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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四 莫成與艾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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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中午,此刻高進正在王家村龍王廟前的大榕樹下,獨自一人享受著足以洗滌心靈的那一份寧靜。

而與此同時在五百六十公裡外的雷川市。城東區內環路旁邊的好運來餐廳,今天中午的生意很一般,大廳裡十六臺桌子只有四張桌子有客人。

九號桌的客人是一個青年男人帶著一個小女孩。看這青年人的年紀,似乎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頭髮有點長遮蓋了耳朵,臉有點瘦顴骨高聳,鼻子也很挺直,一雙棕黑色的眼睛很有神采。

青年人並沒有吃什麼東西,他一直在照顧坐在他旁邊的那個小女孩。這女孩看起來有十一二歲的年紀,穿著淺黃色的長裙,長長的黑髮扎了一條馬尾辮。

估計是青年人的妹妹,之所以是估計,只因為兩人的樣子長得完全不像親兄妹。他們眼睛的顏色並不一樣,小女孩的眼珠是深藍色的,看起來很像一個混血兒。

小女孩圓圓的臉蛋上,膚色很是蒼白而且滿是汗珠。時不時還會很劇烈的咳嗽,那是一種令人很揪心的劇烈咳嗽。可以看出來,這小女孩生病了,似乎還是很嚴重的某種疾病。

她沒有吃下多少東西,雖然青年人一直在很仔細的用湯匙舀起食物喂她。但是,她只是勉強吃了幾口。而且,還會時不時偷偷去看在周圍那三張桌子的客人。她的眼神是帶著驚恐和慌亂的。

而那青年人恰好完全相反,他的眼神雖然有些憂鬱,但是卻根本沒有將周圍那些身穿黑色西裝黑色皮靴的人放在眼裡。在他的眼中只有小女孩,而且在看她的時候,總是充滿了關愛與溫柔。

“莫成哥哥,我吃飽了。”小女孩勉強的抬起右手擋住嘴巴,她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已經吃飽。

青年人點了點頭,放下手裡的碗和湯匙。很關切的說道:“你不用擔心的,他們都是我以前的兄弟,不會為難我們。”說罷瞥了那些人一眼,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了一絲很不屑的冷笑。

餐廳中另外的三張桌子全各都有三個顧客,不過桌子上都是空的,沒有點什麼東西。一個個全都在靜靜地抽著煙一言不發,但是九個人十八只眼睛卻一直都在注意著莫成的一舉一動。很顯然就可以發現,這些人並不是那種貼身的保鏢,反而更像是電影中的那些壞蛋。

看到莫成放下手裡的東西。在前邊的八號桌,有一個身材壯碩,方臉小眼睛的男子站了起來。他走到莫成的旁邊,用冷淡的語氣問道:“莫成,你的要求我們已經做到了。現在可以走了吧?別讓兄弟們難做。”

“巴頓,你老是這樣著急可不行。”莫成輕嘆一聲,說道:“我看你們不如回去和王胖子說一下,退一步海闊天空,反正他的遊戲,我再也不會去玩的。”

“這件事,你應該自己跟他說,兄弟們只是奉命行事。”巴頓微微側頭,朝其餘的八個人使了一個眼色。其餘人立即站了起來,想要衝過來將莫成抓住。

然而,還沒有等巴頓的手下開始動手,莫成已經搶先一步有所行動了!他驟然站了起來左手揮拳直擊巴頓面門,巴頓急速向後倒退一步,正待進行反擊。

不料莫成左拳乃是虛招,就在巴頓向後倒退之際,莫成如影隨行般衝上去,右手一把抓向巴頓左腕上的脈門。

巴頓反應也是極快,他立即翻轉手腕躲開莫成的擒拿手。然而莫成這一招也並不是他真正目的。只見他腳步移動身體順勢轉到巴頓背後,而右手跟著落在巴頓的脖子上。在他的手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餐刀。

“不許動。”莫成冷冷說道。手中的餐刀正對著巴頓脖子的動脈上面,只要稍微滑動一下,便可以讓巴頓斃命當場。

不過,莫成沒有殺死巴頓,他只是將餐刀架在巴頓的脖子上。同時很敏捷地伸出左手,從巴頓身後的西服底下拔出一柄手槍。

“莫成,你是跑不了的!”巴頓沒有反抗,同樣的,他也沒有驚慌。倒是其餘的八個人有點緊張,一個個猶豫不決,不知道是不是應該不顧隊長的性命衝過來抓住莫成,還是應該做別的什麼事情。

