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網->言情->玲瓏月->章節

past love

熱門推薦: 宇宙級寵愛 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劍仙三千萬 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 女配她天生好命 都市國術女神 諸天新時代 我真不是魔神 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因訂閱比例太低,所以目前您看到的是防盜章,過幾天就能正常閱讀

金世安:“哎,不吃,我們不吃。”

露生:“不給人再害我。”

金世安:“不讓人害你!害你的都打死!”

露生慢慢靜下來:“我一個人害怕。”

金世安虛心下氣地哄他:“哎,哥哥在這兒。”

這裡不得不佩服各位家政人員的業務水平,稀爛的房間,轉眼又收拾周全了。露生被抬著擦洗乾淨,把外傷敷了藥,金世安不叫送回去,只說:“就放在我屋裡吧,等他醒了再說。”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醫生也來到了,看了一遍,有些吃驚:“毆打這種手段,確實很有效,但是,一旦放鬆,病人反而更容易復發。”

金總扶額:“沒人打他,他自己撞的。”

醫生更吃驚了:“他有武士道的精神。”

金世安想捶他,又想捶周裕,哪裡請來個腳盆雞,好漢就好漢,武你麻痺計程車道。醫生見他臉色不善,鞠一躬道:“要是能夠這樣堅持,在下認為,這會是成功的案例。”又問:“還需要鴉片酊嗎?”

金世安被他武士道三個字弄得很煩,心想老子是什麼臉色你就是什麼貨色,又怕露生再出意外,乾脆叫周裕帶著到前廳去備辦,又說:“下次請英國美國都可以,別他媽再請鬼子來。”

周裕搔搔腦袋,沒大聽懂這話,心說哪國的鬼子不是鬼子?英國鬼子也不是沒燒過圓明園啊?又一想少爺準是想起老夫人了,老夫人是格格,皇帝家裡可不是給鬼子鬧過嗎?得,下回請個荷蘭大夫來,好歹沒有刨過愛新覺羅的祖墳!

雨下了一整天,金世安茶飯不思,就在房裡陪了一整天。露生到入暮時分才昏沉醒來,金世安吸著鼻涕,在床邊大狗似地趴著,一見他睜眼,連忙扭亮床頭電燈。

露生被刺得閉上眼。

金世安慌忙又把燈旋暗了些,嘴唇翕張,半天才“噯”了一聲。

“兄弟,你把我嚇死了。我就是跟你說著玩的,你怎麼那麼大脾氣啊?”

露生也不知自己心裡究竟怎樣,原本不委屈,叫金世安兩句軟話一說,忽然委屈起來,那兩個眼睛又止不住的淚,輕聲細氣道:“我半輩子妝腔,下九流的人,誰把我放在眼裡?你叫我兄弟,我自然要對得起你,若是頭一件事情就食言,豈不是讓你把我也看輕了!”

金世安見他哭了,不知自己哪句話又說錯,反正總而言之是自己錯了,連忙哄了又哄,粗手笨腳地擦眼淚。

這兄弟做得真為難,不像收了個小弟,是他媽收了個娘娘。

要是白露生討厭一點,墮落一點,金總乾脆就丟開手,奈何他心地這樣剛硬,柔弱歸柔弱,裡面是個爺們,金世安就是佩服他這一點。見了半輩子的綠茶婊,今生頭一回見真蓮花,託著又怕飛了,握著又怕碎了,憐他又不是,疼又不知怎樣疼,比女孩兒還難對付,真是手足無措。

露生見他低著頭,那一副手腳不知往哪裡擺的六神無主,心裡早軟了,且軟且自悔,悔自己做事不周密,叫他發現了,平白無故地受了一場驚。也不知自己昨夜裡癲狂之中,說了多少傷人惡話,不由得歉意道:“我病中說話不過腸子,要是說了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金世安又“噯”一聲,端起床頭的桂圓湯來,那湯是擱在溫水盅子裡暖著的,蓋子揭開,氤出一股芳香的白氣。

金總不會服侍人,自己先對碗喝了一口:“可以,不燙,別他媽廢話了,來嘴張開。”

露生哪肯讓他伺候:“叫嬌紅來就罷了,怎能讓你做這些事。”

金世安見他那個矯情樣子,又想笑:“喝吧!他們折騰一天,也夠累的,你這個統治階級的作風也要改改,嬌紅也要吃飯的好吧?”

