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網->武俠->靈飛經->章節

第五十八章九王朝闕1

熱門推薦: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 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女配她天生好命 劍仙三千萬 我真不是魔神 宇宙級寵愛 都市國術女神 諸天新時代 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樂之揚一口氣走出二十多裡,心情稍稍平靜了一些,不知為何,一看見葉靈蘇的眼神,他就心中刺痛,只想走得越遠越好。

自從出了“周流八極陣”,樂之揚脫胎換骨,內息綿長,奔走已久,真氣不弱反強。他體內氣機鼓盪,禁不住發出一聲長嘯,嘯聲沖天而起,遠近數里都能聽到。

如此奔走長嘯,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樂之揚只覺真氣如流,忽地冒出一個念頭:“我的真氣為何變逆為正?”

他努力回想當時的情形,先是“周流八勁”湧入,將逆氣逼到丹田,正難受的當兒,忽又聽到一個聲音,指點他導引真氣,衝開周身百穴,進入玄妙境界,待到醒來之時,一身真氣已然變為順勢。

“說話的那人是誰?”樂之揚只覺蹊蹺,但覺真氣變化,一定和那內功心法有關,他回想心法,又將真氣運轉一遍,但覺真氣鼓盪、暢行無阻,真氣逆行時的種種不快,至此掃蕩一空,一去不回了。

樂之揚滿心疑惑,思索不透,只好繼續向前。奔行一日一夜,到了京城郊外,他換過道袍,返回陽明觀,卻聽說席應真奉召入宮,不在觀裡。道清聽說他回來,趕到雲房,連聲道喜。

樂之揚怪道:“喜從何來?”道清笑道:“太孫召你去東宮呢,這算不算大喜?”

“太孫?”樂之揚一愣,“他召了我了?”

“是啊。”道清眉開眼笑,“前兩天太孫派人請你入宮,老神仙說你有事出行,把那公公擋了回去。好師弟,你如今回來,還是早早前往東宮,太孫可是未來的皇上,萬萬怠慢不得啊。”

樂之揚想到伴讀差使,便覺十分頭痛,只好說:“東宮在哪兒,我去求見。”道清擺手笑道:“東宮哪兒是想去就去的,先得寫好摺子,太孫看了,自會召你入宮。”

樂之揚無法,只好寫了一封摺子,說明因事遠出,至今方回,太孫如果有暇,還請賜見云云。寫完派小道士送到東宮。

不久小道士回來,隨行還有一個太監,手持一封手諭,樂之揚展開一看,正是朱允炆所寫,令其明日一早,前往東宮陪侍。

一夜無話,次日樂之揚起一個大早,漱洗穿衣,吃過早飯,便有東宮的馬車來門外迎接。東宮地處紫禁城東面,與皇帝所住的宮城僅有一牆之隔,到了宮外,換乘小轎,從側門入宮,到了一面照壁之前,方才下轎行走。

走了百十步,忽然聽見笑聲,太監指引之下,樂之揚進入一間書房,但見朱允炆坐在上首,正和三人說笑。其中一個是黃子澄,另有兩個文官,一個年過五旬,國字臉膛,須髯豐茂,另一個四十出頭,面如冠玉,風采都雅。

朱允炆看見樂之揚,站起身來,拍手笑道:“道靈仙長來了。”樂之揚上前一步,合十行禮。

“放肆。”黃子澄面露不快,“見了太孫,怎麼不行大禮?”樂之揚笑道:“黃大人是俗家人,行的是俗家之禮,小道方外之人,行的自然是方外之禮。”

黃子澄正要反駁,朱允炆擺手說:“罷了,老神仙見了聖上,照樣稽首而已。”黃子澄冷笑道:“他小小年紀,無功無德,怎能和老神仙相比?”

