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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花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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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四月, 江南下起春雨的時候, 那情形是有一點美人濯面的滋味,洗得綿長又輕柔。淅淅瀝瀝的春雨裡, 花朵漸次開放, 柳眉杏眼,也像美女勻脂搽粉的情態,還有一點春心早許的意思, 不放晴是因為芳心多情。炊水房的小二路過這條曲靜的迴廊, 見白小爺似睡非睡地憑欄而坐,美人春睡的情形,小心地問:“小爺在這兒瞌睡呢,這兒可潲雨。”

“誰睡呢。”露生睏倦一笑, 把眼睜開了, 指倚牆的白蘭道:“你聽這花兒開的動靜倒不小, 噼啪一聲,一聲開一個。”

原來是賞花兒, “喲, 小爺好雅興,給您送壺茶來?”

“算了吧, 溼漉漉黏噠噠的, 喝茶也不爽快, 在這兒吹吹風倒舒服。”

“黃梅天,可不就是這樣嘛,有些雨水也好。”

“說的也是。”白小爺彈一彈蔓長的花枝, 笑了:“我這裡不用熱茶,你給裡面送一壺去,他們唱了半晌,潤潤嗓子。”

“哎,知道了。”

“用我的白毫銀針。”

“知道,擱冰糖,沈老也愛那個。”

那人答應著去了,戲樓裡傳來《浣紗記》的調子,笛聲哀婉地感時傷春,是沈月泉的笛子,好扣動人心!徐凌雲在裡頭唱伍子胥,悠悠地,應著淅瀝梅雨的拍子,不過西施不在臺上,西施在此處。

偶爾一兩聲低低的喝彩。

露生想,這種柔和的雨天是合適唱些文戲的,空氣洇潤,唱的人不累,聽的人還增添了浣紗溪邊的情韻,都有些水氣。他擦擦手上的雨水,忽然聽長廊那頭有人說話,是孩子的聲音。

一個孩子道:“表弟,你不在裡面聽戲,跑出來叫我好找呢。”這聲音嬌軟軟的,是個小姑娘,只是沒人應她,那小姑娘猶豫著又道:“難道他們唱得不好?噯,我也覺得挺不好的,要不我唱給你聽吧!”

露生失笑,心道這小丫頭真不識天高地厚,徐先生的唱功你也評論?倒不知你是什麼黃鶯兒嗓子呢。但聽她稚拙可愛,全然一片友善之心,是要和對話那人和睦的意思,因此也不說話,含笑靜聽,果然她表弟吃不消了,嘆口氣道:“我又沒說不好,只是裡頭怪悶的,所以我出來溜達溜達。”頓一頓,又聽他說:“其實唱得很好,只是我不喜歡這個故事,忠義有餘、俠氣不足。”

女孩兒笑道:“我們看戲只是看故事,表弟你卻當真,那都是編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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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編,也該編得爽快,你看這個戲裡伍子胥也委屈、西施也委屈,為一人的志願委屈許多人,算什麼好戲呢?我不喜歡這樣的江湖。”

忽然一個爽朗聲音笑道:“你個小屁孩知道什麼江湖?”

露生心中一柔,隔著錯落的一排廊柱望去,正是求嶽執傘立於春雨之中,彎腰捏著小男孩兒的臉道:“家長呢?自己亂跑,跑丟了叔叔可沒法交待。”從口袋裡掏了兩個糖,小姑娘小夥子一人一個,“喏,就在這兒玩,不許亂竄。”一面就叫茶房:“去問問裡面,這是哪家的少爺小姐。”

小少爺倒也禮貌,接了糖,把求嶽打量一遍:“你是這裡的老闆?你們的戲單子該換換了,陳詞濫調,缺乏新意。”

小家夥,口氣不小,求嶽笑道:“我不是,他是。”向這頭一指,露生也知他看見自己了,笑吟吟地走出來:“我就是春華班的老闆。”他看這孩子年紀雖幼,談吐卻不俗,一時笑問:“今天這出浣紗記可是進過宮的老本子,小少爺卻說我們陳詞濫調,不知你有何高見?”

