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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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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蓬蓬……

鼓聲敲的像是連成了密不可分的一個聲音。

空地上,跪伏了一地顫抖著的那些村民們,渾身震顫的模樣已經讓人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

可旗杆下,那些個臉色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的病人們,卻依然被他們自己身上不停散發出的那層淡淡黑霧給包圍著,無法驅除。

地上,就在距離這些雙眼發直的病人不到兩丈遠的雪地中,那名半跪在地上,剛還在勉強吹著嗩吶的儺面大漢,此刻也在嗩吶發出的最後一聲哀鳴中,伴隨著他儺面之下滴出的那些血珠,一頭就往地面栽去。

就在方羽身形一閃,將那支剛要摔落在地上的嗩吶接到手裡的瞬間,旗杆頂上,那位儺面人充滿了懇求意味的目光這才落向了方羽的這邊。

尖利的嗩吶聲在方羽唇間響起的霎那,就已壓下了轟響在這天地間的那片震耳鼓聲。

旗杆頂上,就在那位儺面人渾身又是一顫的同時,從他做法時就一直耷拉在旗杆上,不管他費了多大功夫都未曾催開的那面黑色三角旗,卻在這嗩吶聲陡起的瞬間,像是被一隻無可抗拒的大手給猛然拽起了一樣,迎風抖的筆直。

與此同時,以旗杆為中心,一道遠超出了他理解範圍的清冷勁氣就像是平地而起的龍捲風,也在這嗩吶聲陡起,黑色三角旗伸展的瞬間,帶著無可阻擋的狂猛勢頭突然旋起,只不過眨眼的瞬間,就已把旗杆下那片淡淡的霧氣扯向了遙遠的天際。

從開始就一直未曾停歇過的鼓聲在他心頭接連被震撼的同時,還在他手裡繼續的炸響,似乎還想和這嗩吶聲一較高低。

可剛還淒厲到彷彿能直上雲霄的嗩吶聲卻在兩個輕巧的小轉之後,忽然又變成了一把充滿著神秘和空靈的悠揚曲音。

就像冬日正午的陽光,又像是炎炎夏季中掠過大地的微風,帶著一種用語言無法形容的空靈和悠遠,這曲聲在響起的瞬間,便像早已和依然震耳的連綿鼓聲約好了一般,很快和鼓聲揉合在一起,成了這天地間唯一的聲音。

空地上,剛還顫抖到彷彿要崩潰了的眾村民,在這空靈平和的曲子中很快又恢復了剛開始的那種安靜。而旗杆下,那些渾身已經不再有淡淡黑霧升騰的病人們,也都在滿面的血紅逐漸褪去的同時,緩緩閉上了他們空洞而又僵直的雙眼,神色逐漸變得安詳。

而小屋的門口,剛從小屋出來的蕭桓眉目間,還帶著那一抹殘留的驚喜,正盤膝結印穩坐在冰冷的雪地上進入了深沉的內定。

旗杆之上,鼓聲還在繼續在不停的轟響,可一串串成行的淚珠,卻像是小溪一般,順著猙獰可怖的儺面,不停的往下滾落。

旗杆下,雙手捧著嗩吶的方羽雙目微合,沉靜若水的臉上,有一抹玉樣溫潤的光芒在隱隱流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桓從那種與往日絕不相同的至深定境中緩緩醒來。

眼前的空地上,早已不見了方羽那修長挺拔的身影。

而在漫天風雪中肆意舒捲著的旗幟上方,身穿深紅色法袍的儺麵人也正在用他冷電一般的目光,狠狠的盯在蕭桓身上,有一種明顯的敵意在空氣中肆意的張揚。

蕭恆淡淡一笑,從容站起。可凝實的目光卻也同樣一絲不讓的迎上了這道清冷的目光。

趙中平家的簡陋院落中,負手立於正屋屋簷下的方羽也在這一瞬間,把目光從飄雪的天空中收了回來。

屋子內的土炕上,被他帶回來的趙中平還在幸福的酣睡。院落中,紛紛揚揚的雪花也不見有絲毫停息的意思。

可是村口處旗杆下,自己剛剛閃身離開的那裡,卻還是傳來了帶著這般明顯**味的波動氣息。

難道宗派之間的紛爭,就真值得這麼多資深修行人去在乎和介意麼?

