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金庸武俠小說,數的上數的絕頂高手,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未曾露過面的有達摩,獨孤求敗,在書中登場的,亦有掃地僧,張三丰等人。
於慕容復而言,戰敗群雄,成為天下第一,並非必須達成的內容。
相比之下,逍遙自在,幸福安康才是他人生圓滿的追求。
只是習武之人,總有一些追求,是畢生所願。比如登頂武學巔峰,看一看更上一層的風景。
對現在的慕容復來說,這並非是不可能的事,他的無間大法已經練成第二重“化死為生”,距離最高一重“化虛為實”只差一線之隔。
因此,對他來說,此戰不可避免!也是他對武道巔峰執著所在。
“慕容公子,你且出手吧!”掃地僧低眉順目道。
慕容復見狀,腳下踏出一步,身形化為數道幻影,道道如真人一般,向掃地僧靠近。
隨後,慕容復大手一揮,漫天掌影如孔雀開屏,縱然落下!
“好身法!這闔該是逍遙派的凌波微步吧,慕容公子能將這門武功練到‘凌波微步,羅襪生塵’的境界,當真了得!”
掃地僧嘆道:“還有這千手如來掌,少林寺裡,怕是無人能練到這‘一念生千葉’的境界了。”
他雖說著欽佩的話,但身形卻巍然不動,身子如海中浮舟,任慕容復的攻勢如海浪滔天,依然穩如泰山!
慕容復見掃地僧一身功力,心動而力發,一攢一放,自然而施,不覺其出而自出,如潮之漲,似雷之發,心中大是驚異。
於是脫口而出道:“易筋經神功!”
“是也不是!”掃地僧道:“天下武功,殊途同歸,練到極致,便是以武近道的境界。”
掃地僧說的晦澀,慕容復卻是懂了。也許少時的掃地僧,確實練過易筋經,但到了他如今隨心所欲的武學境界,天下武功,皆為所用。
譬如說,掃地僧如今拍出的這一掌,在這一掌裡,慕容復就看到了千葉如來掌,一拍兩散掌,神掌八打等少林絕技的影子,而後合而為一,化為返璞歸真的一掌!
這一掌,竟如慕容復的明夷掌一樣,避無可避!
“天下武功,果是殊途同歸!大妙!”慕容復目光灼灼,眼中戰意沸騰!
雙手一攤,化為玄妙軌跡,正是“斗轉星移”,卻不知掃地僧的一掌虛虛實實,難以勘破。斗轉星移竟無法生效!
這一刻,慕容復真正感受到慕容博當時面臨的絕境,在掃地僧返璞歸真的一掌面前,慕容復任是千般手段都無法施展,竟是面臨絕境。
“好掌法!”
危急關頭,慕容復用出了自己得意的無間大法“化死為生”!
剎那間,掃地僧掌力中攻來的死氣,被慕容復轉化為自己的生氣。
那返璞歸真的一掌,就這樣被慕容復破解!
“好俊的功夫,老衲倒是從裡面看出了北冥神功的影子,想來是慕容公子自創的神功絕學吧!”掃地僧問道。
“不錯!”慕容復道:“正是我自創的無間大法!”
“不在此間,不在彼間,不在中間。這是禪宗至理。”
掃地僧接著道:“慕容公子學貫儒釋道三家,這無間大法,實至名歸!”
“大師,你也該拿出點真本事來了吧?”慕容復笑道。
“如你所願!”掃地僧雙手合十,氣貫全身,周身上下真氣鼓盪,無窮偉力化為三尺氣牆!
厚重氣牆如威如獄,織成密密麻麻的氣網,從四面八方,朝慕容復籠罩而來!
“這一招,名為‘不動如來’,佛祖坐鎮淨土,不動聲色,可鎮壓四方。”
掃地僧寶相莊嚴,如神祗降臨,緩緩說道:“請慕容公子品鑑!”
“好一招‘不動如來’!”慕容復童孔一縮,掃地僧這一招,已得虛實相生的真諦,氣勁層層疊疊,無窮無盡,將慕容復牢牢壓制。
可以說這一刻,掃地僧才顯露出自己大宗師級的真正實力,氣勁不斷在虛實之間轉化,看似若有若無,實則不所不在。
轉眼間,那滔天真氣似大海,似天穹,浩浩湯湯,橫無際涯!
“不愧是脫胎於易筋經的神功!”慕容復嘆道。
看掃地僧的舉動,這一式“不動如來”,又何嘗用力?又何必用力?
心念一動,自動發生,這便是武學的最高境界,隨心所欲不逾矩!
金庸武俠世界,武道之路,至此盡矣!
這一刻,慕容復福至心靈,心有所感,無數道氣勁從體內交織而出,化為絲絲線線,星星點點。
這些絲線星點,在慕容復身後交織,纏繞,按照慕容復的心意化為一道周天星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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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復雙掌一抬,那真氣之形顯化的周天星辰圖,便由虛化實,充塞在四野之間!
而後星斗位移,掃地僧攻來的氣網便被隨意挪移開來!
只是如此恐怖的氣勁,落在空出,居然又化實為虛,歸於無形。
虛實生滅之道,在兩人手中使來,就是如此神奇!
“轟!”
排山倒海的氣勁不斷交纏,相撞,生滅,最後,化於無形!
“多謝大師成全!”一擊之後,雙方同時罷手。
這一刻,慕容復成功晉入“化虛為實”的大宗師境界!
“這是慕容施主的機緣到了,老衲不敢居功。”掃地僧依舊無喜無悲道。
至此,交戰再無意義,對兩位武道大宗師來說,不是生死之爭,便永遠分不出勝負。
而一但做了生死之鬥,慕容復必然勝出,蓋因掃地僧畢竟年事已高,氣血兩衰了。
與掃地僧一戰,讓慕容復的武道之路大成,至此,心境圓滿。
……
姑蘇慕容氏,鮮卑族裔,北宋年間,慕容氏出了一個名為慕容復的頂尖高手,其一身武功學貫儒釋道三家,自創無間大法,成就武道大宗師業位。
娶妻王語嫣,生三子一女,俱是人中龍鳳,慕容氏自此大興。
……
慕容復人生圓滿,這一世的化身迴歸唯一真界,蘇尋本體當中。
只見蘇尋腦後,無數世界顯化的璀璨星河,終於又被點亮了一顆。
他距離諸界唯一,一證永證,也越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