兩個孩子不料他真的虛心下問,一時有點窘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求嶽也覺他倆好玩兒,有心逗弄,把臉一板:“說不出來不許走,晚上在這兒給我洗茶杯。”

小姑娘就有些怯了,但仍護在表弟身前,她表弟倒也不慫,安撫地拉過表姐的手,很鎮定地說:“幹甚麼嚇唬人?說就說——浣紗記這個本子,我讀過,是從《吳越春秋》裡化出來的,但《吳越春秋》裡還有另外一個典故,叫做越女論劍,你們知道嗎?”

求嶽和露生都覺驚訝,看他小小年紀,居然經通典熟,露生喜道:“的確有這個典故。”

那男孩打量露生兩眼,頑皮嗤笑:“什麼‘有這個典故’?你假裝知道,其實不懂吧!”

露生也不著惱,隨口便念:“‘越有處女,出於南林,國人稱善。越王乃使使聘之,問以劍戟之術。命五板之墮高習之教軍士,當世莫勝越女之劍’——是不是這個?”

他十年來鎮日長閒,除了唱戲練功,便賴讀書解悶,金少爺對他又向不藏私,凡金家所有藏書,十年裡幾乎翻遍,這等趣史野籍還不是信手拈來?倒把兩個小屁孩都驚住了。

“對,對,就是這個!”小少爺喜上眉梢,“叫我說嘛,用一個姑娘家的終生幸福,換取國家利益,感人是挺感人的,但不夠文明,不尊重女子的權利,所以我說它陳詞濫調。”

露生知他心意,輕聲念道:“社稷依明主,安危託婦人。豈能將玉貌,便擬靜胡塵?”

小少爺大有知音之感,點頭不迭,“對嘛,前人批駁過多少次了——反正都是胡編亂造,西施能救國,越女為啥不能呀?劍術出神入化的女劍客,訓練軍隊,盡忠復國,這可比西施的故事有趣多了,也豪邁多了!”越說越興奮,手舞足蹈:“再加一點兒打戲,刀馬旦舞劍,穿蟒扎靠威風凜凜——嘿!哈!那多帶勁兒!”

金總聽得笑死,揉他的腦袋道:“小嘴叭叭的,年紀不大屁話不少。你這麼會編,筆給你,你來寫!”

小姑娘也樂了:“表弟就愛胡說八道。”

“我才沒有胡說,都有根據的。”

露生卻有些出神,低頭問兩個孩子:“你們愛吃什麼點心?”兩個小把戲都愣了,露生便叫茶房:“去綠柳居一趟,所有上等點心包兩份回來。”一面向兩個孩子溫柔道:“你小小年紀,見識卻高,今天叔叔承蒙指教,不知怎樣酬謝,請你們吃個點心好不好?”

兩個孩子都甚有教養,見白老闆禮貌謙恭,竟有些不知所措,又聽說只是吃點心、並不是厚禮,反不知怎樣推拒才好,都紅了臉想跑,露生一手一個,笑著攬在懷裡:“跑什麼?我又不是柺子,把你們拐了賣去!一個點心又不是事兒,叔叔請客。”

小姑娘驚奇道:“叔叔,你身上好香呀。”

求嶽也蹲下笑道:“他是個仙女,能不香嗎?你在他身上多蹭蹭,連你也香!”

露生笑道:“叔叔身上帶的白蘭花,你去摘一個來,我也給你戴上。”

正玩著,後面有婦人喚道:“英兒?你帶著弟弟,又搗蛋呢?”走出嫋嫋婷婷的一個貴婦,撫著心口嗔道:“兩個小頑皮,我才打個瞌睡,你們就跑出來了,嚇得我一身汗!”

露生和求嶽都放了孩子,起身相迎,後面領班跟出來道:“這是蔣顧問的夫人,今日賞了徐先生十張大票。”悄悄地在白老闆耳邊又道:“蔣百里蔣顧問,蔣公面前的紅人,我們給的最好的包廂,您放心。”

露生知他們辦事妥帖,一笑不提。蔣夫人自向求嶽笑道:“金會長,是來接白老闆回家?孩子頑皮,給你們添麻煩了。”

“哪有,令郎令愛都可愛得很,還在念小學?”

