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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秘牢奇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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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獄卒送來飯菜,樂之揚本想捉住對方,但恐打草驚蛇,生生按下念頭,自從見了梁思禽,他的心裡有了希望,吃起飯來也覺香甜,恨不得馬上衝出牢房、報仇雪恨。

可是一等再等,梁思禽始終沒有現身。樂之揚耐心漸失,焦躁不安,抓起鐵鏈相互敲擊,精鐵交鳴,自成韻律,敲了一會兒,不覺睡意襲來,靠著牆角迷糊睡去。

還未睡熟,忽聽些微動靜。樂之揚挺身驚起,前方徐徐亮起一盞桐油宮燈,梁思禽蹲下身子,也不瞧他,隨手捻動燈芯,又將四盞油燈陸續點亮。五盞燈同時大放光明,將整個兒囚室照得亮堂堂的。

“落先生!”樂之揚滿心疑惑,忍不住問道,“你做什麼?”

梁思禽說道:“此間太暗,不好療傷。”

“療傷?”樂之揚一愣,繼而激動起來,“您、您給我療傷?”

“是啊!”梁思禽說道,“你我相遇,也是緣法。倘若再晚兩日,七天一過,你就得當一輩子廢人。”

樂之揚心子怦怦狂跳,他對傷勢早已絕望,但聽梁思禽的口風,並未不能治愈。此人一代宗師,應該不會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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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禽站起身來,拎過一口箱子,漫不經意地說道:“自古斷筋鎖骨,都是不治之傷。好在先祖母深諳醫道,留下了一個‘綴雲補天膏’的奇方,非止能治筋骨斷絕,即便手腳分離,一個時辰以內,也可續接完好,活動如初。”

樂之揚又驚又佩:“世上竟有如此奇方?令祖母一定是大名鼎鼎的神醫。”

梁思禽沉默一下,說道:“她醫術很好,但無多少名氣。”

“令祖母尊姓大名?”樂之揚忍不住問道。

“她姓花,名曉霜!”

“素心神醫。”樂之揚衝口而出。

梁思禽抬起頭來,驚訝道:“這綽號埋沒多年,你又如何知道?”

“席道長說的。”樂之揚停頓一下,激動起來,“他還說,創立‘毒王宗’的‘萬歲郎中’是她的弟子,如此說來,落先生和‘毒王宗’也有淵源,為何……”

“閒話少說!”梁思禽打斷他道,“‘綴雲補天膏’有幾味藥材十分稀有,我找遍京城,到了太醫院方才找全。提煉藥膏,又費了不少工夫。你傷勢惡化,若不早早施術,縱有靈藥,怕也無用。”

梁思禽一邊說話,一邊從藥箱裡取出藥瓶、小刀、桑麻細線,先讓樂之揚飲下麻藥,令其昏沉,再將小刀火燒酒浸,割去腐肉,洗盡膿血,用絲線縫合斷筋,塗上一層極刺鼻的油膏。治完雙腳,雙肩創口也如法炮製。

忙了半日,麻藥效力退去,樂之揚甦醒過來,只覺傷口痛癢難忍,似有蟲蟻鑽爬,正想伸手抓撓,梁思禽凌空數點,樂之揚登時雙臂僵硬、動彈不得,痛癢之苦並未減輕,樂之揚忍受不了,禁不住呻吟起來……

梁思禽取過一個瓷壺,倒了一碗青綠色藥汁,扶起樂之揚,灌進他的口中。藥汁腥臭酸苦,難以下嚥,樂之揚翻腸倒胃,幾乎兒嘔吐出來。

“落先生。”樂之揚好容易緩過氣來,“這是什麼藥?”

“四難湯!”梁思禽笑道,“難喝麼?”