朱允炆笑笑,指那國字臉的官兒說:“這一位是齊泰齊大人,現在兵部任職。”又指那都雅官兒,“這一位卓敬卓大人,官居戶部侍郎,這二位雖說不是伴讀,可是學識精深,都是我的良師益友。”

樂之揚向二人施禮。卓敬打量他一眼,忽而笑道:“太孫殿下,看見道靈仙長,我忽然想到一件怪事。”

朱允炆笑道:“什麼怪事,說來聽聽?”卓敬道:“下官鄉里有一戶農家,去年豬欄裡多了一隻剛出生的小狗。鄉親們都很奇怪,議論說:‘道是狗養的,又是豬的種,道是豬生的,又是狗的種’。”

眾人一聽,哈哈大笑,黃子澄故意問道:“此事十分有趣,但不知跟道靈仙長有何關係?”卓敬笑道:“‘道是’不就是‘道士’麼?”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原來,朱允炆惱恨樂之揚當日壓過自己的風頭,授意三個心腹,設法羞辱於他,殿中的道士只有一個,卓敬說的這個笑話,暗示樂之揚不過是豬狗之徒。

樂之揚心中氣惱,臉上卻不動聲色:“這麼說起來,小道這兩日也遇上了一件怪事。”三個官兒對望一眼,均是微微冷笑。樂之揚視若無睹,接著說道:“我住一家客棧,忽聽一個客人和店主人吵鬧,上去一瞧,卻見馬圈裡多了一頭毛驢。”

“何足為奇。”黃子澄冷笑道,“馬圈裡就不能養驢麼?”樂之揚笑道:“驢是能養的。可是客人說了,他關在馬圈裡的明明是一匹馬,一夜之間,怎麼就變成驢了?”卓敬介面笑道:“必是店主人偷樑換柱,用驢換了馬。”

樂之揚笑道:“客人也這麼說,店主人卻自有道理,他說:‘客官有所不知,你看這個驢字,左邊一個馬,右邊一個戶,你這馬所以變成了驢,一定是去戶部當了官兒的。’”

殿中一時寂然,卓敬臉色鐵青,冷笑道:“照仙長的說法,我戶部官兒都是驢麼?”樂之揚笑道:“不敢,這話又不是小道說的,而是那一位店主人說的。”

卓敬發作不得,心中好不氣悶。朱允炆見他失利,也覺不快,向齊泰使個眼色。後者手拈鬍鬚,微微笑道:“下官昨日想到一個上聯,冥思苦想,始終沒有下聯,仙長學問了得,還請為下官想一想這個下聯。”

樂之揚心中大罵:老子又不是書生,有個狗屁學問,對個狗屁對聯?可齊泰指名道姓,若不接招,更惹恥笑。當下只好硬起頭皮說:“小道才疏學淺,只怕對不上來。”

“不妨,你先聽上聯。”齊泰笑了笑,大聲說道,“上聯是:‘二猿斷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対鋸。”

眾人大笑,卓敬挑起大拇指,嘖嘖讚道:“齊大人好上聯。”

樂之揚心中大怒,“対鋸”即“對句”,這個上聯分明罵自己是猴子,若是對對子,甘拜下風也無不可,既然是罵人,那可萬萬不能輸給這老畜生。一念及此,忽然想起先前說過的笑話,腦中靈光一閃,笑嘻嘻說道:“齊大人,我下聯有了,只是多有冒犯。”

齊泰心中驚疑,強笑道:“無妨,下官必不見怪。”樂之揚微微一笑,朗聲說道:“一驢陷足淤泥裡,老畜生如何出蹄?”

眾人呆了呆,忽地齊聲叫“好”,唯獨齊泰一張臉漲紅發紫,勉強擠出笑臉,卻比哭還難看。朱允炆瞅他一眼,笑道:“齊大人不要生氣,這上下二聯真是絕配,出蹄、対鋸,當真妙極,無怪聖上另眼相看,仙長果然才智不凡。”

“不敢,不敢。”樂之揚笑道,“不過運氣罷了。”

三個文官連折兩陣,銳氣盡掃,朱允炆也知三人不是對手,再鬥下去,更添羞辱,當下掉轉話頭,論起學問。

黃子澄三人都是當今大儒,若論讀書多寡,樂之揚及不上他們一個零頭,可他頗有幾分歪才,又沒有禮教約束,對於任何學問,總有獨到見解。三個儒生聽他邪說外道,均是怒氣衝腦,可是辯駁起來,樂之揚詭辯不窮,往往三言兩句,堵得三人啞口無言。