巫門啊巫門,難怪你現在這般的式微了啊!

長長的吐出一口悶氣之後,方羽神色間隱隱泛起的那一絲茫然,再度被他清除的乾乾淨淨。

剛才,透過在路上趙中平對這村子中那個傳說含糊不清的講述,以及方羽自己對那師公施法時諸多行徑的琢磨和比對,原本還有些模糊的認知在他出手相助的前夕才算真正的明確了起來。

這也是剛才他一直拖到那位師公施術即將失敗的前夕,才匆忙出手相助的真正原因。

在修行的世界,最忌諱的便是在別人施法的過程中魯莽介入。特別是在你儘管修為可能比施法者高明,但是卻並不瞭解對方法門的情況下,就貿然介入的魯莽行為。

這,不但有可能在當時就會給施法者以沉重的打擊和反噬,甚至很多時候,就算你能確保施法者不會受到反噬和傷害,但也會在事後,給自己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和衝突。

就和傳說中的江湖武林門派一樣,修行人的世界裡,各類宗派之間也有著相當多的忌諱和紛爭。很多時候,因為修行法門的入微和繁複,各宗派修行人彼此之間的禁忌和規矩,甚至要比一般意義上的武林門派更細、更多、也更兇險。

以往,方羽憑藉著得自天心燈的心法和來自老黑巫巫門烙印傳承的秘術,還幾乎沒碰上過像今天這樣,連他都確定不了宗門和脈絡的人物。

按常理來說,這天下不管是赫赫有名的薩滿還是東巴,還是較少被外界所知的各族原生巫、祭們所使用的法門,儘管說起來千變萬化,但本質上,卻大多都脫不開巫門的範疇。也就是說,大多都能在老黑巫的巫門烙印中找到相應的痕跡。

而一般意義上,這種相對常見,被稱為師公的這類人所能驅使的法門,更是脫不出像方羽這類大方家識見的範疇。

但是今天遇到的這個師公明顯有些特殊。

他施展的那些法門表面上看來,和常見的那些巫門術法並沒有多大的區別。但是在一些最根本的地方,卻有些明顯的不同。

首先,作為內地的巫門一脈,他在施法的時候卻根本沒有應用最基本的禹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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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他施法的時候,表面上他的輔助者更多的是借用了儺面和符咒的力量,但實質上,卻全是靠著他本身修為的催動才能進行相應的配合。

