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網->武俠->靈飛經->章節

第三十三章暗通款曲3

熱門推薦: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 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女配她天生好命 劍仙三千萬 我真不是魔神 宇宙級寵愛 都市國術女神 諸天新時代 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胡說什麼?”秋濤瞪他一眼,銳聲喝道,“你就知道打打殺殺。鹽幫三十萬弟子,你又殺得完嗎?”石穿悻悻道:“不這樣,又如何?”眾人均是皺眉,忽聽樂之揚笑道:“我倒有個法子。”

眾人正在犯愁,忘了他也在旁。卜留眼珠一轉,笑道:“小道長,你有什麼妙計?”

“妙計算不上。”樂之揚笑嘻嘻說道,“解鈴還須繫鈴人,蘇兄受制於鹽幫,全是因為那一紙賭約,只要搶在鹽幫之前找到那個女子,讓她取消賭約就行了。”

眾人一聽,精神為之大振,石穿連拍後腦,叫道:“對呀,這麼簡單的法子,我怎麼就沒想到?”

萬繩也拈鬚點頭,說道:“這一招‘釜底抽薪’確是妙計。蘭師弟,你輕功最好,立馬趕到摘星樓,找到樓中夥計,問明那女子的形貌衣著,畫影圖形,分作四份,交給我、周師弟、沐師弟和卜師弟,我們五人分別尋找。”

“我呢?”石穿一聽大急,指著鼻尖叫嚷,“我幹什麼?”

“你與秋師妹一道留在附近,一來監視鹽幫,二來看護蘇師弟,以防鹽幫加害。一旦華亭找來那位女子,秋師妹務必截住他們,說之以理,動之以情,讓那女子取消賭約。”

石穿性子莽撞,八部之中只服萬、秋二人。萬繩讓秋濤與之同路,大有看管之意,黑大漢不能任性隨意,心裡老大不快,咕噥兩聲,一臉晦氣。秋濤卻笑道:“萬師兄放心,此間交給我好了。”

萬繩默默點頭,蘭追轉身便走,恍若白羽流光,射入黑夜深處。萬繩等人也緊隨其後,四道黑影由濃而淡,轉眼即沒。

秋濤目送眾人走遠,拉過樂之揚問道:“張天意如何放過你的?”樂之揚笑道:“他內傷發作,來不及殺我,自己先死了。”

“張天意死了?”秋濤先是一驚,跟著大惑不解,“看他那天的身手,不像是垂死之人,莫非本有痼疾,追逐間牽動了傷勢?”樂之揚不便細說,點頭說:“也許是吧。”又問,“秋大娘,那天以後,你還見過和我一起的女孩兒嗎?”

“女扮男裝的那位麼?”秋濤輕輕搖頭,“我回來之時,她已經不在了。怎麼?你們失散了麼?那也無妨,她是太昊谷的高足,武功高你許多。唔,無怪你那一刺有‘奕星劍’的風骨,想也是那姑娘教給你的吧。”她打量樂之揚一眼,面露不悅,“你這孩子真怪,見了我也不相認,偷偷摸摸,惹出老大的誤會!”

樂之揚撓頭說:“我只是好奇,秋大娘這樣的武功,為何甘願在夫子廟賣藝?”秋濤淡淡說道:“武功又不能當飯吃。武功再高,也要生活,倘若不偷不搶,就只好賣賣泥人咯。”她說這話時目光閃動,分明言不由衷。

秋濤又問他在哪一間道觀出家,樂之揚如實說是陽明觀。秋濤驚訝道:“那可是皇家道觀。唔,陽明觀和太昊谷大有淵源,你去做道士,是想找那小姑娘麼?”這一猜雖不中也不遠,樂之揚只好點頭稱是。

“你真是痴心之人。”秋濤嘆一口氣,“那女孩兒我見猶憐,的確不可錯過。小家夥,你我也算有緣,但有用得著的地方,你只管開口就是。我行蹤不定,你若要找我,拿這個去玄武湖邊找‘千秋閣’的方掌櫃。”她從擔子裡取出一團白泥,捏了一隻波斯小貓,交到樂之揚的手裡。

樂之揚看那泥貓,但覺眼熟,回想起來,竟與河邊女子的貓兒有一些神似,但聽秋濤又說:“本派行事,不為世俗所容。為免你受到牽連,今晚之事最好忘掉。”