朱允炆雖覺這小子離經叛道,可是言論新奇,頗能消愁解悶,故也任其發揮,並不加阻攔。起初兩人只論學問,過了幾日,稍稍涉及政事。說到四書五經,樂之揚不過一個草包,可是處理政務,頗有些天分,任何疑難到他手裡,總能想出妥善法子。朱允炆按他說的批覆奏章,朱元璋鮮有改動,若是黃子澄等人的主意,往往被老皇帝罵得狗血淋頭。久而久之,朱允炆對樂之揚觀感大變,甚至於生出依賴之心。

黃子澄等人妒恨交迸,東宮裡的太傅、伴讀,均是八股出身的大儒,酸味相投、串通一氣,將皇太孫視為禁臠,決計不容他人染指。更何況樂之揚一個道士,不通儒術,少年得志。眾儒生小考大考,熬得鬚髮斑白,方才到此地位,一個小小道士,無功無德,焉能一步登天。

因此緣故,儒生們百般刁難,處處跟樂之揚作對。徐府赴宴之事,早已傳遍朝野,黃子澄逮住此事,大做文章,在朱允炆面前加油添醋,將樂之揚說成是燕王府的奸細。

諸王之中,朱允炆最忌晉王、燕王和寧王,三王鎮守北方,手握大明朝一半的精兵強將。而在三王之中,燕王英武絕倫,更是朱允炆的眼中釘、心頭刺,故而聽了儒生們的挑撥,朱允炆心生憂慮,又和樂之揚疏遠起來。

樂之揚明白皇太孫的心思,樂得清閒,得過且過。朱允炆不問,他也決不多說,儒生們若是挑釁,他也毫不客氣,文來文對,武來武對。說到冷嘲熱諷的本事,十個大明朝的狀元也不是他的對手。

十餘日一晃即過,席應真留在禁城,始終不出。樂之揚百無聊賴,便以練功為樂。修煉已久,他發現,一身真氣雖說變正為逆,可只要反吹《周天靈飛曲》,仍可使得真氣逆轉。每次逆行之際,真氣奔流如火,灼熱難當。這時,只要修煉神秘人所傳的心法,真氣又會轉為順勢,漫如涼水,侵潤百穴。

如此忽正忽逆、時冷時熱,樂之揚只覺有趣,反覆導引真氣,直到順逆、冷熱隨心所欲。這麼朝夕苦煉,體內的真氣越積越厚,似乎每日都有精進,樂之揚大受鼓舞,於是修煉更勤。

這一日夜裡,他吹起《周天靈飛曲》,正吹了一遍,又反吹了一遍,等到真氣逆行了一個周天,忽又放下笛子,練起神秘人所傳心法。真氣順勢而行,走到“百會穴”時,頭頂突地一跳,真氣忽然變快,鑽入小腹丹田,樂之揚尚未還過神來,那股真氣轉了一轉,忽又分為兩股,從丹田之中流了出來。

兩股真氣一冷一熱,一柔一剛,穿過會陰,直抵腳心。在湧泉穴盤旋時許,直到冷者變熱、熱者變冷,才又雙雙流回,在“命門穴”匯合,順著背脊直衝後頸。過了“玉枕穴”,忽又一分為二,熱氣衝上頭頂,冷氣順著舌尖流入咽喉,那感覺就像是三伏天喝下一杯冰雪水,暢快之極,難以言喻。

真氣忽集忽分,忽冷忽熱,樂之揚驚奇之餘,又覺十分不解,渾不知無意之中突破瓶頸、修為精進,時下水火相濟、龍虎交媾,一身之中造化陰陽,正是自古練氣士夢寐以求的秘境。

久而久之,樂之揚只覺身輕意爽,飄飄欲舉,四面至幽至寂,眼前大放光明。寂靜中,他的知覺變得異常敏銳,尤其一雙耳朵,數十丈之外,花落鳥飛,無不清晰可聞。

霎時間,樂之揚的心裡湧起一股喜悅,活潑潑,亮堂堂,正如佛經裡所說:“見大光明、得大歡喜”,這一股歡喜滿足,絕非語言所能形容。

又過良久,樂之揚收功起身,凝神內照,只覺神滿氣足,陰柔、陽剛兩股真氣有如兩股泉水,隨他心意,分合自如。

樂之揚察看一陣,忽又想起《劍膽錄》裡的《夜雨神針譜》,尋思道:“針譜裡說,若要發出神針,必須‘剛勁為弓背,柔勁為弓弦’,我如今有了陽剛、陰柔兩股真氣,何不試試這個法子?”