最主要的是,他催動鼓聲攫取眾多村民的精氣來治療那些病人的野蠻方式,以及他最後以自身的精血來竭力維持術法成功的無情。

以音樂來修煉和施術,那並不是什麼別出心裁的創舉。

遠的不說,傳說佛門中無人不知的觀世音,就是由於在南海經年聽潮而入定大悟的。

方羽自己出道以後,也曾數次利用樂器施術助人。所以這並沒有讓方羽驚訝。

令方羽詫異的,主要他用那種明顯屬於比較邪門的手法,來救治那些病人的那種方式。

這明顯不合巫門內施術的手法和常理。

那麼粗暴的攫取無辜眾人精氣的方式,往往都屬於巫門中那些相對兇狠和犯忌的法門。也就是一般所謂的黑巫術或是邪門禁術中,才會慣用的手法。

但是現在,卻被他用來救人。

可是方羽看他最後拼著消耗精血自身,也要完成施術的決然和無情,也不像是那種故意用上述那種不擇手段的方式,來達到自己目的的那種人。

而且之前以方羽對他修為的認識,方羽覺得以這位師公的水準,還遠遠達不到一次施術就能治好這麼多病人的層次。

這也就是為何以蕭桓那種可以讓方羽都為之注目的修為,也不敢在村裡這麼多病人不配合的情況下,就貿然施術相救而要繼續等待時機的真正原因。

修行人的救治,往往會牽扯到施、受雙方生理和心理,以及環境、精神等等諸多層面影響,本身就是很微妙的一件事,並不是隨便就可以任意施為的。

特別是在牽扯到這麼多人需要救治的情況,更是如此。

但是就在剛才,這位師公就用他的實際行動突破了方羽對他實力的評價。或者可以這麼說,他施展的法門和手段,突破了方羽的判定,而讓他差一點就做到了他想做的事情。

而他最後用近乎自殘的方式催動精氣,竭力保證施法成功的那種舉動和效果,也讓方羽小小的震驚了一下。

也就在那時,方羽才真正確定了從聽了趙中平的訴說之後,才隱隱泛上心頭的那個猜測。

這位師公,就是來自巫門中最為古老和衰落的原巫那一支中,殘存的一個。

看他最後採用的那種近乎自殘的精血催動方式,他這一身深紅色的法袍以及帶著的那一張連方羽都辨認不出出處的儺面,就說明他很可能就是原巫中最為稀少的血巫一脈的殘餘。

有了這個認知後,方羽這才在最後的關頭,利用嗩吶吹出了以老黑巫巫門烙印中最為古老和久遠的音技,天賴為引的曲子,**了這位師公的鼓聲。

這才避免了那位師公被術法反噬的危險和整個施法功虧一簣的危局。

當然,作為巫門烙印中記載的古老音技,被冠以天籟這種名字的曲子本身的效果遠非這麼簡單。

這也是為何會讓出身巫門的蕭桓和那位師公都在曲終後,連方羽的悄然離開都不能自知的主因。

而方羽的離開,則是因為在他確定了這位師公是原巫一脈的瞬間,就已經想好了的。

因為在老黑巫留下的巫門烙印中,對原巫一脈那並不是很多介紹,給方羽帶來了非常無奈的感覺。

巫門各宗傳承起源的始點,也是後期巫門各宗全力分化和打壓的終點。

以上就是老黑巫的巫門烙印內對原巫最概括的定義。

之後便是大致羅列了幾個當時較為有名的分支,而血巫就是其中之一。

其實方羽剛想起巫門烙印內,對原巫一脈的那兩句總結時,心裡就忽然閃過了巫道兩門之間的淵源和糾紛。

這兩者之間又是何其的相似?

同樣是在原有基礎上誕生和成長出來的果實,可是反過頭來,卻是舊的在新的打壓之下逐漸枯萎和消失。

莫非這便是天地間的一個解不開的規律?

真是何苦來哉!

就是這一時的慨嘆,讓方羽在吹完那首天籟之後,就徑自返回小屋帶著昏睡不醒的趙中平離開了現場。

原本他也想著讓蕭桓一起離開,可蕭桓當時的狀態卻只能讓他放棄了這個打算。

其實在方羽放棄的霎那,他甚至都有了這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的的懷疑。

儘管這個對他而言,明顯有些無稽的念頭很快就讓他拋到了腦後,可是當時心內忽然閃過的那份直覺,卻也讓他在安置好趙中平之後,無法真正的安心。

來到院落裡,他只能望著落雪的天空,靜靜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儘管他心裡一直都希望留在那裡的那兩人之間,不會出現相互敵意的局面,可是現在,這飄散在雪花中的**味卻已經讓他明白,這只不過是他個人的一個奢望。

敵意漸盛的對視最終還是在旗杆下,那些雪地上像是從夢中漸漸醒來的村民們開始騷動的前夕,碰撞成了燦爛的火花。

“子夜時分,葫蘆溝,荒城血巫赤眉候教!”

沙啞的聲音在目光之間的火花閃起的瞬間,就已傳入了蕭桓的耳中。也直到此刻,蕭桓臉上的平靜和從容這才在瞳孔猛然一縮的瞬間變成了一片蕭瑟的寒冷:“血巫!原巫中人?哈哈!”