她絕口不提“靈道石魚”,樂之揚心中大叫“慚愧”,自己遮遮掩掩,真是小人之心,看起來,世間並非人人都是張天意和趙世雄,只看秋濤的神氣,分明未將石魚放在眼裡。

樂之揚當下收起泥貓,告別秋濤。回到陽明觀,已是五更天上。道觀早已關閉,但因樂之揚身份特別,守門道士一見,忙不迭地將他迎入。

躺在床上,樂之揚回想夜裡所見,心中不勝激動:東島,西城,這兩個名兒倒是一對。西城這一班人,武功古怪、聞若未聞,等席道長醒來,定要問一問他們的來歷。蘇乘光是一條好漢,只願他安然脫身。至於那個摘星樓上的女子,聽來和葉靈蘇有一些相似,但她一心避我,知道我在南京,一定不會跟來。唉,也不知何時才能見到朱微,可見了她,我又能怎樣呢?正如席道長所說,不過徒添苦惱罷了……他奔波一晚,太過疲憊,胡思亂想一陣,就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次日用過早飯,席應真仍未起身。樂之揚正在呆坐,忽聽有人敲門,開門一瞧,卻是道清身邊的小道童機緣,見了他施禮說:“師叔祖,觀主有請。”

樂之揚收拾一下,隨機緣來到前廳,但見道清手持拂塵,憑柱而立。他的身後坐了兩個男子,一個無須,一個有須,無須的年紀半老,魚服紗帽,稍胖偏矮,樂之揚曾經入宮,一看服色,就知道是宮裡的太監,登時心跳加快,熱血湧上雙頰。定一定神,再看有須的那一位,卻是四旬年紀,生得清俊不凡,穿著蟒袍烏紗,腰際纏一條玉帶,看樣子應是一位朝廷的大官。

“師弟可來了!”道清迎上前來,拉著他的手笑道,“方才接到聖旨,萬歲洪恩,派人來接席真人入宮一聚。”

樂之揚早已料到幾分,但聽道清說出,仍是心子狂跳。他努力按捺心情,向那兩人稽首作禮。蟒袍男子起身回禮,太監卻捧著茶盅一動不動。道清指著蟒袍男子,笑著說:“這位梅大人是寧國駙馬,當今聖上的愛婿。”

蟒袍男子笑道:“下官梅殷,塵俗中人,些須賤號,有辱玄門清聽。”樂之揚在宮裡聽說過,朱元璋有十六個女兒,臨安公主居首,寧國公主次之,早年嫁給了功臣之子,看來就是這位梅殷。

道清又指那個太監:“這位馮公公,乃是陛下跟前的紅人,聖上派他來宣旨,可是好大的面子。”馮太監擺一擺手,仍是捧著茶杯,正眼也不瞧向這邊。

道清碰了個軟釘子,乾笑兩聲,轉向樂之揚:“這位道靈師弟,乃是老神仙新收的童兒,老神仙飲食起居,全由他一手操辦。”

馮太監應聲擱下茶杯,轉眼看來,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梅殷也微微一笑,說道:“原來是老神仙的侍童,無怪神清氣朗、俊秀不凡。”樂之揚笑道:“駙馬爺謬讚了,道靈無知之輩,愧對老神仙的法眼。”

梅殷見他神氣自若,不卑不亢,沒有一絲一毫的奴僕之氣,心中暗暗驚訝,笑著說:“哪裡話?老神仙看人一向不差,你是道字輩,也算是燕王、寧王的同輩,少年得志,足見風流。”

馮太監也站起身來,換了一張面孔,笑嘻嘻說道:“失敬失敬,足下原來是老神仙身邊的仙童。我奉聖上口諭,同梅駙馬一起來接老神仙入宮。聽觀主說,老神仙貴體違和,不知詳情如何?”