樂之揚苦著臉,不知如何回答。梁思禽說道:“所謂四難,即是難看、難聞、難喝、難以消化。”

“對、對。”樂之揚連聲說道,“這名兒再貼切不過了。”

“這名兒是我祖父起的,他當年身受重傷,多虧這藥,才能活命。”梁思禽微微嘆氣,“良藥苦口,湯有四難,但能起死回生。”

“這要幾天才好?”樂之揚望著傷處,恨不得一朝痊癒。

梁思禽皺眉不語,樂之揚見他神色,心中忐忑起來,忍不住小聲問道:“落先生……”

梁思禽回過神來,徐徐說道:“樂品即人品,聽你的笛聲,應是通達之人。”

樂之揚聽出況味,心中刺痛,強笑道:“我懂了,這傷還是好不了啦?”

“也不是。”梁思禽微微搖頭,“你傷勢太重,耽擱甚久,將來行走或許無虞,雙臂活動也能自如,可要與人動武、爭強比快,恐怕……力不能及。”

他說得含蓄,樂之揚已然明白,梁思禽靈藥神術,也不過讓他行動如常,一身武功到底廢了。他原本無拳無勇,不會一招一式,後來機緣湊巧,練成曠世武功,而今忽又失去,一得一失,真如一場幻夢。樂之揚心中恍惚,不由得痴了。

梁思禽見他模樣,暗暗嘆氣,寬慰道:“武學不過小道,比起你樂道上的造詣,當真不值一提。自古能人志士,從不囿於一身得失,孫臏刖足,兵法修列,史遷宮刑,發憤著書,寫出煌煌史記。何況武功有內有外,外功不濟,還可勤修內丹,延年益壽,倘能如此,豈非因禍得福?”

樂之揚聽了這話,定一定神,苦笑道:“承先生吉言,若能走得了路、拿得起碗,我也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外功內功,不說也罷。”

梁思禽瞥他一眼,知他言不由衷,想了想,說道:“說起內功,你內傷棘手,不在外傷之下,所中三掌一指,左脅是密宗‘大圓滿心髓’,雜而不純,剛中帶柔,似乎暗含‘大慈廣度佛母神功’,唔,兩大內功勢如水火,陰陽剛柔各走偏鋒,此人不會轉陰易陽之法,貿然身兼二者,恐怕有些夠嗆。”

“轉陰易陽?”樂之揚心頭一動,“落先生,崇明島上,點撥我的也是你吧?”

梁思禽笑道:“你落入‘周流八極陣’,我若不幫忙,你豈不死了?”

“落先生。”樂之揚感動莫名,“你數次相救,大恩大德,我一輩子也報答不了。”

“於你救命之恩,於我舉手之勞,區區小事,何足道哉。”梁思禽輕描淡寫地道,“那天時間倉促,‘轉陰易陽術’只說了一些皮毛。我沒教完,你也沒有練全。哼,要是練全了,幾個么麼小醜,又如何傷得了你?”言下傲氣流露。

樂之揚沉默一時,嘆道:“如論如何,先生的恩德我銘刻在心。”

梁思禽笑了笑,又說道:“至於你右脅中的一掌,柔中帶剛,似乎出自玄門,可又十分霸道。”

樂之揚說道:“那人叫扶桑道人,是南海煉氣士,冷玄說他的武功叫‘大至流神通’。”

“大至流神通?”梁思禽雙眉一揚,冷笑道,“好大的口氣!”

樂之揚說道:“海外蠻夷,沒見過什麼世面!信口胡吹,也是有的。”

“也不可輕敵!”梁思禽搖頭,“這道人的內勁另闢蹊徑,下次遇上,還須當心。”

樂之揚點頭,梁思禽又說:“這兩掌雖然厲害,可都不如冷玄的一掌一指,若非你內功深厚、臨危護主,恐怕屍骨已寒了。”

“老閹雞……”樂之揚咬牙切齒,“我早晚殺了他。”

梁思禽默然片刻,忽道:“小子,咱倆打個商量。”

“前輩請說,晚輩萬無不從。”

梁思禽說道:“你放過冷玄,別跟他計較。”