兩聲有些狂放的大笑聲裡,他的身影從原地彈起。稍一盤旋間,猛地的一換方向,箭一般往村外的莽莽雪野中閃去。

趙中平家的小小院落中,負手立於屋簷下的方羽微微一愣,隨即便任由一縷說不清味道的笑容浮上了唇角:“好驕傲的蕭兄,呵呵。”

紛紛揚揚幾乎下了一整天的雪是在傍晚的時候漸漸收住的。

門被輕輕敲響的時候,方羽剛剛徹底梳洗完自己。

一連幾十天苦行僧似的日子,儘管現在的他完全承受的起,可從養成的那種愛乾淨的習慣,卻無法在自己恢復了正常之後,還被繼續的忘記。

趙中平整個下午都在他自己的大炕上安穩的沉睡。而方羽也著實沒跟他客氣,只管自己在那裡打水燒水和沐浴。

在經過那段時日頗長的恍惚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到從裡到外的放鬆。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這個地處群山之間的偏僻村落還沒有通電,趙中平這裡自然也不會有電話這種東西給他用。

就在這時候,院落緊閉著的門被輕輕敲響了。

方羽過去打開門,門口站著的人讓他稍稍覺得有些意外:“是你?”

門口的厚厚雪地上,站著一位滿頭白發的高個老人,人很瘦,但是瘦得卻非常有精神,特別是他那雙細長的雙眼中的眼神,更是銳利的不像個老人。

雖然他現在已換上一身並不十分可體的素淨布衣,臉上猙獰的儺面也已拿掉,可是方羽在看到他的瞬間,就已認出了他就是下午的那位師公。

“荒城赤眉,特來拜謝此前援手之高義。”說著話,赤眉作勢就要拜下去。

“赤老先生可是想讓方羽折壽麼?”方羽搖頭苦笑的同時,伸手拖住了他的雙肘,不讓他彎下腰去。

赤眉用勁掙了掙,發覺自己拜不下去,這才死了要拜謝的心。但還是堅持著抱拳深作了一揖。

方羽還禮,不過心裡倒也也松了口氣。

“請進來說話吧,不過這裡我也是客居,若有什麼招呼不周的地方,還請赤老先生不要見怪才是,請!“

赤眉搖了搖頭:“那就不進去了,我過來,只是想拜謝一下之前的援手之情,並不想打擾主人家。”說到這裡,他稍稍猶豫了一下,視線再度落在方羽身上時,神情之間已微微有些緊張:“方羽,你也是巫門中人?”

方羽一聽他這麼問,心下頓時有些恍然,他笑道:“不是。我是無門無派的閒散人。”

隨著方羽的這句話出口,赤眉清瘦的臉上剛剛還很緊繃的筋肉頓時鬆弛了許多。

“那就好,那就好。”

低聲自語了兩聲,他忽然醒悟方羽還在面前,於是雙手又一抱拳:“我來之前,已經吩咐過村裡人,以後不得藉故對屋主人不利。還請方羽你代為轉達一聲,時候不早,我也該告辭了。”

說著話,他一揖到底,也不等方羽再客套,轉身就走。

方羽一愣,隨即便笑了:“那你走好,我不遠送了。”

赤眉沒回頭,就在方羽的視線相送下,在雪地裡一瘸一拐的慢慢走遠,一直到拐彎處不見。

“一樣驕傲的人。”

方羽回身關上房門的前夕,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

雪後的夜晚格外的清冷。而時近子夜的葫蘆溝裡,此刻更是清冷的讓人覺得有些寂寥。

天空還是陰沉沉的漆黑一片,可是有了地上的積雪後,以蕭桓的目力,夜色下的葫蘆溝與白天並沒有多大的分別。

所以,他從定境中睜開雙眼時,隔著老遠就看到了對面石壁上,那個站在絕壁半腰間的女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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