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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生意不成仁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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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京,鳳離國都城,當紫鈴偷偷喬裝打扮成白衣翩翩的公子哥從安郡王府小花園的狗洞門鑽出來時,她被古代的街道所震撼到了。

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當鋪等等應有盡有。

大街上,粗粗一看,人頭攢動,雜亂無章;細細一瞧,這些人是不同行業的人,從事著各種活動。西側有一些攤販和許多遊客。貨攤上擺有手飾、項圈、鏈子、髮釵,琳琅滿目。還有賣字畫的,有看相算命的,賣小吃的,賣糖葫蘆的,賣服裝的……。

街道中間的人行道上,是一條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轎的,有騎馬的,有挑擔的,有推獨輪車的……,好一派繁華的景象。

這是紫鈴穿越以來第一次來到古代的都城,她興奮的在集市上東瞧瞧西望望,一時興奮得不知如何是好。紫鈴一身白衣,晶瑩剔透的臉上一汪如湖水般的眸子格外引人注目,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少女愛慕而害羞的目光,紫鈴卻渾然不覺。

她細細的觀察著周圍的人們,他們的衣著和安郡王府中人的衣著相似,都以寬博為主,對襟、束腰、衣袖寬大,衣襟、下襬綴有不同色的緣飾,下著條紋間色裙,腰間用一塊帛帶系扎。初來咋到的紫鈴在安郡王府看著如是的服飾,還以為是安郡王府統一的服裝。如今看來,這個朝代的服飾比較單一,偶有大戶人家小姐夫人穿著款式新穎的服飾,卻是一般老百姓消費不起的。

紫鈴來到一間成衣坊,裡面的成衣雖然顏色多種多樣,但樣式均很單一。掌櫃見紫鈴進來,熱情的上前招呼道:“公子可是要看看衣服,這些都是才上新的,要以專門為公子量身訂做。”

“就這些嗎?”紫鈴轉了一圈,沒有發現樣式新穎的。

“公子是要購女裝還是男裝,鄙人小店的成衣是離京花色最多的最齊全的,好多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都到這裡來訂做,連宮裡也有部分貴人到鄙人小店訂製呢。”掌櫃熱情的道。

“這些衣服都是你們自己做的?”紫鈴一邊翻看著成衣的樣式和做工,一邊問道。

“當然,後院就是我們小店的成衣加工坊,公子要不要進去看看?”掌櫃邊引著紫鈴邊向她熱情地介紹道。

後院很大,大廳內十多個三十來歲的繡娘正飛針走線的在成衣上繡著繁複的圖案。再往裡走,七八個婦女正用剪刀裁剪各種顏色的布料。而另一旁,又是十幾個針線工正麻利的縫製著裁剪好的布料。整個成衣坊看起來忙亂但卻又十分的有條不紊。紫鈴隨手拾起一塊縫好的衣料,針腳十分整齊,針路也走得筆直,雖比不上現代化機器加工的成品,但也是十分不錯了。

參觀完成衣坊,紫鈴又向掌櫃瞭解了一下成衣的行情和市價,一件普通的成衣約五十文銀子,但如果是好的成衣卻要賣到幾百文銀子到一兩銀子之間。

紫鈴來到外間,看著一臉厚道的掌櫃,說道:“掌櫃,我今天不是來買衣服的,我想讓你幫我看看我手上的東西,因本人初到離京,不懂行情,想請掌櫃幫忙做個參考,幫我估一估價。”

“公子不用客氣,就怕鄙人眼拙,誤了公子的事情。”掌櫃帶著紫鈴來到花廳,謙虛的道。

紫鈴從袖袋裡拿出一張紙,開啟一看,一件色彩顏麗款式新穎的長袖拽地長裙效果圖展現在掌櫃眼前。只見鵝黃色內襯小衫外罩果綠色的短袖拽地長裙,腰間一根鵝黃紗制束腰帶打了一個蝴蝶扣。果綠色短袖拽地長裙的擺上用鵝黃的絲線繡了三隻翩翩起舞的蝴蝶,整個衣服看起來清麗極了。這正是紫鈴用菠菜汁和硫磺分別調製成果綠色和鵝黃色的顏料來製作的成衣效果圖。

