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露這話吧，宋太開心又難過。
所以她兒子，到底是好了還是沒好？
宋太一時間有點迷惑，再問：
“所以呢？你覺得他康復了？”
“可能是吧，他只要一個人，如果是蘇姐姐……”
宋太當即面色有變，家裡是禁止提這事的。
聽露立馬改口，再說：“如果是她，先生肯定很行。”
“你確定？你怎麼會這麼確定？”宋太還是將信將疑。
聽露堅定的點頭，“沒認出我的時候，他很行，那個，也能用，很強大。可是，發現是我，就消了。像火一樣，一下子熄滅了。我努力了很久，先生也配合一起，但是，不行。”
她搖頭，不是顧北安的原因，是她的原因。
“不是他有問題，而是我不是她。”
宋太納了悶了。
“這種事兒還能剎得住車？”
聽露笑得勉強，然後繼續埋頭做事。
家裡氣氛一早就變得詭異。
但聽露心底裡還有件事，她沒來得及跟顧北安說。
想了一上午，她決定告訴宋太。
宋太一聽，整個人都驚呆了。
“真的？你看清楚了？”
聽露點點頭，“我扯掉了他的口罩，當時就覺得眼熟，只是那時我太難受，沒來得及想太多。後來大腦缺氧，一直處在暈暈沉沉的狀態。再後來就是忙著出院，然後回家就是……就一直在想怎麼幫北安，一時也沒想得起來。”
主要是大部分時間，在預想怎麼幫顧北安，怎麼贏得顧北安的真心。
聽露聲音越來越小，看宋太的臉色，她是不是耽誤了大事？
宋太臉色很是不美麗。
“死得連灰都不剩的人，四年後忽然就回來了？”
這怎麼可能呢？
她怎麼這麼不相信呢？
“照理說，那個人就算回來，也該第一時間去歸園，見蘇念恩和幾個孩子。”
他沒有。
“不僅沒有，反而對蘇念恩痛下殺手？”
這是什麼迷惑行為？
宋太又問：
“你確定，真的看清楚了？”
聽露點點頭，“當時沒反應過來，可現在回想，很確定，就是顧家大哥。雖然四年前他沒見過我，但我見過他，也見過他照片。是他，沒錯的。”
宋太眸色更加迷惑，顧西川四年後忽然回來，一回來就對妻子行兇。
誤會了？
要說是誤會了，所以才痛下殺手……
說得過去，可這事兒放在顧西川身上，總感覺是那麼的違和。
顧西川那樣雲泥有別的清貴男人，會用這樣的報復手段？
這不是手刃自己的形象？
宋太又問：
“他當時掐你，是真要你死的狀態？”
“媽媽，是真的。我感覺，他看著我，不像是看見蘇姐姐的樣子，就像看的是仇人，想要我死。眼神全是仇恨，很嚇人。”
聽露回想著，隨後再確認的點頭。
“是的，我確定他看我的眼神裡，沒有感情，只有恨，那種恨不得立刻要我死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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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露都不敢細想，畢竟她是切身經歷者。
一回想，脖子上被人狠狠扼住的感覺，仍然清晰。
“媽媽，顧總，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四年不見，久別重逢，那該是多能扯動人的情感啊？
這怎麼還成了仇人呢？
聽露在他們婚禮上，遠遠看到過顧西川與蘇念恩兩人的相處。
那時候，那個被傳得像神一般的男人，眼裡可全都是他身邊的妻子啊。
那樣的深情，那樣的令人羨慕。
但凡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到那個男人毫不掩飾的深情與厚愛。
不對。
聽露越想越不對。
“媽媽，顧總為什麼會變了一個人一樣？”
宋太也陷入沉思，這可不是顧西川會做出來的事啊。
“這事，還得深查。”
宋太低聲道：“北安說，更多的資訊，他也不多透露。我想，他應該是知道他大哥回來的事。我們此刻有的疑問，必然也是他的疑問。或許，他查的，就是這件事，這個人。”
什麼導致顧西川連性情大變？
因為家主之位？
因為他的凌豐？
因為孩子？
這每一條提出來，都還真是能夠引起血案的事啊。
但，顧西川可不是衝動的人。
就算誤會，他也會在證據確鑿，事實證據擺在眼前，他才會有所行動。
才不會一回來就展開報復，這不就跟二傻子一樣？
這是太小看了現在的顧西川，還是高估了曾經的顧西川？
*
聖菲爵絲大酒店。
孫敏兒看著蘇念恩出院的新聞，大發雷霆。
“不是傷得很重嗎？為什麼那個女人又不痛不癢的出院了？”
姜鐸也很奇怪，那一刀，是他捅的，怎麼可能會錯？
“不可能，刀子刺進她心臟上方，鮮血直流。她不可能這麼快出院，不可能啊。”
孫敏兒懶得聽他解釋。
“人確實出院了，那不然你覺得這個出院的女人，是鬼咯？”
姜鐸不敢接話，其實刺殺當天晚上，他就已經覺得不對。
他與人配合潛入醫院再動手時，當時就發現那個女人不像重傷的樣子。
姜鐸當晚是打算報私仇的，這事孫敏兒不知道。
孫敏兒的計劃裡，要讓蘇念恩慢慢付出代價。
但他，與蘇念恩可有不共戴天的仇。
蘇念恩的眼角膜還是他的！
並且，那女人拿走了他賠上性命，從白素那轉移的鉅額財富！
他想報仇，時時刻刻都想掐死那個女人。
可現在就算殺了她，她從他手裡拿走的錢，也不可能再回到他手上。
所以，殺了她，確實太便宜她了！
在姜鐸眼底風雲變幻的時候，孫敏兒已經將接下來的行動和計劃完全改變。
她道：
“姜鐸，今天開始，你就是真正的顧西川。你是顧家家主，別再躲躲藏藏，光明正大的出現。你是顧西川了，那個女人就該自動讓位。”
“她不是從你手裡拿走了幾億嗎？你光明正大從她手上，拿走十倍百倍。”
姜鐸眼裡，瞬間點燃亮光。
但隨後，又臉打起退堂鼓。
“我可以嗎？”
“當然！”
孫敏兒堅定道：“你是顧西川，你要時刻記得，你是顧西川。既然你都是顧西川了，什麼不是你的？”
“不僅顧家是你的，凌豐集團還是你的，顧西川國內外的產業，都是你的。那個女人，獨掌大權的日子也該到頭了。讓她滾，正大光明從她手裡，一樣樣接過來。”
是接，不是搶，不是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