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下樓梯和上樓梯一件很累人的事。
你別不信，我們平時下個五六層樓梯還好，但是一下子突然讓你下十八層，就算不用克服重力做功，身體肯定也會有些疲憊的。
我和曉陽一邊走著樓梯一邊閒聊著剛才的詢問顧婷的一些事情。雖然說說話能轉移注意力，但雙腿還是有種痠痛的感覺。
“哈哈，這就是報應，知道嗎……”
剛走到一樓樓梯口的地方，我們便聽到大廳裡傳來一陣陣吵嚷的聲音。
“有人在吵架？”曉陽疑惑的和我對視了一眼。
“不知道，聽起來好像……是在爭論些什麼。”我豎起耳朵向大廳的方向聽了聽。
“我早就說了，這個電梯遲早會把你這破公司搞垮。”
“呵，現在，大家都能看到你的糗樣了，開心嗎？”
“的確是在吵架，而且這個男人的聲音我也沒聽到過。”我搖了搖頭，“出去看看吧。”
“嗯，走吧。”
………
剛一進大廳，眼前的場景便讓我們猛地驚了一下。
大廳的門口，不知聚集了一些什麼人正圍堵在那裡，若不是門口的保安阻攔著，恐怕他們早就已經衝進來看熱鬧了。
而在一樓的電梯口處，也圍了幾個刑警，其中兩個刑警正死死地攔著一個情緒有些激動的男人，另一邊，丁玉蘭刑警則始終站在那個男人對面的李彩瀧經理的旁邊，似乎也是要防止李彩瀧有什麼過激行動。
看來剛才的聲音，就是這個被架住的男人說的了？
“真的，李經理，你不妨好心聽我一句勸，把這個電梯炸了，讓員工全部走樓梯，說不定還能苟延殘喘一段時間呢，哈哈哈……”
這男人的語氣裡充滿了嘲諷。
“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當初工作過的公司的？鮑凱？”李彩瀧的語氣很明顯是強壓著怒火的，“沒有那幾年公司對你的照顧，你現在早就餓死了！”
“照顧？就這破地方？”那個叫鮑凱的男人放肆地笑了幾聲，“如果不是老子跳槽的及時，現在恐怕才是要餓死在這破公司呢。”
“你別太過分了！”李彩瀧將身子猛地向前，一副想要衝過去的架勢，不過被丁玉蘭很快拉住了。
“呵，李彩瀧啊，這就是你的報應。”鮑凱冷笑了一聲，“當時你做過的事，你可別忘了哈，天道有輪迴，現在總算是輪到你了。”
“你……”李彩瀧怒視著對方，但卻像是被戳到什麼軟處一樣沒有反駁。
“一個公司三年之內被封了兩次，這得是多好的一個茶餘飯後的話題啊，哈哈哈哈……”鮑凱繼續毫無顧忌地大笑。
“保安！”李彩瀧大喝一聲，“這個人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公司的秩序，現在，馬上把他拉出去！”
李彩瀧的聲音有種異常的壓迫力，讓人根本無法反對。
兩個保安也迅速從另一頭跑了過來，不由分說地架住了鮑凱。
“呵，李彩瀧，你也就這點能耐了是不是？”鮑凱絲毫沒有一點緊張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臨走之前也先謝謝你一下吧，今天的宴會，飯做的很好吃啊，哈哈哈……”
“你們倆愣著幹什麼，趕緊！”李彩瀧猛地一瞪眼。
那兩個保安明顯被嚇了一下，然後便趕緊託著鮑凱的肩膀：“先生，不好意思，請出去吧。”
“我是讓你們把他拉出去！”李彩瀧怒喝。
“用不著，咱都是有胳膊有腿的人，能靠自己，不像某些使下三濫的小手段的人。”鮑凱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便轉身撥開兩個保安，朝著門外準備走去。
“鮑凱？”
身旁突然傳來一陣呼聲。
我被嚇了一跳，趕忙往旁邊看了看。
就在我和曉陽身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身著貂皮衣，相貌秀麗的年輕女人。應該也是從樓上走樓梯下來的吧。
此時，那女人正用驚愕的眼神盯著背過身去的鮑凱。
而鮑凱聽到那一聲呼聲後，也立刻停下了腳步。
“你……你怎麼來了？”女人的聲音充滿了震驚，似乎又夾雜著一絲喜悅。
“好久不見了啊，心遙。”鮑凱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
“章心遙，趕緊回你自己的辦公室去，這裡沒你的事！”李彩瀧對著章心遙吼了一聲。
“經理……”章心遙低下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恐懼。
“心遙，先回去吧。”鮑凱轉過頭，對著章心遙笑了笑，“現在我可是被經理先生強行轟走了，沒法再待下去了呢。”
“嗯……好。”章心遙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便轉過身，默不作聲地走上了樓梯。
