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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籠罩的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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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曦她再次清醒的時候,她是被冷醒的。

“阿嚏…”

她用力打了個噴嚏,瞬間從黑暗中驚醒了過來。突然而來的寒冷,這中感覺讓她感覺到不可思議,作為真人境的大修士,每一處生機都是圓潤一體,法力雄渾,早就寒暑不侵了。

怎麼可能被凍到?

她剛想激發氣魄內的法力,卻發現體內空空入也,沒有絲毫的法力湧動,甚至連氣魄都感受不到存在。

“這是哪裡?”

林曦揉了揉眼睛,疑惑的自語著。此時的她已經不是幻夢大法改變的樣貌,而是其本身自然的模樣,雪白的長髮以及眼眸,長長的骨耳,以及雙頰處那奇異的金色花紋。不過穿著還是和之前無異,只是一襲淡薄的白裙而已。

因為是靈魂體,所以是最本質的面目。

眼前入目的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但很奇怪卻並不是綠色,而是帶著灰暗的血紅色,細密的樹枝彷彿某種生物的骨骼,橫七八豎的交錯著,上面纏繞著如同血管的莖脈。不時還有一些奇異的粘稠物體從樹幹上滴落下來,林曦也無法分辨那到底是什麼。

有些血樹龐大的樹根從泥土中翻滾出來,和其他的樹根錯結在一起,絲絲奇異的臭味在這些樹根中散發著。

面前是一望無際的血紅森林,天上還下著深紅色的結晶體,林曦輕輕的接住了一片將其細細捏碎,發現這晶體的觸感有些像雪。

嗤嗤。

紅雪融化的血水,腐蝕著林曦的手指,讓她感覺到有些疼痛。血水一下就在她的兩根手指上,留下了兩道輕微的腐蝕印記,有點像月牙形的疤痕。

“這到底是被拖進哪個世界中去了…”

本應該自動癒合傷痕的手指,此時完全沒有變化,林曦非常確認,自己在這沒有絲毫超凡力量。

失去了超凡力量,這裡又下著雪,氣溫很低,難怪會感覺到很冷。

以她的心智,大致瞭解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應該是被拖進一個限制力量規則的世界中來了,畢竟現在即使是真靈體,沒有絲毫肉身保護,也應該具備一定的超凡力量。卻不像現在,法力空空蕩蕩的,彷彿一個凡人一般。

但是諸世界的數目如同恆河沙數,即使是具備完善規則的大世界也有三千,而混沌世界都有五十,其下的次元世界更不知幾何。

大世界和混沌世界的規模大小差不多,所差的僅僅是有無至高規則運轉罷了。

而何為大世界?

比如林曦的故鄉三次元宇宙就算的上大世界,不是其一個星球一個星系或者更為龐大的星域,而是整整一個無邊無際的星辰世界,在古混沌語中也被稱作星界。

而現世之人說的宇宙則是中古時期的說法。出自逍遙仙莊子的說法,其所著典籍《莊子。齊物論》之中,所稱之:‘往古來今謂之宙,四方上下謂之宇’。

所以衍生到現今表世界的人類還在如此說著,但在其他世界中卻並不是如此。不論其疆域和面積有多大,只要具備完善的規則就被都統稱為世界。

而大世界則是由諸多次一級小世界構成,所以表世界地球也算的是小世界,而裡世界阿法隆則是介乎小世界到大世界中間的位置,被稱為次元世界,包裹在空間晶壁裡面,獨立在空間黑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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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壓制我的力量規則,最起碼也是和星界一樣是大世界,甚至有可能是混沌世界…”

林曦喃喃自語著看著滿天的紅色飛雪,為了避免被紅雪腐蝕掉真靈,她趕緊跑進那片血色森林中,躲在一棵紅樹下。

“只有傳奇或人仙以上的位階,才具備無視世界規則的力量,因為其力量本源來自自身。”

林曦的大腦在飛速運轉著,雖然失去超凡能力,讓她失去遠比智慧計算機更為超絕的計算力,但本身最為基本的思考還是在的。

她思考著如今的情況,已經是非常的危險。

一,她不知道如何讓靈魂迴歸的辦法。

二,她無法判斷這是哪一個大世界。

三,她完全和肉身斷絕聯絡,也是完全和表世界斷絕聯絡,無法求助任何人。

四,失去超凡能力,隨時有可能湮滅。

五,靈魂體無法脫離肉體存活太久,真靈可以存在很久的時間,但問題林曦並不是完整的真靈,上一世死亡真靈就破碎了部分,現在頂多是殘缺的真靈,最多比普通靈魂體存活的稍久一點。

可以說現在林曦的時間並不多,即使沒遇到意外,也會自然消亡。

這是最讓她恐懼的,因為世界之間的時間流速大都不一樣,若是這裡的時間比表世界快無數倍,而自己又沒有超凡力量維持,那根本不多時就要自然消亡了。

“難道要莫名其妙隕落於此?”