“我自己來就成。”

“少嗶嗶,再鬧老子對嘴喂你。”

兩人一個手腳笨似李逵,另一個嬌羞似楊妃,真是牛糞伺候鮮花,偏偏鮮花還受用。一勺兩勺,嘴裡沒喝出滋味,倒把臉喝熱了。金世安看他頰上兩三道瓷片刮的淺痕,忍不住拿手比一比:“疼不疼?”

露生愛惜容貌,害怕破相,又怕扭扭捏捏,叫人家笑話,硬著嘴道:“男人又不賴這個吃飯,一點小傷又算什麼。”

金世安笑了:“狗屁,睡著的時候知道自己說什麼夢話?”他學著露生的腔調:“嚶嚶柳嬸我臉毀了!嚶嚶這可怎麼是好?嚶嚶你快看看我難看不難看?”

露生紅了臉,伸手打他一下。

瀟瀟秋雨,簾外潺緩,那一陣夜雨的清寒透幕而來,尚攜著秋來草木疏朗清香,此時下人都在前院用飯,唯他二人低聲說笑,黃黃電燈朦朧照著,倒似夢裡一般。

金世安喂完了桂圓湯,看他頭上撞出的青包,又拿他胳膊看一看,“你說你這是圖個蛋?碎花瓶扎得跟刺蝟一樣,早他媽有這個志氣,以前為什麼不戒毒?”

露生咬咬嘴唇。

金總趴在床邊上:“我聽柳嬸說你是給人害的,誰這麼害你啊?”

露生難過得扭開臉去。

——有什麼可說?當年他被金忠明打斷了胳膊,原本在家裡養傷,金少爺北上天津,偏偏南京商會專撿這個時候擺堂會,遍請名角來做場子。此時金少爺不出席,已經是架空他的意思,若是自己也不去,豈非一個為金家出頭的人也沒有?因此掙扎上去,又疼痛難支。原與他極相好的一個小生,就拿個不知名姓的藥水來,說吃兩口便有精神。

誰知裡面是鴉片酊。

就此吃上了。

過後許久才知道,這小生原本是唱旦的,和他打過一次擂臺,結果叫人笑得改了行,也不知暗暗恨了多少年,臉上裝作友愛。金忠明發怒來打人,也是這小生別次堂會故意挑唆。

這一計心思陰毒——憑嗓子吃飯的人,一旦染上此物,不斷還好,斷了就倒嗓,倒不是白小爺會怕吃不起,而是暗算的人知道金少爺最憎此物,故意離間他兩個情分,要他失親寡助。

梨園行裡,爭風吃醋,明爭暗鬥,這種事情難道少見?再說也無用,說到底是自己不爭氣。唯有一件事傷心——金少爺從天津輾轉上海,兩個月才回來,露生窩了一肚子的委屈,故意的架著煙槍給他看,好叫他知道自己吃多少辛苦,哪怕有句歉意說話,千辛萬苦也不算什麼!

誰知金少爺看他半天,轉身就走,一句話也沒有。

帶來的東西全摔在地上,是琉璃翡翠做的頭面,珠光寶氣,碎了一地。

露生在屋裡哭得淚人一樣,把頭面踩了又踩,心中氣憤難當,委屈噎得茶也喝不進——說到底認識這麼些年,問一句又能怎樣!金少爺倒氣得幾個月不見,再一打聽,跟小姐們跳舞去了!

再來見面,沒有別話,只說“這個東西你要戒掉”,露生偏偏和他拗氣,你說要戒,我偏不戒,吃死了是你欠我。因此自暴自棄,雖是為人所害,末後變成自害其身。現下想想,怎麼自己這樣糊塗!

金世安見他垂淚不語,以為又被自己說惱了,連忙又抱頭:“哎喲我的媽,別哭好吧?亡羊補牢不晚不晚,以後不問你這個了。”

露生情知他是誤會了,又不好辯解,心中愧悔,越發哭了,嗚嗚咽咽道:“我對不住你,從今往後再不碰這個,也不要你再費心。”

“沒有對不住。”金總長嘆一聲,把他手握起來:“露生,我就問問你,你心裡有沒有把我當做隊友,公平地,把我當個朋友?”