“女兒是我的,這是我的侄子,學校放春假,他爸爸就送到我這裡來咯。”她一手攜一個,見兩個小嘴兒都鼓著糖,溫柔笑道:“又吃人家的東西,還不謝謝叔叔的糖呢。”

——偏是茶房腿快,已經提著點心跑來了,蔣夫人一見便推:“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別送禮、別送禮,叫外子知道了會生氣的!”

她老公正在蔣光頭面前得意,恐怕私下裡不知被禮物騷擾過多少回了,只當是什麼貴重財物,卻也沒想到只是點心。露生款款笑道:“不是大禮,是綠柳居的新糕餅。難得夫人大駕光臨,偏我們把戲唱疲了,叫夫人打瞌睡,要說免了您的戲呢,人家還說我小看您呢,一點兒糕餅,算我們的孝心。”

他一面說,一面跟兩個孩子使眼色,兩個小把戲心領神會,知道這糕餅其實是獎勵自己,還有些自豪,都紅著小臉含糖羞澀。

蔣夫人看過是點心,方才放心,揉著眼道:“你也太客氣了,哪是戲不好?不瞞你說,我是昨天搓了一宿的麻將,這會兒還沒醒困呢。”叫女兒提了糕餅,搓著纖手笑道:“不說了,就為聽這段‘寄子’,已經誤了一個局,恐怕都在等我了!”叫女兒,“英兒帶弟弟謝謝叔叔,跟叔叔再見——哎喲,別客氣,留步、留步、不要送,咱們下次見!”

這裡求嶽和露生把蔣夫人送到門口,見上車去了,方轉身回來。露生笑道:“你瞧蔣夫人這侄兒面貌不俗,這樣小便讀書萬卷的,以後不知怎樣成龍成鳳呢。”

小姑娘也可愛,小小子也可愛,求嶽摸著鼻子笑道:“我看他生錯了年代,晚生八十年去寫網文,絕對能紅——你跟他嗶嗶兩句,是有什麼新想法了?”

“是呀,孩子雖小,說得卻不差。咱們的戲是有些守舊,不似京劇緊隨潮流,總有新編的時事入戲。”露生伸手向雨中,雨絲拂過手上,並不見潮溼,只有滋潤清涼的春意,柔若無物,“我覺他說的那段極好,既有典故、又帶噱頭,還迎合了眼前女性權利的潮流,正好又合我的本行本角——我倒真是動心想排一個這樣的戲了。”

他兩人執傘行於春雨之下,戲樓後廊,隱隱的歌吹傳來,有些像眼前花枝蕪蔓,是需要修剪的。露生拈一枝晚開的迎春,不見芳香,但重瓣起樓,是本色裡翻新的趣味,花團錦簇的樣子,這個時節倒也新奇。

“之前諸事繁忙,倒也沒心思想別的。現下傳習所也成了班子,生意漸漸起來了,我反而覺得自己在戲曲這一道上,差些突破。”露生柔聲曼道,“姚先生跟我說過,說我唱戲有一個問題,太在乎演了什麼,反而不能全情投入,梅先生也是一樣的話,說我不夠‘瘋’。我那時還不完全體會他們這些話的含義,現在自己做了班主,漸漸有些明白了。”

“明白什麼?”

“明白我的問題到底在何處——向來都是戲在駕馭我,而不是我來駕馭戲。所以別人雖然說我唱得好,但似乎少一點自己的主張、因此不能直擊人心。”露生迷茫著道:“梅先生是因為做到了這一點,所以他讓人一見難忘,我好像已經漸漸地摸到這條路了,只是還說不清這路到底怎麼走。”

“乖乖,你他媽要和梅蘭芳看齊了嗎。”金總賤笑:“黛玉獸牛逼哦。”

露生自覺忘情,臉上微微一紅,平時不這樣張狂,在他面前自由自在的,有什麼志氣就說出來了。難為情地岔開話:“你今天仔細,平日都是光頭淋雨,今天倒知道拿把傘。”

“你給我做的衣服,我能不愛惜嗎?”求嶽拍拍紡綢的長袍,“這玩意兒跟老頭衫一樣,又輕又軟,是比西裝舒服。”

露生不料他這樣用情,自己一針一線也珍重的,臉上又是一紅。

求嶽偏偏低聲笑問:“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之前答應我什麼來的?事成之後什麼依我?”