“慢慢舉起雙手,你知道我會開槍的。”莫成左手拿著槍,頂住了巴頓的腦袋。他將手中的餐刀扔掉,拉起小女孩的手,帶著她緩緩朝餐廳的前門走去。

小女孩原本就很蒼白的臉現在變得更是慘白,她似乎被莫成的舉動嚇壞了。但也有可能是病情加重的緣故,總之,她的情況很不妙。

“不要再跟著我。”莫成在餐廳門口停了下來,用槍指住巴頓等人。

“莫成,你跑步了的。你知道老闆的為人,他已經來到這裡。你是跑不掉的!”巴頓雙手舉著,他十分明智的沒有輕舉妄動。而且他站在原地看著莫成走向前門,這個舉動卻將其餘八個人堵在了身後。

“砰!砰!砰!”莫成舉槍對準餐廳的天花板連開了三槍。天花板上的幾根燈管立即爆裂開來,玻璃碎屑一下子如仙女散花般落下。底下的幾個人全都被迷住了眼睛,一時間停滯不前,只在咒罵不斷。

莫成沒有絲毫停留,他一腳踢開餐廳大門。隨即便彎腰將小女孩抱起來,快步衝出了餐廳,直奔停在路邊的一輛計程車。

計程車的司機原本聽見槍聲,正停下車探出頭來想要瞧瞧是怎麼回事。一見到莫成從餐廳裡衝出來,而且手裡還拿著一把槍,不由得嚇了一大跳。此人的反應也是極快,他快速開啟車門直接就從車裡翻了出去,緊走兩步彎腰躲進一旁的花圃後面,便不知所蹤了。

莫成看了一眼計程車,見到車鑰匙還在,便開啟車門將小女孩放入後座,自己則快速坐上駕駛座,很快便發動了汽車。

當餐廳裡面的巴頓帶領著八個手下追出來的時候,莫成的車子剛剛開上公路,朝著北邊疾馳而去。

“艾瑪,你怎麼樣了?”莫成很焦急,他看出小女孩的表情很痛苦。若不是有巴頓這夥人來糾纏不休,此刻他早已帶著艾瑪上醫院了。雖然不知道她到底犯了什麼病,但是昨天明明還是好好的一個人,今天一早就出現了這個古怪的病症。

小女孩艾瑪沒有回答,她緊緊閉著眼睛,牙齒不停打顫渾身都在哆嗦,額頭上不停冒出一顆顆如黃豆一樣大小的汗珠,而且呼吸十分急促。臉色已經白得像是一張紙,毫無半分血色。

“艾瑪,你堅持住,我馬上就送你上醫院!”莫成加大了油門。他知道雷川市最大的醫院是在北城的二環路中段,之前他在餐廳裡已經問過了服務員。

雖然那服務員被巴頓他們一夥人嚇壞了,不過還是哆哆嗦嗦的回答出莫成的問題“本市最大的醫院是慈愛醫院,地址在北二環路102號,一上到北二環就可以看見的。”

“砰!砰!”兩聲清脆的槍聲吸引了莫成的注意力。他從後視鏡裡看見後面有三輛黑色越野車已經追了上來。那是巴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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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正是中午的飯點,雙向六車道的公路上行駛的車輛很少。莫成猛踩油門,車速已經接近一百碼,但卻無法再快上一點。這只是一輛計程車,一百碼已經是它的極限。車中已經發出了一些古怪的響聲,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散架一樣,讓人很不放心。

尾隨的越野車快速逼近上來,他們的車速明顯比計程車快了不少。其中兩輛分從左右對計程車進行夾擊,而剩下的一輛則在後面緊緊截住退路。三輛車形成了嚴密的包圍之勢。

莫成被包圍住了,他雖然可以猛打方向盤,將左右夾擊的兩輛越野車撞開。但是因為要顧及後座上躺著的艾瑪,他不敢做出太危險的動作。但是他自然也沒有降低車速。

“砰,砰!”又是兩槍。開槍的是在莫成左邊越野車上的巴頓,他正從車窗裡探出大半個身子,手裡的槍對準計程車又接連開了幾槍。但是,都只是打在車身上,並沒有射擊莫成本人的意思。似乎只是在提醒他,而並不是真的想要射擊他。

莫成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拿著槍,朝他右邊車窗外連開兩槍。子彈正好擊中右邊越野車中駕駛員的手臂。那輛車隨即偏向一側,衝上了道旁的隔離花圃,闖到人形道上面去了。

“不要再追我!否則我不客氣!”莫成朝著左邊逼近過來的巴頓吼道。同時開槍打掉了巴頓座車的倒視鏡。

巴頓的越野車隨即減緩車速,不再與計程車齊頭並進,只是在後面緊緊跟隨。車上的人也不再探身出來開槍射擊。

莫成自然知道巴頓如果想要開槍打他,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巴頓沒有那樣做,不但現在沒有開槍射擊,甚至在餐廳裡面也任由他離開。這並不是由於兩人有什麼好交情,恰恰相反雙方並沒有好感。

真正的原因十分簡單,那只不過是他們的老闆,那個該死的王胖子,下達的命令是要將莫成活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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