露生噙著一包眼淚:“有。”

“有個屁呢?”金世安說:“要做朋友,就要互相幫助。你有困難我幫你,我有困難你幫我,你戒毒這麼大的事情,我在旁邊吃瓜叫你一個人扛,那我還是個男人嗎?”

露生愧得兩臉通紅,又從未被人這樣珍重相待,想自己敗壞這些年,旁人都是假意相勸,口中勸著,手裡喂著,連金少爺也是說兩句淡話,想起來看看,想不起就丟開,幾時真心管過?兩眼望著他,心頭真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除了掉淚,竟沒有別話了。

金世安無奈地給他擦了眼淚:“老子以前都沒這麼哄過女朋友,對你真是頭一回。別哭了。”他捏起露生兩個手:“從今天開始,所有問題我們一起面對,你要發瘋我陪你,你要撞牆往我這兒撞,你不答應,就是看不起我了。”

露生含淚點頭。

“這就是咱們做隊友的第一仗,你打輸出我當t,ok不ok?”

露生聽得稀裡糊塗,也不顧到底什麼是“輸出”什麼是“t”了,自己擦了淚道:“依你。”

金世安顛顛他的手,笑了。

這個冬天裡,他兩人並肩協力。金總是充分體會了產婦家屬的心情,體會得太充分了,整整體會了三個月,真有孩子都能開幼兒園了,日日只恨不能脫胎換骨,趕緊重新生個露生出來。等到年初時節,叫了個德國大夫來——荷蘭的沒有,德國老頭把露生檢查了一遍,挑眉道:“現在只需要考慮健身問題了,他太瘦了。”

世安與露生相看一眼,都喜上眉梢。

健身方案就沒什麼可說的,德意志式的嚴格鍛鍊。金世安打算叫他起來晨跑,誰知太陽還沒出來,就聽人民藝術家在天井裡吊嗓了。

金總在花架上託著下巴:“老子起得夠早了,你他媽幾點就起床?”

露生趕緊放下扳起來的腿:“我吵著你了?”

金世安笑了:“沒有沒有,挺好的,你這比晨跑還強,繼續繼續。”

露生有些侷促,看他一眼,靦腆地背過身去。

“繼續唱啊。”

“不唱了,你在這兒看著,怪難為情的。”

“那我不看不看。”金世安把眼睛蒙上,從指縫裡露兩個眼睛:“你看我矇眼了!哎我說你以前不是專業唱戲嗎?人山人海都見過了,憑什麼老子不能看啊?”

露生不答他,半天從風裡蚊子似的飄來一聲:

“要你管。”

金總真心想笑,他拍拍屁股走了。走到屋裡,又聽見天井裡明亮柔和的一縷清音:“春風拂面湖山翠,恰似天街著錦歸——”

反反覆覆,只是這兩句。那聲音忽高忽低,是久病後中氣不足的樣子,可是柔婉清澈,彷彿唱出春光。

金世安不知道,那後一句沒唱出來的,是花魁嬌嬌怯怯地一句唸白:

“多謝了。”

朔風凜冽裡,梅花也開了。

“去把簾子放下來,門關上,老子這個事情很秘密。”

露生遲疑了一瞬,有些怯意,又有些防備。

金世安“操”了一聲,“大爺,我是很正經地要跟你說一個很嚴肅的事情,不是要睡你,算了,我自己來吧。”

白小爺究竟是白小爺,金世安話裡話外,激得他心下清明,他掙扎起來,關了門,放下簾子:“你說罷。”

金總看一眼露生滿是防備的臉:“老子被你咬了一夜,你還讓我跟你站著聊嗎?”他拍拍枕頭:“過來躺著說。”

原來金世安連著做了兩個怪夢,總夢見回到2012年,自己在夢裡身不由己,說話做事也是怪里怪氣。他聯想看過的爽文,忽然驚覺這可能是所謂的“對穿”,自己和金少爺都沒有死,只是陰差陽錯弄錯了身體。

沒猜錯的話,現在的金少爺,正以海龍集團董事長的身份,逍遙快活地活在21世紀。

金總氣得牙酸,牙酸也沒辦法,別人幸運a,被捅了還能少爺變總裁,自己他媽的幸運e,無辜被搞還要跟黛玉獸組隊。

爽文只教會了他判斷金手指(還判斷錯了),沒教會他怎麼回到原來的時空。金世安很想回去,也想奪回自己的身體,但做不到的事情不能幹等,眼下當務之急,是在這個已知戰亂的時代活下去。金少爺和自己互借身體,那麼必然存在著不可斷絕的聯絡。

這就是要挾白黛玉的最好籌碼。

他試著把那條夢中的簡訊寫出來————“秋光甚艷不知可有餘暇來敝處一敘”,又問露生,“你少爺愛喝的茶,是不是葉子很大,水也很綠,一根根豎著不怎麼倒,像水草的感覺?”