掌櫃第一眼看見這張圖就挪不開眼了,他把圖紙從紫鈴手上抽了過去,細細的研究著,不時的發出一聲驚歎。

良久,掌櫃才回過神來,見紫鈴正一臉微笑的打量著他,他不好意思的揖了揖,道:“公子見笑,鄙人失禮了。”

“無妨,掌櫃覺得如何?”紫鈴不動聲色的問道。

“不知公子從何處得到這張圖紙?”掌櫃精光一閃,不由問道。

“是我一朋友畫的,不知現在市場價值幾何?”

“嗯,如果公子肯抬愛,鄙人願意用五十兩銀子向公子購買這張圖紙。”掌櫃心裡默默盤算了一番,向紫鈴開了價。

五十兩,紫鈴心裡樂開了懷,要知道,這件效果圖除去製作顏料麻煩一點,只花了她五分鐘的時間。

“掌櫃也喜歡這件樣式的成衣?如果掌櫃願意的話,我這張效果圖可以送給掌櫃。我朋友手上還有其它很多漂亮的成衣效果圖,如果掌櫃還有其它款式的需求,我就以一百兩銀子一張的價格賣給掌櫃,但我保證,不會向第二家成衣店提供同型別的圖紙。”紫鈴不動聲色的向掌櫃談判著。

“一百兩……”掌櫃有些肉疼,思慮良久。

紫鈴站起身,向掌櫃鞠躬道:“掌櫃不必著急答覆,不管掌櫃與我有沒有合作的機緣,這張圖紙我都送給你。如果你有需要,自可來找我,如果沒有需要,我們也是生意不成仁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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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客氣,鄙人無功不受祿,怎好拿公子的東西。”說完從袖袋裡掏出十綻十兩的元寶,塞進紫鈴的手中。

紫鈴笑著拒絕了。

“那公子可否留下地址,鄙人一月內來拜訪公子,以謝公子相贈之恩。”掌櫃有些不好意思,但看著手中的效果圖,也著實不想放手。

“掌櫃不必客氣,一月期到,我定再來叨擾。”紫鈴邊說邊向門邊走去。

“誒,公子請留步,鄙人姓周,名成,公子就叫周成就行。公子,這裡有塊上好的錦緞,十分符合公子的氣質,鄙人想贈與公子,還望公子笑納。”說完,叫小二到樓上拿出一塊白色的上好錦緞布匹出來。

“這是雲南錦鋰出品的上好錦緞,名叫雲南錦,製成成衣後冬曖夏涼。但因錦絲原料受氣溫的限制,產量甚少,就是宮中也沒有幾人能夠得到。鄙人與布匹打了幾十年交道,這一次也是機緣巧合才得到一點,現贈予公子。也可交與鄙人,免費為公子製作一件成衣。”說完叫小二拿了尺子過來,要為紫鈴量一量衣長等尺寸。

紫鈴謝過掌櫃,也不拒絕,說:“謝周掌櫃好意,不用給我量尺寸了,就按我給的尺寸做一件成衣吧。”看著這塊潔白的布匹,紫鈴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月夜的白衣男子來,也許只有他這種氣質的男子才能駕馭這種面料的衣服吧。憑著紫鈴多年的經驗,她的眼睛已煉就成了最好的尺子,鬼使神差的,報了一串數字,都是按那白衣公子的衣長尺寸來報的。

直到紫鈴走出成衣坊的大門,她才回過神來。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想起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白衣男子呢?紫鈴拍了拍腦袋,也許是對他有一種絕地逢生的感激之情吧,畢竟當時的紫鈴是餓極了,而他恰好是雪中送碳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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