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他一直無法無天下去，不用管教了！”
陸鳴當即大發脾氣，怒聲指責：
“你看看兒子被你們嬌慣成了什麼樣，玩遊戲只能他贏，輸了發脾氣，連宇宙也不讓。他有一點當哥哥的樣子？”
“好強、不講理，說他就大哭大鬧，哪裡有一點樣子？你們再這樣縱容下去，遲早被你們養廢！”
顧娉婷冷眼反問：
“我的兒子，嬌慣一點怎麼了？他再怎麼樣，也是顧氏子孫，尋常人家都嬌慣著，我們家就嬌慣不得了？”
陸鳴倒是笑了，他冷靜的接話。
“就這家底，你也敢這樣說話。你兒子的爸是誰，顧庭軒的爸爸又是誰？我這點能賴，還真無法給我兒子擋風遮雨，讓他一輩子嬌慣。”
“你成天在那說怎麼怎麼地，我們家是短你吃，還是少你喝了？再差，我們也有幾處房產，幾個商鋪、三家盈利的公司。我和我兒子，也還有顧氏的基金和股票。你是沒有能耐，但我有。”
顧娉婷冷笑，“陸家那點家底，在我們顧家面前，是不夠看……”
陸鳴搖頭，“最怕你這種井底之蛙。”
“你以為大哥、大嫂就守著顧家的家業？顧氏是青都數一數二的望族，但你是跟誰在比？你是跟個人資產累積是顧氏產值上百倍的顧西川，井底之蛙就別說這些大話，省得貽笑大方。”
顧娉婷被懟得啞口無言，面上無光。
屬於高門的遮羞布，也被丈夫無情撕開。
顧冉冉看著顧娉婷，知道她姐是什麼德行。
什麼都好面子，顧家是不錯，可顧家是依附於誰？
沒有經營過公司的，當然可以說大話。
有公司，有固定資產，確實，能差到哪兒去？
可你這點東西，你好意思在大哥大嫂面前說？
而且，就你這店賴以生存的東西，人家一句話就能結束你的，你有什麼能賴？
顧娉婷是完全看不懂，顧冉冉會經常與丈夫討論。
雖然也沒多少想法，但她比顧娉婷要明白得多。
顧冉冉跟丈夫說了幾句話，隨後準備把空間留給姐姐一家。
“姐，你說的都對，但如果我們還是小孩子，沒有成家，那顧家的一切，我們都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
“但我們現在已經長大成家，我們各有家庭，顧家是顧家，我們可以依附於顧家，但顧家的東西，你隨手還能拿到一點？你要什麼，伸手拿，全家上下都盯著看的。你別忘了，你是顧家已經出嫁的大小姐。陸家，才是你可隨意拿取的家。”
顧冉冉這話，說重了點。
但她清楚，即便這樣說，她姐還是不會明白。
“姐，你自己作死無所謂，我請你別連累我和我老公。我們沒有哥哥弟弟，本就是弱勢，你還看不清自己的位置，非要作死，你覺得你哪一樣能離得開顧家？”
“剛姐夫說你幾句，你搬出顧家背景壓他。那你又忘了，顧家，如今是誰做主？”
顧冉冉一些話，半點沒給顧娉婷留面子。
二太雖感覺顧冉冉說重了，但也沒阻止。
“你姐也只是心疼孩子，我們都出去吧，讓你姐和你姐夫聊聊。”
顧娉婷作死，顧冉冉沒意見。
但別影響她。
同氣連枝，二房本就沒兒子，她們姐妹倆又不是招的贅婿。
所以對顧家來說，誰是外人？
顧冉冉率先離開，二太把孩子們都帶走。
低聲叮囑著，“陸鳴，你勸勸娉婷。”
一行人離開，顧冉冉下樓後，臉色才難看下去。
“我姐也太自負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二太道：
“你姐也是心疼孩子，陸鳴下手太重了。”
“媽，打輕了，我們這一脈前途就沒了。三叔、三嬸家的寶貝疙瘩，顧仲彝，打小就是奔著第二個大哥培養去的，奶奶那麼疼愛有加。現在呢？”
“一句話沒說對，得罪了大嫂，大哥還沒怎麼地呢，少了為大嫂出頭的人嗎？那宋伯母是為什麼替大嫂出頭？還不就是為了討好大哥？”
“眼看著大伯父一家，四分五裂，眼看著他們一家慢慢凝聚成一條繩。媽，奶奶若真走了，顧家，還能容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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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遲疑著，她其實也不太懂，總覺得女兒、女婿太悲觀。
“道理是這樣，但你姐說的也對。咱們家有固定資產，你們也有房產，還有幾家公司。最起碼，你們兩家的公司能維持不是？”
顧冉冉怪異的看著母親，當即反問：
“媽，你以為我老公和姐夫他們管的公司，是怎麼經營下去的？沒有大哥幫忙，沒有大哥的人幫忙，沒有大哥打招呼，公司靠我們，你覺得你女兒是第二個巴菲特，還是你女婿是第二個顧西川？”
二太張張口，也就是說，就算人家不給使絆子，公司還是自己家的。
沒了大房的支撐，也維持不下去？
“這麼多年，你們自己都沒有學會？”
“半個世紀下來，爸不也沒有學會怎麼做生意？”顧冉冉眼都沒抬的說。
二太嘆氣，“顧家的男人，哎！”
老太太的三個兒子，都一般。
這一代好在出了個顧西川，但顧西川，大多也是白素那邊的基因吧。
“哎！”
“您也別嘆氣了，人各有命。有的人天生是企業家，有的人，就適合幹實事，有人領導著，做得不偏不差也很不錯。”
顧冉冉早就接受了現實。
“畢竟成功的企業家是少數，大多，都是聽話辦事的普通人。”
二太不甘心，低聲感慨：
“當年，要是你哥哥沒出事，就好了，咱們有兒子支撐，也不至於讓人看低了這麼多年。”
二太在顧娉婷後，有過兩個兒子。
一個胎死腹中，一個夭折。
後來才又生到顧冉冉，再後來，就再沒成功受孕。
如今這個時代，男女平等。
這口號，顧家也喊得響亮。
但遺產分配裡，女兒的股份就少一半，這是老太爺當年定的條規。
二太嘆著氣，“算了，不說了，我看念恩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你姐夫當時也反應快，這事應該過去了。”
“慶幸是姐夫當時反應快，真沒想到大哥會在門外。”
現在想想，一陣膽虛。
還好大家對蘇念恩都恭敬有加，慶幸沒出紕漏。