓住時代的潮流，粉絲量暴漲的主播也沒有說錯。
夜遊人在不久的將來，的確會迎來一個質變。
雖然這個質變，可能會帶來遠遠超過萬鈞者所能帶來的社會影響和倫理問題。
萬鈞者頂多將人錘死，
而夜遊人卻能讓人生不如死。
不過這些都跟陸離沒關係了，畢竟他頂多算了賣刀的，而且是沒要錢的那種。
別人拿刀殺了人，無論如何這筆帳也算不到陸離頭上。
門衛室傳來tvb影視劇的打鬥聲，看劇的人不用說都是某個上了年紀的門衛大爺。
學校大門封閉著，第三實驗中學的大門是特質金屬熔鍊而成，在沒有進入許可的前提下，就是百鈞層次的復甦者，都難以強行打破。
所以想進出學校，只有靠翻牆。
門衛室邊，有一排乒乓臺。
此刻除了個別高三的還在上晚自習，其他的學生要麼回家了，要麼在寢室。
所以這裡很安靜。
但在夜色下，陸離卻看到一個身影翻越過了圍欄，宛若一隻輕巧的蝴蝶，落在了乒乓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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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矮小乾瘦的男人，渾身都緊巴巴的沒有半兩肉。
凹陷的眼眶下，是帶著西方特徵的高鼻梁，臉型削尖，有著一塊塊類似屍斑的斑點。
在無數信徒奮不顧身如同飛蛾撲火的奉獻下，他終於成功進入了垂天國，抵達了封州市，進入了這個目的地。
無聲無息，無人知曉。
他似乎聽到了飛蛾之主對他的召喚，看到了許多純潔靈魂的歡騰。
他無聲的輕笑了起來。
然後，他抬起頭，看見了一個黑衣人就站在不遠處，正用奇怪的目光注視著他。
三分審視，七分好奇。
就像是打量動物園中，以前只能隔著玻璃窗觀賞的動物。
現在卻從動物園裡跑了出來。
空氣中的氣氛，陡然尷尬起來。
男人的目光有些迷茫。
自己被埋伏了嗎？
可是，怎麼就一個人？
驀然，男子反應了過來，渙散的眼神變得兇狠而果斷。
他的身形立刻在原地消失，化作一條黑色的閃電，襲向陸離的脖子。
“好膽！”
匹練一樣的劍光劃過，一把公園裡老大爺用來鍛鍊身體的長劍從門衛室裡飛來。
繼而一位精神矍鑠的門衛老大爺，穿著一身威嚴的保安服從天而降。
他一把握住插入一旁地面的長劍，還挽了個劍花，眯著眼睛看著陸離兩人。
然而男人並沒有多說，他毫無徵兆的忽然伸出手。
幽幽的槍口對著門衛老大爺。
不好！
陸離立刻反應了過來，但他還來不及提醒。
槍聲響起。
然而令陸離沒想到的是，門衛老大爺雖然表情凝重，卻並不驚慌。
空中飛舞的雪亮長劍與火光四濺下迸射的子彈先後撕破空氣，發出咻咻的破空聲音。
子彈彈頭飛濺開來，甚至深深鑲嵌進了乒乓臺裡面。
“速度、爆發力居然達到了百鈞……”
男人有些不敢相信，垂天國一個普普通通的守門大爺，居然擁有如此實力。
目前靈氣復甦剛半個多月，全球萬鈞復甦者中，實力能達到百鈞層次的，只有寥寥幾十人。
而這幾十個人在復甦之前，都擁有諸如打黑拳、悍匪、武道傳承者這樣的身份。
可現在，一個老頭居然都滿足百鈞境界四項素質要求中的兩項。
不過，也僅限於此了……
一顆子彈險險擦過老大爺的鬢角，便見他手中長劍已經坑坑窪窪的，佈滿了彈孔。
“你快走，去報警！”
門衛老大爺目光死死盯著男人，臉色有些蒼白，一滴滴汗水流過下顎。
他的實力雖然觸及到了百鈞，但畢竟不是夜遊人，反應速度根本跟不上子彈的速度。
之所以能短暫水潑不進的擋住子彈，也不過是憑藉多年的經驗。
門衛老大爺回過頭，便看見戴著口罩，只露出眼睛的陸離。
陸離一身黑衣，幾乎融入了黑暗中。
就連露在外面的手都戴著白手套，怎麼看都不像個好東西。
門衛老大爺的目光變得茫然起來。
這兩，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