“我忘了。”

“忘了?昨天晚上說什麼?‘過了幾個月了不算數!’叫你換個姿勢跟讓你砍頭一樣。”

露生在傘底下轉不開,扭過臉小聲道:“尊重些,人來人往的,好難為情。”話雖如此,聲音是含笑的。

“說話反悔不難為情?”

“再說不理你。”

旁邊就是避雨的走廊,他兩人跟呆子一樣頂個傘淋雨,還非要扭兩邊,各自淋一半的春雨,叫後頭探頭兒的茶房懵逼納悶,不知道他兩個這是玩什麼風雨並肩的情趣。求嶽一眼看見,知道黛玉獸害羞,奸笑饒了他這回。又聽裡面一聲清嘯,鼓譟喝彩,笑道:“最近生意真不錯,今天也滿座嗎?”

“包廂滿了,散座就還好,六七成上座,很不錯了。”

“孔令偉沒再來犯賤吧?”

露生笑道:“她就是來又能怎樣?黃毛丫頭一個,小爺我行裡行走十幾年了,什麼惡霸沒見過?”

小陽伊始,三月份的時候,傳習所在莫愁湖邊買下了一個小樓,這樣便不慮成本,算自營一個戲苑,就叫做“盛遺樓”。開張的時候也有不少名流前來捧場,姚玉芙都親身前來,還帶來了梅蘭芳惠贈的頭面。石瑛和曾養甫並江浙商會一幫老哥們當然也抽空前來,石瑛愧笑道:“這看來連文藝匯演也不用安排了,我最近正愁著稅改事忙、沒工夫應酬,白老闆自力更生,我又可以松一口氣了!”

好哇說過的話又不算數,張嘉譯你要不要臉。

儘管如此,生意還是很不錯,但火爆的生意不是捧場捧出來的——是孔二小姐撕出來的!

二小姐自從在石瑛手上吃癟,又被父母教訓,氣得在家裡發瘋好幾天。她女混子一個,交遊甚廣,很快打聽到原來是江浙商會的會長在石瑛背後搞事,聽完就磨牙。孔祥熙教訓道:“他現在是實業部的參議,政府要員,你要把他怎麼樣了,到時候全怪罪在我頭上。你在家好好反省,少出去惹是生非!”

你這軟爹說話要能算數,你二姑奶奶就不是你二姑奶奶。孔二小姐在家反社會了幾天,忽然計上心來——金會長動不得,他養的兔子還動不得嗎?姑奶奶我也不跟你來明的,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你想開戲園、出風頭,咱們就梨園裡頭過過招!

要說這妮子也是敢想敢幹,自以為陰險地糾結了一堆小報,開始瘋狂給白老闆潑髒水,今天說盛遺樓裹腳布爛戲毫無功底,明天說白老闆兔子賣身,

露生不理她,這種事你白小爺早就不在乎了,要跳樓在杭州的時候就跳了,你現在面對的是鋼鐵黛玉獸!

孔小姐居然還有點腦子,見搞不動白老闆,立刻調轉槍頭。她還懂得反裝忠的套路,文章裡居然有“粉轉黑”的表演——偏是那兩天沈月泉嗓子不好,唱砸了兩聲,這可叫孔小姐抓住把柄了!立刻鋪天蓋地的買營銷,言之鑿鑿地說自己曾是沈月泉的忠粉,現在“看他喉嚨既毀、做工也懈怠,為了兩個錢出來見笑於人,真是人心不古世風日下”。

當時露生倒還鎮定,安慰了沈老幾句,叫演出如常——你不演才顯得你心虛,倒嗓有什麼稀罕的?唱回來就是了!黛玉獸唯獨壓力面前最堅強,在沈老面前堅定道:“您別怯、也別退,我偏不要您吹笛子,就唱給他們看!沈老在行裡多少年了?憑他們一張碎嘴就算數?從今天起我給您熬養喉嚨的藥,不要您做半點事,就把這口氣掙回來!”

