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電梯外的兩個人與站在電梯裡的兩個人相互打量了一番彼此——女人的目光有些閃躲，並且下意識地想從黑人的手裡掙脫；黑人神色中表露出一絲不屑，緊緊地將女人摟緊，仰起頭，高調地走出電梯，在路過梁逸身旁時，刻意還用肩膀頂了頂站在電梯門口一動不動的梁逸。
挑釁！
梁逸微微皺眉，擦肩而過是小事，但狗眼看人低卻是大事，在他眼裡則是意難平的一件心事，他伸手想要把黑人拽回，徐哲卻快一步把他拉進電梯：“快走，電梯要關門了。”
梁逸被拉進了電梯，寒冷的目光卻遲遲未從黑人的身上轉移，直至“叮”的一聲，電梯門關閉，他才眨下眼皮，潤了潤眼睛，換做雲淡風輕。
“呼……”徐哲長籲一口氣，“你想啥呢？不要擦槍走火了，這傢伙一看就不好惹。”
梁逸輕嗤，“我討厭他的態度。”
徐哲笑道：“禮讓三分，禮讓三分……這些沒禮貌的傢伙，不值得咱們去待見。”
梁逸冷聲道：“可我看得出，他身旁的女人並不是他的戀人。”
徐哲抿了抿嘴唇，猜測道：“應該是某些職別比較低的搜查官，為了能獲取更好的武器或任務，用自己的身體來做交換。”
梁逸皺眉：“娼？”
徐哲淡然道：“各取所需的權色交易罷了。”
梁逸又問：“難道守夜者裡的女搜查官都做過這樣的交易？”
徐哲不確定地搖了搖頭，說道：“不好說，但低階搜查官基本上都會在組織裡找個高階搜查官做姘頭；成為低階搜查官之後，組織就會分配各種危險的任務，相當於立投名狀，一般新進的搜查官很難獨自完成這種任務，這時就需要高階搜查官帶著出任務了……你想想，如果你是新人，你是不是要將高階搜查官巴結好一點兒？權財交易，權色交易，幾乎成為了一種潛規則。”
梁逸冷聲道：“真髒。”
徐哲搖了搖頭，“但這種現象也只是一部分人的行為而已，咱不能以偏概全嘛；拋去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守夜者執行任務還是非常有水準的。你總不能因為一些不良作風就把一個擁有好幾十年經驗的高階搜查官開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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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聽這些話，梁逸越覺得蘇菲這個女人值得珍惜，她能在守夜組織裡禁慾幾十年，顯然已經勝過了那些利用自己身體做交易的“暗娼”，自是“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一朵聖潔高貴的白蓮花。
可蘇菲的音訊已與他斷去了好幾個月，阿零給出的訊息也是沒發現蹤跡，她就行在北歐過得怎樣？是好是壞？是生是死？
……
“請幫我查詢一下，7號公寓13層中是否還存在空置的套房？”
13層的樓道口，透過安裝得有兩臺電子眼，徐哲利用瞳孔解鎖許可權並開口詢問。
電子眼解析了幾秒鐘，人工語音響起：“你好，13-6至13-11的套房都已登出指紋，錄入一次即可完成認證併入住。”
“我早該想到了，在西方人的眼裡，13是個非常不吉利的數字，所以大部分套房都是空置的。梁老大，你想要哪一套？”
“隨便。”
“就近原則，6號和7號吧，你6我7，錄入指紋就能開門，並且第一次的指紋預設為開門密碼。”
“好。”
……
套房裝修得很精美，站在陽臺上可以看海。
梁逸靠著陽臺欄杆，嘴裡叼著香菸，思考著今天要做的事。時間還早，Am10:30分，連中午都還沒到。
“嗚呼……碧海藍天，萬里無雲，今兒個的天氣真不錯啊。”
徐哲的套房就在隔壁，陽臺也相隔很近，他伸著懶腰走出陽臺，深吮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對站在隔壁陽臺上的梁逸說：“那梁老大，今天下午你就自己安排了，我昨晚一夜未眠，要洗個熱水澡睡覺覺了。”
梁逸點了點頭：“行。”
徐哲勸道：“但你別出去亂來啊，小不忍則亂大謀。”
梁逸輕聲道：“不用你教。”
徐哲長長地打了個哈欠，轉身走進套房，“我要給我的小艾打個電話咯……”
梁逸把香菸吸完，回到房間給手機充上電。自昨天上飛機後，手機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現如今他抱著手機，瞧著螢幕上的開機動畫，默默等待著即將到來的“轟炸”！
“叮咚，叮咚，叮咚……”
未接電話，未讀簡訊，新聞推送，聯信訊息……手機都給卡燙了！
“唉……”
他長嘆一口氣，第一時間回撥了秋瑾的電話號碼，
心想，這一通電話，也許會持續很久吧？
……
Pm13:41分，通話仍在繼續。
“喂？你怎麼不說話了？你是不是睡著了？”
“沒有沒有……”梁逸滿臉都是無奈，在將近4個小時的通話過程中，他找了6次機會結束通話電話，但全都被那頭的秋瑾和小藝圓了回來，“秋瑾，我中午飯還沒吃呢，能不能讓我先吃口飯……”
“哦……對了，你們那邊的伙食好不好啊？我聽說亞美人都是吃牛肉的，而且只煎3分熟呢，你吃得習慣不？”
“我都還沒去吃呢……”
“那還不趕快去吃，算算時差，你們那兒都是下午了吧，別吃剩飯剩菜了。”
“好，那我掛電話咯？”
“掛電話幹嘛？又不是不能邊走邊打，小藝還有話要和你說呢。”
一陣嘈雜的聲音，隨後馮小藝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梁先生，我……我好像有了……”
“什麼！”梁逸驚得幾乎從床上跳了起來，“你……你有了？”
那頭傳來馮小藝的聲音：“對呀，我好像有了一點點記憶了，我記得……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一輛火車上，對不對？”
梁逸又坐回了床上，一個人的心臟怎能承受這種大起大落的驚嚇？他哭笑不得，“有了”未必是一件壞事，“沒有”反而讓他心裡有些失落。
“梁先生，你怎麼不說話了呀？”電話那頭傳來了馮小藝的催促。
“啊……我手機好像訊號不好，喂，你聽得見嗎？……喂？”
“你就別裝了，不想聊了就直說。”
“可是，真的訊號很差……而且手機也快沒電了。”
“這個理由你2個小時前就用過。”
“我剛剛接到個緊急通知，說要臨時開一個短會……”
“得了吧，剛剛還說要去吃飯呢。”
“我……唉……我太難了……”
“對了，前天我晾在陽臺上的內衣你幫我收到哪兒去了？不會讓海風給刮跑了吧？喂……喂……？”
“滴！”
梁逸直接掛電話，快速關機保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