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蕩蕩,陽光正烈。
朱家巷裡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
槍聲驚起蘆葦灘上的水鳥齊刷刷向天空飛去。
十幾個警察追著宋文軒不放,並不停地向他開槍射擊。
宋文軒一邊狂奔,一邊走著S形步伐,躲開飛來的子彈。
簡默然向他這邊奔跑過來,手中提著槍,對著那些警察開火。
一見有人開槍射擊,那些警察停住了腳步,貼在牆邊還擊。
簡默然來到宋文軒面前,衝著他道:“宋文軒吧,跟我走”。
可是,沒走幾步,朱家巷另一頭,吹起了哨聲。
一隊警察迎頭而來,十幾條槍瞄準著他和宋文軒。
簡默然還想開槍,卻打不出子彈來了。
子彈打光了。
加上後面追過來的警察,兩隊警察把簡默然和宋文軒團團圍住。
“你們倆就別抵抗了,不想死的話,立即把槍放下,舉起雙手投降,抵抗者當場槍斃”。
簡默然衝著宋文軒道:“小宋,對不起,是我這邊工作沒做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沒必要做無畏的犧牲”。
說著,他率先將槍扔在地上,自己舉起了雙手,也用腳踢了宋文軒二下,讓他也舉手投降。
宋文軒望著警察,又望著簡默然,笑道:“幹嘛呀,我又沒犯法”。
一個警察上來,用槍托朝著宋文軒後背就是一槍。
疼的宋文軒咬著牙道:“靠,這麼兇巴巴的,跟你們走就是了”。
一個警察道:“這才叫識相,走吧”。
就這樣,簡默然和宋文軒被押著。
遠處趕過來的金蓮,早就被槍聲嚇傻了。
她站在遠處,眼巴巴的望著表哥和宋文軒被警察帶走。
她清楚,眼前的情況,跟大街上雜耍的不一樣,如果自己冒然上前,不但無法救助表哥和宋文軒,自己也會被當著同夥被帶走。
金蓮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回去,想辦法託關系,到警局去救人。
她後悔自己沒有多帶些銀票過來,這年頭,有錢能使喚鬼推磨,如果有足夠的銀票,找找關係,也許能把表哥和宋文軒給保出來。
當金蓮懷著緊張而又複雜的心情回到表哥家屋前時,發現弟弟金銅正端著一大碗水,仰起脖子咕都咕都的往下倒。
一見弟弟金銅,金蓮一把撲到他的懷裡,眼淚就嘩嘩地掉了下來。
金銅把碗放在一邊,道:“姐,你怎麼了?”。
此刻,他還沒發現姐姐眼裡的淚水。
等金蓮不停地抽泣時,他才意識到姐姐在哭泣。
“咋的啦,怎麼哭起來了,誰欺侮我姐姐你了”。
“你這個傢伙,跑哪去了,怎麼不到表哥這裡來?是不是一直跟那孫姑娘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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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說什麼呢,什麼叫泡在一起?壓根沒有的事,我們在街道上走散了”。
“哪你晚上住哪兒了”。
“酒店呀”。
說到這兒,他望著金蓮說:“姐,我昨天趕回來時,表哥不在家,鐵將軍把門,沒辦法,我去了一趟第一山,欣賞了一回第一山的風景,晚上就在附近的旅館住了下來,這一覺睡到大中午,這吃了飯才又趕了過來,沒想到,姐你也來了。表哥呢,不在家?”。
“阿銅,表哥被子彈打傷了,這會兒,又被警察抓走了”。
金銅驚訝道:“子彈打傷?怎麼回事?”。
於是,金蓮就把表哥受槍傷的事兒,以及發小宋文軒一起在朱家巷被警察抓走的事兒,複述了一遍。
說到之完,問道:“阿銅,這可怎麼辦呀,表哥手中還有槍呢,他們是不是格命黨?要不要被殺頭?你得想法救他出來”。
金銅輕輕拍著金蓮的肩膀,安慰道:“姐,你也別急,我想辦法救他們出來”。
“你身上還揹著人命桉呢,老家那邊警察正通輯你呢”。
“哎呀,那我還怕個球,反正已經犯了桉,再犯一樁又如何?”。
“不許你這樣想。你可是我們唐家根脈,爹孃千叮囑萬叮囑,不能讓你出事,要我到都梁來,就是讓我看著你,不讓你惹事生非”。
“姐,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你在家,我去警察局看看,打聽打聽怎麼回事,然後再想辦法”。
“要去,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我一個人方便,你一個女孩家去了,能打還是能跑。你聽弟弟我的,在表哥家等著,我一定想辦法把他們倆救出來。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說到這兒,金銅望著金蓮,笑問道:“那個宋文軒跟你發小,我記得他是個公子哥,去了國外,怎麼會跑到都梁來了?”。
“他也是前二天剛從法國回來,跟家裡人鬧翻了,就出來了,我也不知道,他為何到都梁來?”。
“姐,莫非他是來追你的?”。
“別拿你親姐姐開刷,沒有的事”。
“那姐心裡,對這個宋公子可有意思?”。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姐開玩笑,要去救人趕快去”。
“姐,我是說,如果這個宋公子對你不重要,我可能只救表哥,放棄他,畢竟救一個人要容易的多”。
“我的好弟弟,要救一起救,他可是你姐要好的發小”。
“姐,弟弟我心中有數啦,走嘍”。
金銅說完,一個箭步就衝出了家門,直奔警察局。
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能否把他的表哥和宋公子救出來?