席應真一睡難醒,樂之揚也拿不準他何時甦醒,便說:“老神仙確有不適,長年昏睡,潛養精神,至於何時醒來,我也不太清楚。”

馮太監一驚,忙說:“仙童千萬通融一下,設法叫醒老神仙。聖上已經命人設了午宴,只等老神仙入宮。你也知道,聖上雷厲風行,去早了還罷,去晚了老神仙沒事,我們做奴才的可要遭殃了。”說到這兒,雞啄米似的打躬作揖。

他前倨後恭,樂之揚只覺好笑。梅殷也說:“道靈仙長,馮公公說的是,陛下亟會舊友,只怕耽擱不得。”樂之揚只好說:“好,我去試試。”

進了雲房,忽見席應真已然醒了,原來“蜇龍之眠”並非沉睡,而在半夢半醒之間,精神潛藏,靈覺四延,房中人進出坐起,席應真均有知覺。他聽見機緣的話,計算時辰,猜是宮中有請,故而收功醒轉,一見樂之揚便笑:“朱元璋派人來了?”

樂之揚笑道:“道長真是活神仙,來了個馮太監,還有一個寧國駙馬。”

“寧國駙馬?”席應真微微皺眉,“他來幹什麼?”樂之揚笑道:“我也不知,道長你能走路麼?”席應真嘆道:“只怕不能。”

樂之揚出門告知眾人,馮太監和梅殷不想席應真病重至此,均是面面相對。道清唯恐席應真不能進宮,失了帝王之寵,忙說:“小事一樁,貧道馬上安排轎子。”

不久叫來一乘八抬大轎,樂之揚扶出席應真與眾人見過,梅殷上前一步,扶住老道笑道:“老神仙,子侄梅殷給你請安了。”

席應真笑道,“寧國還好麼?”梅殷忙道:“好,好,改日有暇,她再來拜見。老神仙貴體違和,晚輩在轎中伺候如何?”

“不用煩勞。”席應真笑了笑,“有道靈就行了。”但見梅殷面有難色,知道他有話要說,便說,“也罷,轎子裡寬敞,你也上來吧!”

梅殷面露喜色,跟隨二人上轎。八個精壯道士抬起轎子,直奔宮城。馮太監領著禁軍騎馬開道。樂之揚挑開轎簾,偷眼看去,京城街市繁華一如往日,可惜物是人非,大有隔世之感。

梅殷瞅著樂之揚欲言又止,席應真笑道:“道靈不是外人,你有話只管說來。”梅殷松一口氣,說道:“老神仙法眼如炬,晚輩不敢隱瞞。今年以來,陛下龍體欠安,不復往日精神,不少奏章,也交給太孫殿下批覆了。”

席應真吃了一驚,動容道:“陛下勤政不倦,如非病勢沉重,斷不會不批奏章,這情形有多少日子了?”梅殷道:“兩月有餘。”席應真又問:“有幾人知道病情?”

“不足十人。”梅殷低聲說道,“陛下天性硬朗,只要群臣在旁,必定百般振奮。”

席應真看他時許,忽而笑道:“梅殷,你是怕我看出陛下的病情,告知燕王和寧王吧?”

梅殷麵皮一紅,躬身道:“老神仙妙算,梅殷不敢遮掩。”席應真拈鬚點頭,說道:“這麼說來,陛下的病情一直瞞著諸王。”梅殷默默點頭。

席應真笑笑,漫不經意地說:“那麼你是受了太孫之託咯?”梅殷越發侷促,一張臉漲紅發紫,兩隻眼睛左顧右盼。

席應真嘆了一口氣,澀聲說道:“而今諸王之中,燕、寧二王兵力最強,偏偏他們又是我的徒弟。太孫若有法子,一定不願陛下見我……”

梅殷吃了一驚,忙說:“太孫絕無此意,只求老神仙看在社稷份上,不要洩露陛下的病情。”

“百善孝為先。”席應真輕輕搖頭,“不讓兒子知道父親的病情,未免有一些說不過去。”

梅殷變了臉色,忙說:“這是天子之家,不同尋常百姓。諸王枝葉漸繁,尾大不掉。京城之中,諸王黨羽遍佈。太孫仁慈之主,非有奸雄之才,陛下病情傳出,必定風生浪起,不可收拾。”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席應真白眉軒舉:“這些情形,陛下可知道?”梅殷微微苦笑:“陛下生平自信,這些事並不在他心上。下個月還有一場‘樂道大會’,屆時天下諸王都要入京。”

席應真沉思一下,說道:“梅殷,你是陛下的半子,皇家之爭兇險萬端,你若涉入太深,不是全身惜福之道。”

梅殷沉默半晌,嘆道:“為臣以忠,不敢苟且旁觀。”席應真有些驚訝,問道:“莫非陛下託付你了?”