露生喃喃道:“這是猴魁。”

又看金世安摹的簡訊,十來個字裡倒有五個字寫得不對,顯然寫字的人沒讀過幾個書,但原筆措辭文雅,語氣謙遜,尤其口角是他熟極了的,不是金少爺又是誰?

金世安把被撓成布條的衣服解開:“胸口的傷自己看,是不是你那天戳的?我知道這個說法真的很離奇,換我我也覺得太扯淡,所以信不信由你。”

露生木然無言。

穿越都有了,靈魂交換又有什麼不能信呢?

金總看他表情有戲,立刻發散要挾:“你可以弄死我,或者叫金老太爺來搞我,不過我跟你保證,要是我死了,你少爺立馬也得跪。”

“跪?”

“就是我死他也死,我活著他也活著,我們倆現在有命運的聯絡!”金世安裝神弄鬼。

白小爺顯然很捧場,白小爺立刻就有害怕的表情。

兩人一個哄得毫無技術水平,另一個信得沒有智力底線,湊在一起活像兩個弱智,金總忽然尷尬地覺得,他們這組合別說解放中國了,很可能邁出榕莊街就要玩蛋。

他要挽救一下場面:“我聽你昨天那麼傷心,他也有挺多對不起你的地方,不過你既然這麼忘不了他,是不是應該祝福他在那邊好好生活?然後順便也照應一下我。”

最後這句話說得肥腸尷尬,繞了一圈還要求豬隊友帶隊,金總羞恥。

說實話他心裡是挺嫌棄白露生的,再多的優點抵不過一個黑點,而且這個黑點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改正。但眼下除了白露生,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他願意試一試,就算為自己。

他在這頭腹內打鼓,露生也在那頭思緒如麻。他這兩三天之間,真把生離死別都歷遍了。半個月裡,哪一日不哭?三五年來,哪一日不熬煎?此時要說落淚,卻是生死之後,連淚也沒有了。回想自己和金少爺相識十年,實在是和睦的時候少,計較的時候多,原是為了和睦才計較,最後沒有和睦,只剩計較,當真一段孽緣!

此時他定定看著金世安,這模樣再熟悉不過,只是神情大不相同。其粗陋鄙俗之處,真叫人嫌棄也嫌棄壞了,可人家臉上身上非青即紫,作孽的不是自己又是誰?見他一片好心,寬容忍讓,所謂君子有德,不在形狀,人品高低,全在心間,又覺自己太把人看扁了些。

想到此節,他輕輕嘆了一口氣。

金世安見他嘆氣,嚇得把頭一縮,說實話白露生發瘋他不怕,就怕這個黛玉腔調哀風怨雨,他也不敢說話,也不欲逼問,只是眼巴眼望看著對方。

兩人心中此時互相嫌棄,嫌棄到頭,倒互相珍惜一點僅存的人品。露生把心一橫,只道萬事不能太計較,計較深了,就是自尋苦吃,二十年來這計較的苦還沒有吃夠?眼前這人說的是真也好,是假也好,何妨信了他——也不必當做別人,只當少爺重新做人,做得差些罷了!

他坐起身來,也不說廢話,只說三個字:

“都依你。”

短短三字,雖然氣短神昏,說得卻是擲地有聲,金世安覺得白小爺此時此刻,又像個男人了。他點點頭:“別慌,我還有一個要求,你要能做到,咱們就好好相處,要是做不到,趁早滾你媽的蛋。”

露生倒覺好笑,這人眼界氣度,也不像窮人出身,只是言談舉止怎似泥腳一般?“樹小牆新畫不古”,正是形容眼前人,只怕別是個暴發戶。不禁展眉一笑:“有話請說。”

相關推薦:火種進化我在霍格沃茨搞發明我真的不會修仙功名奪標開局一隻雞洪武生存指南舊日女神華娛我的科幻世界大道獨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