簡默然和宋文軒被帶到了警察局,分別關進了兩個房間裡。
當警察把大鐵門鎖上之後,宋文軒還一個勁地說:“喂,你們憑什麼抓我進來,我犯了什麼法?”。
一個警察一邊將鎖匙拿在手中,搖了搖,一邊衝著他道:“你們犯了什麼法?你們自己不清楚?等著吃槍子吧,哎,年紀輕輕的,鬧什麼格命?”。
“還有沒有王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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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點力氣吧,別叫啦,叫了也沒用”。
警察說完,提著鑰匙,吹著口哨離開了。
簡默然順著牆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朝四周看了看,除了冷冰冰的大門,就是黑乎乎的牆壁。
他胳膊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如果自己不趕著過來,也許自己也不會進來,但那樣眼前的宋公子可能進被子彈打成了篩子。
沒多一會兒,過來兩個警察,將簡默然帶了出來,然後帶進一間刑訊室。
一個中年人正從刑訊架上被拖下來,胸口滿是烙鐵烙的肉印,那肉印上還能聞到燒焦的味道。
一個警察衝著一個小鬍子警官道:“報告長官,這個人挺不住,死了”。
“拖出去餵狗”。
警官說著,還掏出一塊手帕捂住了鼻子和嘴巴。
死人被拖走之後,警官衝著身邊的二個警察說:“把這個傢伙綁上去,用刑”。
話音剛落,二個警察把簡默然連拖帶拉,綁上了刑訊架。
那個警官走過來,望著簡默然道:“痛快點,全部招了,供了你的同黨,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否則,剛剛拖出去的傢伙,就是你的下場”。
簡默然道:“警官,你讓我招供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你就給我裝B吧,想想看,如果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我們能隨便地把你請進來?簡默然,我告訴你,這幾年你在都梁城搞的這些活動,我們早就瞭如指掌。坦白從寬,還是老實交待吧”。
“警察,真的沒什麼好交待的”。
“我問你,你是幹什麼的”。
“就是做些小生意”。
“做生意?呵呵,做軍火生意吧,手提著槍支做生意?”。
“信不信由你”。
“當我是傻瓜?來,大刑侍候”。
話音剛落,二個警察把簡默然五花大綁,其中一個拿著一塊烙鐵放在通紅的爐火上加熱。
那個頭兒望著爐火,衝著簡默然道:“給你二分鐘時間考慮,等烙鐵紅了,再招就晚了,好好想想,你的同夥都有哪些,住在哪兒,說出他們的名字”。
簡默然望著爐火和那塊漸漸變紅的烙鐵,心裡清楚,要麼做一個叛徒,要麼承受接下來的酷刑,但他覺得,格命總有流血犧牲的,於是閉上眼睛,等待著通紅的烙鐵與自己親密接觸。
二分鐘很快過去了,一個警察拿起爐火中的烙鐵,就要往簡默然的胸口上烙下去。
那警察道:“慢”。
說著,他走過來,伸手接過烙鐵,拿在手中,望著簡默然道:“簡默然,現在招了還來得急,我知道你家在都梁是大戶人家,家中富裕,沒必要受這樣的苦,你說是不是?要我說呀,搞什麼格命?經你的商,做好你家的祖業,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有何不好?”。
簡默然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格命?革誰的命?”。
“你就給我裝B吧,既然這樣油鹽不進,別怪我不客氣啦”。
“來吧,我簡默然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皮肉之苦,我相信自己能承受得了”。
警察氣的臉色鐵青,罵道:“好心想救你於水火之中,想讓你免受皮肉之苦,你卻不領情,休怪我了”。
說著,手中那把通紅的烙鐵,朝著簡默然的胸口就摁了下去。
那烙鐵遇到胸口的衣服,立即就把衣服融化了。
簡默然咬著牙,閉上眼,等待著。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只見一個警察匆匆忙忙地跑過來,叫道:“長官,不好了,不好了”。
那警官停住手中的烙鐵,望著那警察訓斥道:“什麼事,大呼小叫的”。
“一個傢伙闖了進來,打倒了幾個警察”。
“什麼人這麼囂張?竟敢在警局撒野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