唯有金總在旁邊竊喜。

孔小姐是真的不懂粉圈撕逼,不知道有個至理名言叫做“恨他就不要給他眼神”,孔小姐不僅給眼神,還瘋狂給熱度。好嘛本來盛遺樓只是透明撲咖,熱度只能粉圈自娛,經過這麼一輪大撕逼這等於是免費掛了半個月的熱搜,黑紅也是紅啊親!

關鍵我們白老闆並沒有黑點!實績拿得出手,業務還過硬!

吃瓜群眾又不是傻逼,看了幾天熱鬧,看得心癢難耐,哪怕盛遺樓真是唱得導致失聰那也想聽一聽!這心態基本類似後世看雷劇的心情,你越嘲他越想看,越看還特麼越上癮,畢竟吐槽也是一種快樂的方式——萬一這劇只是被黑、不是真爛,那民推口碑就瘋狂發酵了。

盛遺樓快樂地發酵惹!

把孔小姐看得歪眉瞪眼,孔小姐怎能氣得過?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她在上海也沒少混,乾脆把上海灘那套癟三的行事拿出來了,叫了一幫痞子無賴,佔住戲園的散座,不叫做生意——必須要說她那天可能沒看黃曆,散座裡都是流氓,偏偏包廂裡坐了個不能惹的天罡星。一個老婆子帶家奴出來怒道:“反了天了!沒事出來看場戲,我都不挑大戲園子,是我兒今日不算個人物了,故意拿我老婆子出氣?”

你道這老婆子是誰?居然是白崇禧的老孃!白司令剛因福建戰事支援了蔣校長,現在是蔣校長最鍾愛的娘娘,用飛機把他老孃接來南京,請外國專家診治腳氣病——白老太太閒著沒屁事,跑出來聽個崑曲,居然被不知哪來的野人攪了場子,氣得大罵。

這事的結果當然是可想而知,蔣校長頭痛向宋美齡道:“你叫大姐管管孩子!娘希匹的弄什麼東西!得罪誰不好、在健生的老孃面前點眼?真是胡作非為!我看她是想槍斃!”

金總在家邊摳腳邊想果然友軍都是騙面的敵軍才是真感情,黛玉獸和蘇昆藝人們登頂熱度,這軍功章得有孔二小姐的一半。

感謝感謝!

自此之後,孔小姐萎了一半,雖然賊心不死,到底收斂多了。不甘心地仍叫自己的狗腿到戲園來惹事——霸佔是不敢了,怕再碰見誰家的腳氣老太,不過是惡意地喝兩句倒彩,反正就是噁心你。

但是孔小姐你還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撕逼從來都是固粉的,本來人家盛遺樓的粉絲也不怎麼雞血,崑曲聽眾也都佛系,好哇你想撕我們就撕起,你不是喝倒彩嗎?我們比你聲音還大,我們喝正彩!

這他媽還虐出鐵粉來了!

露生笑道:“她小女孩心性,嬌生慣養的受不得氣,這種人雖然難纏,但並不陰毒,所以她要鬧就雖她去。我看孔部長大事上面還是知道分寸的,左右等她沒勁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你不care那就最好,我他媽是覺得這丫頭腦子被門夾過,怎麼總這麼逗逼。”

“少罵兩句罷!這兩天還有她那狗腿子,尋思著打轉呢。”

“怕什麼?有種繼續掛熱搜,正好省我一筆宣傳費。”

露生笑著打他一下:“賊心眼!”

兩人樂了一會兒,聽著戲要落幕了,收了傘向樓上走。忽見幾個隨從擁著一個闊氣老爺,緩緩地下樓來,求嶽一見便道:“哎,越女的爸來了,他還沒回去啊?”

那人迎面見了,也禮貌地點頭致意,停了腳道:“白老闆,多謝招待。”

是李榮勝。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卷開啟啦~謝謝大家的支援~這一章全員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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