“為什麼?”樂之揚又驚又怒,心中老大不平,他屢受老太監殘害,對其恨入骨髓。

“這個……”梁思禽想了想,嘆氣道,“當年先祖父去世,再三叮囑過我,倘若有朝一日回到中土,務必善待天山瑤池的弟子,縱然十惡不赦,也要多方引導、盡力寬宥為是……”

“令祖父未免太過任性……”樂之揚口不擇言,說完之後,低頭不語。

梁思禽掃他一眼,忽而笑道:“你這話沒有說錯,先祖父性子狷狂,為所欲為,因為這個脾氣,生平吃了不少苦頭。”

樂之揚聽了暗生慚愧,說到“為所欲為”,他也好不到哪兒去,至於所吃的苦頭,那也不必說了。

梁思禽接著又說:“我也知道此事勉強、後果殊難預料,可先祖父臨終相托,我又如何忍心回絕?”

樂之揚好奇道:“令祖父為何對瑤池弟子另眼相看?”

“他年少時,虧欠了瑤池柳祖師一樣東西,掛念久之,終生難忘。”

“虧欠了什麼?”

“一段情!”梁思禽說到這兒,舉頭望天,悵然嘆了一口氣,“一段不了之情。”

樂之揚也是為情所困,想到朱微,一時默然,本想懇求梁思禽打探小公主訊息,話到嘴邊,又難以開口。此人天下奇士,豈容他後生小子呼來喚去。想到這兒,只好打消念頭。

梁思禽出了一會兒神,續道:“後來我回到中土,千方百計尋找瑤池傳人,不惜遠赴天山,然而一無所獲。直到後來,我偶遇冷玄,方才知道,瑤池一派屢經變故,人才凋零,在世的弟子,只剩下一個性子古怪的小太監。”

“不止性情古怪,而且投機鑽營、阿附權貴、心狠手辣,奸詐無情……”

樂之揚深恨冷玄,極口痛罵。梁思禽瞧著他,不覺啞然失笑,說道:“冷玄的確不是好人,凡人做了太監、人倫喪失、忍辱含垢,為人處世,不可以常理度之。儘管如此,瑤池一脈只剩下他一個,我縱然惋惜,也唯有信守先祖父的遺託。冷玄性情執拗,任其所為,必死無疑,為了讓他活著,費了我老大的工夫。”

樂之揚奇道:“我聽席道長說,朱元璋慧眼識人,三擒三縱,將冷玄收為心腹,聽落先生的意思,似乎別的隱情?”

“席應真為人實誠,你可比他明白多了。”梁思禽微微苦笑,“朱元璋猜忌殘忍,你幾時見他寬宥於人?冷玄三擒三縱,只是他演的一齣戲罷了。”

樂之揚心頭一動:“莫非先生您……”

“是啊。”梁思禽自嘲一笑,“我背地裡求了他,那時我和朱元璋交情甚篤;他內心不快,面子上也勉強答應。作為交換,我也為他做了幾樣見不得人的勾當。席應真為人方正,這些勾當他若知道,必然極力反對,所以我也就將他瞞過。朱元璋知道了我和冷玄的淵源,將他留在身邊,實為防範於我,他以為我礙於先祖遺囑,不能傷害冷玄,有冷玄護著,我就不會與他為難。”

樂之揚聽完,沉默良久,說道:“這麼說,我要殺冷玄,先得過先生這一關?”

梁思禽徐徐點頭,“瑤池派一脈單傳,他死了,家祖九泉之下一定難過。”

既有梁思禽護著,冷玄便是不死之身。樂之揚灰心喪氣,低頭不語,梁思禽也無話可說,徑自起身走了。

樂之揚躺著無事,只覺傷口痛癢難煞,可是雙手受制,只好運轉內力,試圖緩解痛苦。說也奇怪,先前真氣散落,這時凝神良久,丹田跳動、心口發熱,“手太陽小腸經”經中的真氣頗有流動的意思。樂之揚大喜過望,平心靜氣,導引真氣,可是運氣稍急,便覺中掌處牽扯劇痛,花了數個時辰,累得筋疲力盡,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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