他走出雲房,來到一棵松樹下方,一掌拍中樹幹,松針零落如雨。樂之揚袖袍一拂,收起松針,取了一枚,依照針譜上的法子發出,嗤的一聲,松針飛出一丈多遠,釘在牆壁之上。

樂之揚又驚又喜,試想松針何等輕飄,若非這個法子,飛出三尺也難,如果換了金針,豈不一發傷人?

庭中草木茂盛、蚊蟲甚多,樂之揚耳力精進,聽其聲,知其形,縱在暗夜之中,也能聽出飛蟲的方位。他取了一枚松針,射向一隻飛蛾,誰知用力過猛,松針落空,與蛾子掠身而過。

樂之揚並不氣餒,聽聲辨位,接著試針。起初屢射屢空,試了一百餘次,忽地開竅,把握住輕重緩急,一揚手,松針電射而出,將一隻飛蛾釘在樹上。

從此之後,樂之揚一發不可收拾,嗤嗤嗤接連髮針,起初二十針方能射中一隻蛾子,到了後來,七八針就能射中一隻蚊子。

這麼忘我苦練,不知不覺,天已大亮,陽光照入庭院,樂之揚定眼一瞧,地上密密麻麻盡是飛蛾蚊蟲,均被松針刺穿,統統僵伏在地。

樂之揚小睡了一會兒,興致不減,又到陽明觀後的樹林裡射殺蒼蠅。不過兩日工夫,林中的蒼蠅幾乎絕跡。這麼晝夜苦練,手法越見精妙,松針一旦發出,十隻飛蟲之中,不過兩三只能夠脫身。樂之揚望著滿地蟲屍,心中大為得意,暗想:“比起金針,松針更好,金針稍一不慎便會傷人,松針固然能射殺蟲子,射中人體,頂多不過刺入寸許,即可制住穴道,又不會傷人性命。”

意想及此,他斷了打造“夜雨神針”的念頭,採集一袋松針隨身攜帶。殊不知,“夜雨神針”出自“窮儒”公羊羽的“碧微箭”,當年公羊羽用的正是松針。後來雲殊為了征戰殺敵,將松針變為金針。金針殺人固然厲害,可是比起“碧微箭”來,卻少了幾分瀟灑寫意,樂之揚舍金就木,返璞歸真,一掃“夜雨神針”的戾氣,大合“碧微箭”的法意。

這一日,朱允炆派人傳召。樂之揚進了東宮,未到書房,忽聽一陣琴聲,彈的是一支《月兒高》。樂之揚凝神細聽,但覺指法尚可,意境卻是平平,若與朱微相比,遠不及小公主一個零頭。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樂之揚邊聽邊走,進入書房,但見撫琴的是一個中年樂師,黃子澄等人站在一邊,見他進來,頭也不抬。朱允炆坐在書桌之後,望著撫琴男子微微皺眉。

樂師一曲奏罷,站起身來,抖索索退到一邊。朱允炆沉默片刻,忽道:“黃先生,你聽這曲子如何?”

“聽來甚好。”黃子澄恭聲答道,“中正平和、不怨不傷,正如孔子聞韶,聽此一曲,三月不知肉味。”

朱允炆將信將疑,樂之揚卻忍不住笑出聲來,黃子澄不悅道:“你笑什麼?”樂之揚笑道:“我笑這孔夫子當真可憐。”

“大膽。”黃子澄怒道,“孔聖先師,也是你隨便汙衊的麼?”樂之揚笑道:“我說他可憐就是汙衊,黃大人害他老人家一輩子吃素,卻又算是什麼?”

黃子澄一愣:“你胡說什麼?”樂之揚笑道:“這支琴曲平常得很,別說琴中無心、曲中無魂,一頭一尾還彈錯了調子,‘黃鐘’彈成了“林鐘”,“南呂”彈成了‘姑洗’。這樣的曲子,孔夫子也能三月不知肉味,那麼聽了真正的好曲子,那還不吃一輩子素麼?“(未完待續)

相關推薦:國寶會說話漫威世界裡的氪星霸主使徒之武魂之巔種豌豆,打殭屍朝廷鷹犬我能複製賽博暗黑破壞神異世之魔鬥縱橫異界最強反派系統木葉:從成為草之國首領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