“李彩瀧經理，給你個忠告，對自己的員工要好一點哈。”
鮑凱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便再次轉過身，向門口走去。
經過門外一群圍觀的人時，他也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絲毫沒有朝人群看一眼。
………
“門口的人也弄走。”李彩瀧不耐煩的衝門口的保安揮了揮手，便也轉身朝樓梯口走去。這次，丁玉蘭也沒有拉他。
保安這次一點也不敢怠慢一步了，立刻開始驅趕圍觀的人群。
“玉蘭姐，發生什麼事了啊……”見到混亂的場面逐漸平穩下來後，一臉懵逼的我和曉陽才緩緩地走到丁玉蘭的身旁。
“就像你們看到的那樣啊。”丁玉蘭表示無奈的攤攤雙手，“那個叫鮑凱的男人莫名其妙的來挑了波事，然後就和李彩瀧經理吵起來了……”
“他是參加宴會的客人嗎？”我問道。
“應該是的。”丁玉蘭點點頭，“據剛才在這裡的保安說，那個人之前一直站在門外和別人談話，然後好像是覺察到公司裡面出事了，就突然進來打聽了一下，得知情況後，就開始挑釁李彩瀧經理了……”
“哇，那這個人可真的是挑事兒啊……”曉陽感慨了一句，“人家公司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還在這裡幸災樂禍……”
“與其說幸災樂禍，不如說是大快人心的感覺吧。”我說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叫鮑凱的男人，他說了好幾次……這就是你的報應，之類的話。”
“報應？……”曉陽頓然大悟地擊了下手掌，“啊，的確是啊！這麼說……李彩瀧經理之前是做過什麼……”
“噓！”我趕忙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在別人的公司還這麼囂張，是會被打的。”
“哎，反正經理不在這兒嘛……”曉陽嘟了嘟嘴。
………
“我也是聽到這塊突然有點亂才急忙趕過來的，陳隊現在還在地下一層負責現場勘察，我也得趕緊回去了。”丁玉蘭看了看時間，“今晚怕是又要忙到十一二點了……”
“嗯，那我們也得十一二點才能走嘍？”曉陽略帶興奮地說道，“要不然今晚就住這兒算了……”
“啥？”丁玉蘭吃了一驚，“你是被你旁邊那個奇葩傳染了麼？這裡可是死了人的……”
“反正寄宿房間的那一層又沒死人啊……”
“那一層可是有紅衣舞女的噢。”我微笑著嚇唬了她一句。
“切，我會害怕一個女人？開玩笑。”曉陽自信的揮了揮拳頭。
“那，恐怕陳隊也不會同意的。雖然說只是封了地下一層，但這個公司已經成了屍體現場……還是回家好好睡覺吧，我先下去了。”丁玉蘭說完，便急匆匆地朝地下一層的方向走了過去。
“哎，真是的，人家很想住一晚啊。”曉陽不服氣地嘟了嘟嘴。
“哈，時運不濟嘍，誰讓你昨晚不跟我留下來。今天死了人了才想留，晚啦。”我緩緩地走到樓梯旁邊，“行了，來吧。”
“去哪？”曉陽問道。
“找剛才那個叫章心遙的女人啊。”
“找她幹什麼？”
“你聽不出來嗎？”我故作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鮑凱他顯然是對三年前發生的殺人案有所瞭解的，而鮑凱當時又對章心遙說了一句，“好久不見了”，我猜他倆應該之前是同事吧。”
“所以……那個叫章心遙的女人有可能也對那起殺人案有瞭解？”曉陽問道。
“bingo，越來越聰明了嘛。”我用誇獎般的語氣笑了笑，便轉身開始上樓。
“但是，”身後又傳來曉陽的疑問聲，“你問三年前的事情幹什麼？和這一次的案子有啥關係嗎？”
“………”我略微沉默，“都出現過紅衣舞女，屍體都是在電梯裡面被發現的。這大概，就是聯絡吧。”
“可是，唐龍他是在那個地下十八層裡被殺的啊……那個地方應該不存在於公司裡才對呀……”
“那如果，三年前的殺人案，和現在的狀況一樣呢？”
我回過頭，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曉陽站在那裡，低著頭作出一副沉思狀，沒有說話。
“別發呆了，趕緊走吧。”我再次喚了她一聲。
“……嗯。”曉陽淡淡的答應了一聲，緩緩地朝樓梯走了過來。
看起來她的確是在深思著什麼事情？
那我就暫時不打斷她的思路了……等到她思索完再慢慢問吧。
同樣是在晚上出現了一個跳舞的紅衣女人，同樣是屍體莫名其妙的在電梯中被發現，雖然這兩個共同點有些不可思議，但，這兩起案件，憑我的直覺來看，肯定有關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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