林曦有些頭痛的捂著額頭,她是沒有一點頭緒,她也只是所學淵博,並不代表無所不知的全能,總有她不知道的知識。所以她光憑周圍的環境怎麼可能辨別的出自身處於哪個世界。

紅色的雪,漫天飛舞,帶著深沉的寒意,也如同林曦那顆開始冰冷的心。

她光著腳踩在有些粘稠的地面上,腳底板微微有些痛,林曦知道這是在腐蝕她的靈魂。她略作思考,準備還是先走出這座森林為妙,不然肯定也會被這些東西腐蝕掉。

“唔…還是找個稱手點的東西,萬一這裡有野獸怎麼辦?”

林曦低語著,四處看了看,剛好瞄準了一株掉落在血樹下的粗大樹枝,樹枝看上去還算鋒利。她急忙走過去,準備將其拿起來。

“我去!好重啊!”

林曦剛一入手,樹枝滑嫩膩膩又有點粘稠,觸感非常的噁心,但林曦也咬著牙抓著。但隨即卻發現自己怎麼樣都提不起來,彷彿手中拿的不是樹枝,而是玄鐵一般,她的心瞬間又冷了半截。

“不,不是樹枝太重,是我的力量太小了…這下真是凶多吉少了。”

自己的的基本力量,都太小了,真的變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

既然力量過小,那就換一個輕點的。林曦如此想著,正準備鬆開那截樹枝,去找其他小一點的。但隨後卻發現樹枝居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讓她的手掌根本無法脫身。

她回頭一看,只見那株紅色的樹枝微微泛起紅色光芒,介乎於虛實之間,其枝幹變得若隱若現,而林曦觸碰到的地方,卻有個圓圈型的漩渦在裡面。

林曦的手掌前方此時已經全在漩渦之中,被扭曲的如同麵條一樣長,在裡面旋轉,也沒血液濺出來,甚至沒感覺到痛感,或者說沒有對手掌的感覺了。

“艹,到處都是陷阱!”

接二連三的困境,林曦再也忍不住,直接就爆出口來。片刻間真靈都被卷了進去,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

當林曦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站立在一座巨大的城堡前了。但有些讓她奇怪的是,她所站立的姿勢和動作,都和之前在血樹中醒來的姿勢沒有二樣。

在她的背後,正是先前那一望無際的血色森林。她似乎已經從裡面出來,這一塊地方倒是沒有再下雪。似乎那滿天飛舞的紅雪,僅僅侷限於身後的血色森林一般。

這是一座巨大的古堡,有點類似地球西方中世紀的風格,矗立在眾多荊棘和薔薇的環繞下。這座古堡似乎年代已經很久遠了,高高的灰色城牆上爬滿了暗紅色的蔓藤,肆意的延伸著,甚至蔓延到了還在開合的窗戶中,透出著幾分陰森詭異。

“我居然沒有消亡,但先前那樹枝中的漩渦到底是何物?”

林曦有些好奇的自語著,猛然間處於她正上方的窗戶有一個黑影閃過,她警覺的仰頭看向那邊。卻發現本來開合額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上了,連本來延伸進去的血藤都消失不見,彷彿先前林曦所看到的只是錯覺。

啪嗒。

一聲輕響從林曦左邊傳來,離得她很近。

她轉頭看向左前處位置,一道透明的白色人影從城堡大門中閃了出來,也分不清是男是女,彷彿看不清面容,但穿著卻好像是琉璃學院的校服。

“哎!同學你也是學院的麼!?”

他似乎剛從城堡之中出來,林曦叫道著,他卻絲毫沒有聽到。林曦拿手去拍了拍他肩膀,卻發現手從中穿了過去,彷彿不是實體。他走到林曦身邊不遠處,卻突然上半身折斷開來,瞬間炸裂,消失不見。

唯有林曦的腳邊,留下了一灘猩紅的血液,那扭曲成一團粘稠血液,不知有意還是無異,居然有些像又哭又笑的人臉。嘴唇的位置微微彎著一個弧度,無法分辨到底是微笑還是痛哭,但眼睛處那兩道弧線,卻是朝天彎的,林曦居然莫名其妙感覺到其中的猙獰和怨恨。

林曦看的分明,這團血液明明乾涸很久了,根本不像剛才形成的。

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什麼。她就呆呆的,看著那團血液凝聚的笑臉,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

一陣寒風吹來,林曦打了個寒顫,雙手下意識抱緊著自己手臂。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一個關鍵性的問題不對勁。

剛才那個應該是學生的虛影,她一直沒看到其的正面,明明是雙腳正向的走近過來的,卻一直是背影出現在自己面前!

那道虛影在自己眼中,一直只有背影,而且自己之前還渾然不覺得奇怪!

而且才幾步就化為了一灘血液,而且除了血液就沒有任何痕跡了。彷彿林曦從一開始看的就是這團血液,而不是之前走過來的人影。

包括之前的事情,林曦甚至認為自己一直就站在這個古堡之前,從沒離開過。她仔細回想著先前的事情,卻發現記憶模糊無比。她驚異的發現血樹的詳細畫面都沒有,彷彿之前的事情就只是自己想象的一般。居然難以分辨出那個才是真實,或者虛假的。

這種無比詭異的感覺,彷彿有種東西堵在林曦心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頭上的那扇窗戶,不知道何時又開了起來,血藤依然蔓延在裡面,有點詭異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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