梅殷低頭不語,席應真心知猜得不錯,點頭說:“也罷,你告訴太孫,老朽風中殘燭、瓦上之霜,此次入宮,只是會晤老友。至於其中的情形,我一個字兒不會洩漏。”

梅殷面露驚喜,躬身說道:“老神仙一言萬鈞,必不失信。”席應真微微一笑,又說:“駙馬爺不必擔心,宦途險惡,根源就在於一個‘權’字。老道我能活到今天,全是因為遠離權位之爭,從不干預任何政事。這一次,當然不會例外。”他說得直白,梅殷面露尷尬,訕訕一笑,瞅了瞅樂之揚,眼裡閃過幾分疑慮。

到了皇城門前,道士退下,八個太監接過轎子。馮太監下馬,手持拂塵,在前走路開道。穿過幾條巷子,轎子落地,馮太監上前說:“老神仙,前面是禁宮,仙童還請在門外等候。”

樂之揚嚇了一跳,忽聽席應真說道:“我痼疾甚深,不時發作,除了道靈,他人不知解救之法。貧道倒不怕死,但在陛下面前出醜,實在叫人慚愧。”

馮太監一聽,大為猶豫。樂之揚不是太監,進入內宮,大違宮禁;但若不讓他進去,席應真發病不治,死在朱元璋面前,追究起來,自己難辭其咎。

梅殷一意籠絡席應真,忙說:“道靈仙長是出家人,六根清淨,禪心堅牢,豈是凡夫俗子可比?馮公公放心,梅某以性命擔保,小道長必然循規蹈矩,不會冒犯宮廷。”

馮太監笑道:“既是老神仙的仙童,又有梅駙馬的擔保,某家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說完招手開路。樂之揚暗暗松了一口氣,心子狂跳不已,偷看席應真一眼,老道士閉目端坐,靜如止水,樂之揚見了,心緒稍稍平靜。

過了片刻,轎子再次落地,兩個太監挑開轎簾,恭請“老神仙”下轎。席應真張眼起身,扶住樂之揚的手臂,慢慢走出轎門。樂之揚抬眼看去,前方一座宮殿,雕龍刻鳳,巍然高聳,殿前花木成蔭,擁著一條白玉石徑。

沿著石徑向前,但見殿門半開,門前站了幾個宮女太監,低頭抱手,神氣恭肅。還沒走近,忽聽噹啷一聲,似有瓷器碎裂,太監宮女均是應聲一抖,但卻不敢抬頭。

忽聽殿中有人厲聲呵斥:“寡人受命於天,提三尺劍平定天下,炮不能至,箭不能傷,大小數百戰,從無一刀一槍加身。而今不是湯藥,就是丸藥,堂堂一國之君,竟要靠這些草根樹皮過日子。都說是小恙、小恙,為何經年累月,久拖不愈?分明就是你們這些庸醫挾術自重,故意不肯盡心。來人啊,將這些庸醫拖下去,各打一百廷杖……”說到這兒,忽又一陣咳嗽,激烈之處,似要嘔心吐肺一般。

說話的正是朱元璋,樂之揚不由心絃繃緊,忽覺席應真也駐足不前,回頭看去,老道士凝望殿中,微微出神,眉梢眼角,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惆悵。

咳嗽聲中,一應人等均是岑寂,就連梅殷等人也低頭屏息,不敢貿然入內。忽然間,大殿裡響起一個聲音:“父皇,雷霆不終朝,怒氣太盛,反而傷身。父皇真龍之體,何苦為了這些凡夫俗子氣病了身子……”

聲音清婉柔和,落入樂之揚耳中,卻不啻於平地驚雷。他心跳加快,熱血衝腦,身子輕飄飄的,像是浮在半空,除了自己以外,四周再無他人。(未完待續)

相關推薦:國寶會說話漫威世界裡的氪星霸主使徒之武魂之巔種豌豆,打殭屍朝廷鷹犬我能複製賽博暗黑破壞神異世之魔鬥縱橫異界最強反派系統木葉:從成為草之國首領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