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岑越的質問,溫雪妊身形僵了一下,但幾息後,她又恢復了常色。
她睜大了雙眸,淚花像水晶般凝結著,一臉受傷的樣子,期期艾艾的說道,“道友,為何要這般中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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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道友覺得雪妊真的是那般私藏金雲草的人嗎?”
人們總會偏袒弱小的那一方,來顯示自己的大義。
他們看著我見猶憐的溫雪妊,很快就有人出聲安慰了,“我相信雪妊姑娘不是那種人。”
“而且,若不是雪妊姑娘取到了金雲草,我們現在哪裡還有得分啊。”
幾個修士出聲開始附和了。
岑越笑了一下,但那笑意不達眼底,他緩緩說道,“金雲草可以修補姑娘殘缺的靈根,姑娘要是私藏了,也是情有可原。”
這一點,是溫雪妊為了能跟隨隊伍,進入風銀蛟穴窟時,故意博取同情說的。
“岑越也不是想為難姑娘,岑越只是想要自己應得的那一份。”岑越歪了歪頭,繼續說道。
他為了金雲草費那麼大勁兒,自然不可能白白就算了。
溫雪妊看了岑越一眼,隨後垂下眼簾遮住了眼底的怨恨,她垂在身側的手,猛然攥緊。
她確實拿了三株金雲草,本以為她這麼隱秘的動作不會有人發現了,卻沒想到還是被人看見了。
她本來就因為鬱姝那個賤人,而無法換靈根了,若是再失去金雲草,那她要什麼時候才可修好靈根。
果然,和鬱姝交好的沒有一個好東西,都要和她作對!!
片刻後,溫雪妊握成拳頭的手倏地鬆開,她垂著頭,忽然流下兩滴淚來。
她抬起頭來,望著岑越,眼睛全溼了,像沾上了露水一樣。
淚珠沿著臉龐滑下,顯得溫雪妊更加脆弱,她哽咽著說道,“我不知岑越道友為何要這樣說我,可是我沒做過的事,我又怎麼能承認呢!”
“我的的確確只拿了這一株,岑越道友若非要我拿出三株,我是真的拿不出來啊!”
溫雪妊臉色慘白,輕咬下唇,身形搖搖欲墜,愈發楚楚可憐。
看得鬱姝真想拍案叫絕。
溫雪妊以退為進,哭著說道,“若是岑越道友一口咬定我拿了三株,那就當雪妊是這種自私自利的人吧!”
“雪妊......”溫雪妊抬手扶住胸口,哭得悲切,“無可辯解!!”
岑越深吸一口氣,臉色也驀地白了,他不是愧疚,他是純純被溫雪妊氣的!
他親眼看見溫雪妊採了三株啊,現在溫雪妊一副理直氣壯,被冤枉了的樣子,著實把他氣得,就差把一口老血吐出來了。
岑越呼吸都粗重了些,他忽然瞥見眾人譴責的視線,心跳都停了下來。
他滿臉難以置信的喊道,“你們不會信了她的話吧?!”
對面穿白衫的修士,毫不客氣的嗆聲道,“我們都沒看見雪妊姑娘採了三株,怎麼就你看見了?!”
“就是啊。”“何必為難一個姑娘啊。”幾個人一副仗義執言的樣子,紛紛聲援著溫雪妊。
岑越神色頓時猛沉,臉色緊緊的繃住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怒吼道,“你們確實沒看見她採了三株,你們連她採金雲草都沒看見!”
這岑越的一吼,直接激到了那幾個聲援溫雪妊的修士,場面裡的怒火一觸即發。
鬱姝看著劍拔弩張的幾個人,她眼睛微微睜大,一副看戲的表情,嘴裡還小聲低呼著,“哦豁!”
【這岑越確實有點慘了。】
037看得津津有味,還點評了兩句。
鬱姝微微頷首,表示贊同,猝然,鬱姝瞥見了溫雪妊站在眾人身後,帶著微微得意的小眼神。
鬱姝眼睛微眯,心裡頓時升起了不爽感。
所以她當即清了清嗓,摻和了進來,“確實,我也覺得雪妊姑娘不是那種人。”
接著鬱姝話鋒一轉,“可是。為什麼一開始不說你手裡有金雲草,非得要等到岑越道友說,你才拿出來呢?”
鬱姝微微凝眉,眉眼間帶著幾分困惑,語氣裡透著幾分糾結。
她故作天真的說道,“雪妊姑娘這麼~正直的人,到底是為什麼呢?”
溫雪妊聽見鬱姝的聲音,眼中兀得升起了幾分冷意。
她擦了擦淚,抽噎了幾下,沒有回話,反而哭得更厲害,說道,“鬱姝師姐,我都已經將上古神劍讓給你了,怎麼還要搶走金雲草,才罷休嗎?”
“我的鬱姝師姐......”
溫雪妊說完,掀起眼簾看向鬱姝,眼裡的挑釁意味十足。
鬱姝臉色頃刻就冷了下來,037都不淡定了。
它‘咻’得一下,站了起來,嚷嚷道。
【故意的!故意的!她絕對是故意的!!】
【幹她,宿主!幹她!!】
眾人其實根本沒怎麼聽清溫雪妊都說了些什麼,但他們卻清清楚楚的聽見了上古神劍四個字。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眾人神色各異,沈漾也怔了一瞬,而一旁的岑越還在氣頭上,直接選擇遮蔽了溫雪妊的話。
上古神劍可是稀世珍寶,卻落到一個金丹修士的手裡,那他們聯手奪下也是個可行的法子。
在場的人各懷鬼胎,若是真的有上古神劍,誰還在乎金雲草啊。
眾人將視線投在鬱姝的身上,只見鬱姝面無表情,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發著冰冷凌厲的光芒,給人帶來無窮的壓迫感。
鬱姝忽然笑了一下,她提起了手中的青冥劍,“怎麼?掉了兩滴眼淚就哭瞎了?”
“這是青冥劍,你看不見嗎?”
溫雪妊被鬱姝罵的一怔,她憋著氣回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放在你的乾坤戒裡!”
“對啊。”鬱姝眉梢一挑,立馬表示了贊同。
然後緊接著鬱姝順勢說道,“誰知道你的乾坤戒裡是不是放了另外兩株金雲草啊!”
“你連上古神劍的瞎話都能編的出來,我覺得你一定是拿了三株金雲草!”
不就是胡說嘛,這招沒有誰能比鬱姝使得更好了。
在一旁生氣的岑越,忽的聽見了三株金雲草,眼神都亮了,他憤憤的伸出手,指著溫雪妊喊道。
“對!你就是拿了三株金雲草!你藏在了你的乾坤戒裡!”
溫雪妊被兩人倒打一耙,聲音一哽,她眼神遊移了一瞬,但立馬就定了下來。
她輕咬下唇,眼淚似開了閘的洪水,“雪妊沒有做!”
鬱姝冷哼一聲,劍鞘一開,泛著冷光的青冥劍,抽了出來。
她持劍而立,看著溫雪妊,幽深的墨色眸子裡透出了陣陣殺意。
“方才我就警告過你,不要再亂喊了,你非要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說著鬱姝單手持著青冥劍,身法如閃電一般迅疾,她猛然躍向溫雪妊。
駭人的劍意四散鋪開,直接將被鬱姝動作嚇懵了的溫雪妊,釘在了原地。
“停下,鬱姝!”姬決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立馬出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