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張姨和小馬不見了！”周老太太說道。
“不見了？她們會去哪兒？會不會就在園子裡遊玩去了？”小張納悶道。
“沒有，我都到處看了，她們的行李也沒有了，應該是離開我們家了。”
“奇怪了，她們要走也應該跟你們說一聲呀，再說這大晚上的，我出來的時候還看見她們呢。還有，她們不要工資了嗎？”
“我也納悶呢。”周母說。
小張沉默了一下，“周奶奶，她們走就走吧，大不了重新再招。你們好好休息，我今晚不回來了，留在醫院裡照顧周董。”
“你照顧梅梅？小丁呢？”周老太太問道。
“她也走了。”
“她也走了？咳，這三個人肯定是商量好一起走的，可她們工資還沒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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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想了一下說：“周奶奶，工資周董已經給她們了。”
“梅梅把工資給她們了？把她們開除了嗎？”周老太太疑惑道。
“周奶奶，我一下子跟你說不清楚，明天早上我回來了再說吧，你們自己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之後，小張對阿梅說道：“家裡的兩個傭人不見了，應該是小丁拿到錢後叫她們走的。”
阿梅笑著輕輕搖了搖頭，“這個小丁，還挺講義氣，我那張卡里的錢差不多就是她們三個人一個多月的工資。”
“說不定她還會給你剩一點呢。”小張笑道。
“哪有那麼老實的人？”
“這下還挺麻煩，兩個老人家那麼大的年紀了，你爸爸又是那個樣子，家裡連個傭人都沒有。”
阿梅嘆了口氣，“這叫樹倒猢猻散，大家都知道智華集團不行了，都在爭取自己的利益。公司裡最近走了很多人，帶著公款走的不在少數，只有那些老實的，還有沒辦法撈好處的員工還在上班。”
小張想了一下說道：“周董，我有句話不知該講不該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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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沒關係。”
“前段時間，就是你爸爸還沒生病之前，我就聽說秦總在公司裡亂搞了。”
“秦總？你是說秦文琛？”
“對，就是他。”
“你幹嘛不早說呢？”
“我也是道聽途說的，沒有證據，再說了，他是你姑父，我一個開車的......”
“我爸知道嗎？”
“我都知道，他應該也知道。可能你爸爸也是因為沒有證據吧，我總感覺那段時間他比較關注秦總，後來沒幾天，他就病倒了。”
阿梅長吁一口氣，“我最近也在懷疑他在公司裡面動手腳，不光是他，還有我姑姑，包括那個周偉。可我一直沒查到他們的證據。”
“你姑姑他們在智華集團十幾年了，勢力在裡面是很大的。你剛剛進公司，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摸得透？要是你爸爸不生病的話，可能已經把問道找到了，智華集團可能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小張也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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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忽然有所領悟地說：“怪不得有時候我看到我爸有話要對我說，估計就是要說這個，他說也說不清，我就沒理他，他後來就沒說了。”
“估計他也沒有證據，想提醒你一下而已。”
“大概是吧。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智華集團已經沒有希望了，除了申請破產，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小張見阿梅願意對他說心裡話，感到心裡暖洋洋的，勸道：“周董，你也不要太絕望，人生還有幾十年，沒有誰的一生都是平坦的，說不定過兩年你又成功了。”
阿梅看向小張，笑了笑，“謝謝你，小張，沒想到這種時候你對我還這麼忠心。”
小張略低下頭，“這沒什麼，做人就應該要厚道，不能見風使舵。”
夜漸漸深了，兩個人就這麼閒聊著，直到護士來給阿梅換了尿袋，檢視了她的傷勢，小張才躺上病房裡的陪護床，慢慢睡去。
夜裡，小張被阿梅叫起來過兩次，給孩子衝奶粉、換尿不溼等。
第二天早上，小張洗漱之後，拿了熱毛巾給阿梅洗了臉，又端著盆給她刷了牙，就像阿梅的老公一樣把她服侍得妥妥貼貼的。
伺候好阿梅後，小張出去買早餐，走到門口發現地上有一張銀行卡和一張字條，應該是從地下的門縫裡塞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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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撿起一看，字條是昨晚跑路的小丁寫的，字寫得不好，但還算工整。
周小姐：我取走了你卡上的四千五百塊錢，是我們三個人一個多月得（的）工資，卡里還有五百多塊錢，還給你，對不起，我們也是沒辦法才這樣作（做）的。小丁。2003年2月26日。
小張把字條和銀行卡交給阿梅，阿梅看了淡淡地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倒是小張說了一句：“看不出她們三個還挺講道義。”
阿梅說：“不說了，小張，快去吧，等會兒孩又要餵奶了。”
小張應聲而去，到醫院外面買了兩份早餐回來，一進門看見阿梅正在奶孩子，趕緊退了出去。
“進來吧！”阿梅在病房裡喊道。
小張只好再次進屋，卻看到阿梅並沒有停止給孩子吃奶，只是適當地做了遮掩。
小張拎著早餐放到待客區的茶几上，自己先吃起來。等他吃完了，阿梅也喂完了奶，把孩子放到身邊，又把衣服整理好，才叫小張把早餐拿過去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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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好了，有奶了，就不用老是衝奶粉了。”阿梅說道。
小張沒接這茬，說道：“周董，那我就先回去一趟。家裡沒有保姆，兩個老人家年紀大了，我回去看看接下來怎麼辦，然後我再來你這兒。”
阿梅想了一下，要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最後點點頭讓小張離去。
小張開著勞斯萊斯來到周家別墅，大門關著，他打了電話周老太太才來給他開的門，老太太步履蹣跚，臉上掛著愁容。
因為一會還要返回阿梅那兒去，小張隨便找地方停好車，就問周老太太：“奶奶，你們吃早飯了嗎？”
周母說：“吃了，小張，還是你靠得住啊，一個個都不幹了，我們家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嗎？”
周家二老知道最近智華集團情況不好，但到底有多不好他們就不清楚了。在他們看來，周家這麼大的家業，沒那麼容易倒下，就算倒下了，也得經過三兩年的時間。
“這個......周奶奶，這個你們就別管了，天塌下來有周董他們頂著呢。”
小張跟著周母走進別墅大廳，跟她講了小丁拿阿梅卡上的錢當工資叫上兩個傭人跑路的事，周母聽到後又嘆息不已。
來到客廳，小張看到周父在坐在那裡，也是一籌莫展的樣子。
“誰給你們做的早餐？”小張關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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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說：“我做的呀。小張，你別小看我，我雖然七十多歲了，但身體還很硬朗，做點家務什麼的還難不倒我！”
忽然，小張聽到周潤華在樓上喊道：“張......小......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